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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三天璿晨衣不解帶的照顧葉楚,累的十分憔悴。葉楚的病情比別人更加重些,高燒時退時複,璿晨搬了個軟榻晚上就一直守在旁邊,這幾天加起來沒睡超過四五個時辰,還一直驚醒,一身冷汗。


    “夫人。”連碧在外敲著門。


    “夫人臉色怎麽這麽差?”連碧看著璿晨神色實在不好。


    璿晨輕咳了一聲。


    “夫人沒事吧?”


    “沒有。”璿晨匆匆喝了口粥,也沒什麽食欲。


    “醫師找到了嗎?”


    “老爺說了,就這幾天了,司大人會來,宮裏沒派太醫,城裏郎中實在找不到,聽說是死了個太醫,那些郎中如今都各自都保命。”


    璿晨接過連碧手中藥轉身放在桌上,又走到門前。


    不派太醫?證明葉修是遞過帖子上過折子的,王兄不應?璿晨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眩暈了一下連忙扶住門。


    “夫人,讓連碧來照顧吧。”連碧實在心疼璿晨,眼淚在眼睛裏打著轉。


    璿晨拿過連碧手中的艾草連忙關上了門,連碧在外死拍著門。


    “你要是真為我好,就好好聽我的。”璿晨背靠在門上。


    “連碧姑娘,連碧姑娘。”


    一個小廝連忙叫著,外麵有人來送東西。


    彥清想著璿晨藥丸快吃完了,便依舊派了個逸竹林的小仙童去給千靈送藥。


    “國師吶?國師可在哪裏?”連碧抓著小童問著,小仙童被一通問著摸不著頭腦。


    “你能來送藥,一定知道國師在哪,一定要告訴國師,快迴來北孤城一趟,葉府不好了。”


    “是,姑娘請鬆手吧。”


    連碧像抓著最後的一絲希望。


    “司大人來了,司大人來了。”小廝跑的踉蹌。


    連碧聽聞連忙跑著,沒有看見小仙童沒走幾步就消失不見的身影。


    “司大人快請。”葉修連忙迎著司命到璿晨的院子裏。


    連碧從側門超過來,“夫人,夫人,開門,司大人來了。”


    璿晨連忙開門,司命和葉修正進院落,司命幾步作一步。


    司命戴上麵罩,洗淨了手進屋。連碧和葉修都在屋外。


    “司大人,如何?”素紗遮住了璿晨半張臉,眼睛裏有著熬夜的血絲,十分疲憊。


    “噢,夫人若信我,能否先請先出去。”


    璿晨看了看葉楚,點了點頭。


    司命想著,這就是葉楚的病劫了。司命仔細看著葉楚,這疫症怕是來的不簡單,不是凡間普通的疫症,怕是有其他的人故意而為之,便為葉楚渡了些真氣。


    門吱呀的開了。


    “怎麽樣了?”璿晨抓著司命就問。


    “過半個時辰葉候就能醒了,隻不過這疫症的方子還得略等幾天。”


    “多謝司大人。”璿晨匆匆一行禮便進屋。


    司命攔住葉修,“老爺還是別進去了,小心傳染。”


    葉修歎了口氣,和司命往前廳去了。


    璿晨聽了司命的話,心裏多少穩了幾分,坐在地上,握著葉楚有些微燙的手,趴著睡著了。


    葉楚輕微動了動手,啞啞的說了一聲水。璿晨立馬醒了,端著一杯熱茶。


    璿晨把葉楚努力扶起來,葉楚一直咳嗽著。


    “慢慢喝。”


    “怎麽就你一個人?”葉楚麵色蒼白。


    “我沒讓他們進來,有我還不夠嗎?”璿晨的眼淚在眼裏打轉。


    葉楚用手溫柔的擦拭著璿晨的眼淚,“你受苦了。”


    彥清最近一心都撲在煉蠱身上,聽了小仙童糊裏糊塗的通報連忙迴到北孤城,璿晨的用血本已經夠了,就等最後蛇蠱配出來了才需要,要是這時候璿晨出什麽意外,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彥清先去了葉府看著璿晨無事便立馬進宮。


    “混賬!一群混賬!”


    繼澤的小臉紅撲撲的,基本快沒了氣息,荀蕙趴在繼澤身上哭著,快哭的斷氣。


    “先把這幾天服侍的人都拉出去仗殺,給我查!是誰把疫症帶進宮來的!”北宮明燁氣的發抖。


    “國師,國師,進宮了。”蘇洪滾打著從外麵進來。


    “快,快。”


    “國師迴來的真是時候。”


    彥清連禮都沒來得及做就被托到繼澤麵前為繼澤把脈。彥清凝著神,知道這是妖界的一種毒藥,千靈以前同自己講過。


    (“彥清?”千靈坐在樹上朝彥清招手,一襲紅裙美的動人。


    “幹嘛?又安什麽壞心思了?”


    “看到我手上這個小葉子了嗎?以後你要是再惹我,我就把這個給你下到水裏,放進飯裏,到時候你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一片小葉從樹上緩落,彥清一伸手接住。


    “不知道誰先毒死誰,走了,父親叫我迴去給他種的那些寶貝藥草除草。”)


    彥清先開了張藥房讓人去配,又假裝苦想配了藥方幾天,找人試藥開了藥,一套戲做足了,才把最後疫病的方子寫出來。這幾天司命也在為葉楚慢慢配藥,全都是搞的一些溫補的方子,自己本來就不會醫。


    彥清不放心千靈又到葉府去看,千靈徹夜都守在葉楚身邊,寸步不離。千靈躺在軟塌上,薄毯滑了一半到地上,彥清撿起來,小心為千靈蓋好,便走了。


    葉楚眯瞪著眼,恍然間以為自己神誌不清,好一會兒才確實相信自己真的看到了那薄毯自己好好的又蓋好在了璿晨身上。葉楚翻了個身背對著璿晨,閉上了眼。


    過了半月疫疾慢慢的平息下來,北宮明燁取消了今年的時秋哨鹿。


    繼澤大好後,北宮明燁想讓彥清做繼澤的太師,被彥清多番拒絕,隻說自己雲遊未完,走前上葉府看了璿晨一次。


    “葉候。”


    “國師。”璿晨微微作禮,略顯疲態。


    “公主的藥可還吃著?”


    “吃著。”


    “竹青國師醫術不大行啊,夫人一直吃著國師的藥卻醫不好夫人的身體。”葉楚雖然知道是彥清寫的疫疾的方子,但還是吃醋,尤其對昨晚看到的事甚是疑惑。


    璿晨有些尷尬,彥清沒多說什麽便借言告辭了。


    彥清走後,璿晨扶著葉楚下床走動,葉楚不知怎麽的脾氣上來了不肯讓璿晨扶。


    “我自己可以!”葉楚扭著身用了些力,璿晨本就身弱,一個不穩倒了過去。葉楚後悔連忙把璿晨扶起來,猛咳了許久。


    璿晨紅著眼,還是把葉楚扶迴了床上,又端來湯藥。


    “我錯了,別哭了。”葉楚輕言細語十分溫柔,璿晨略收了淚。


    “以前也沒見你這麽要強。”


    “好了,別數落我了。一個多月都沒見黎琮了。”


    “你病著,我沒讓他來,在母親那鬧了好久,過幾天等你大好了,再來吧。”


    過了幾天北宮明燁設了謝國師的宴席,葉楚和璿晨也位於上席,對麵就是彥清的位置。


    璿晨知道葉楚為國師的事情在意,手摸著酒爵不去對彥清的眼神,彥清看到了也沒如何,隻是喝酒。


    葉楚看著國師和璿晨故意如此心裏十分不適。


    “此次疫症全靠國師才可安然,孤敬國師一杯。”


    “此乃臣之本責。”彥清十分恭敬。北宮明燁少年即位,想要的就是這樣的臣子,而不是對自己多番掣肘。


    這場宴席葉楚吃的心不在焉,十分不爽。葉楚一方麵也懷疑自己,璿晨一月來日日夜夜照顧,自己十分感激,為什麽就經過前幾天看的心中就生隔閡,許是自己病久了,看花了眼,有了幻覺?


    晚宴後,二人正準備坐上馬車迴府。


    “葉候稍等。”


    “小呂將軍。”


    “末將請長公主安。”


    “起來吧。”


    “喝了酒身體有些不適,就先迴了。”璿晨看著呂梁將軍有話在心裏。


    葉楚微扶著呂梁起身。


    “小呂將軍有話要說?”兩人一道朝宮門慢走著。


    “就是想看葉候身體如何了?”


    “大好了。”葉楚想著平時自己也沒怎麽和呂梁接觸過。


    “還是國師醫術高明,不虧是宮裏的禦醫。”


    “嗯。”葉楚不是很想接話。


    “去年冬天聽說長公主出宮時和國師一直說著話,受了風寒,迴去病了一場。”


    葉楚瞪了一眼。


    “是末將說錯話了。”


    “到宮門口了,呂將軍還是迴去好好當差吧。”


    “是。”


    葉楚背過手握著拳一路走了迴去,迴去後雖然心裏不適但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迴來了?”


    “嗯。”


    “怎麽了?”葉楚臉上細微的變化,璿晨還是察覺到了。


    “沒事,不過是些軍務上的事。”


    璿晨為葉楚寬去外衣,葉楚躺在璿晨腿上,璿晨揉著葉楚的太陽穴,替他解乏。


    過了幾日到了初一,李季照舊到雲台觀燒香。


    “何嬤嬤?”


    “老夫人。”何嬤嬤端上一杯剛煮好的茶。


    “這疫病過了許久,可去問了魏姑娘可好?”


    “什麽?”


    “魏芸。”李季心裏不知怎麽有些欠著。


    “這,沒有。”


    扣門的聲音響著。


    “誰?”何嬤嬤走到門前開門。


    “魏芸拜見老夫人。”


    “快起來吧。”


    “魏芸前來上香,想的今日是初一,想來碰個巧,沒想到真碰上了。”


    “那是你我有緣。快喝茶,這茶去熱消暑的。”


    兩人熱絡的聊著,絲毫不見隻是幾麵之緣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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