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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尋風自那日去了極北大澤後便徹底消失在了天宮。祁和這些時日忙的不可開交,還是背著人派心腹去悄悄打聽尋風的消息。


    天帝慢慢將千靈刑罰之事不動聲色的安排下去,嚴格把守消息。天帝心裏一直納悶祁楚初始說了那些話最後為何又這樣,等事情妥帖了,便去了林夢閣。這幾萬年過去了,可林夢閣內一應布置如同以前絲毫未變,都是林瑤按著自己和天帝的喜好去布置的。


    祁楚靠在牆上,兩手搭在膝蓋上拿著碎成兩半的青琅玕玉鐲。


    光順著窗戶射進來,些許打在祁楚臉上和身上,祁楚微仰著頭睜著眼,眼睛紅澀。


    祁楚聽到門開了,知是天帝來了,動了動身子循禮跪下,收好了碎玉鐲。


    “父帝。”祁楚哽咽從喉嚨裏擠出兩字。


    “可知錯了?”


    “兒臣不知錯在何處。”


    “仙妖自是殊途,你竟不知錯在何處?”天帝怒瞪著眼,“你和彥清怕是失心瘋了!”


    “她,可安好?”


    “嗬。”天帝輕蔑一聲,到了這林夢閣難免不觸景生情,態度又軟和下來。


    “你是你母妃寄予了厚望的,她曾經常對本帝說別的不願,唯盼著你一生安樂,如今你這般不守規矩不知身份,好在為時不晚,切莫辜負了你母妃對你的期盼。”天帝語重心長。


    “那父帝吶?”祁楚仰著頭眼睛更是紅腫,聲音帶著十分克製的抽泣聲,也有多年積攢的怨恨委屈,“父帝可也曾對兒子寄予厚望?也盼著兒子安樂?”


    天帝收迴看著林瑤畫像的眼神低頭看著祁楚,心頭難免一酸。


    “自然,父子情分。”


    “嗬,父子情分?”祁楚搖頭苦笑,“那您為何從未正眼瞧過我,一直厭我、棄我,在天後處每每做小伏低,任人欺辱,一直隱忍奮力修習,妄想著能從你嘴裏得到一些誇獎,可飛升了上神都得不到你一眼認可。”


    祁楚的語氣越發狠了,“聽他人一句便將我貶下反界,受盡折磨,落的一身苦痛。這就是你說的父子情分?兒子怎麽沒看到?”祁楚一語一句步步緊逼,天帝緊張的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父帝,”祁楚咬牙,“如今你想要彌補已經晚了。”語氣輕率好似毫不在意。“如今隻求一件事,放千靈走。”


    “你拿這個威脅你父帝?”天帝以為祁楚已然被妖女迷的魔怔,又聽說那日祁琅十分護著千靈,心中更湧氣。


    “那為何那日你要殺了那妖女?”天帝一句誅心,天帝看著祁楚的模樣心裏還是虧欠心疼的,“就此迴頭,你與,你與我終究還是父子。好好想想吧。”天帝不再停留,祁楚在身後深深對著天帝的背影叩頭。


    “父子情分今日便盡了。你終究是你的天帝,可我不想再擔著三殿下的虛名了。”


    母妃,我一日未受過你的愛護,若你還在,是否現在一切都不會發生了,以後的事會不會也會改了結局?祁楚心裏暗自念語。


    燕荒和休朽迴了河蚌地界,可小孩兒還暫在?山,思前想後還是接了迴來。休朽又從母族尋了些可靠的人來養護照看著,也算七八分安心。


    “聽說休朽身邊多了個小孩兒?”千辰在檸瑜的?園。“你可聽說了?”檸瑜沒有迴應。


    “你還不知道,那是從前千靈唯一一個婢女的孩子,從不出輝月樓。也是難為休朽,這麽躲躲藏藏還要顧及著千靈同那個婢女的“姐妹”情分帶著個孩子。”檸瑜冷著臉,任憑千辰隨意怎麽說。


    千辰也不再說什麽,說完這些話就走了。千辰走後,檸瑜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那窗口,呆呆的從窗戶往外看著前麵輝月樓的一角。那白玉蘭花樹還是和以前一樣開的很盛,四季不敗。可這世上哪裏有不落的花,不敗的容顏?花開便有凋落之時,世間,花開花落才是應景之作。


    “彥清?”千靈弱弱一聲,彥清立馬轉過身,欣喜伸出去的手在空懸了幾秒又收了迴去。


    “我在這兒。”彥清也說的低沉,怕驚到千靈。


    “二哥平安嗎?”


    “他很好,我親自送出去的。”


    “那就好。那極北大澤的惡靈?”


    “都沒有了,沒有傷害到妖界。”


    “我總算也是為妖界做了一件事。嗬,可這還不是由我而起的嗎?”千靈睫毛一顫,淚順著清冷之容而落。


    “不怪你。”彥清輕聲哄著。


    “也連累你了,欠你的怕是好幾輩子都還不清了,你送我的玉鐲也碎了。你說這可怎麽辦吶?我不喜歡欠人家。”千靈笑看著彥清,強忍著淚,可眼睛還是蘊著淚光,。彥清站起來走到千靈側旁,千靈仰頭看著彥清。


    “往前坐。”


    千靈坐在彥清剛剛做的一階梯子上,彥清做到千靈身後。變出一把綠檀香木雕刻著白玉蘭花紋的梳子,取下千靈頭上的玉釵子,鬆散了簡單的發髻,放下千靈的頭發,不再是從前隨意一綰的簡髻,重新梳了個靈蛇髻。千靈順著發絲感受到彥清雙手靈巧。


    “這個場景我在心裏想過很久了。我第一次見你,你還很小。你體弱妖帝帶你來求藥安養,你一個人在逸竹林住了三十七年九個個月才迴去。那時仗著你體弱多病我可沒少欺負你,還搶你手上的蛇形銀環來作發冠束扣。後來你身體好了妖帝來接你迴去。我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樣快,還偷偷哭了。再往後見你又是許久後的事了,妖帝帶你來的,你就梳著這個發髻。你不是那個小孩兒了,你站在屋外對我笑,很美,我至今都還記著,笑靨如花。再見你時我好生局促,你倒是拉著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直讓我帶著你在逸竹林玩。還騎在我脖子上摘花,跟小時候一樣。後來續續斷斷的一直見著,和你偷跑去凡界遊玩,和你練劍、下棋,不論和你做什麽我都很開心。”


    “其實我下棋一直下的很好的。”


    千靈安靜的聽彥清繼續說下去,隻是淚默然流了滿麵。


    “後來你傷了,傷的那麽厲害。我氣急了,把那猛豹殺了都不解恨。看著父親不停的翻古醫書、尋藥、配藥,你母親衣不解帶日日夜夜守在你身邊,止水還為你試藥,妖帝也是舍命而采蛇靈花,我卻什麽都做不了,我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無助。我害怕,害怕你就這樣去了。我打了那玉鐲子,等你醒了,就用鐲子把你套住,不讓你離開了。後來幾番兇險,生死掙紮。聽說妖死後要魂渡異陰,我便在異陰守著,你要是來,我便把你劫迴去。”


    “還好,還好你又醒了。可我給你鐲子時卻告訴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你喜歡他,我也覺得好,隻要你喜樂,那管其它的。你說你欠我,你欠我什麽了,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千靈忍不住,低低抽泣出聲。


    “頭發梳好了。”彥清動了動喉結,“這是流紋水釵,是父親以前送給我母親的,要,要戴上嗎?”


    千靈點了點頭。


    “好。”


    彥清手微微顫著,小心翼翼為千靈簪好。


    “好看嗎?”


    “好看。”


    “彥清?”千靈低語一念,彥清走了一步在千靈旁邊坐下。


    “你心裏想的情是什麽樣的?”


    “和你一樣。”彥清看著千靈潤澤的眼眸,十分認真。


    “我若做不到你想的那麽好怎麽辦?”


    彥清暖色一笑,手輕輕覆上千靈的頭,撫摸著千靈的額跡,“浮生慢茫,勝日如芳,星月朗朗,你在就好。”彥清的話溫潤。


    千靈笑了,笑的淚都落了下來。彥清的手彎環輕隔著千靈的脖子,替千靈擦拭淚珠。


    千靈的身體慢慢靠近彥清,涼薄的唇輕輕貼上彥清微啟的唇。彥清輕點著,試探著輕觸。千靈瘦削的臉上微微泛起紅澤,彥清的手慢慢撫上千靈的後背,一手貼在千靈的頭後麵,纏綿溫柔的加深了這個吻。千靈感受到彥清手上的灼熱和緊張,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彥清的唇輕點緩緩千靈的耳垂,輕柔吮吸著千靈的脖頸間。兩人貼的很近,千靈的身上是淡淡的白玉蘭花香,兩人的額頭緊緊額頭貼在一起。


    “可以嗎?”彥清微微喘著氣。


    千靈雙手覆上彥清棱角分明的臉頰,微點了頭。彥清手一揮,一道水屏隔絕與外,二人纏繞在一起,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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