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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嘖!”陌雲臣一頭撞在榻頭上,忍不住皺眉倒抽一口涼氣。柳枝蘭見他為穩住重心慌不擇物的抱住自己,也是慌的將他猛地一把推開,撇過小臉一言不發。


    花眠見榻上快速分開的兩人,又看到一直守在榻兩旁的琈琴禎茶俱是垂首縮肩,兩眼直盯著地麵不敢往旁看去。她想著柳枝蘭和陌雲臣這般做法估摸著也有段時間了,不然琈琴禎茶怎會不勸阻二人?又想到自己方才那一叫打擾了兩人什麽好事,她端著托盤的手便抖得厲害,一時不慎抖的盤上的茶水和藥汁都灑了出來,刹那間房裏便四溢著藥的苦味和茶的淡香糾纏在一起的味道。


    “奴、奴婢,該、該死!”花眠膝蓋一軟跪了下來,手上的托盤重重落在地上,打翻的藥和茶灑了一地。她身子抖若篩糠,不停重重磕頭道:“王爺,姑娘!奴婢、奴婢,不會說出去的!求、求兩位主子,求主子們,饒、饒奴婢一命!求主子們,饒奴婢一命!求主子們……”


    “花眠,你緊張什麽?”柳枝蘭轉過頭去看著花眠,剛剛還擰著的小臉瞬間就換了副溫婉顏麵。


    “姑、姑娘……”花眠頭貼在地上,不敢起身答話。


    “琈琴、禎茶,”柳枝蘭溫聲吩咐著,“去,把花眠扶起來。”


    “是。”琈琴禎茶走到花眠兩側將她扶起來,可花眠此刻腿軟的跟稀泥一樣,才站起一半就又跪下了。


    柳枝蘭見了,不禁手半掩唇“噗嗤”笑了出來,“花眠,那麽害怕做什麽?王爺不過是與我相談甚歡,舉止稍微親近了些。”說完,她還向坐在榻尾捂著額頭的陌雲臣問:“王爺,小女說的可對?”


    陌雲臣揉著額,麵含痛苦之色,方才那一下可撞得不輕。他目光不善的睨著花眠,看在花眠眼裏卻是飽含警告意味,“自然。”


    略含怒氣的兩個字,聽得花眠身子打個激靈。她勉強在琈琴禎茶的攙扶下站起來,垂首顫聲道:“是、是奴婢不懂規矩,還、還請姑娘,王爺,恕罪。”


    “看在你才到你家二小姐身邊不懂事,你家二小姐身邊又缺仆人伺候的份兒上,這事便饒了你吧。”陌雲臣入了戲,揚唇壞笑爬到榻頭在柳枝蘭身邊坐著,又趁機攬她肩膀將她攬入自己懷裏,花眠大著膽子悄悄向榻上瞄了眼,看到這一幕又嚇得收迴了目光。稍微親近?摟摟抱抱,不知羞恥!花眠咽了咽口水,“奴婢,謝王爺恕罪。”


    陌雲臣低眸看了眼懷裏的柳枝蘭,她身子貼著他,腦袋卻刻意保持著距離。她眉頭促在一起,咬著下唇,一副羞羞答答的模樣看得陌雲臣更有欺負意味,於是大手撫上她臉頰強將她腦袋壓在自己胸膛上。


    柳枝蘭鼻尖縈繞著馥鬱的檀香,聽著耳邊沉悶有力的心髒跳動聲,她小手暗裏探到他腰側使足了勁兒捏了一下。陌雲臣麵不改色憋著痛,按著她腦袋的力度卻是更大了些。柳枝蘭越捏,陌雲臣就將她臉更往自己胸膛按近一分,幾乎都要將她按進自己血肉裏一般。感到自己要被按得喘不過氣了,柳枝蘭才憤憤地住了手,陌雲臣繃緊的身子也是放鬆了些。他長唿出一口氣,眼中不經意間看到了地上灑了的茶水和湯藥,他眸光一凝,語氣冷道:“這藥怎麽灑了,這可是本王親自給你們二小姐熬的。”


    “啊!”花眠心頭一跳,又跪下來哆嗦道:“王、王爺,奴婢知錯。王爺帶的藥,東廚裏還有剩的,奴婢這便去東廚重倒一碗!”陌雲臣居然親自給柳枝蘭熬藥!她可從未聽過陌雲臣為哪個女子做過什麽事,他這般屈尊必是對柳枝蘭動了真情!


    聽到還有剩的,陌雲臣麵色緩和,連帶著語氣也緩和了些,“去吧。”


    “是!”花眠胡亂的抓起碗盤,起身道一聲“奴婢告退!”便逃命似的奔出了房。她跑著跑著,跑出了木生閣好遠她才漸漸放緩步子,一邊走臉上的表情一邊轉為喜色,每走一步她的笑聲就越來越大。最後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扔下托盤和碗就捂著肚子坐在地上大笑起來。她望了望周圍稀稀拉拉的幾棵光禿枯瘦的死樹和連雜草都不怎麽生的土地,麵上欣喜若狂。木生閣,木生閣,這個寸草不生的破院子她早就呆夠了!老天待她不薄,才到柳枝蘭身邊一天就拿了她好大的把柄!鴇合狐綏,這樣讓人身敗名裂的事,她若報給了明玥嵐,必然會得一番大獎賞!天爺呀,她的好日子便要到啦!


    “陌雲臣!”花眠出去的那一刻,柳枝蘭立馬推開陌雲臣,手握成拳就向他砸去。


    “哎哎哎!不是你說的要演虛凰假鳳的嘛!”陌雲臣躺倒在榻上,見柳枝蘭撲上來要揍他,他反應機敏地抬手握住她的粉拳擋了下來。接下拳頭的那一刹那,陌雲臣心下一沉。他能感覺到柳枝蘭因為傷勢這一擊沒有用多少力,他的武藝不說精深但也能夠以一敵十了,可現在他連接下柳枝蘭這淺淺一擊都有些吃力,那她用了全力又會是怎樣的境況?


    陌雲臣不知,柳枝蘭重生一世,不知為何她卻是帶著前世畢生的功力重生的,這一點柳枝蘭也是偶然間發現的。未免惹人懷疑,柳枝蘭一直刻意隱藏自身實力,就連和她最親近的七部主使和自小教導她的踆烏夫人都不知道她真實實力究竟如何。


    “住嘴!”柳枝蘭和陌雲臣僵持著,額上因傷口疼痛悄悄滲出了細汗,“你分明是在借機輕薄於我!”


    陌雲臣拽迴思緒,狡辯道:“演男女私情,自然是要你我之間摟摟抱抱才演得真切。再說了,本王若真要輕薄你,方才就直接,直接……”說到最後,陌雲臣白臉泛紅,饒是他再厚臉皮,男女之間的事卻是從沒沾過的,最多也就看過花樓裏親近些的公子哥兒們調戲花娘罷了。


    “你!”經過上世的明爭暗鬥,柳枝蘭自認為自己還算是能將陌雲臣的心思猜個七八分準的,所以陌雲臣現在因想到什麽而臉紅,她心裏自然一清二楚。柳枝蘭怒上心頭又將另一隻拳頭朝他臉揮去,結果也是被陌雲臣接了下來。“豎子爾敢!”


    “哎,柳枝蘭!”陌雲臣將柳枝蘭的拳頭往上推了一點,稍稍占了上風,“本王幫你做戲,你竟然敢罵本王!”


    “罵的就是你!”柳枝蘭想朝他臉上啐一口但硬生生忍住了,“你個浪蕩子,開了座花樓整日裏左擁右抱還不夠,竟還欺負良家子,真是根子都壞透了!”


    “嘖,你才迴皇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知道本王開了間花樓?”陌雲臣睜大眸子驚訝問,柳枝蘭卻不同他解釋,隻是氣道:“你管我怎麽知道的!總之這一月你手腳不老實,我忍你很久了!看我今日怎麽教訓你這個混賬東西!”


    陌雲臣方才一時驚訝手上力道鬆了些,柳枝蘭便趁機掙開他的手揚拳便又向他砸去。陌雲臣見再無接招可能就想逃,然柳枝蘭卻是騎在他身上,他想逃也逃不掉。無法他隻得雙手捂臉,急唿道:“別打臉別打臉別打臉別打臉別打臉——!”


    “哎,疼!”小小粉拳砸在陌雲臣身上,直痛得他慘叫不斷:“柳枝蘭!我不幹了!本王不幫你了!你自個兒上街找男人陪你演吧!本王不幹了!”


    “哼!”柳枝蘭停下攻勢,她分明沒使什麽力氣,“說,還敢不敢了?”


    “額……這個嘛,”陌雲臣紅袖裂開一絲縫,露出調笑的眼瞳來,“這要看日後情況了。若是萬不得已,本王還是可以犧牲一下色相,助你一臂之力的。”


    話音未落,柳枝蘭拳頭又要砸下,陌雲臣合起袖子緊閉雙眼趕緊道:“不敢了不敢了!別打了!本王不敢了還不行嗎!”


    一直在屋門處站著的琈琴禎茶湊在一起觀摩著榻上慘狀,不禁一齊搖了搖頭。柳枝蘭自小就相當討厭被男子觸碰,前天晚上被那鳳主摟著同床共枕一夜,柳枝蘭本來心中就悶著一口氣,今天陌雲臣又這般輕浮,柳枝蘭能忍住不揍他才怪!要不是柳枝蘭受了傷,否則她使出全力來,陌雲臣哪裏還能好端端的求饒?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柳枝蘭收迴拳頭,從他身上下來後坐迴榻頭,她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腹部疼痛,而額上已是一排汗珠。她捂著傷口,蒼白麵上做出兇狠的樣子威脅陌雲臣道:“日後若再敢碰我,碰一次我打一次!”末了,她還揮了下拳頭,直“嚇”得要起身的陌雲臣抬袖捂了臉來。


    “嘖嘖嘖,小戲伶,你這樣兇,誰稀罕碰你。”陌雲臣瞅著柳枝蘭目露兇光,宛如炸了毛的小獸一般,一時之間也不敢靠近她去。感到身上火辣辣的疼,陌雲臣坐起身來撫了撫胸口,柳枝蘭確實沒打他臉,但她那拳頭砸在身上也著實吃痛得很。唉……本以為柳枝蘭是個虛偽冷漠的蛇蠍女子,沒想到竟是個母夜叉,這藏得也真是太深了些。


    揍了陌雲臣一頓,柳枝蘭心裏舒暢了些。放在前世,這才是她和陌雲臣間正常的相處模式。今世為著結盟,她整日裏對著陌雲臣惺惺作態,偏生陌雲臣又是個欠揍的主,她這心裏頭真是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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