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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這便是府上的仆役冊子了。”不消一炷香的工夫,柳楊和柳團便將仆役冊子帶到祠堂呈給了柳執瀟。柳鬆看向柳楊,柳楊微微搖頭,柳鬆也隻能閉眸輕歎。


    柳執瀟翻開仆役冊子仔細看著,當他看到府衛名冊裏被標記失蹤的“張勇”的那一頁,不禁輕笑道:“看,這不是有府衛被標記失蹤嗎?”


    “鬆叔,”柳正乾今日一直被打臉,急於找迴些臉麵,“有府衛失蹤,您怎麽不告訴我呢?”


    柳鬆恭敬迴他:“大少爺這兩日一直在為二姑娘的傷勢勞心傷神,老奴想著等老爺空下來了再將此事報與您,隻是沒想到這失蹤的府衛竟會與二姑娘的事有關。”柳正乾看似穩重實則急躁,哪裏是柳執瀟的對手。就算柳正乾再怎麽做,總歸大房的顏麵都是要丟個幹淨了。


    “鬆叔體恤大哥,大哥也莫要責怪鬆叔。”柳執瀟將仆役冊子上記錄張勇資料的那一頁指給柳正乾看,含笑問他:“大哥,你再看那屍體,可像這張勇?”


    柳正乾看著冊子上畫的惟妙惟肖的張勇的畫像,裝摸做樣的走到屋外屍體邊仔細瞧了眼,然後額頭冒汗迴到蒲團前跪著尷尬笑道:“果真是我忘了。”下一刻他便橫眉倒豎,一副火上心頭的樣子,“這小子忒該死,竟敢對府內的主子動手!”


    屋外,見張勇的身份已被揭穿,琈琴和禎茶對視一眼悄悄一笑。這下好了,隻要張勇的身份被查出來,下麵的事自然就會按柳枝蘭和蛇陰獠的計劃走了。虧得今天有柳執瀟相助,不然光憑她們現在下人的身份,想逼著柳正乾去查這件事還要花上不少功夫呢。


    屋裏,柳執瀟對於柳正乾做戲心內嫌惡,麵上也沒什麽好臉色,“大哥,二侄女才迴柳府一月時間且又一直臥病在榻,哪裏會和一個小小府衛結下深仇大恨?不如派些府衛去搜搜張勇的住處,說不定就能搜出來什麽。”


    一月時間,和柳枝蘭結怨最深的隻有明玥嵐和柳晗雪母女。可是這倆人構陷柳枝蘭的事才剛結束,怎麽會在這個當口派人謀害柳枝蘭呢?柳正乾派了幾名府衛去搜張勇的住處,麵上疑慮漸濃。


    柳正乾能想到的,柳執瀟自然也能想到,隻不過……柳執瀟玉麵漸漸爬上一層薄霜,這件事哪裏有柳正乾想的那麽簡單呢?


    思緒迴到當前,柳執瀟睥睨地上的明玥嵐,低沉的聲音中不知在壓抑著什麽,“明小娘,這信是從衛侍所裏搜出來的,你看看它可有幾分熟悉?”


    信?明玥嵐低頭看看地上的信,麵上滿是疑惑。她瞧了眼柳執瀟,見對方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嚇得慌忙將信從地上拾起來。她抖著手將信封打開,一不小心裏頭的信沒拿穩掉在了地上,隻好又伸手去撿信。


    “這、這信!”明玥嵐展開信紙仔細看了起來,越往後看她的臉越白。最後她臉上紅白交織,往旁扔了那封信跪在地上向柳正乾氣憤道:“老爺,這封信根本不是妾身寫的,是有人故意偽造出來要陷害妾身的!”


    “這上麵分明就是你的字跡,何來偽造一說!”柳正乾“蹭”地從蒲團上起身,站在原地指著明玥嵐破口大罵:“前幾日你才陷害蘭兒,昨兒個還在老子麵前哭哭啼啼說自己知錯了!想不到老子剛解了你的禁足,你這賤婆娘竟又幹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居然敢收買老子手底下的人去當刀使,你是嫌老子在這皇都裏丟臉丟的不夠幹淨嗎!”


    柳正乾怒不可遏,直接拿了在軍中訓兵的做法出來。聽到這幾年沒有聽過的粗俗言語,柳執瀟微微有些不適,但也沒有什麽看不起的心思,畢竟他也是生在這武將世家裏的。


    “老爺明鑒啊!”明玥嵐未曾見過柳正乾這般生氣的模樣,於是半驚嚇半委屈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的喊著:“二姑娘是在三日前晚上出的事,那時妾身剛被禁足,哪裏有可能去收買府衛刺殺二姑娘啊!而且妾身這個時候刺殺二姑娘,不是平白惹人懷疑嗎?”


    “你出不去,可你的婢女能出院子呀。”柳執瀟冷道:“方才聽大哥說昨日你在他麵前認了錯,可大哥到昨日還在勞心二侄女的事,哪有空去看你?想來是你遣了你身邊的婢女請我大哥去你院子的。這樣看你派你的人送信給某個貪財的府衛,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且二侄女剛好在與你有了爭端之後出了事,眾人隻會想你不會在這個時候幹這種惹人懷疑的醃臢事,再加上你剛被禁足,根本無法和外人接觸,所以人們就算將此事懷疑到你身上也不會拿你當真兇。明小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行此險招可謂是機關算盡!”柳執瀟彎腰撿起地上的信,抖抖信上沾到的灰塵,挑出其中一段念了起來:“待事成之後,汝可得黃金五兩,吾自安排汝離府遠去,汝再不得現跡皇都。”


    “明小娘,黃金五兩,你一個妾室出手真是闊綽啊,差一點就能買到二侄女的性命了!”柳執瀟將信扔到明玥嵐臉上,“皇都裏的人都說我二侄女出去采買物什花了些小錢就被我大哥出手打傷,我看這府上的金銀俱是被你吞了去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伯叔休要出言中傷!”明玥嵐見柳正乾神色有些異樣,於是大著膽子頂撞柳執瀟道:“那日二姑娘光采買就花了黃金二百六十兩,這哪裏算小錢!再說了,我根本沒有花錢買兇,伯叔非要將這髒水潑我身上是何用意?”


    “哼,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非議府上主子!”柳執瀟看螻蟻一般輕蔑道。柳枝蘭身為柳府嫡女身份尊貴,吃穿用度當然不能同尋常人相比。明玥嵐一個小小姨娘說白了就是個奴才,竟這般出言無狀背後議論柳枝蘭!感到話題要跑偏,柳執瀟出言將話題又掰迴來,“連大哥都說這信上字跡是你的,你還敢說我汙蔑你!”


    “這字跡是我的,可這信不是我的,是有人模仿我的字跡!”明玥嵐怒喊,聲音有些嘶啞,“而且這信府衛一搜就出來,分明就是放著給人看的!若真是我要取二姑娘性命,怎會留得這信存在?”


    “卸磨殺驢的事情多了,這信恐怕是那府衛預備事後要挾你按約付錢保住性命的籌碼吧!”柳執瀟這麽說著,卻一直在觀察著明玥嵐的反應。奇怪,明玥嵐底氣這樣足,看起來並不像虛張聲勢,難道這信真不是她寫的?


    柳執瀟裝作不經意地抬頭向屋外看去,屋外琈琴禎茶囈書在府衛們前麵低頭跪著,垂下的頭根本看不清神情。他收迴眼神,他在想什麽,柳枝蘭差點沒命,這事怎麽會是柳枝蘭的手筆,而且她哪有能力搞出這些?定是明玥嵐慣會做戲,連他都要騙過去了。


    “你說這字跡是有人模仿你的,那你說說,到底是誰要害你?”柳執瀟質問。


    “或許,或許就是二姑娘呢?”明玥嵐咬牙豁出去道:“府上與我有仇的,隻有二姑娘!”


    聽到自家主子這樣說,明玥嵐身邊的雀舌雲霧都麵帶驚恐。明玥嵐說出這樣不過腦子的話,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嗎!


    “真是信口雌黃!”柳執瀟強忍住抬手給明玥嵐一耳光的衝動,氣得聲音都顫了幾下,“二侄女才迴來一個月,先不說她有沒有見過你的字跡,一個月的時間她如何將你的字跡學的十足十的像?再說了,二侄女是柳府嫡女,想要對付你一個妾室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哪裏用得著將自己的命搭上!”


    柳執瀟轉過身向柳正乾沉聲道:“大哥,你看看,這就是你寵了十幾年的小娘!今天在這祠堂裏她都百般狡辯,大哥,你說該如何處置她?”


    見自己口舌上辯不過柳執瀟,明玥嵐隻能不停地在地上磕頭,她身後的雀舌雲霧也隨著她一起磕了起來,“老爺,這事真的不是妾身做的,求老爺明察!求老爺明察……”祠堂地上遍布灰塵,明玥嵐沒磕多少下,額上沾著的灰塵便順著她的動作帶起的小風向下和了淚凝在她的臉頰上,乍一看灰頭土臉的如同過街老鼠一般。


    柳正乾瞪著一直磕頭哭喊的明玥嵐,饒是他此刻怫然不悅但盯著明玥嵐那張哭花了的臉,不知為何剛才罵的起勁兒,現在卻是一句話都放不出來。看他沉默著,柳執瀟麵色越來越沉,最後變得鐵青,“大哥莫不是就這麽放過她了?”


    “今天你說的都是猜測,若真有人誣陷呢?還是等蘭兒醒了再說吧。”柳正乾深思片刻道,其中偏袒之意何其明顯。


    聽到這話,柳執瀟顫手指著柳正乾,他劍眉倒豎,如玉般潤白的臉氣成了豬肝色。他張張口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憤然拂袖而去。早知會是如此,他的大哥向來如此!再多的人證物證又有何用,隻要這件事是明玥嵐做的,柳正乾就絕不會追究下去!


    “二少爺!”看那迅速消失的蒼青背影,柳鬆拐杖使勁一跺,對柳正乾恨鐵不成鋼道:“大少爺!”這明玥嵐究竟有什麽好,哪一次柳正乾都為了她失了底線!


    “鬆叔!”柳正乾厲聲道:“真要罰,也不急在這一時!為何就不能等蘭兒醒了再說呢!”


    見柳正乾袒護自己,明玥嵐不再磕頭,眼眶中殘留的淚花映的眼睛柔光流轉。她就知道,不論怎樣,就算柳正乾沒有以前歡喜她了,最後還是舍不得她的!


    “不好啦!不好啦!”就在祠堂中人爭執之間,一個小廝從外頭跑了進來喘著粗氣高聲道:“三姑娘和妃篆在留客院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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