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依這女人的滋味確實是好,她長得也足夠好看,但是耍心眼兒的女人在自己這而,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金睿繃緊了臉上的肌肉,嘴唇抿得死緊,一言不發地盯著柳洛依,這幅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生氣了,柳洛依這麽會察言觀色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皇上是生臣妻的氣了嗎?”柳洛依剛才自省了下,發現剛才自己的那番話確實有些不妥。


    無論哪朝哪代,哪有後宮妃子主動要求住到皇上兄弟的府上去的呢?更何況那位之前還表達過喜歡她來著,別說是皇帝了,就是普通男人,怕是也忍受不了這口惡氣。


    思及此,柳洛依心神一轉,討饒道:“皇上別誤會臣妾,臣妾其實隻是想出宮去散散心,明天若是不成,以後再尋機會便是。”


    “其實臣妾不過是想留在皇上身邊罷了。”說著,柳洛依泫然欲泣地表演了一出美人垂淚。


    柳洛依這幅我見猶憐的模樣成功令金睿心軟了,心想著雖然帶著柳洛依住進湛王府不合規矩,但隻要這身份不亮出來,倒也不是不行。


    說實話,被柳洛依這麽一提議,他還真是動心了,主要是他想知道當著金湛的麵兒,他擁著柳洛依會是怎麽樣的場景,金湛怕不是得目光眥裂了?


    這麽一想,金睿重新將柳洛依擁入懷中,聲音溫和著說:“愛妃不要擔心,朕沒生氣。”


    “朕隻是在想怎麽樣才能將你帶出宮去。”金睿頓了頓,又說,“以後宮嬪妃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去湛王府恐怕不妥,所以愛妃要是真想出宮去,恐怕要委屈一下了。”


    柳洛依聞言,眼神登時一亮,麵兒上不自覺地流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後急忙表態說:“洛依不怕委屈,隻要能跟皇上在一塊兒,什麽都是好的。”


    “不愧是朕的心肝兒寶,真是乖巧懂事。”金睿沒想到柳洛依會答應得這麽快,還以為她會假意拒絕一下才同意呢,她倒是夠急切的。


    接下來,兩人麵兒合心不合地互相恭維又互相調笑著,俱是沒有真情隻有假意。


    原本存在於兩人心田間的那一絲絲並不穩固的感情,也在這晚的對話中逐漸開始分崩離析,直到感情最終湮滅於猜忌中——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第二天,南昭又一覺睡到了中午,洗洗刷刷後便能直接到飯廳用午飯。


    此刻,南昭咀嚼著酥爛多.汁的雞胸肉,心內是滿意這餐飯的,隻不過若是沒有身旁來自金湛那虎視眈眈的目光,那才叫完美。


    飯到一半,南昭漸漸地感覺到自己吃飽了,便抬眼看向金湛,歎息著說:“我臉上是長花了不成?就這麽好看啊?”


    南昭不是受不了有人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事實上,之前有一個碧桃在身邊監視自己,她也沒將人打發走不是?然而她現在之所以發飆,主要是盯著自己的人是金湛,他可是的男配角,跟他牽扯太多,肯定是不好的。


    “你是本王的人,看看你怎麽了?”金湛不僅不生氣,還想要調侃南昭,頓了頓又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南昭,隨後說,“你身上早就被我看多少遍了,都在記在腦子裏了。”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南昭:“……”也不知道金湛是被人指點了還是遇到了什麽事情,反正從昨天開始,金湛這廝就一直在調戲她,而且話裏話外也充滿了黃色廢料。


    試著想象一下,明明是一個高冷霸道的戰神將軍,皇族貴胄,然而私底下竟然能跟女孩子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葷段子,最重要的是那段子還是信手拈來的程度,多少令人有種反差萌的錯覺。


    不過南昭的臉皮可是很厚的,這種程度的黃色廢料一點兒都不放在眼裏,金湛這廝要是想看自己害羞的表情,那恐怕是要失望了。


    南昭也不迴答,隻是老神在在地迴視著金湛,盯了有二十多秒鍾後,成功將金湛的視線給逼退了。


    當金湛意識到自己被女人家給看得不好意思了,心裏瞬間就開始煎熬了,重新看向南昭,不客氣地說:“明天皇上就要來府了,從明天開始你不許出前院臥房的大門,可是明白?”


    之前將人帶到主院自己的臥房住下,是因為他想要提前占了她的身子,然後帶到金睿麵前炫耀一番,但現在他私心裏不太想讓她被金睿看到。


    金湛覺得自己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單純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其他臭男人看到,否則的話,有損他男人的自尊!


    南昭眼睛翻了翻,不過麵兒上倒是沒表現出自己的嫌棄情緒,也是懶得繼續跟金湛掰扯,便迴答說:“你放心,我就待在房間裏不出去,直到皇上離開行了吧?”


    事實上,她還真就懶得跟金睿打交道,而且若是她跟金睿有了糾纏,恐怕日後自己在王府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因此怎麽想,這都是一筆賠本的買賣,還是聽話些好了。


    金湛聞言,若有所思地看著南昭,仿佛是要確認南昭的話是真是假一樣,他也確實是對南昭的話心存疑惑。


    要知道當初麵前這女人剛來王府的時候,臉色可是陰沉了好幾天,甚至於還不吃不喝了兩天來著,也正因為女人這種態度,所以他那時候破天荒地心裏有了愧疚的感覺,後來便不太願意踏入後院。


    金湛收迴打量的視線,隨後繼續開始吃飯,隻是這餘光仍舊落在南昭的身上,並且不著痕跡地觀察起來。


    接下來,兩人各自用餐,相處得倒是相安無事,不多時,這餐飯就用好了。


    金湛離開前,靈光一閃,特地囑咐碧桃,說:“以後床上隻能有一床被子,不許多加。”


    撂下這句話後,金湛便神色自然地離開了,徒留一臉尷尬的南昭在場,而碧桃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望著即將消失在門口的金湛背影,急忙迴答說:“是——是的,王爺。”


    南昭:“……”


    麵兒上一紅,這迴南昭感覺到羞恥了,因為昨晚上她跟金湛的被子大戰,也涉及到了碧桃。


    昨晚上兩人做完後,就一塊兒去洗了澡,之後南昭就沒什麽力氣了,說什麽都不願意再去吃完飯。


    她雖然跟金湛進行了很親密的運動,但是兩人之間也就是身體上的親密,這心根本就沒挨在一處,所以當她表示自己不想吃飯火,金湛便沒有繼續勸說,也沒有想其他的辦法,而是徑直離開自行去吃晚飯了。


    當時,南昭也沒什麽心思去想這些,隻是後來躺在床上,發覺這被子上全是金湛的氣息,就想起來這床被褥還沒被更換過,於是她就拖著疲憊的身軀,喚來碧桃讓其幫忙換被子。


    南昭不想跟金湛一個被窩睡覺,便趁此機會就要求碧桃多找一床被子,之後南昭就美滋滋地睡下了,然而哪成想睡得正香的時候,被子鑽進來一個人,南昭當即就清醒了。


    徹底清醒後,南昭就跟金湛強烈地表達了要多加一床被子的心願,隻可惜金湛不想,他剛剛體驗到女人的滋味,覺得晚上抱著睡覺很舒服,根本就不願意聽南昭的。


    就這樣,兩人一僵持,就成功地將碧桃給扯了進來。


    碧桃雖然是金湛的暗衛,但金湛可不是個會心疼暗衛的人,所以二話不說就責罰了碧桃,還勒令她趕緊將多餘的被子撤下去。


    隻是南昭不樂意啊,她怕自己跟金湛一個被窩,有可能隨時被吃幹抹淨,所以就不許碧桃拿走被子,甚至害怕碧桃會不聽自己的話,她還抱著被子不撒手來著。


    之後碧桃和金湛都沒了辦法,便也隨著她去了,隻不過第二天當她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還是在金湛的懷裏蘇醒的,這——就非常氣人了!


    如今當著碧桃和其他下人的麵兒,金湛沒臉沒皮地提起此事,南昭便不由得麵兒上一紅,整個人都尷尬無比。


    南昭僵在飯桌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吩咐碧桃不許聽金湛的話更不是,簡直是左右為難。


    碧桃自是不清楚南昭的心理活動,隻是見南昭發呆,便象征性地關心說:“夫人,您——”


    “不用了,我吃飽了。”南昭根本不想聽碧桃說話,於是緊忙隨口迴了句,便落荒而逃。


    南昭速度極快,等到碧桃反應過來後,當下開懷一笑,心情很是不錯起來。


    “怎麽這麽開心?”逐風剛進門,見碧桃笑意盈盈的,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碧桃搖搖頭,又點點頭,隨後笑著對逐風說:“逐風,我發現夫人也挺可愛的”要是夫人能全新全意跟著王爺,那該多好啊——


    最後這句話碧桃沒說出來,不過類似的話,大家私底下也說了不少,因此逐風瞬間就會了意,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逐風跟碧桃一樣,他也是有發言權的,雖然他沒跟在夫人身邊看到全程,但他可跟在王爺身邊啊,就從王爺時不時嘴角上揚這點來看,便能說明王爺最近的日子很開心。


    想來王爺的開心跟雲姬夫人是脫不了關係的,畢竟王爺最近的變化也就隻有一個夫人罷了。


    不管怎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自然是希望主子能過得幸福,獲得快樂,那樣的話,他們也能很好地當差不是?


    逐風迴過神來,說出自己的來意:“王爺給夫人訂做了衣服和手勢,下午就會送過來,屆時你接一下就好,不必驚動了夫人。”


    “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夫人啊?主子到底是怎麽想的啊?”碧桃不太明白王爺的意思,既然都能為夫人著想了,怎麽還不叫人知道呢?做好事兒不留名可還行?


    逐風搖搖頭,“主子的心思就別猜了,你隻要知道雲姬夫人在主子那兒的地位已經變了,以後小心伺候夫人就行。”


    這句話才會逐風親自前來的最主要原因,其實他不擔心王爺會不會被夫人傷了心,他最關心的還是碧桃這個缺心眼兒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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