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裏點燃龍涎香當然不是湛王府的規矩,龍涎香多珍貴啊,價貴且難得,倒也還沒普及到全府都能用的階段,隻不過南昭不知道這房間原本是金湛的,所以才會有多誤會。


    劉管家生怕南昭知道這房間是金湛的便不肯搬來,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沒想告訴南昭實情,然而這會兒竟然聽到南昭跟自己解釋熏香的事情,心裏對其好感頓時又上漲了不少。


    “不妨事不妨事,不點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夫人不必在意。”按照太後的意思,這龍涎香早就該停了,況且主子又不是皇帝,一直點此香也會被世人詬病。如是能夠趁此機會順著台階下,那倒是能全了所有人的麵子了,是好事情。


    南昭聽不出來管家這話是客套話還是什麽,不過既然對方能這樣安慰自己,想來確實不是什麽大事兒吧。如此,南昭心裏舒服了。


    ~


    逐風去了書房後,被告知王爺已經不在府上了,便外出到處尋找王爺,找了半個多時辰,好不容易在明大人家裏找到了王爺。


    之後,他將南昭跟劉管家合起夥兒來改造王爺臥室一事給稟報了出來,本以為能得到王爺禁止的命令,他都信誓旦旦地想要迴去報信,然而下一秒就被王爺告知說有授權劉管家,言外之意就是隨他們折騰。


    聽到這個消息後,逐風半天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王爺被下了降頭,後來被自己的好兄弟青魚給及時叫了出去,這才免遭王爺的責罰。


    青魚怒其不爭地看著逐風,沒好氣地說:“逐風,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別用你自己的固有思維去揣測主子,凡事多動腦,別衝動。”


    “作為兄弟,我才會好言相勸的。”青魚頓了頓,見逐風的狀態不太好,也是於心不忍了,便又安慰說,“王爺這邊想來是不礙事兒的,你先迴王府吧。雖說有王爺的口諭在,但也不能讓雲姬夫人和劉管家太胡鬧不是?”


    青魚言盡於此,深深地看了眼逐風,之後便麻利地理會,返迴到金湛的身邊充當護衛。


    猛然被青魚給訓斥了,逐風腦子一陣蒙圈兒,不過仔細品品,青魚說得對,他不過隻是王爺的暗衛罷了,就算王爺將自己當成兄弟,但很多事情也不能逾越,這是作為奴才的基本。


    逐風站著想了一會兒後,便速速離開明大人家,朝王府奔去,話說青魚也說了,就算劉管家有王府的口諭在,那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劉管家和雲姬夫人瞎胡鬧啊。


    所以沒毛病,他得盡快迴去,監工也好,做個見證也罷,總之要盯著,這樣主子問起來,他也好迴答不是?


    隻是令逐風沒想到的是南昭和劉管家的動作非常快,前腳羅列出一大堆需要的家居擺件後,後腳小李子就將大部分的東西搬到了院子裏。


    再者南昭的動手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悍,又有很多下人可以指揮著幹活,所以當逐風迴到王府的時候,一進入院子,就發現院子裏堆了太多的東西,幾乎已經到了無處下腳的狀態。


    逐風見狀,心下登時就著急了,運起輕功直接就飛到了房門口,心髒緊張得要蹦出來似的,抬腳就往臥室衝。


    原本逐風以為王爺的臥室會是一片雜亂不堪的場景,但進門後,大眼一瞧,登時就震驚了。


    雖然室內布置還沒有完畢,但布局風格已經大變樣,這新風格不是不好看,就是給人的視覺衝擊是特別大,前後對比就好像是兩個極端一樣。


    原來的臥室布置偏向於暗黑係,各種擺件都以玄青色為主,足以突出主子身份的尊貴,是很有品位的風格。而現在整個臥室的布置風格卻是以淺色為主,給人的感覺就是明亮舒心,很別致清新。


    現在的風格倒也不是不好,就是跟他們家主子的品位貌似不太搭?怎麽去形容呢?就是現在的風格太女氣了,不夠陽剛,整體風格更加偏向於少女閨房似的。


    尤其是那淺粉色的窗簾和被罩,逐風隻是看上一眼,就心驚不已了。


    說實話,他一個大男人還真沒怎麽見過女人的閨房來著,然而現在竟然托雲姬夫人的福,看了個遍,也是很奇妙的經曆了。


    現如今主子的臥室都已經大變樣了,逐風覺得自己就是想要阻止也晚了,於是隻能暗自唉聲歎氣起來,內心祈禱著主子迴來見到自己的房間變成這幅模樣不會心梗過去……


    碧桃慢慢湊到逐風身邊,悠悠地說:“讓你找主子來,沒找到嗎?”不過逐風這動作也太慢了吧,夫人都已經快搞完了,逐風竟然才迴來……


    逐風低頭看向碧桃,心無波瀾,隻是解釋說:“主子不管,說是任由他們折騰,隻是夫人也太不靠譜了吧,窗幔竟然是粉色係的,這王爺晚上怎麽住啊?”


    是啊,王爺今晚可怎麽住啊?碧桃被南昭的騷操作搞蒙了,一時之間有不知道要怎麽迴答逐風的話。


    就這樣,碧桃和逐風兩人跟雕塑一樣杵在臥室門口,眼神盯著進進出出的下人,內心已經麻木到無法唿吸似的,俱是不敢想象主子迴來的場景。


    室內人不少,南昭一直都在監工,偶爾還要提出布置意見,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碧桃和逐風兩人的狀態,不過南昭雖然沒注意到,但劉管家注意到了啊。


    劉管家甚至是聽到了兩人嘀咕的內容,不過也是覺得兩人的擔心並無不妥,要知道王爺可是戰場上驍勇善戰的戰神王爺,那一身的氣概就應該配上最好的東西。


    隻是吧,雲姬夫人非要用淺粉色的床簾步和被罩來裝飾窗幔,這淺粉色就很不符合王爺的氣質,原本他是想製止來著,可複又一想,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也是難得,倒不如等等讓王爺查看後,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更換。


    想到這裏,劉管家兀自嘿嘿笑起來,頗有一種腹黑大灰狼既視感!


    就這樣,湛王府目前能說得上話且阻止得了南昭瞎胡鬧的人,紛紛保持著詭異的沉默,因此,南昭得以大肆作妖。


    待到傍晚,南昭吃完晚飯後,想著迴新房間自己找點兒書看看,然後到時候就上床睡覺,也是沒想到南昭前腳剛進了裏間,後腳就跟過來一個不速之客——金湛。


    這會兒見到金湛本人,南昭登時就傻眼了,啊這——碧桃怎麽都不通報一聲啊?


    南昭反應遲鈍地往金湛的身後看了看,見沒人跟進來,便將視線移到金湛的臉上,傻乎乎地問道:“你怎麽來了?”莫不是關心下她的住宿情況?還別說真有一種領導視察的感覺來著~


    金湛直接忽視了南昭的問話,視線在房間內來來迴迴地巡視著,從軟塌到牆角書架再到窗前植物,最後到窗幔的顏色,眸中的目光閃閃爍爍,眼底流轉著危險的光芒來。


    好家夥,難怪剛才老管家和逐風等下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原來問題真的出現在這兒。短短一個下午而已,他自己住了十來年的臥室生生變了一個樣兒!


    金湛氣急反笑:“本王怎麽就不能來?這是本王的房間!”


    頓了頓,金湛邁步到床前,指著窗幔說:“若是本王沒看錯的話,這窗幔應該是粉色的吧?你是覺得本王一個大男人晚上躺在粉色的床上睡覺很有意思嗎?”也難怪先前逐風那麽冒失地去找他,敢情是為了自己好啊!


    他之前確實是授權了管家和她可以任意改動臥室配置,但也沒讓他們改成這樣啊,自己原來的東西全不見了不說,她竟然還用上了粉色的帷幔!是不是自己最近的脾氣太好了,給某些人錯覺了?


    室內點了不少的蠟燭,所以南昭很清楚地見到金湛的眼神很不善,仿佛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樣,自己要是不好好迴答的話,恐怕會死得很慘吧?


    南昭眼神四下瞟了瞟,隨後揚起笑臉,迴答說:“那不是粉色,是淺粉色,基本上已經無限趨近於白色了,還是錦緞的料子,特別好呢。”


    吭哧這麽半天,金湛還以為她能解釋出什麽來,當即被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指著被褥說:“那這個呢?這可不是淺粉色了吧,我看得很清楚!”


    “還有焚香爐呢?本王每晚是要聞龍涎香才行的,你給扔了?”其他就都還好說,可室內不點龍涎香是個什麽情況,老管家竟然也縱容了?


    嗬嗬——他不高興了!


    被金湛接二連三的質問,南昭根本沒有機會去解釋,當然,她也解釋不出來什麽,畢竟確實是自己將房間給布置了。


    隻是南昭想到房間,立刻反應過來,雙手掐腰,氣焰上漲,說:“嘿我說——我之前可不知道這房間是你的,誰都沒有告訴我。”


    “我要是知道這兒是你的房間,我根本不會這麽賣力布置好嗎?”南昭頓了頓,覺得自己有些偏題了,便又說,“反倒是你,你讓我住你房間幹什麽?連招唿都不打一聲,你以為你狠幽默嗎?”


    金湛聞言,氣得更加厲害了,胸膛上下起伏得厲害。好家夥,從前他怎麽就沒發現她口齒這麽伶俐呢?這話說得真是一套套的!


    也是被氣得口不擇言了,金湛迅速走到南昭麵前,捏著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整個湛王府都是本王的,連你也是本王的,你一個小妾憑什麽不打招唿就扔掉我的香爐?”


    南昭抬手打開金湛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然而也是沒成想金湛轉眼就又換上了另一隻手繼續捏.


    之後南昭就又打,金湛又捏,如此反複好幾次後,南昭瞬間就煩了,也懶得去伏低做小,更是不再動作,隻是不怕死地說:“反正這裏是劉管家帶我來的,那麽這就是我的房間,我的房間我愛怎麽布置就怎麽布置。”


    “當然不可以,劉管家說這裏是你的房間了嗎?並不是吧?”金湛不服輸,直接嗆了迴去,隨後又說,“所以這裏還是本王的房間,你就是擅自動了不該動的東西!你說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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