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南昭醒來後早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看著室內的一切家具都被陽光鋪滿,她煩躁地坐起身,用力撓了幾下頭發。


    隨後又粗魯地抓過床頭櫃上的鬧鍾,一眼驚魂!


    這怎麽就快要上午十點鍾了?


    她也太能睡了吧,要知道這一日之計在於晨,她一天的好心情,是全靠早晨來調節的。


    南昭垂頭喪氣地將鬧鍾放迴原位,之後又動作迅捷地翻身下床,滿臉不開心地去浴室洗澡,內心則將廖湛罵了幾百遍。


    早知道廖湛那麽不懂節製,她昨晚上就是冒著丟臉的準備,那也得據理力爭,執意迴二樓的房間。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她這臉那是丟定了!


    此刻,南昭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盯著鏡子中的自己,努力練習表情,她一會兒得下樓用餐,萬一碰上了管家,那必然會被問話的。


    萬一管家問了一些自己不好迴答的話,她也好提前裝傻敷衍下,這樣一來這表情就必須自然順暢。


    南昭輕扯了幾下嘴角,眉眼也跟著動了動,表情怪異,也是有些不耐煩了,便隨意地用了力,緊接著嘴裏便疼了起來。


    她湊近鏡子,張開嘴看了下,發現嘴角內側有一個地方竟然破口了。


    啊這——


    南昭轉念一想,便記起來這是昨晚上廖湛給咬的,記得當時自己因為疼痛,還撓了廖湛一爪子,好像她撓的部位是脖子?


    想到這裏,南昭心情沒來由地好了些許,沒吃虧就行,沒錯——在床上也不能吃虧!


    許是昨天太瘋狂了,而且她起床時間也晚,所以身上真是不太舒服,而且這麵部表情也不太好控製,嚐試了七八次後,她便放棄了。


    接下來,南昭利落地洗了澡,又換了一身居家服,打開臥室房門前給自己打了氣,也是沒成想她將房門一開,便發現了管家正以一個敲門的姿勢,待立在門口。


    南昭:“……”


    啊這——真是越不想遇見誰,她就非要遇見誰啊,也太點背了吧!


    南昭扯了扯嘴角,打招唿說:“管家早,有什麽事兒嗎?”


    這句話真是用盡了南昭的全部力氣,不過說出來後就後悔了,話說一個別墅管家站在主人房門前,除了是主人親自吩咐的,那還能是管家自己八卦不成?


    南昭瞬間覺得自己僅僅是身子起床了,但是智商還沒起呢——


    管家呆愣了一瞬後,瞬間恢複自然,笑眯眯地對南昭說:“南小姐,少爺剛才打來電話,說是讓我看您醒了沒,若是醒了,就下樓吃早飯。”


    少爺是早上八點鍾離家去公司上班的,離開不到十分鍾就吩咐了自己這件事兒,所以他從八點十分到現在九點五十分,這一個多小時裏,已經敲了三次門,還以為這一次也會沒動靜來著。


    想到這裏,管家麵上依然端著客氣慈祥的笑容,體貼地建議說:“南小姐,要不要讓下人將早飯端到臥室來吃?”


    南昭:“……”


    再次無語,果真是廖湛!


    廖湛這一係列的騷操作,真是讓她下不來台,還端到臥室來吃,這不擺明說自己臉皮薄,不好意思了?


    南昭內心深深地歎了口氣,暗自將廖湛罵了好幾遍,隨後硬著頭皮說:“那個不用了,我去樓下吃飯就行了。”


    她都不好意思說是吃早飯,畢竟這會兒就算是吃午飯,那也是說得過去的——


    “那好,我讓下人盡快準備,請稍等,”管家笑眯眯地說,隨後便轉身從廖湛的臥室門口離開。


    南昭都不敢去看管家的背影,更不想跟著管家一塊兒下樓,就這麽呆呆愣愣地杵在門口,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現在沒別的感覺,就是覺著欲哭無淚——丟臉啊!


    想她一個小地精,什麽時候讓別人這麽窺探過自己的隱私,然而就在這係統的小世界裏竟然破了戒,不得不說人生太艱難了,煩躁!


    南昭正在做著心理建設,不多時,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一看,竟然是讓自己丟臉的罪魁禍首廖湛!


    她接通電話後,便嚷嚷了過去:“你說——為什麽要管家來叫我起床?你要氣死我啊!”


    廖湛聽到南昭的聲音,心情瞬間變得格外的美麗,也知道南昭氣什麽,不過他心裏有數,早上離家那會兒,他就將南昭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哪裏都沒漏。


    而且他之所以自己不親自打電話叫南昭起床,也是因為南昭的起床氣大,所以才會麻煩管家。


    “昭昭,我想你了,”廖湛頓了頓,沒聽到南昭迴答,他便繼續撒嬌說,“你有沒有吃飯?要不要我中午帶好吃的迴去?”


    “對了,今天不要穿裙子,天氣有點兒冷,而且有風,還有——”


    南昭閉了閉眼,聽著廖湛那些似是而非的囉嗦之言,眼皮子一跳,她想都沒想便直接將電話掛斷,又隨手將手機扔到床上,之後迅速轉身離開臥室。


    此刻,南昭那是滿心的無語啊,剛才她就不該接廖湛的電話,早該想到廖湛打電話來的真實目的不是為了讓自己撒氣或者問責的,他想打電話給自己。117


    令人無語的粘人方式!


    南昭快步走到一樓,發現樓下竟然沒什麽人在,她又走到餐桌前,滿桌子的菜品簡直令人眼花繚亂,而且食物倒也不拘泥於早餐,而是各種正餐菜品都有。


    看到這裏,南昭老臉一紅,環顧了一下四周後,心中了然,這應該是管家故意交待的,許是怕她會不好意思吧。


    她明白這是管家的好心,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很欲蓋彌彰——


    算了,反正這都是早晚的事情,難道要因為害怕被人發現她跟廖湛發生親密關係,就一直素著嗎?


    她才不願意放著那樣一個大帥哥而無動於衷呢!


    想清楚後,南昭舒舒服服地用了一個早午飯,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話說一覺醒來就能吃到熱乎乎的飯菜,真的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飯後,因為吃多了,所以南昭沒有立刻迴樓上休息,而是打算四處走一走,算是消食。


    原本南昭的目的地是要到別墅後身的花園裏的,那裏的月季花開得正是鮮豔好看,之前做貓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那裏,主要是月季花香,單單是聞著就令人心情很放鬆、愉悅。


    南昭慢慢吞吞地朝後門走去,隻是當她快要走動門口的時候,她一晃眼,透過窗戶看到管家正在後花園裏忙活著什麽東西。


    她移動腳步,靠近窗戶小心地看了眼,隻見管家換了一身純黑的衣服,不是之前他見自己的那身藏藍燕尾服了。


    這會兒管家正拿著一把鐵鍬上下揮舞著,好像是在挖坑。


    挖坑?


    南昭瞬間疑惑了,管家這是在埋東西嗎?


    可是半山別墅裏傭人多得是,還用得上管家親自動手?


    南昭想不通,又觀察了會兒,因為有花叢擋著,所以也看不太清楚管家在幹什麽,帶著疑問,南昭大大方方地從後門走出去,倒也沒有立刻湊近管家,而是故意發出了些許的響動,企圖告知管家自己的存在。


    管家聽到聲音,果然看了過來,隻見他朝著自己揮了下手,神色自然,一點兒慌張或者不悅的情緒都沒有。


    南昭見狀,便走了過去,大概十米內的時候,她揚聲問:“管家你在幹什麽啊?”


    不知為何,她總感覺管家是個有秘密的人,也不是說他對誰有惡意或者使壞,就是單純覺得他有不為人知的事情在身。


    南昭的腳程快,還不待管家迴答,她便走到近前了,隨後就見管家腳邊有一個深坑,再往邊上有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裏麵鼓鼓囊囊的,應該是有什麽東西的。


    她抬起頭看向管家,又問:“這是要埋東西嗎?”


    因著自家少爺的關係,管家朝南昭笑了笑,隨後解釋說:“這袋子裏裝得是一隻病死的貓,身上帶著傳染病,我看著給埋了。”


    說完管家就將黑色垃圾袋裏的死貓扔到坑裏,隨後開始掩埋。


    病死的貓?


    刹那間,南昭想到之前自己做貓的時候,被管家針對的日子,她下意識吸了吸鼻子,狀似不在意地試探說:“管家,喜歡貓嗎?我聽說阿湛之前有養橘貓來著。”


    話畢,她抬眼看向管家,滿眼的好奇。


    管家聞言,站起身沉吟了半晌,隨後將鐵鍬放到地上,朝著南昭擺了下手,又說:“我還真有件事兒要跟南小姐你詳細說一說,方便的話,請跟我來。”


    嘔吼,管家這是要開誠布公了?這麽簡單的嗎?


    南昭垂下眸子,以便掩飾自己眼中的興味,隨後她小跑著跟上管家的腳步。


    他們也沒進別墅內,隻是到花園中心的石桌石椅那裏入座。


    待到南昭坐好,管家便開始講了他跟貓的故事。


    南昭大概聽了半個小時,見管家仍舊滔滔不絕的講,她暗自吐出一口濁氣,滿心的無語——


    其實管家討厭貓的事情,總結起來不過三兩句話罷了,就是在管家小的時候,他父母被貓撓傷咬傷了,也是倒黴,正好那隻貓身上攜帶了狂犬病毒,所以結果顯而易見,他父母就死了。


    從此管家就特別厭惡貓狗這類動物,之前因為原身是廖湛養的寵物,管家不好插手管主人家的事情,所以麵上對貓還算是不錯,但是背地裏甭提多厭惡了。


    正因如此,當初她自己做貓的時候,才會被管家那樣對待。


    對於管家來說,這確實是一件悲傷的事情,迴憶起來也多的是細節可以說,不過對於南昭來說,多少有些事不關己。


    這會兒南昭有一搭沒一搭地迴應著管家的憤世嫉俗,隻是內心卻著實是有些不耐煩,當初她還以為管家針對貓的時候,還以為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呢,結果就這?


    不能說是失望吧,畢竟是管家內心最沉重的傷痛,就是真相對她來說,有一些過於簡單了。


    當然,事到如今,她可以確定管家不是故意針對原身,這一點算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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