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又看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是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後,便直接拽著廖湛出了門去。


    來到室外後,南昭也忍不住要掏耳朵了,剛才屋子裏實在是太吵鬧了,這會讓她聞著花香,深唿吸一口氣,表情仿佛是劫後餘生似的。


    她側頭看向同樣鬆了口氣的廖湛,隨即噗嗤一聲笑,問道:“我看今晚上這宴會是開不成了,要不咱走吧?”


    其實她早就想走了,朱曉天這狗窩實在令人喘不過來氣,原身貓咪記仇的天性真不是蓋的,真是無時不刻不再影響她的心情~


    廖湛迴身看了一眼,隨後點點頭,頗為讚同南昭的話,今晚的宴會肯定是開不成的,隻要有黃雨在場,那朱曉天必然不能順心,舉辦宴會?別想了,黃雨不可能不作妖的!


    為了不被殃及,他還是帶著小丫頭趕緊跑吧——


    兩人一拍即合,隻是走著走著,南昭想到了沈天心,當即身形一僵,其實比起黃雨的刻意使壞,沈天心的無敵嘮叨也挺折磨人啊,她不想迴半山別墅,這可怎麽辦啊?


    南昭的糾結全表現在臉上了,廖湛不解地問:“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忘了?東西落在屋子裏了?”說著廖湛便低頭查看南昭的身上。


    “我們能不能先不迴別墅?”南昭頓了下,覺得自己這話有些令人誤會,便又解釋說,“我的老底都已經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了,你也得實話實說。走——咱倆找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好好談談。”


    話音未落,南昭便拉起廖湛的手要走,廖湛手上一用力,就將人給拉了迴來,麵上一臉蒙圈,不解地問:“我沒有秘密啊,再者說咱倆之前幾乎天天都在一起,我咋可能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說到這個,廖湛就覺得後悔,他要是早知道自己的小貓咪日後會便成人,那他應該更“毫無保留”的,比如說當著南昭的麵兒,換一換衣服之類的,也好展示下自己強健的體魄不?


    “你什麽表情啊?想什麽有的沒的呢?”南昭氣兒不打一處來,皺著眉頭盯著廖湛那副憧憬過頭的模樣,隨後見他仍舊跟個傻子似的,便不再言語,直接拉著人走。


    出了朱曉天的狗窩後,直接將人帶到停車場反方向的路麵而去,環視一圈,見四下無人,便停下來,說:“你怎麽沒有秘密了?你老實跟我說,當初你是怎麽做夢夢到我的?”


    嘔吼,她可是太想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了,廖湛一個在世界裏才有感情的紙片人,竟然能提前預見劇情,還是非常關鍵的劇情,這多驚悚啊。


    南昭頓了頓,想到沈天心女主的身份,便再次急聲問:“你能夢到我從貓變成人,那你還夢到了什麽?比如說沈天心?”


    廖湛微微愣神,被喜歡的女人拉手手的感覺真是棒極了,先前在朱曉天家裏還沒感覺,這會兒兩人牽手漫步,心情頓時不一樣了。


    南昭鬆開廖湛的手,又在他眼前揮了揮,沒好氣地說:“你發什麽呆啊?快說,我要聽實話!”


    其實很多事情隻要時間一長,她自己也是能猜出來的,前後一聯想就成了,比如說她現在就能分析出廖湛或許沒夢到過沈天心,要不然中午的時候,廖湛不可能一個異樣的眼神都沒有。


    廖湛當然不在意沈天心,事實上,他不止心裏,就是眼裏也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一次沈天心,這會兒突然聽到南昭提起沈天心,頓時一愣。


    他反問說:“跟沈天心有什麽關係?她不是你今天新交的朋友嗎?”


    對他來說,南昭會在自己別墅內跟一個女傭交朋友,是挺奇怪的,但是一個女傭罷了,翻不起什麽大浪來,他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廖湛想都沒想便將沈天心拋諸腦後,隨後跟南昭解釋第一件事。


    說起這第一件事,廖湛就更加覺著玄幻了,事情還要從八天前說起,那時候他照常晚上工作到深夜後,上床睡覺,從前的自己超級厭惡跟小乖在一起睡覺。


    每次小乖跳到他床上後,他都會不厭其煩地將小乖拎出去,無一例外,但就在八天前的夜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見到貓咪上床,也沒有起身扔出去,反而還幫她把被子蓋了。


    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好莫名其妙,太奇怪了,就像是被蠱惑了似的。


    後來那天晚上,他就做了那個奇怪的夢,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上班都遲到了,記得當天早上,他一睜開眼睛便看到小乖不錯眼珠地看他的,後來那個夢的記憶也被貓咪的眼睛給勾了出來。


    之後因為那天晚上的夢,他便時刻關注小乖的一舉一動,越看越心驚,夢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夢裏的記憶一點點地到了現實。


    說到這裏,廖湛看著南昭的眼睛,認真道:“其實我也是最近幾天才感覺到小乖像人,後來隔了一天,就意外發現了你。”


    “你的出現太巧合了,中午馬上就要吃飯了,結果小乖跑出去,便失蹤了,而你晚上就莫名其妙出現在別墅裏,”廖湛隱瞞了自己親眼看到小乖變成人的驚悚畫麵,隨後頓了頓,又說,“那時候你的解釋也是漏洞百出,別墅內的人員流動雖然複雜,但是管家那裏有一套自查的辦法,一般是不會出大錯的,而且家裏是有監控攝像頭的,所以我當天晚上就印證了你的身份有疑問。”第九


    “雖然當時沒有證據,但是我內心十分肯定你就是小乖變的,”當他看到南昭的第一眼,內心就很震驚,畢竟南昭的臉真的超級美,而且刨除那張臉帶給他的震撼以外,他莫名有一種鬆口氣的想法在腦海中盤旋,且揮之不去。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她在他身邊乖乖吃早飯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一見鍾情了,而且是那種分分鍾就彌足深陷的那種。


    這感情來得太快,快到他來不及害怕,滿心就被甜蜜.灌滿了,想來這都是緣分吧——


    聽完廖湛帶著告白的解釋外加迴憶,南昭一言未發,實在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她又不傻,廖湛對她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超出了曖昧的範疇了。


    隻是廖湛畢竟是世界裏的男主,她隻是一個小炮灰,萬一她迴應了這份感情之後,廖湛因為什麽原因,又迴到沈天心身邊,那她豈不是要嘔死?


    而且廖湛的解釋不僅沒有給她答疑解惑,反而她現在更糊塗了,剛才廖湛那番話若是真的,說破大天去就是個迴憶,也就是說怎麽提前夢到劇情的,廖湛他自己也不清楚。


    換個角度來想,這廖湛本人有異常是石錘了,恐怕短時間內,她是別想搞清楚真相了。


    南昭頭疼地眨眨眼睛,見廖湛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下意識微微側臉,一下就別過廖湛深情的視線。


    隨後,她歎了口氣,剛想建議說迴半山別墅,結果餘光就看到了匆忙跑來的管家,她將廖湛的身子扭過去,並且提醒說:“廖湛,管家跑來了,你看他是不是有急事兒?”


    廖湛的身子雖然被南昭扭了過去,但是視線卻一直都是看著南昭的,隨後聽到南昭的提醒,便迴頭看去。


    夕陽下,管家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跑來,唿哧帶喘的,一看就是跑了不少路的。


    待到管家湊近,廖湛問:“怎麽跑得這樣急?家裏出事兒了?”


    管家氣兒都沒喘勻,朝著廖湛點點頭,隨後又聽到管家說老宅兩個字,他瞬間反應過來,朝管家擺擺手,隨後看向南昭說:“昭昭,你先到車上等著我,一會兒咱們直接迴家。”


    南昭聞言,眉毛一挑,這是有事兒要瞞著自己啊,嘔吼,她什麽不知道啊,還用的著瞞著?


    看不起誰啊,真是的——南昭帶著一臉不屑,從路過管家身邊,也不磨蹭,直接就大踏步離開了。


    待到南昭走遠後,管家的氣息也勻順了,解釋說:“少爺你的手機打不通,所以隻能親自來找了。是老爺子讓你趕緊迴一趟老宅。”


    廖湛收迴看向南昭背影的視線,隨後漫不經心地問:“知道是什麽事兒嗎?”


    平時他反感被催婚,一般都是半個月迴一趟家,主要是陪父母吃一頓飯,如今還不到日子迴家的日子,按照他爸的性格,應該不會主動喊他的,想到這裏,心裏莫名起了一絲絲不好的預感——


    管家嘴巴張了又合,想了想,也是擔心自家少爺未來的幸福,不再遲疑,直言道:“聽吳媽的意思,是莊家的老爺子上門了,據說跟咱家的老爺子鬧得挺不愉快的,不過吳媽也沒具體說是什麽事兒,隻說是讓你趕緊迴老宅一趟,挺急的。”


    “知道了,我現在就迴去,”廖湛鬆了口氣,滿不在乎地吩咐著。


    他還以為是除了什麽事兒呢,白擔心一場。


    上車後,他直接跟南昭解釋說:“昭昭,你得跟我迴一趟老宅,若是沒猜錯的話,莊菲菲帶著她爸去我家鬧了,你得幫我作證。”


    南昭聞言,眼神一亮,語氣頗為興奮地說:“不是吧?她還有臉上門鬧?她腦子莫不是進了水?”


    剛才在朱曉天的狗窩就見到了莊菲菲,當時他們從莊菲菲的麵前經過,莊菲菲當時都忍了,也沒不尋常的舉止,結果轉頭,竟然敢帶家長上門了!


    若是她沒看到那天晚上的經過,她都要信了莊菲菲的厚臉皮行為了,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如此的厚顏無恥,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這裏,南昭又問:“對了,那天晚上你到底報警沒有啊?”


    莫不是管家心軟了,沒按照廖湛的意思來?要不然是怎麽收場的啊?


    她實在是無法想象莊菲菲她爸那樣要臉麵的人,竟然會公然帶著沒理的女兒上門“討公道”,要知道莊菲菲她爸可是個極其要麵子的人,畢竟大知識分子的自尊嘛,所以說那畫麵她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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