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


    連曼曼跪地求饒,瞬間眼中便積蓄了淚花,大喊道:“敦親王饒命,饒命啊。小女跟妙妙隻是姐妹間的玩鬧罷了,而且當年還是八歲的孩子,哪裏就稱得上是犯罪呢?”


    “求敦親王開恩啊,”奶奶就跪在她旁邊,但是她瞧著奶奶那心如死灰的狀態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呢?


    敦親王就是站在趙家人一夥兒的,可以說今日有這尊大神在,那這趙家就不是能講道理的地方,更容不得自己絲毫的狡辯,此刻,唯有求饒才能有一線的生機!


    連曼曼顧不上形象,也不顧膝蓋處的疼痛,不停地解釋著當年自己的糊塗之處,並且承認錯誤,之後又爬到南昭的腳邊,磕頭如搗蒜。


    她求饒說:“妙妙求求你了,就放過我跟奶奶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看在曾經是家人的份兒上,就繞過我們一次吧,求求你——”


    南昭和安括看著連曼曼求饒的賣力勁兒,俱是心無波瀾,反倒是連家那老太太和趙勇眼裏出現不忍。


    趙勇小聲對南昭說:“妙妙,我看差不多就——”


    “舅舅,”南昭厲聲說,這連曼曼此刻確實是可憐,她也能理解趙勇的不忍心,畢竟這個小世界也就隻有自己才知道原身和連趙氏當年的遭遇。


    她不是原身,所以自然沒有資格代替原身去原諒連曼曼,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趁著安括在,對連曼曼趕盡殺絕,以便順利消除原身死前產生的戾氣!


    趙勇察覺到南昭強硬的態度,便唉聲歎氣地也進了內室,就是剛才連趙氏進的那個房間。


    南昭沒理會,直接冷著臉一腳將連曼曼踹了出去,伴隨著連曼曼痛苦的呻吟聲,她看向安括,語速不緊不慢地說:“有些人足夠卑鄙無恥,若是輕易原諒了,那可不叫善良,而是傻,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話音剛落,安括哈哈大笑,站起身讚賞地看著南昭說:“好一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話在戰場上亦是同理,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


    安括背著手,微微朝門外的方向飛了個眼神,緊接著便進來兩個黑衣人。


    他吩咐說:“將人押到府內的私牢,讓刑昭好好‘照顧’著。”


    “是,主子,”那兩個暗衛應了一聲,隨後就去捉老太太和連曼曼。


    此時的連曼曼瘋狂反抗,像隻瘋狗一樣拒不配合,最後被暗衛一腳踹暈了過去,這才順利將人捉住。


    而相比連曼曼的鬧騰,連家的老太太就平靜多了,從始至終狀態便猶如一潭死水般平靜無波,眼神都是暗淡的,仿佛是認命了一樣,也就隻在連曼曼進門和此刻,那老太太的眼裏有些波瀾。


    老太太被暗衛捉住也沒反抗,隻是最後深深地看了南昭一眼,那眼神是陰毒的。


    南昭仍舊麵無表情,並且直視老太太的目光,絲毫不迴避,更不錯開眼神。


    安括見狀,立刻命令道:“還不快帶走。”


    頓了頓,安括看向南昭解釋說:“那連大正自然有盧揚王收拾,就是不死也得殘,他是不知道趙家來京城的事情的,至於那兩個,小丫頭你放心,你和連趙氏當年所受的委屈,我會一一返到她們身上的。”


    南昭聞言,嘴角一撇,覺得這敦親王還挺會來事兒的,思來想去,便隨便地應了一聲。


    見到小丫頭滿意了,安括終於能長舒一口氣了,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麽練出來的氣場,竟然絲毫比他也無不及的,月娘真會養孩子。


    連家人便算是徹底解決了,南昭現在屬於無事一身輕,日後隻管自己享受人生,順便照顧連趙氏後半輩子的安康便可以,想到這裏,南昭便忍不住開心,這會兒看到安括倒也沒那麽不順眼了。


    因著安括剛剛幫了自己的大忙,所以對於他的想法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將趙勇給拉走了。


    趙勇挺生氣,怒視著南昭說:“你這孩子——你拉著我幹什麽?那個姓安的可跟你娘在一塊兒呢,你放心我可不放心!”說著就要重新往待客廳走。


    “舅舅別去了,”南昭攔了一下,見趙勇不理解,便解釋說,“且不說人家的地位在你我之上,就是人家有武功,還有暗衛相護,咱就是去了也沒用。”


    “更何況據我所知,我娘幾乎每天都有跟敦親王見麵,咱爺倆就是想攔也晚了——”


    她之所以這樣解釋,一方麵是確有其事,另一方麵也是聽出來趙勇其實已經接受了安括,現在也不過是嘴硬罷了,要不然依照趙勇的膽量,那是絕對不敢稱唿安括為“姓安的”,她可是太了解趙勇了——


    趙勇頓時鬱悶了,其實他也知道自己就是去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十年前的月娘還比較聽他的話,但是十年後的月娘幾乎隻能聽進去妙妙一個人的意見。


    若是日後妹妹真的改嫁了,那他這個哥哥算是徹底沒有威信了——127


    趙勇愁容滿麵地問南昭:“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這早上才知道的要緊事兒,竟然沒到中午就解決了,心頭的緊張窒息感一下子就沒有了,還真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


    南昭笑著拍了拍趙勇的肩膀,隨後指著大門口的方向,說:“舅舅你看,那人是不是很眼熟?”


    此時有一個小少年正鬼頭鬼腦地站在大門口處,衣著不俗,長身玉立的,麵相精致可愛,左顧右盼的樣子更是討喜。


    許是那看門的小廝已經問了好一會兒了,所以整個人都不耐煩起來,甚至還想轟人來著,那小廝看到她跟趙勇後,便大聲說:“家主、大小姐快來,這有個孩子鬼鬼祟祟的。”說著還揪住那少年的衣服,不讓他逃跑。


    趙勇眼神不好使,辨認了半天,才疑惑地跟南昭說:“門口那人怎麽長得那麽像小二呢?”


    小二就是趙勇和周二娘生的孩子,排行老二,大名趙承澤。


    南昭拉著趙勇笑著走過去,邊走邊說:“可不就是小二嘛,舅舅你老花眼了!”


    這小二原本在道普的老家,之前進京的時候她就帶了連趙氏,像是外婆和舅母等人都沒帶來,小二可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竟然能跋山涉水,不遠千裏到了京城,倒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話說迴來,她可是早就發現小二了,這孩子之前正好藏在馬車上。


    她現在迴想,那連曼曼之前看完那本書後,好像就發現了小二,估計連曼曼是以為小二是一具被濫用私刑的屍體了,這小二除了喜歡惡作劇以外,就沒別的毛病!


    得到準確的答案後,趙勇比南昭跑得快,三步並作兩步就跑到小二的身邊,打掉小廝的手之後,直接揪住小二的耳朵,大罵道:“小二,家裏數你最不聽話,你竟然敢忤逆老子的話,來京城了,你是不是欠揍了?看我不——”


    “爹——爹你別打,”小二都要哭了,他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暴露,難道是表姐剛才發現自己了?


    想到這裏,小二急忙跟南昭說:“表姐救我,表姐——我的耳朵快被我爹揪掉了,求求表姐了。”


    “叫你表姐也沒用,老子今天必須給你一點兒教訓!”說著趙勇便加大了手勁兒,小二的耳朵被擰的還真是挺嚇人的。


    南昭沒理會小二的求救,而是笑著聽這兩父子的逗哏,這趙勇心裏是有數的,所以倒也不必她多管閑事,當年在道普老家的時候,這種事情可是常有的。


    沒當這時候,南昭才會越加感歎,在這個小世界裏縱然是過得爾虞我詐和精於算計了些,但是當她在生意場上廝殺後,一迴到趙家,便有溫柔的連趙氏噓寒問暖,更有如趙勇一家的嬉笑怒罵,外加原身外婆的耳提麵命,這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呢?


    趙家的一切不正是自己當年在枯井裏日日期盼的溫馨平淡的生活嘛?


    雖然這一切原本不屬於自己,但是她既然代替原身在這裏生活,那何不將自己真的當成原身,暢快一世,享受一世呢?


    想到這裏,南昭笑得更加開壞了,正要追著趙勇父子去湊湊熱鬧,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她迴身一看,發現竟然又是剛才的看門小廝。


    見小廝喘的厲害,南昭笑著搶先說:“不知者不怪,敢才的事情不必介懷,那小公子是家主的第二個孩子,以後認得就行了。”


    小廝喘勻了氣後,先是感激地對南昭道謝,隨後又說了不好的客套話,最後才說明來意。


    “你說誰來了?”南昭楞了一下,急忙追問。


    小廝說:“是靖安侯府的雲世子,這會兒正等在門口呢,奴才說讓他進來,但是他就是不進,奴才隻好前來通稟。”


    南昭聞言,心裏瞬間來氣了,昨晚上是她自己主動吩咐說雲湛來的話,可以直接帶進來,態度客氣些,畢竟她有求於雲湛。


    再者昨天他們分開的時候,那雲湛有說來找自己,所以她才會如此吩咐的,隻是今天上午事兒全趕在了一起,所以便沒來得及取消這個待遇,這雲湛也真是會鑽空子呢!


    南昭是真的不太想見那人,畢竟早上的見麵就挺不愉快的,雲湛還莫名其妙跟她放了狠話,雖然傷害不到她,但是也足夠惡心她了。


    不過既然雲湛不進門那更好,南昭直接吩咐小廝說:“你直接去告訴雲世子就說我不在府內,讓他走吧。”


    頓了頓,南昭又說:“你叫小石頭是吧?以後機靈點兒,別什麽人都放進來。”說完便頭也不迴地離開。


    小廝看著南昭的背影,頭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這對雲世子態度好一些,不正是小姐吩咐的嗎?


    府外,雲湛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忍不住正要進門查看那小廝遲遲不出現的原因,結果下一秒便看到了人。


    他問:“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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