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出門沒看黃曆,不僅僅被識破了身份,關鍵南昭還打不過身後這夠男人,算是徹底栽了。


    也是沒辦法了,南昭劇烈地掙紮一會兒後便放棄了,她也不想為難自己,但她非要嘴上占些便宜不可。


    南昭說:“成,姑奶奶我認栽了。你小子行,飯沒白吃,比十年前被鳥屎擊中的時候強多了。”


    這麽一小會兒功夫,她也算是冷靜了下來,話說身後這貨大概是在三樓的時候就認出她了,之所以沒當著連曼曼和安敏的麵兒揭穿她,怕是還有其他的貓膩,如此她見招兒拆招兒便是!


    “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他確實跟十年前的自己不一樣了,不過卻是往好的方向變化。


    見南昭不掙紮了,便輕鬆地將人抱在懷裏,大大方方地又坐迴到椅子上,摟著人,麵上滿是愉快,說:“怎麽著?本世子可是想了你十年,說說吧,你是怎麽來的京城,要留在這裏多久,你之前住在哪裏?”


    他的問題可多了,本來是不用著急問的,隻是若不如此,他還真沒理由繼續抱著這小丫頭,想到這裏,手臂掂了掂,心說這小丫頭還挺輕,不過手感不錯——


    南昭被雲湛搞得沒脾氣,也打不過他,有脾氣也無濟於事,隻是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很是記仇地在小本本上記上一筆。


    不想迴答問題,更不想被人知道身份,南昭模糊著說:“你是查戶口的吧?”


    頓了頓,側頭看向雲湛的眼睛,很是氣憤地說:“你都認出我是女的了,怎麽還抱著?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啊?還世子呢,我看就是一登徒子!”說著又開始掙紮起來。


    當然還沒沒掙脫開,雲湛手臂像是鐵鉗似的鎖住南昭的上半身,輕輕鬆鬆地製服了掙紮,說:“我是怕你跑了,趕緊實話實說吧,否則一輩子別想出去!”


    見雲湛眼神認真,不像是開玩笑,南昭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怒聲說:“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這就叫做流年不利吧?她記得當年那個小男孩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人還是挺講信用的,怎麽現在直接變成了一個瘋子?


    “你激怒我沒用,趕緊說,”雲湛才不上當呢,十年前這小丫頭腦子就活泛,如今十年過去了,隻怕那忽悠人的功夫早就修煉到家了!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先放開我,這姿勢不舒服嘿,”南昭頓了頓,眼神一轉,又說,“若是被人看到,指不定有什麽閑話呢,我在這裏沒啥身份,你可不同啊!”


    大不了她就處理了連曼曼後,直接腳底抹油帶著連趙氏迴道普,而雲湛就不同了,他是靖安侯府的小世子,京城就是他的家,若是名聲上有損,指不定多影響仕途呢!


    “你甭嚇唬我,”這話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那還有些用,不過他是雲湛,一個從小就被定義成倒黴蛋兒的貴族,名聲早就爛的不能再爛了。


    剛才他一下樓,瞬間就被人鎖定了,那些人一退三尺都不是開玩笑的,怎麽可能會偷偷摸摸看他呢?誰願意沾染上黴運啊,躲避都來不及呢。


    南昭不信邪,又說:“怎麽不會啊?你看這門兒都沒關,咱倆剛才那麽大的動靜,沒個好奇的人都說不過去,這要是被人看到,傳了出去,說你好男色,這多不好啊,是不是?”


    “我真的全說,再者說咱倆也算是老相識了,麵對麵好好敘敘舊多好,是吧——”


    雲湛想了想,確實是麵對麵好好聊會兒天最好,隻是這好不容易抓到的人,萬一跑了怎麽辦?再者他也不願意放開,抱著這小丫頭的感覺別提多好了。


    想到這裏,又見南昭期待的眼神,於是邪魅一笑,揚手一揮,一道氣息便將包間的門關了,說:“這迴好了,沒人能看見了。”


    這丫頭怕是還不知道他的名聲,這樣最好,省得他將人給嚇跑了——


    南昭見狀,整個人都頹了,無力地說:“你這人是有病吧,沒抱過姑娘啊?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誒。”這是強迫好吧,要是在現代,她都能報警的!


    “你是真的難受嗎?”雲湛頓了頓,又認真地解釋說,“沒抱過其他女人,你是第一個。”


    他自小便身份不低,雖然上頭還有一個哥哥在,但是侯府的世子之位卻傳給了自己,本該是天之驕子度此生,但老天爺會作弄人,五歲生了一場大病,之後簡直是掃把星附身了似的。


    沾上他的人就會立刻倒黴,輕則做事不順,重則丟掉性命,一開始父母還想要隱瞞,後來倒黴的事情多了,便也瞞不住了。除了家人外,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避他不及——


    聽完雲湛的解釋,南昭突然有些心虛,從前她是一個小地精,最是清楚世間的陰陽互補之道,當一個人極度幸運,那麽這世間定然會有另一個人極度倒黴。


    兩人的運氣就是交織在一起的,你盈我虧是定理,若是沒有分析錯誤的話,這原身就是盈,而雲湛很不幸運地成了虧。


    這是命運的牽絆,也難怪他們這樣有緣分,十年前能夠相遇,十年後又能有此緣分。


    不過換個角度一想,南昭又蒙圈了,按照的劇情來分析,原身的生命線在九年前就斷掉了,當年她就沒到過京城,也從來沒有遇見過雲湛。


    還有裏這雲湛作為男主角,他的另一半該是連曼曼這個女主的,連曼曼現在沒了福氣運,而雲湛卻還是個倒黴蛋兒,這就不符合陰陽互補之道了。


    當真是有些怪異了!


    “你在想什麽?”認真得都忘了跟他拌嘴了,不會是同情他了?


    雲湛定了定心神,似笑非笑說:“你可不要同情我,日後你是要跟我在一起的,有那份兒同情心,你還是多心疼自己吧。”說著就挑釁地看著南昭。


    他想通了,懷裏這小丫頭是個有趣的,他要了!


    同情?南昭迴過神兒來,便是一臉懵逼,她怎麽會同情雲湛啊,雲湛這人很是古怪,他可是連她的本能之力都不怕的人,不值得她的同情!


    南昭嗤笑著說:“同情個屁啊同情,還有什麽在一起不在一起的,那都跟我沒關係,趕緊給我放開!”


    她不能認,絕對不能認,現在連曼曼還占著福寶的位置,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好事情,再者說人家兩人才是官配,日後在一起就是必然的,她摻和進去幹什麽?第三者嗎?


    雲湛將信將疑:“當真不是同情?”


    “廢話,趕緊放開,”南昭覺得雲湛這人多半是腦子有點兒問題,要不然怎麽會如此登徒子,他們這可是十年後的第一次見麵,雲湛也太沒有男女意識了,多虧她思想開明,否則兩人這麽拉拉扯扯的,影響惡劣!


    見雲湛目光猶豫,顯然是動搖了,南昭再接再厲:“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太專斷了吧!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


    雖然聽不懂南昭說得所有物是什麽意思,但是尊重一詞,他還是明白的,於是心有不舍地鬆開了手臂。


    雲湛的力道一放鬆,南昭立刻旋身而去,站起身後跺了跺腳,皺著眉頭整理衣衫,在雲湛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隨後走到另一個座位上,漫不經心地落座,問:“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莫名其妙的?說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其實她是知道京城裏有一個倒黴蛋兒的存在,但是沒想到那人就是自己十年前遇到的小男孩兒,不得不說一句世界真小!


    話說迴來,難怪平日裏她運氣十分好,但是今天卻一再不方便,先是被詩雅社的店小二刁難,後來本能又不好用了,敢情全都是因為麵前的這貨!


    見到南昭的眼神十分不善,雲湛微微一笑,其實他衝動地跟來時候也沒想好要如何,但是他現在明白了,他喜歡小丫頭,想要跟她在一起!


    隻是這話他不能再明說了,否則非得被誤認成一個登徒子不可,再者剛才的那些暗示估計也是足夠了。


    想到這裏,雲湛身子微微前傾,與南昭的距離湊近一些,才笑著說:“剛才在三樓,你一進門我就認出來了,我是來敘舊的。怎麽著,老朋友相見,不會那麽小氣什麽都不說吧?”


    小丫頭就像條泥鰍,若是不問出點兒有價值的消息,估計今日放跑了,便再也別想抓住,這可不行!


    南昭聞言,眯著眼睛看向雲湛,內心思考著雲湛的真實意圖,說實話,她才不相信雲湛的鬼話呢,剛才那麽大的動靜,就像是害怕她跑了似的。


    等等——怕她跑了?


    若是沒感覺錯的話,雲湛該是想要跟她深交啊。


    這是好事情啊!


    目前來看,她在這京城沒有什麽根基,若是能找到一個能用得上的背景,那對她接下來的計劃,無異於雪中送炭。


    麵前的雲湛就正適合,首先他是個倒黴蛋兒的身份,幾乎沒人願意貼著他,其次他的身份足夠有分量,靖安侯的小世子呢,正兒八經的皇親貴胄,雖然沒到一言堂的地步,但是在這京城不少人都必須賣麵子給靖安侯府。


    最後一個原因便是她初到京城,就算她有錢,可是要盡快巴結上一棵大樹,也不太容易,而雲湛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好靠山。


    綜上所述,這雲湛未必不能接觸!


    不過這人能不能深交,還有待考察。


    想到這裏,南昭氣定神閑地給機子倒了一杯茶,不過這茶已經冷了,還真送不進口去,把玩一番後,又放迴桌子上。


    她說:“我們家是最近才到京城的,之前一直住在道普,剛才也說了,就是過路的商客,辦完了事情就是要離開的。”


    處理好連曼曼,然後再幫著連趙氏跟連家斷絕關係,估計到時候京城肯定是待不下去的,還不如迴道普,道普就算商貿再不發達,那也是根基所在,產業中心可全在道普呢,而且搬到京城來也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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