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南昭心狠,而是受過一次傷的心,不能再讓它受傷,若是再傷,便是萬劫不複了……


    “小丫頭,你——”


    喬湛人都傻了,僅僅是幾個月不見罷了,怎麽感覺什麽都變了呢?


    他站起身奪門而出,急得眼睛都泛紅了,不管不顧地追上南昭,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質問道:“小丫頭,你就不能聽我好好解釋嗎?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樣,就算要分——分開,那也得聽完我的解釋吧?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不管怎樣,這一次絕對不能讓小丫頭離開,否則他們就真的完了!


    南昭沒想到喬湛會追到大街上來,說這樣一番會令人誤會的話,臉上有些燥,顧不上其他,直接用餘光悄悄環視周圍,見大街上的百姓漸漸地圍了上來,不再耽擱,直接拉了喬湛又重新進了茶樓。


    迴到剛才那個包廂後,南昭脾氣上來了,怒聲說:“你要死啊,沒看到我穿男裝?”上來就是一句小丫頭,生怕別人不注意她是不是?


    南昭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好賴話都說盡了,能不能體麵一點?”


    “沒說盡,我還沒說呢,”喬湛堵著門,這麽半天他也算是看出來一二了,小丫頭估計是在跟他賭氣,必須好好解釋才能過關,否則賭氣也會轉變成認真的!


    想到這裏,喬湛直接上前死死摟住南昭的腰身,不讓她掙脫開,隨後就開始將自己的所有計劃和秘密都大聲嚷了出來,顧不上她是否聽明白,隻是一味地解釋。


    片刻後,南昭掙紮的力道越來越小,到了最後便是板正臉,目光嚴肅地直視喬湛的側臉。不多時,喬湛說完了秘密,但是仍舊維持著箍人的姿勢,眼睛閉得死緊,根本沒有察覺到南昭的死亡視線。


    此刻,房間內一片寂靜,南昭已經想明白了喬湛的意圖,也知道這一切就是一場烏龍,是她誤會了,但是這脾氣都發出去了,這讓她怎麽開口圓場?


    這麽沒麵子的事情,就得男孩子主動來,可是偏偏喬湛這個死直男一點兒都不懂事兒,從始至終都是一副聽候發落的表情,氣得南昭心肝脾肺都難受了。


    沒辦法了,南昭抬手,大力地拍了下喬湛的肩膀,嘴巴因為被喬湛抵住,便隻能語焉不詳地說:“放開,喘不過氣兒了!”


    喬湛聽清楚南昭的話了,隻是他不想鬆開,一是他們幾月未見,他早就想得緊,二則是他害怕這一鬆,就再別想抱上,他不敢賭!


    喬湛不動,以為是他沒聽見,南昭又重複了一次,隻是話音一落,喬湛仍舊不動,這下南昭沒了耐心,說:“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想幹什麽?他隻是想將她拐迴家,就這麽簡單!


    南昭也是頭一次見知道原來喬湛的脾氣這樣軸,翻了個白眼,軟了聲音,無奈說:“行行行,你贏了。有話好好說行嗎?”


    “你不能再兇我,不能再跑走,必須寸步不離地待在我身邊!”喬湛得寸進尺道。


    他早就想說了,當初還在東梁的時候就想說這句話,在小丫頭這裏,他想提的條件實在是太多了,隻是沒法說出口——


    一鋼鐵直男向她撒嬌提要求,行吧,這也算是變相的服軟了,再端著可就不好收場了,隻是這一遭烏龍還是觸及了南昭的底線。


    喬湛無奈,隻能繼續追問:“小丫頭,小祖宗,你不都原諒我了?就跟我迴家吧,你不跟我迴家,還能去哪兒啊?”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從前怎麽就沒發現小丫頭脾氣這麽軸呢?


    這話說得挺對的,不過南昭還是不想跟喬湛迴他的湛王府,沒必要啊——


    南昭擺擺手,說:“你忙你的,我也有正經事需要辦,咱兩的事兒急不得,本質上來說是需要考驗!”


    從前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目標,所以她下意識就信了喬湛的話,經過此次的誤會,反倒是給她提了個醒兒,有些事確實是急不來的!


    喬湛聞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著南昭的側顏,心裏無限感慨,他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甜蜜的包袱啊,再沒有比小丫頭更會折騰他的人了吧?


    *


    三日後,南昭跟之前在西涼的生活一樣,仍舊住在客棧,每天四處尋覓地方美食,不同的是她身邊多了一個叫連簡雲的男人,這人是喬湛的至交好友。


    估計是喬湛怕她跑了,然後他自己還沒時間親自蹲守,所以就派了這樣一個“鳥人”來氣她——


    被連簡雲跟了三天,這三天簡直令她煩的想死,每次心情超級好地出去覓食,結果都被連簡雲這貨敗了好心情。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連簡雲這個人性格太騷包,仗著皮肉長得好看,便在大街上四處拋媚眼,真是絕頂的丟人!


    這會兒那廝又在泡妹,於是南昭將糖葫蘆扔了過去,氣急敗壞地說:“你這騷包想泡妹就離遠點兒好不好?離我這麽近,很影響食欲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西涼的百姓普遍眼拙,但凡是他們一同出現,就會有人認為她是連簡雲的妹妹,在他泡妞期間,便會有很多大姑娘小嬌娘跟她套近乎。


    一開始還能收到不少的好吃的,她也就沒計較,後來也不知道為何,那些人就不僅僅是給吃的,竟然直接上嘴親她,搞得她臉上時常會有紅嘴唇印子,一個又一個,擦都擦不完!


    連簡雲見南昭炸毛,心情更加好了,這丫頭是喬湛的心頭肉,他對付不了喬湛,但是對付一個小丫頭還是很容易的。


    想到這裏,連簡雲氣宇軒昂地走到南昭身邊,微微彎了腰,好心情地說:“此話有辱斯文,小丫頭不能說,否則那位聽了,恐怕又要——”


    南昭立刻捂住了耳朵,轉身就走,根本不想聽連簡雲胡咧咧,她算是看透了這廝的脾性,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說得就是他這樣的人!


    鬥不過,不能鬥,走行了吧?


    兩人逛了一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南昭拉著臉,也不理會身後連簡雲的抱怨,直接腳步匆匆地迴了客棧。


    今天是喬湛假娶柳伊伊的日子,雖然清楚真相,但是南昭的心裏仍舊有些不好受,同時也有一絲煩躁,當初喬湛說得那些話,也不知道是否當真……


    待到南昭心情沮喪地迴了客棧房間,還沒來得及關門,便被人從身後抱住了,她側頭一看,發現竟然是喬湛,驚喜道:“你不是結婚呢嗎?”


    “什麽是結婚?”喬湛詫異地問了句,隨後想到應該是成親的意思,想到該是小丫頭吃醋了,便聲音愉悅著說,“哪裏就結婚了?要結婚也是跟我懷裏的這位啊,不過我懷裏的這位還是不肯答應啊。你說是不是很可憐?”


    南昭翻了個白眼,不太想繼續聊這個不正經的問題,轉身問:“說說吧,現在什麽情況了?”


    之前喬湛解釋了一些,他指定的計劃還挺完美的,基本上用不著她出手,不過這進度還是要盯一下的。


    喬湛正要跟南昭說呢,隻是現下卻被她臉蛋上的紅印子吸引住了目光,手指著南昭臉頰,眼神專注地盯著,詢問:“你這紅印子是哪兒來的?”


    不像是傷痕,倒像是——唇印!


    “誰親你了?”喬湛急眼了,扒拉下南昭的衣裳,又說,“不讓你穿男裝非要穿,是不是被哪個姑娘親了?”


    說到這個南昭就心塞,明明以前穿男裝很像男人的,結果來了西涼後,生活一下子沒了要提防的人,所以妝扮上就懈怠了,結果再穿男裝就被人看出了真實的性別。


    剛才被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纏住的時候,就是她被看破了性別,她最近一直住在這客棧,所以一來二去的,那些人就眼熟了她。


    南昭眼神一轉,冷笑說:“你還好意思說,都怪你那個騷包朋友,天天撩撥良家婦女,結果不知為何那些人就以為我是連簡雲的妹妹,然後就被纏住了。”


    “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想看見連簡雲了,你趕緊將他弄走!”說著南昭臉上滿是認真和嚴肅。


    喬湛聞言,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並不想承認連簡雲的招數就是他手把手教的,隻是他也沒想到連簡雲會舉一反三,雖說他的小丫頭沒占了便宜,但是隻要人還在西涼就好,他沒看見的事兒,倒也能忍——


    兩人打打鬧鬧了一陣兒,又分享了彼此的近況,主要還是喬戰說,誰讓他是個大忙人,還要推進計劃呢?


    而南昭就靜靜地聽著喬湛的描述,一人說一人聽,氣氛也跟著和諧曼妙起來。


    很多年後,南昭迴憶著那一晚的喬湛,心下感歎,或許她就是從那一夜開始,內心的天秤開始不再保持平衡……


    這個小世界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南昭在西涼定居了,每天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能感受到原身死前產生的戾氣消散了,剩下的人生就是她南昭自己的了。


    至於南夏國那邊,她一直沒有過多關注,不過估計還是老樣子吧,否則喬湛定然會知會她的。


    當喬湛拿迴了所有本屬於他的東西後,時間像是停下來了一樣,他們又在一起打打鬧鬧,歡笑度日。


    隻是南昭一直沒有答應喬湛的求婚,不是因為不敢,也不是不愛,而是因為她習慣於現狀吧,不想主動去折騰這好不容易愜意又安樂的生活。


    五年後的中秋佳節,南昭一大早起來便發現湛王府的人個個都神神秘秘的,俱是一副很古怪的表情麵向她。


    心中雖然奇怪,但倒也沒有追根究底,待到了夜間,大家賞月的時間,空中突然出現了很多盞孔明燈,燈體是五彩的,被蠟燭光芒映照得特別漂亮,好像小彩燈飄在空中一樣。


    這意外的驚喜,和周圍下人奇怪的表情,外加連簡雲的調侃,三者合一,南昭瞬間就想到了,定是喬湛搞出來的,畢竟今天一天都沒見他的身影來著。


    下一秒,南昭眼前煙花綻放,喬湛慢慢地出現,從身後擁抱著她,輕聲在她耳邊說:“嫁給我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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