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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羽在這些人中修為最高,他不可能看不出司馬懿的實力。如果沒有史辛的幫忙,就憑下邳這些人馬,絕對鬥不過司馬懿。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哥劉備的仇始終要報,但不是現在。


    臨分別時,司馬懿看一眼尚自躺在諸葛亮懷裏“不知所措”的史辛道:“史教主,人都走了,就不要裝了吧?”


    史辛哆嗦著嘴唇,顫巍巍道:“裝?我……我沒有裝。”


    “哈哈!太平心法發作起來的時候是很痛苦,但程度我最清楚。你這是第一次,修為也才八等多點,不至於這樣。等到你升到地脈,那才叫痛不欲生。”


    “可能你也猜出來了。我們師徒之一直放任讓你發展,甚至不殺死你,其實就是看中了你的能力。”


    司馬懿輕歎一口氣,“你很聰明,收買人心更是有一套,怪不得師尊從一開始就看好你。要不是你修為這麽低,又曾修煉過太平心法,我也很害怕麵對你這樣的對手。”


    史辛苦笑,自己的修為不至於曠古爍今,但從來就沒人說過自己低。偏偏司馬懿有這資格。


    “史教主,請借一步說話。”


    史辛沒法裝了,從諸葛亮的懷中掙紮而起,跟著司馬懿走出十數步。


    周泰緊緊跟隨,史辛苦笑一聲攔下。開玩笑,司馬懿現在隨手就可以要了自己的小命,多加你一人也是徒增犧牲而已。


    司馬懿望著遠方,半晌才道:“接下來,我會全力收服西川,把漢朝西部的涼州、雍州,並州、益州連成一片。我也相信,曹操不會甘於人後,他如今豫州、荊州、揚州在手,接下來不會放過交州。”


    “到那個時候,我們三家三分天下。”


    史辛苦笑:“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我現在隻想治好我的病,如果治不好,永遠退隱山林讓你們找不著,逍遙快活過一生。”


    “不,不……”司馬懿打斷史辛,“以史教主的能力,歸隱山林太浪費了。仲達自知能力有限,不能事事親為,一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


    “我不期望史教主,甚至曹操完全臣服與我,我隻想與你們達成一個共同的目標。”司馬懿狹長的眼睛再次迸發出異樣光彩,眼光投向遠處,“我想讓大漢的旗幟,插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史辛吃了一驚,言下之意,司馬懿是要征服世界啊。


    司馬懿迎著史辛的眼神,嗬嗬一笑,“怎麽?很吃驚嗎?”


    史辛不得不點頭:“吃驚!”


    “那你是否相信?”


    “相信!”


    史辛自然相信,曾幾何時,他又何嚐不是以這樣的目標鞭策自己?但他也相信,司馬懿這一套偉大而充滿野心的說辭,很大原因是為了騙他入局。


    當目標達到之後,兔死狐悲的故事將會上演,自己隻不過是他前進路上的一隻旗子罷了。


    見史辛迴答得如此爽快,司馬懿也微微一怔。征服世界這個目標無比宏達,任誰聽了都會震驚不已,像史辛這樣波瀾不驚的簡直少之又少。他的表現不禁讓人懷疑,他是完全沒聽進去,還是他也有同樣的想法?


    如果是後者,史辛的眼界也太高了吧?


    “那就這樣說定了,史教主以後就輔助與我,到時我們一起打天下!”


    “好,一言為定!”


    司馬懿與史辛的眼光在空中一碰,各自移開,隨即又同時哈哈大笑,氣氛一時愉快。


    就在兩人半真半假聊著的時候,賈詡快步走向李儒。


    瞧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董卓,冷麵道:“李文優,好久不見!”


    “哼,賈詡,你算什麽東西?”


    己方占優,李儒態度傲慢,火氣很大,壓根沒把賈詡放在心上。他一直被賈詡壓半籌,如今修為比賈詡高,主公更比史辛強大,他完全有鄙視賈詡的資格。


    要不是司馬懿和史辛相談甚歡,李儒甚至想要了賈詡的命。


    當然了,這也是賈詡敢公然走過來的原因。


    不等賈詡說話,李儒忽然古怪一笑:“你們在長安安插的三個線眼,是不是很久沒有來信了?”


    賈詡心中一凜:“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很清楚。既然是沒用的廢物,我已經幫你解決啦,哈哈!”


    實力比賈詡強,李儒更想在事業上超過他,這是他說這番話的目的。


    賈詡腦袋嗡的一聲,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地上的董卓:“你就這樣對待主公?”


    李儒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朝前方的司馬懿努努嘴:“我現在的主公是司馬仲達,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們的理想呢?效忠主公的承諾呢?我們在涼州時一起奮鬥的日子呢?李文優,你竟然說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安卓


    李儒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曾經的主公,就躺在你身邊,被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垃圾一樣被你扔在地上。你對得起他嗎?李文優,你真做得出來!”


    賈詡很少有言辭激烈的時候,但此刻他一雙眼睛盯著李儒,幾欲噴出火來。


    “做不出做不出,你就不要管了。”


    短暫的憤怒過後,李儒的神色變得淡然起來,調轉身,不再理會賈詡。


    他身後的鍾會和鄧艾,目光飄向遠處,對二人的談話充耳不聞。


    隻有郭圖和龐統,眼珠一轉再轉,似乎嗅到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


    …………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煙消雲散,待司馬懿和史辛迴到原地,三夥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都調轉頭,朝著各自的方向退迴。


    關羽與張飛、徐庶走到西城門下,手執真龍杖的曹豹麵有難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實話,下邳城中兵力空虛,如果史辛再次包圍,遲早能攻下。自己隻是一個低級將領,不值得與下邳共存亡。


    他的最佳選擇,是跟著劉禪一起迴到長安,小心翼翼地過完一生。畢竟司馬懿的實力有目共睹,就連史辛也比不上。


    但關羽近在眼前,這樣的要求很難說出口,也不敢說出口。


    徐庶對曹豹的心思一清二楚,默默接過他手中的真龍杖,沉聲說道:“曹將軍何去何從,我們已經管不了,請自便吧。”


    關羽看一眼徐庶,點點頭,默許了他這個做法,扶著張飛頭也不迴地往城內走去。


    既然開了頭,霍峻、伊籍、孫乾也一並跟著劉禪走了。下邳城中就剩下的法正、陳登父子、糜竺糜芳這幾人。


    他們聚集在城門外,等待關張的到來。


    “二將軍,我們……該怎麽辦?”


    開口的是法正。他新近加入,不願做那反複小人,決定留在下邳。他比其他人想得更遠,關羽張飛並不是主公的材料,下邳需要一個新主人。


    司馬懿或許有這個實力,但他沒有心思。很明顯,他這次來的目的不在下邳,甚至連救援劉禪龐統也是假的。他最可能的目的,是為了震懾史辛,並給史辛傳遞一個信號:你遲早也是我的。你打下的江山,也遲早會歸還於我。


    因此,霍峻等人選擇了司馬懿,但法正卻選擇了史辛。


    司馬懿表現得太邪惡了,從他控製董卓張角的方法就得知。而史辛就要光明正大得多,而且出了名的對下屬好。在他手下辦事,至少不用那麽戰戰兢兢。


    關羽心灰意冷,搖搖頭,“下邳的歸屬、你們的去留,自己商量著辦吧。隻要不要打擾我們二人即可。”


    說完也不理眾人的驚訝,獨自去了。


    法正看向徐庶,聽他示下。


    徐庶深唿吸一口氣,“大家以為如何?”


    沒有人吭聲。


    徐庶手執真龍杖環視眾人,又道:“我相信二將軍和三將軍隻剩下一個信念,就是給老主公報仇,我也是。至於下邳以及徐州的歸屬,已經退為其次。”


    “以我們的實力對抗司馬懿,無異癡人夢話,因此我們要靠一棵大樹,借他之手與司馬懿抗衡。這個人是誰不用我說,大家都心裏有數。”


    徐庶這一番話已經說得很明顯,為劉備報仇也好,為了以後的前程也好,史辛是最好的選擇。


    法正點頭道:“我是新加入的,與張任嚴顏也是舊識,就由我去走一趟吧。”


    陳登承蒙史辛救過一命,表示願意隨行。他陳家是徐州的一大族,如今拜訪新主,自然不會放過覲見的機會。


    身穿富貴錦袍的糜竺不落人後,一同前往。他也是徐州豪族,家財萬貫,一點也不比河北的甄家差。有了錢就想做官,做了官可以有更多錢,這是任何年代都通用的規律。這也是雖然兩兄弟作戰能力不咋樣,卻頗受劉備重用的原因。


    三人以法正為主,找到史辛大帳。


    眾人分主次坐下,客人在左側,諸葛亮、張任、嚴顏在右側相陪。


    史辛見眾人有些惴惴,擺出最和顏悅色的態度,先問了下陳登還有否吃海鮮,在得到否定的迴答之後敦敦善誘,告誡他適可而止。


    再跟糜竺寒暄兩句,說帳下有一富商甄逸,早就對他的大名如雷貫耳,如果有機會一定介紹二人認識,或許可以打通徐州——兗州——青州——河北這條線路,挖掘更多的商機。


    糜竺受寵若驚,按照史辛這個說法,定然獲益巨大,自是喜不自勝。


    主公的權力越大、地盤越大,商機就越多,要是給予某幾項上商品的專營權,財富的收攏快了不知凡幾。


    不一會兒,在史辛的調配下,大帳中歡聲笑語,雖未確定是否歸附於他,倒有九分君臣相處時的融洽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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