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吉輕鬆一笑,“真的不疼。”


    柳柳看著他眼裏都是心疼自責,突然起身上前將慶吉一把摟進懷裏。緊緊擁抱著,不是男女之情是真的真的心疼他。“你怎麽就這麽傻,萬一你真的死了,是不是想要我愧疚一輩子?”


    慶吉臉上絲毫不見痛苦之色,反而帶著平淡。“你我皆出生於混沌,你又比我聰明。我尊你為老大,是打心眼裏尊敬你。我尋你救你,不僅僅是為了你,還因為孤獨。”眼裏帶著惆悵,“你知道的我最怕一個人,以前有你還有那個小東西陪伴左右。當初你若聽我的,哪還有這麽多要後悔的事……”慶吉開始了他的碎碎念。


    感情挺豐富的柳柳瞬間僵硬了,一把推開慶吉,翻了個白眼。“大哥在這種時候,你難道不是應該跟我抱頭痛哭,訴說著不容易和辛苦嗎,怪不得到了現在還是光棍一個。”十分嫌棄的迴到了自己座位。


    慶吉也不生氣,拍了拍身前的衣服。說道,“愛人自然是要找那種靈魂伴侶,我的事情自然不用你發愁。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主子。”慶吉突然跪拜下去,深深低垂著頭顱,“出山吧。”


    柳柳周身的氣場變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她心底迸發而出。慶吉臉上掛了微笑,這才是她應該做的。突然柳柳又縮了迴去,剛剛憋出來的氣場又退縮了迴去。慶吉瞪大了雙眼,“如何?”


    “唉~現在沒心情。”坐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轉過身子不與慶吉對視。慶吉突然心慌,“小東西將整個世界都弄亂了,可以修煉的靈氣被捅破了,全部外泄到了外太空。難不成我們在補迴來,你當是女媧補天呢。慶吉這個世界已經毀了,我現在能做的便是慢慢修複這個世界的穩固。至於神仙妖魔恐怕真的迴不去了,也許要在等數千萬年,不得更新替換。有濃鬱的靈氣給與,才會有更多的生靈誕生。”


    這個道理慶吉明白,毀滅是簡單的。但是想要再次重生卻是要從頭再來的,“沒關係,我可以陪著你在繼續看一遍世界的繁榮。”想到這便心潮澎湃。


    柳柳撓撓頭,他沒聽懂她的意思。“慶吉你有沒有覺得,其實,其實現在也不是很糟糕。弱肉強食是自然生存法則,在這場變更中人類不僅活了下來,還繁衍的無比強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再去改變是不是從原則上來說,已經違反了自然法則?”


    慶吉皺緊了眉頭,看著柳柳。默不作聲,那這樣以後的生活豈不是無趣很多,他是不是站在了無人匹敵的位置。“你想隨之任之?”


    “自然也不是這個意思,我自然是要去做要做的事。隻是恐怕等到未來,人族依舊是最強大的存在,修仙者的出現定是要比妖族他們的早。在進化為神仙,魔,這一切的本體都是人。我的意思呢,反正結局差不多大體是一致的,我能不能偷個懶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呢?你就不要再來叨擾我,我想要男人~”可憐巴巴的看著慶吉。


    慶吉愣住了,說了半天竟然是她思春了。他無話可說了,“追男人是可以,但是冥界的輪迴之境是不是要修好。沒有輪迴這個世界早晚是要滅絕的,鬼王的人選恐怕不是良策。”


    柳柳身子收迴來,躺在背椅上。“閻羅不能動。”


    突然啪的一聲,嚇了柳柳一跳。隻見慶吉氣惱的拍了下桌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將一個凡人之軀安排在鬼王這個位置上。不僅可以拖延同雲鶴之界的開戰,還能夠滿足你自己呃私欲。你當真對那個閻羅沒有別樣的心思?你個花心大羅卜,有一個九尾狐還不行還要一個鬼王來伺候你。不行,其他的我聽你忽悠暫且不管了,但是這個不行。閻良辰是最好的選擇,除非閻羅死了鬼王這個位子隻能是閻良辰。”


    “你講不講道理,講不講人情?”柳柳也生氣了。


    “我不講道理?你講講理好不好,世界失去平衡誰受到的反噬最大,除了你還有誰?閻羅做不了鬼王,難道他就不能做個普通的凡人嗎?還是說你要他占著那個位子給你招黑,最後讓你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婦人之仁!”慶吉生氣了,站起來立在柳柳跟前,臂的她沒有可以躲藏之處。


    柳柳揪著他胸口的衣服,淚意連連。哽咽道,“你知不知道,閻良辰為了保住冥界……”突然停頓住,“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麽非要逼我說出來。”痛苦的捂著腦袋。


    “對,我知道。在天宮消失的那一刻,閻良辰在凡間尋到了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將輪迴之鏡藏於他的體內,從而躲過了冥界的毀滅。按理說輪迴之境毀滅整個冥界將不複存在,可是他撒了個彌天大謊。偏偏還有人信了,以為是他力量強大勉強支撐著冥界,也不過是強弩之弓。不過確實後來冥界也有了支撐不下去的跡象,躲過了那些人的眼光。他自己打入敵人內部,將輪迴之境攜帶者培養成了新的鬼王。想要恢複冥界隻有一個辦法,從當年那個孩子身體裏取出輪迴之境。可是陰差陽錯百裏尋的出現,讓他與你牽扯到了一起。原本可以很痛快的解決這一切,偏偏你心有愧疚。”慶吉故意將所有的一切說出啦,“閻良辰在等那個可以拯救冥界的你,他等來了,冥界以及眾生都等來了。可是你呢,讓所有人都失望了。你愧疚的每一分鍾都會讓無數的生靈失去永恆的生命。所有的孽因你而起,又因你而再次升騰。最後的最後你再次歸於混沌,新的天道將你取代,而你真的永歸於混沌不在重見於世。這便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會步入這個結局,你又在拖延什麽。”


    躲在外麵的閻羅將所有的話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明白了慶吉的用意。柳柳舍不得犧牲他,慶吉故意留下他讓他自己做出抉擇。其實慶吉完全不用這樣,他跟他解釋明白,他自然願意的。何苦為難逼迫柳柳,不過他很欣慰,柳柳心裏還是念著自己的,他便滿足了。


    屋內沒有了聲音,是沉重的唿吸聲。柳柳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恕我做不到。”扭過頭不在看慶吉。


    目的已經達到,慶吉也不在繼續追問下去,鬆了口。“隨你,隻要你不後悔便成。”故意生氣的離開了,到了外麵同閻羅對視一眼,帶著他離開了這個地方。外麵的空間,虛空中出現一座大門,慶吉將閻良送出來。


    閻羅走在前麵,慶吉跟在後麵。閻羅悠悠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真的會有新的天道取代柳柳?”


    “剛剛都聽到了,我知道我很自私。犧牲你一人妄圖拯救其他人,你若恨便恨吧。倘若能做些什麽,你隨意我受著。”慶吉說的很認真。


    閻羅笑了笑,“不用這般嚴肅,跟我講講柳柳吧。”


    彼此都是什麽人,慶吉聽出了閻羅話裏的意思。將柳柳的一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全都告訴了閻羅,“在最初的世界,沒有天跟地,世界上一片混沌。那個時候從混沌孕育而出的有柳柳還有我還有小東西。其實小東西也不能說是自動蛻化而出的,完全是柳柳無聊利用混沌之力創造出來的。”兩人沿著河邊慢慢走著,就像是多年的老友。“慢慢的時間的推移,柳柳比我聰慧,將混沌一分為二上為天,下為地……衍生出無數的生靈,後來她被那些生靈稱之為天道……一切都很順利的生活著,隻是後來心裏有了雜念,小東西竟然有了取代柳柳的想法。他趁我外出時哄騙了柳柳,取而代之。吞噬了柳柳的混沌之力,我不是他的對手,隻得掩藏起來,偷偷尋找柳柳的下落。一晃數千萬年,經過我不斷推算演算終於算出柳柳新的出生之地。她被混沌生靈選為天道,是不死不滅之身。小東西殺不了她,隻能將她不斷削弱,更改她創造的世界。讓那些尊她未天道的生靈咒恨於她,失去人心。鍛造的世界徹底毀滅的那一刻,柳柳將永生永世歸於混沌不在複生。那個時候小東西便真的會取而代之……不過好在陰差陽錯柳柳誤喝了忘川水,反而將之前的事情全都想了起來。這也是我沒想到的,我一直以敵人的身份接近她,就是怕引起小東西的懷疑。好在一切不算太晚,那個閻良辰也不是個蠢得。”話到了這裏便停住了。


    閻羅現在不在乎他自己,心裏想的念得都是柳柳。“那小東西能徹底毀掉嗎?”


    “能,隻要柳柳合體,她的混沌之力重迴身體,便能將小東西給毀滅。隻是在那之前還是很遙遠的距離,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便會被取而代之。”話有些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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