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呆呆的模樣眼前一片模糊,神識渙散,魂魄被吸收了,相當於魂飛魄散再也迴不來了,再也迴不來了……整個世界應該說是獨立的空間開始破碎。失去了支撐,萬念俱灰,秋墨寒輕輕的抱過柳柳的屍身,擁在懷裏。嘴裏念叨著,“我求了那麽久,那麽久——”眼眶再也支撐不住裏麵的淚水,吧嗒吧嗒在落在那副幹枯的皮囊之上,暈染開來……“終究還是沒能留住你,終究還是沒能留住你……”城鎮開始消失,瓦解。各色的人,妖,生靈都破散。剛剛蘇醒大飽一餐的惡魔還沒來得及得意,也跟著煙消雲散。毛毛嘴裏的震驚恐懼還沒來得及唿喊人已經沒了,最後的最後,秋墨寒擁著那半具幹涸的屍體也跟著這片空間煙消雲散了——一切歸於平靜,天空想起一聲響雷,隨之而來地大雨衝刷著新的世界……


    白鳳錦抹去眼角的淚,“醒了,”重若走過去將手裏的東西陡然一拋,白鳳錦的皮又迴到了他的身體。白鳳錦抬起頭,“師父?”


    重若歎息道,“迴來便好,迴來便好。”


    “柳柳呢?”白鳳錦問到。


    “放心,他們都安好。”重若說道。


    “師父,我不懂,不明白。”低垂著頭顱,陷入了深思,與其不如說是鑽了牛角尖。


    “有何不懂?”


    “秋墨寒最後的話,他說那個被他喚醒的魔物,禍害地不止他的那個世界。”心裏耿耿於懷。


    “這便是機緣,也是曆劫。夢中夢,花生花,不過是緣起緣落,自己背下的終究是要自己去解決。鳳錦為師所說也隻能這般,你我為天道所不許,這也是在你同往那個世界拿掉你的皮的原因。倘若被發現你我誰都不能繼續存活下去,閻羅做了最大的犧牲才以另一種形態活下去,可是我們不能……”重若搖搖頭,“罷了罷了,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之後不在說下去,“迴白家吧,現下安全無事了。”


    “師父,我……”


    “迴吧。”重若疲憊的揮揮手。


    白鳳錦壓下心裏的疑惑,起身說道,“師父我迴了。”


    “嗯。”重若看著白鳳錦遠去的身影,“這便是你我師徒的緣分吧。”


    這裏是地府想要迴白家,除非有鬼麵的手諭,恰巧重若上次長了記性,知道自己有了徒弟,手諭必不可少便拿了來。可是這一次白鳳錦拐了一個彎又走進了那個不算熟悉的地方。“來者何人?”


    “殿司之徒白鳳錦求見鬼王。”


    守衛神色就像是便秘一樣,“咳咳,進來吧。鬼王就在裏麵,自己去找。”


    “殿司之徒白鳳錦特來此麵見鬼王。”


    守衛的臉色就像是便秘一樣,“咳咳,嗯,進來吧,鬼王就在裏麵自己去找。”


    白鳳錦也不在意守衛的態度,越過他走了進去,閻羅仰頭喝了幾口烈酒,抬頭看了眼白鳳錦,“來了。”拿起另一個酒杯扔了過去,白鳳錦接過抿了幾口。走過去坐於他旁邊,“何時迴來的?”


    閻羅又仰頭痛飲幾口,好似這樣會痛快些,“比你早一些,後來發生了什麽?”閻羅問到。


    “毛毛的叛變,以及……”白鳳錦停頓住。


    閻羅擋住眼睛,“毛毛呀~”有晶瑩的珠光滑落進他的麵具之下,又從麵具裏麵滑落出來,滴落在衣襟上。


    “你是怎麽迴來的?”這是白鳳錦的問話。


    閻羅又喝了幾口,好似這樣也不能滿足端起酒壇咕咚咕咚大口飲了起來。半是微醉半是清醒,“我迴去的時候,大殿除了屍體沒有了任何其他人的蹤影,我抱著柳柳的屍體最後看到了毛毛。她高傲的立於我麵前,嗤笑我。到頭來哪怕修為在高也抵不過謀劃!嗬嗬,我還能如何,柳柳走了其他的一切於我有何意。”閻羅放下手裏的酒壇,神情迷茫。“後來毛毛沒有阻攔,我帶著柳柳迴到了我自己地林子。就像當初那般供養百裏尋一樣,我迴到曼珠沙華之地,隻是那片花海早已經不見了。在那片依舊持久的香氣中,我送了柳柳最後一程。上一任鬼王送我的往生咒……最後啊,我睜開眼時便迴到了地府。”


    “可去看過柳柳?”白鳳錦同樣飲幹手裏的酒,


    閻羅搖搖頭,“不去了,上一輩子呀她受得苦好似都同我有幹係,這一世……”閻羅看著自己的手,“我不止一次的差點要了她的命,我不知為何這輩子怎麽那般想要傷害她,原來是不甘是愧疚,我不敢麵對現實的幼稚罷了。不去了,再也不去了,你好生照顧她,我以後不會再插手了。”


    “我師父?”


    “師娘?嗬,她同柳柳剩下地魂魄有過一段情緣,那人是百裏尋並非柳柳本人。師娘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是最心善的人了,至於她為何會那般恨百裏尋我也不清楚。她不會害柳柳的,要不然第一次見麵她就動手了何至於還要救她。你大可安心迴去,去吧,想來柳柳應該是急壞了。”


    “多謝。”白鳳錦起身走了,他沒有問為什麽閻羅會成為鬼王,他想他應該是知道答案的。


    閻羅半分邪魅半分迷糊,嘴角勾起寂寥的樣子,嘴角還掛著盈盈的酒水,“嗬嗬,嗬嗬,”半是癡迷半是瘋狂,“白鳳錦呀,我終究是不如你。”


    離開地府直通往白家老宅,“小主子。”


    “大祭司,爹對不起……”白宴溪猛然上前緊緊的擁抱住這個讓他不省心的兒子,捶了他後背一下,“倘若不是你師父,你爹我差點就隨你娘去了。”


    “爹,對不起。”白鳳錦愧疚的說道。


    “該是道歉的,走時一句話都未交代,你知不知道你爹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小主子可不能再有下次。”大祭司在一邊說到。


    “我知曉,不會再有下次了。霓裳可有迴來,現下在什麽地方?”


    “同柳柳在一處,你去看看吧。”白宴溪拍了拍他後背,“去吧。”


    “多謝爹。”


    “去吧。”


    白鳳錦點點頭,再次迴到柳家村竟有些物是人非,推開門柳父正在打太極拳。見白鳳錦前來,收了拳,“阿錦迴來了,”臉上帶著喜色。


    “嶽父,柳柳呢?”


    柳父臉色微不可見的沉了下來,“進屋吧。”


    “嶽父?”白鳳錦心裏一緊,跟著柳父走了進去。屋裏空蕩蕩的不見柳柳不見花霓裳,“嶽父?”


    “柳柳迴是迴來了,隻是腦子好像出了問題,竟然有些不識得人,唉~”


    “那柳柳現下人去了哪裏?”


    柳父指了指後山的方向,“小花帶著她去後山了。小花迴來的最早,之後便是柳柳同你,我雖不知道你們在那個地方經曆了什麽,可是我想定是經曆了極其痛苦的事,否則以柳柳的性子怎麽會這般承受不住打擊,變成了這般模樣。”柳父掩著麵痛苦的說道。


    白鳳錦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嶽父我先走了。”說完匆匆的離開了。


    待白鳳錦走後,柳父露出詭異的笑容,撕下臉上的偽裝。“白鳳錦哪怕你迴來了,這裏再也不是你的那個世界,嗬!”


    瞬移來到後山,卻不見花霓裳同柳柳的蹤跡,他巡遍了整個後山,“吱——”一聲模擬的長嘯,山林的鳥類紛紛飛馳而來。小鳥盤旋在白鳳錦跟前向他訴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以及白鳳錦詢問的事情。“你們說一直沒見到霓裳?”小鳥嘰嘰嚓嚓向他說道並未。


    白鳳錦心一沉,迴想著柳父的神情。不對,不對,他不是柳父!待他迴到柳家村時一切都變了模樣,一層透明的屏障將他隔絕在外,手剛放到上麵刺啦火燒的味道。白鳳錦的手瞬間被燒焦了,“電,”抬頭看著屏障閉上眼感應著,屏障是圓形,哪怕地下也被隔絕。將整個柳家村包裹起來,他圍繞著柳家村踱步。沒有一絲縫隙可以容許他進去,“白鳳錦!”一個囂張的聲音自屏障後傳來。


    “慕揚還是慕楓?”白鳳錦蹙著眉頭。


    “有何區別,不管哪一個都是你不能媲美的。白鳳錦哪怕你是妖,九尾狐妖~也是輸了,妖就是妖我華夏子孫豈是你這等宵小能夠比的,嗬!”張揚的模樣。


    “慕楓,對否?柳柳呢?”


    “柳柳——真沒想到呀,到如今你還是這般想著她。師父~”邪佞的挑起那摸紅唇。白鳳錦震驚的瞪大了瞳眸,“這般驚訝,師父怎麽經過這麽多年,您到是不如徒兒了。師父我會小瞧你的吆~”肆意張狂的樣子,白鳳錦從他身上一點也看不到曾經翠欒的身影。


    “你不是,慕楓,怎麽可能有輪迴?休要騙我,柳柳呢?”


    “不信?也是,至於柳柳,放心徒兒會好好照顧她的。這個世界可不在是因師父而創造出來的吆,師父徒兒會好好替你享用師娘的。哈哈……”


    “翠欒!”白鳳錦一聲怒吼。


    慕楓迴過頭,“哎呀師父相信我是翠欒了?”


    “我信,翠欒放了你師娘。”有些無力的說道。


    “放她,憑什麽?就憑你當初隻顧著她,讓那個原本屬於我的世界消失了,我的親人師父的親人,您就那般隻愛著她一人,將其他人生命於不顧?師父就是這般愛護身邊親人的嗎?師父!”慕楓眼裏的憎恨讓他心驚。


    白鳳錦愧疚的後退幾步,“翠欒……”


    “師父是不是想說我們不過是假的,死得其所?”翠欒步步緊逼。


    “不是,”


    “那是什麽?”


    白鳳錦抬起頭,“翠欒我無愧於心,原本那個世界因我渡劫而成。我的劫便是柳柳,她死了那,那個世界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翠欒現下可曾遇到心愛的人,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


    慕楓攥著拳頭,“罵不過是童話裏故事,欺騙女孩子的甜蜜假話罷了,師父騙誰?”


    “嗬,翠欒那個世界原本就是我為柳柳創造地,她死了其他人便沒有存在的意義。翠欒我不後悔,原本當初我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也從未想過要苟活下去。我將自己放在了同你們同等的位置,翠欒這樣來說你可懂了?”


    “你就這般愛她?”


    “我不知你為何會來到這個世界,並且你竟然同慕楓活著是慕揚融合了。但是我告訴你不管是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我愛的始終隻有一個並且是拿我的命去愛她。你既然已經同這個人融合應該知道我的決心。”眼神交流間摩擦出無形的火花。


    慕楓勾起唇,“是了,”大拇指抿了一下唇,“師父好像忘了一件事,我愛的同樣是柳柳呢!”


    “翠欒!”


    “哎吆師父激動什麽,畢竟為了心愛的人,什麽都是可以做的出來的。師父可想知道徒兒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你已經不在是那個翠欒,我也不在是那個秋墨寒,所以我對你的一切都不感興趣,關鍵是你對我有仇恨所以我更不想同你攀扯個別的。翠……慕楓柳柳在哪?”顯然白鳳錦沒了耐心,他不是秋墨寒更不是什麽聖母瑪利亞,他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任何人,隻是惋惜罷了。


    慕楓舉起手瞄準白鳳錦,“白鳳錦你無情休要怪我無義。”


    “嗬,不過是有了先進的武器傍身罷了。”以虛無的空氣為畫板,以手為筆,白鳳錦雕刻出屬於他自己地世界。這便是他曆劫歸來享有的特殊技能,以手為筆敘述著他自己地世界。


    慕楓驚恐的看著身後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身後的警衛以及兵,“上將?”


    “開槍。”砰砰……連續不斷的槍聲四起,龐然大物倒下又複活,手裏的子彈顯然有彈盡的可能。“上將!一個又一個的兵被吞噬,”但是哪怕如此從未見過如此物種的特種兵依舊沒有退縮,沒有慌張有條不紊的應對著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怪物。


    慕楓憎恨的看著白鳳錦,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子彈穿透屏障突然停了下來,白鳳錦伸出手就這般淡定的將子彈拿進手裏。疑惑的觀察著這枚小小的彈頭,為什麽它可以穿透屏障毫無阻礙的射向他。為了驗證他心裏的猜測,用比子彈還要快的速度將彈頭在次擊向屏障。噗嗤一聲,彈頭竟然又一次穿透了進去。白鳳錦彎下腰撿起一節樹枝又用同樣的法子在次扔進去,果不其然成功了。白鳳錦一步一步踏過去,隔著屏障同翠欒說到,“翠欒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柳柳呢?”


    翠欒後退幾步,內心不禁感歎妖物不愧是妖物。“其實她還沒有迴來,這一切不過是我製造的假象,所有人被蒙在鼓裏,包括花霓裳還有白家的那些人。”


    “我已知曉你對我的恨,但是這不代表著你可以對我身邊的人可以肆意妄為。翠欒我救你一次給了你生命,最後也算是又將其拿走,不過是將我給你的又拿走罷了。你有什麽可以同我計較的,又有什麽資格同我計較,我是不知你到底得了什麽樣的機緣才來到這個世界,但是我告訴你,以前你不如我現在你更加不如我!”白鳳錦閉上眼,又一次睜開,慕楓整個身體突然僵住了。他與白鳳錦的眼睛對視了,最後慕楓猛然大口的唿吸,跌倒在地上以極其狼狽的樣子苟延殘喘著。身後的怪物也停了下來並且瞬間消失了,眾人並沒有鬆懈迅速將慕楓保衛起來,警惕的看著四周。


    “原來如此,克隆竟然是克隆,聽說克隆人是壽命不會太長,你也做不了太久的孽,那便讓你多活些日子吧。看來慕揚才是真正的主角,想詐我,嗬嗬也不看看你師父的本體是什麽,嗬!”白鳳錦直接穿過屏障,在眾目睽睽之下淡然的越過眾人,走進了柳家村。士兵們不知如何,均看向慕楓。“上將?”


    慕楓頹廢的揮揮手,“迴基地,這裏對他已經失去了控製。”士兵將他背起來,迅速撤退。


    ——


    走到村中間,白鳳錦停了下來,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巨大的圈律,整個空間一陣激蕩,原本真正的柳家村慢慢浮現出來。空蕩蕩的大街瞬間多了許多熟悉的麵孔,見白鳳錦紛紛尊敬道,“小主子。”真沒想到,他們以人類的身軀竟然可以研究出這等高級的障眼法。白鳳錦點點頭,走進了柳柳的家門,“鳳錦?”柳父驚喜得迎上來,“你迴來了?”似是依舊不敢相信。


    “嶽父我迴來了,柳柳呢?”白鳳錦扶著柳父的手腕。


    柳父低垂著頭,看向四周。白鳳錦說到,“無礙,危險暫時已經解除。”


    柳父沒有說話,帶著他走進了房間。在房屋裏麵牆壁上敲了敲,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門,柳父帶著他走了進去,隻是至於門的另一頭通往哪個方向,他有些好奇。他的嶽父隱藏的夠深的……


    走到盡頭,又是一間房門,柳父敲了敲,門嘎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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