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怔怔的看著地上的鬼麵,又看著手裏好像已經斷氣的柳柳,心裏五味雜陳……一揮手柳柳的身體輕飄飄的落在榻上,他蹲下身子將鬼麵撿起來放在手心摩擦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他伸出手撫摸著臉頰多少年了啊……最後他又將鬼麵帶了上去,變得沉默。


    再次暈厥過去柳柳已經很淡定的蹲在神識中,拄著下巴看著搖頭晃腦的小狐狸,“狐狸你幹啥呢?”


    “這就不懂了吧……”小狐狸以極其嫵媚的姿勢對柳柳飛了一個媚眼,“我在組陣。”


    “你這些詭異的姿勢以及風騷的走位就是為了組陣?”柳柳差點驚掉了下巴。


    “用心看,還有我叫鄔尋。”小狐狸以極其誇張的樣子前麵的兩隻腳合並直立身體,“陣成,”柳柳看到了古老了的那種法陣,小狐狸站在中心有源源不斷的光暈向外蕩漾著,柳柳感覺自己地精神變得更加充沛。“神識達到一定的境界也可以自立一片小空間,學會特定的法陣的在神識小空間加持自己地精神力量。這個法陣說好學也好學說難也難,就看你怎麽去體會。大型法陣基本都是需要特殊的材料,一般隨手捏來的隻需施展的人擁有至高的力量。不要笑話我的走位,我為狐一些姿勢難免有些誘惑力倘若你做起來肯定不會這般。”將柳柳心裏地吐槽一並說了出來。


    柳柳尷尬的捂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它,“你怎麽知道?”


    “你想的東西都寫在了臉上,我不想知道都難,蠢。”睜開一隻眼瞅了她一下。“離近些,咱倆現在算是一體,一些好處是可以共享的。”


    柳柳屁顛屁顛地挪過去,盤坐在小狐狸跟前,瞅了它一眼。“小狐……不對是鄔尋,你出現的太潦草了,你知道我可我不知道你呀,能說說嗎?”


    “想知道?”柳柳點點頭,小狐狸歎息一聲,“其實我也不曉得了,一些東西我忘記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柳柳將疑問放在肚子裏,沒有繼續問,安靜的閉上眼享受著力量的充沛。


    “你有沒有覺得閻羅好像不是很喜歡你?”小狐狸問到。


    “感覺到了,難不成他是真的相中我媽媽了?”


    “不像,”小狐狸的耳朵動了動。


    “其實我覺得他好像是對我的力量討厭,”


    小狐狸認真想著與閻羅的接觸,“他好似很抵觸你的火焰,聽他的意思他要找的是至陰純體而你便是,”此刻小狐狸才認真檢查柳柳的身體,“怪不得……”


    “怎麽了?”


    “你確實是至陰純體,壞就壞在你的血脈將你的體質完全壓製住了。我想你媽媽應該是因為生了你沾染了你的氣息才導致閻羅找錯了人。而現下他已經知道了你的體質,卻因為你血脈的覺醒沒辦法動你……你說他怎麽能不煩躁嗬嗬……”


    柳柳可疑地望著小狐狸,“我怎麽感覺你在看他笑話,你倆有仇?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知道那麽多事?”


    小狐狸很坦然,“你也不用懷疑我,隻是憑感覺我不喜歡閻羅,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東西,我也不曉得但是要真的說一些具體的,你還真不知道。”小狐狸無辜的眨巴著眼睛,柳柳瞬間被它給萌化了。“還有一件事剛剛你昏迷前一刻將閻羅的鬼麵給打掉了。”


    “奇怪,剛剛我伸手摘都沒摘下來,還是他主動要求的,怎麽昏迷前沒有了力氣反而能摘下來了。”柳柳也沒太當迴事。


    “你闖禍了~”小狐狸悠悠的說出口,柳柳不懂隻是看著它聽它的解釋,“閻羅還不是鬼王時自出生時鬼麵拂麵,他的母親當場便死了,都將他視為不祥被其父扔到了深山老林。在之後他便成了地府的鬼王,古時大聖賢曾預言鬼王閻羅將尋人間至陰純體的女子為其誕下子嗣。而他的轉折……”看了一眼無知的柳柳,“揭閻羅鬼麵者乃收閻羅之命,誕下閻羅子嗣者乃閻羅之妻,閻羅甚愛之。不過說不定也是胡謅的傳言當不得真,具體的真真假假隻有閻羅一人最為清楚。”


    柳柳眼裏都是不可思議以及稍稍的懼意,“那我兩條豈不是都占了,那他會怎麽對我,是殺了我還是留著我?”


    “依他的性子,多半他是不會當真的,不過找你生崽應該是真的。至於要怎麽對你,就看你怎麽做了,你……”


    “啊~”突然一陣扭曲柳柳的身影消失了,她的眼珠子動了下閻羅看的清清楚楚,“醒了便睜開眼吧,裝的累不累?”


    “你還掐不掐我了?”柳柳忌憚地挪動身子離開了他一些。


    “怕我?”


    看不到他的臉色也知道他此刻應該臉色臭臭的,怎麽他同白鳳錦都喜歡說這話,她不喜歡聽整得她跟多膽小似的。不過在沒弄清楚事情前她確實挺擔憂自己生命安全的,遂非常實誠的點點頭。


    卻換來閻羅無情的嘲笑,閻羅抬起柳柳的下巴,“你能殺得了我?”


    柳柳搖搖頭,“你一根手指都能捏碎我,我可不想找死。”柳柳小心的將閻羅冰涼的手指挪開,“嘿嘿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嚇人。萬一你一失手真的掐死我,豈不是得不償失嗬嗬”


    “那狐狸是怎麽迴事?你是它的宿主?不過依如今的境界那些老不死的魂魄早就魂飛魄散了,怎麽會留到現在。如今的空間可大不如從前,”透著鬼麵柳柳察覺到了陰冷的氣息,“我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哈哈……”


    柳柳忍不住吐槽,“閻羅大人你是不是活的太久,太無聊了?”


    “活?哈哈……真好笑,你說我活?哈哈”閻羅將手附在柳柳的臉上,“溫暖的氣息好生誘人,聽說那些厲鬼極為喜歡你們人類的血肉,我聞著確實很甜美~”說著將鼻子湊到柳柳的脖頸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柳柳打了個冷顫媽媽呀她想迴家~這個場景怎麽都覺得很像吸血鬼嗜血的非人場麵,頭皮發麻……柳柳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溫熱的唇突然附上冰涼刺骨的唇瓣,柳柳覺得姑且算的上嘴巴,太特麽涼了比冰塊還要涼。就跟啃冰雹一樣,又硬又涼還難受……


    閻羅一瞬間大腦空白,從未有過這樣的觸碰,軟軟的也不算討厭。一簇火焰出現在柳柳左手裏,慢慢的靠近閻羅的後腦勺就在這時被小狐狸阻止了。“你當他傻子還是將自己當做了無敵,收手。”柳柳懊惱又不甘心的將火焰收了迴去,憋屈。


    閻羅眼神原本灰暗突然亮了一下,更加緊緊的將柳柳擁進懷裏。柳柳整個身體克製不住的發抖,一個字冷,刺骨的冷,哆嗦著。嘴巴變得僵硬,臉瞬間失去了血色整個人的生命體征都在下降好像隨時都要掛掉,閻羅終於舍得放開了柳柳。柳柳癱軟在床上,努力恢複著生命力,大口大口唿吸著空氣,不忘嘲諷幾句,“大人你這是多久沒碰女人了,都說了人鬼殊途,丫的我還沒給你生小崽子呢,你到是先將我的五髒六腑凍爛了,阿嚏~”柳柳揉揉鼻子鑽進被窩裏,“哎吆快被你凍死了。”


    閻羅擰著眉頭,眼裏看不到波瀾,“難道是你體內力量的緣故,否則你的至陰純體怎麽會承受不住?”


    這邊柳柳凍得瑟瑟發抖,閻羅在解惑,人間卻炸開了鍋。“嶽母柳柳呢,柳柳呢?”白鳳錦快要瘋了。


    柳青青灰敗的臉上黯淡無光,床榻上的柳慶年現在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罷了,“嶽母你說句話好不好?”現在白鳳錦不在好奇嶽母為何突然活了,嶽父又是怎麽成了這幅模樣,他心裏隻有一件事柳柳去哪了。他們不過吵了一架也不算吵架,不過眨眼的事他沒有去尋她怎麽就不見了蹤影。


    不管白鳳錦如何祈求柳青青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也不是這樣應該說此時的柳青青完全是沒有了任何生命的欲望。她在煎熬,腦海裏依舊響起閻羅的話,“柳青青你一家三口的命都在我手裏,你最好掂量掂量~柳柳的事不要說出去,否則你們現在就不是這般了,雖然我不能殺人可是我活了這些年總有法子奪了你們的性命,到時候入了地府……嗬嗬可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事,好好想想你也是在地府待過的……想清楚了說不定不日你便是做外婆的人了,到時候皆大歡喜哈哈”那猖狂不羈的身影還在她的眼前揮之不去。呆癡的樣子耳邊又響起了白鳳錦的祈求,“嶽母~”


    終於柳青青舍得給白鳳錦一個眼神,幹啞的嗓音響起,“鳳錦你替我將柳柳找迴了好不好?我把她弄丟了,我把她弄丟了……嗚嗚……都怪我都怪我!”人鬼殊途柳柳怎麽會過得好,是她魔怔了,可是還有一句話人妖殊途……柳青青迷茫了,她的柳柳到底該何去何從……


    之後無論白鳳錦如何詢問柳青青不在開口,白鳳錦頹廢的蹲在門口,花霓裳請來了白宴溪。白宴溪既心疼又嫌棄的看了眼白鳳錦一腳跨進房間,“蠢貨!”之後不在看他柳慶年一直昏迷著,柳青青也是一臉求死的模樣,白宴溪打了個逛又出來了,走到白鳳錦跟前,“隨我出來。”


    白鳳錦乖乖地跟上去,他知道他老子肯定有話對他說。到了沒人的地方白宴溪開口道。“你當真沒發現任何不對勁?”


    “嶽父的強所留氣息雖然經過遮蓋,但是我還是嗅到了,同二十多年前的氣息是同一個人。可是爹不讓在提及此事……”


    “你個臭小子,就知道你讓霓裳來找我不會有好事。”白宴溪沉默良久,看了眼不爭氣的兒子,還是不舍的他一輩子就一個人不知情之滋味,“那人是閻羅,二十多年前也就是柳柳出生時冒著危險,分身闖我族結界後又被大祭司所傷,也幸好是他分身否則我族將是血海屍骨。”


    “多謝爹。”白鳳錦感激的說道。


    “好好的迴來,”擔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祭司說過你的心髒還會迴來的,那你便不會輕易丟了這條小命,讓霓裳隨你去。不用那般看我,霓裳你倆一同隨我來。”三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了,再次出現在了大祭司家中,一個老嫗拄著拐杖同白宴溪行禮。白宴溪趕緊上前,“大祭司使不得。”


    “族長帶著小主子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蒼老的聲音,直透心底。


    “這小子要去冥界。”


    大祭司眯著眼仔細觀察良久,“隨我來吧。”白鳳錦同花霓裳跟在她身後,走到一顆梧桐樹下,拿起拐杖輕輕地的樹前一敲出現一個扭曲的虛空之門,“閻羅為鬼王活了數萬年,又曾與我狐族有芥蒂。小主子此次前去有一機緣,所以老身才會痛快應下了,隻不過一切都有變數,小主子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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