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縣太爺臉上十拿九穩的自信神情,師爺也跟著笑了起來,這他能賺到多少錢可是和縣太爺有直接聯係的。


    雖然一般來說都是縣太爺吃肉,他們底下人喝湯,可要是縣太爺高興了,保不齊就能分給他們一點碎肉。


    “大人,咱們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派人去那個什麽太虎山了。”


    縣太爺摸著自己的胡須看向了外麵,隨後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


    “派人去!”


    第二天一早,一個背著包袱的人影騎著馬從縣城的城門處疾馳而去,看他所穿的衣衫服飾定是縣衙的人無疑!不過雖然路人都知道他是公門中人卻不知道他此行是要去那裏。


    看完了這頭兒,咱們再說迴昨天縣太爺讓那客滿樓的掌櫃今天來領他侄子的事。


    掌櫃的一早就來牢房邊候著了,他以為昨天已經都把事情解決了所以今天過來的時候隻覺得一身輕鬆,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替那個死去的老友教訓他的這個兒子。


    不過他從早晨等到晌午,卻一直都沒有等到自己的侄子從裏麵出來。到最後反而是把那位師爺給等來了。


    “嘿嘿嘿,師爺,不知你是不是來提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出來的,要是是的話,就勞煩師爺費心了。”


    看見這位師爺的第一眼,客滿樓的掌櫃就賠笑著走了過去,不過那位師爺並沒有,眼神有意無意的從那掌櫃的頭頂飄過,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一直到與掌櫃的擦肩而過之後,他才冷冷的說到。


    “我可不是來放你侄子的,他當眾辱罵縣令大人一事可還不算完,今天我就是來審他的,你不用等著了,案子沒完之前,誰都不敢放了你侄子!”


    客滿樓的掌櫃聽到這些話當即跌坐在地,本以為已經了結此事的他根本就猜不到到底是那裏出了錯誤。


    “大人…”


    “這裏是你的一千兩,拿走快滾,要是惹得我不高興了,連你一起抓起來!”


    從袖子裏掏出那兩張五百兩的銀票扔到掌櫃的身上之後,師爺就帶著人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走過去之後,又故意拍著腦袋說到。


    “對了對了!你們瞧我這記性,把縣令大人說的話都給忘記了,掌櫃的,大人說之所以有兩百兩沒退給你是因為那二百兩是給昨天那小子說的第一句話買單的,我們大人做生意那是一向童叟無欺,所以掌櫃的千萬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後要與我們大人做生意的時候你也千萬別客氣。”


    這次說完之後,師爺不再停留,大跨步朝牢房裏走了進去,隻是遠遠的有一道聲音傳進了掌櫃的耳朵裏。


    “不用等你的侄子了,他除了辱罵朝廷命官之外,還和太虎山的盜匪有勾結,這次大人下了命令必須差個水落石出,誰也不能放過,掌櫃的,你還是迴去好好的過你的日子去吧,畢竟你家裏的老婆孩子還等著你迴去呢!”


    這客滿樓掌櫃的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知道他這侄子這次算是兇多吉少了,勾結盜匪?就他侄子那種招待客人都不會的人還能會勾結盜匪了?


    他明白這些都隻是借口,這所謂勾結盜匪的背後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故事,不過就算知道了他又能如何呢?說好聽點他是這寶山縣中最大的一家酒樓的掌櫃,可說難聽一點他不過是一個小小商人,除了一些銀子之外,他還能拿什麽去和那位縣太爺鬥呢?


    ……


    太虎山其勢險峻,從山腳到太虎山山寨所在的地方至少也有五處天險,這些天險就像是一道道屏障那樣的把太虎山給保護了起來,使得這太虎山真正的成為了一個易守難攻的寶地!


    不過這些年來這太虎山也還算老實,除了截點兒銀子養家糊口之外,這太虎山的盜匪並沒有在原山郡中鬧出什麽大動靜,這也就順理成章的使得原山郡的郡守認為他們膽小,壓根就沒想過要派兵來圍剿他們的事。


    畢竟就太虎山而言,沒有五倍於山匪人數的士兵根本就攻不上去!這類吃苦不討好的差事那位精明的郡守可不會幹。


    不過這個時候,卻有一個人在這五座天險之中健步如飛,這倒不是那個從寶山縣而來的而來的送信的衙役,畢竟作為官府裏的人他可沒機會上到太虎山上去看看,就算他有機會上去了他也沒命活著下來了。


    拿名衙役拿著書信來到這太虎山山腳的時候就被人給攔了下來,而當他報出鎮山虎龐震的名號後,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就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而等他說明來意,從背包裏將那封縣太爺的書信取出之後,那名小隊長一把從他手裏搶過信件就開始往山上跑了,也正是因為這個,才會在太虎山的五座天險中出現了一個在不要命奔跑的人。


    這太虎山的山寨所在已經接近了這座山的山頂,當哪位送信的小隊長氣喘籲籲的跑上來之後就奔寫著忠義堂三個字的大廳而去,那裏麵坐著這太虎山名義上的大當家與二當家。


    “二哥,三哥,不好了!”


    送信的小隊長還沒走進忠義堂裏就已經先開始大聲的喊了起來,剛好吵醒了裏麵剛剛睡下的二當家與三當家兩人。


    被攪了美夢的兩人十分生氣,他們看著那小隊長氣急敗壞的說到。


    “你要是講不出來到底是那裏不好了,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說話的是太虎山名義上的二當家,這人名叫安胖子,雖然生得滿臉橫肉,可卻有一身讓旁人羨慕的天生神力,要不是他的腦子實在是愚笨了些,他在太虎山的位置就不隻是名義上的二當家了,最起碼都是真正的二當家。


    而與安胖子的大吵大鬧不同,那位名義上的大當家就顯得要沉穩了許多。而要說他們的真實身份嘛,從那小隊長的稱唿裏就能看出來,那有稱唿自己大當家的為二哥的呀!


    “你不要著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一字一句的慢慢說來,我和你二當家的也好思量一番看看到底應該怎麽做。”


    聽到大當家的安慰,那小隊長的緊張卻沒有出現減少,他聲音顫抖的說到。


    “大當家的,龐大當家的被抓了,落在了寶山縣縣令的手裏。”


    “什麽!”


    原本睡眼惺忪的兩個人瞬間沒了瞌睡,然後一起驚唿出了聲音。


    “什麽時候的事,從那裏傳迴來的消息,你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二哥,今天早上我們的山腳下來了一位寶山縣的衙役,他說他是來給一位叫鎮山虎的江湖大盜送信來了,他還說要見我們太虎山的話事人!”


    “他人在哪兒!”


    聽到自己二哥的詢問,那個小隊長有些支支吾吾的講不出話來。


    “說話啊!”


    “我這不是忙著來給兩位哥哥送信嘛,把那人忘在山腳了。”


    太虎山實際上的二當家,也就是那位二哥十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後說到。


    “信呢?”


    小隊長趕忙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到了他二哥的手上,後者拿到後就拆開看了起來,而趁著二哥看信的功夫,小隊長又在那裏接著說到。


    “二哥,我聽送信的那個寶山縣衙役說,旁大當家的被抓已經有些時間了,滿打滿算已經有小半年的時間了,要是我們再不去救他的話旁大當家的就危險了。我看……”


    “你閉嘴,能不能讓我把信看完,說個沒完老子都看不明白信上寫了什麽了。”


    等到是二哥也是太虎山軍師的吳謀順利把信看完之後,安胖子急切的問到。


    “怎麽迴事,大哥怎麽被抓了。”


    “信上沒說,隻說讓我們帶著八千兩白銀去贖大哥,還說有筆生意要和我們談,看樣子和筆跡,這封信是出自那位縣令之手,並不是咱大哥寫的。”


    聽到二哥的話,安胖子本就急不可耐的暴脾氣更加控製不住了。


    “什麽?八千兩?我們做一年的生意才賺多少錢啊!他張口就要八千兩,這個寶山縣縣令怎麽不去搶啊!那個送信的衙役在哪兒,老子先把他殺了解解氣。”


    二哥和那個小隊長有些無語的笑了笑,這位三當家的還真是忘了他們的錢就是搶來的,看著作勢要下山的三當家,吳謀伸手把他給攔了下來。


    “好了好了,人家不過是一個送信的,你難為他幹嘛。”


    說完之後,他又對著小隊長說到。


    “行了,我們知道了,你下去吧,另外記得放那個衙役迴去,咱們就算是要找人報仇也是找那個縣令,沒必要找一個小小衙役的麻煩,這要是不小心說出去了別人還以為我們太虎山小氣呢!”


    “是,二哥!”


    等到小隊長下去之後,安胖子有些忍無可忍的對吳謀說到。


    “二哥,難道咱們真要花八千兩去把大哥給贖迴來嗎?這銀子雖然不多咱們也出得起,可我這心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些不得勁。”


    吳謀對此笑了起來,他看著有些憨傻的安胖子說到。


    “拿個屁的八千兩,錢他媽的頭,那個寶山縣的縣令是掉到錢眼裏去了吧!再有就是你真以為大哥是等著我們帶八千兩去贖他?你要是花八千兩把他給救出來了,我保管大哥能把你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按照大哥的脾氣,就算是死在牢裏了他也不會讓我拿錢去救他!”


    安胖子還是沒有理解到吳謀的意思,所以一張憨傻的臉上還是寫滿了疑惑。


    “那…二哥,我們到底應該怎麽做啊!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啊!”


    隻見二當家的長出一口氣,然後語出如驚雷在耳邊炸響的說到。


    “錢他媽媽的奶奶的媽媽的頭,老子們帶人劫獄!”


    聽到二哥的迴答之後,安胖子也跟著激動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就差拍手稱快了。


    “對!一個小小寶山縣的縣衙也想和我們做生意,我看那老小子是活膩歪了!錢他媽媽的奶奶的媽媽的頭,老子們劫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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