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之後的托托並沒有忙著起身,她伸手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跡然後開口說到。


    “三十六路柔水劍法果然不同凡響,我原本以為你這星月宗少宗主的名頭有些不實,可如今看來你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嘛!但你也就止於此了,柔水劍法雖然足夠厲害可你還遠遠沒有練到家。”


    說到最後幾個字,托托的語氣陡然加重,同時手掌拍地驀的一聲就騰空而起,原本有些萎靡的氣息也在這一刻重新攀升至了巔峰!


    “接下來,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說完之後,一根鞭子從她的腰間被抽了出來然後朝林玄清鞭打過去。


    林玄清提劍來當,鞭子立刻纏繞到劍身上,一般來說,使刀劍的比較克製使長鞭的,可托托的長鞭纏繞到林玄清的寶劍上之後,不僅沒有被林玄清抓住破綻,反而是林玄清的寶劍被鞭子擠壓的咯吱作響,就像是兩件金屬製品在不停的摩擦一樣。


    雖然如此,林玄清可沒有急著鬆手,而是死死地鉗製住了托托的長鞭。然後語氣清冷的開口說到。


    “原來這就是江湖上秘傳了許多年的魔宗魔女的銀蛇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要不是打造我這柄寶劍的材料同樣不俗,今日還真要被你的銀蛇劍折斷了去!”


    江湖中各種稀奇古怪的兵器多不勝數,尤其各種暗器更是不勝枚舉,可要說真正出名的其實也不多了,而這位魔女托托的銀蛇劍就足以排到這些古怪兵器中的前三位!


    江湖曾有傳聞,說西域中有一種銀蛇,其身通體呈現出白中帶灰的銀色,體內藏有劇毒,據說被它咬上一口不出十息就要倒地身亡!


    不過,固然這種蛇可怕無比,但想要捕捉它的人卻還是多如螞蟻,究其原因就在於其皮極具韌性同時又堅固如鐵,實在是鍛物造器的絕佳材料!往往抓住一條就能換取一個五口之家三年的口糧!


    這種銀蛇的數量本就不多,再加上那些獵人常年的捕殺如今就更難找,這種銀蛇在江湖上如今可以說是有價無市,那怕你有再多的錢你也買不到!


    魔女托托的銀蛇劍就是采用這種銀蛇的蛇皮加以秘銀鍛造而成,而且那條銀蛇比起普通銀蛇還要厲害!


    這世上有這麽一句話,蛇修百年成蟒,蟒修五百年成蛟,蛟修五百年成龍,而當初托托打造銀蛇劍時所采用的那條銀蛇就是一條頭上已經長出肉球的銀角蛇王!


    所以,如今她打造出來的這柄銀蛇劍,不僅劍身柔軟如鞭,用來作為銀蛇劍劍尖的銀角蛇王的舌頭更是仍舊帶著一絲靈性,每當與人對戰之時,她的銀蛇劍就像是一條蛇一樣的還能夠張口咬人!


    說時遲那時快,林玄清話音剛落,托托銀蛇劍的劍尖真的如蟒抬頭一樣的咬向她的麵頰,這兇險的一口要是被咬中了,林玄清鐵定就是要破相了呀!


    不過林玄清能作為莫如月的親傳弟子更是指定的星月宗宗主繼承人自然也不是簡單人物,劍尖剛襲來的瞬間她緊跟著就做出了最精確的判斷然後歪頭躲過。


    從旁人的眼光看去,她隻是稍微一偏頭就躲了過去,可這裏麵隱藏著多大的兇險以及對自己判斷的自信就隻有林玄清自己知道了。


    眼見攻勢被躲,托托也不做過多的拖延,手腕一抖就收迴了銀蛇劍然後纏在了她的腰間,要不是剛才見她使用過,根本就沒人知道她那纖細的腰肢處還藏著這麽一把殺人利器!


    “少宗主果然是好見識,除了我師父之外,我的銀蛇劍幾乎從不對外示人,而見過它的人也大多都死了,可我沒想到少宗主不僅知道我的兵器是銀蛇劍,甚至還對我銀蛇劍的殺招了如指掌。”


    林玄清見她暫時停了手,也把劍暫時背負到了身後。


    “這些都不重要,你剛剛說引我來此地是故意為之,因為你們魔宗有大事要辦,你最好現在就給我說清楚你們魔宗到底又在暗地裏籌劃什麽陰謀詭計!”


    托托對此狡黠一笑。


    “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訴你!雖然算算時間我們魔宗也應該已經得手了,可我就是不告訴你,你就自己慢慢一個人想吧!”


    “哼!你要是不說,今日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托托轉動了幾下自己的眼珠子,然後裝作很認真的說到。


    “你真的想知道嗎?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這次引你出來就是我們魔宗要攻打你們星月宗所在的忘憂城,這個時候,不隻是你的那些師弟師妹師侄什麽的已經死完了,就連你的師父莫如月還有那個師叔祖蕭琪也都死了,你這會兒趕迴去也隻能給她們收屍了。”


    托托說的當然不是真話,要是星月宗這麽好欺負的話它也就不能在江湖中屹立那麽久了,早就被人拉下馬來了。


    托托故意這樣說的目的顯然就是為了要打亂林玄清的心神,隻要林玄清心中那怕有了一絲絲的慌亂,托托都能抓住機會一點點擴大自己的優勢然後讓林玄清陣腳自亂。


    可她顯然小看了林玄清,她的眼中沒有出現那怕一絲一毫的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托托,你就算要打亂我的心神也應該找個好一點的理由,要是你們真有打入忘憂城的實力還用得著辛辛苦苦的把我引到這裏?直接一劍殺了我不省事?”


    做戲就要做全套,所以那怕此刻已經被林玄清看穿了托托也沒有承認的打算,而是硬著頭皮說到。


    “你愛信不信,你可別待會兒迴去見到了滿地屍體有些接受不了。”


    林玄清冷哼一聲說到。


    “其實你們這些消息我們星月宗早就已經知道了,我師父莫如月早就最好了完全準備,不僅如此,我師父還查找到了你們魔宗所在的準確位置,如今這個時候,我師父已經帶領門人打進你們魔宗的山門裏了。”


    托托有些天真的眨了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布滿了不信,顯得可愛至極。


    “找到了我們魔宗的位置所在,你確定沒有開玩笑吧!”


    和托托的稍顯可愛不同,林玄清的反應顯得冷了許多,甚至就連之前背負在身後的佩劍都不知在什麽時候重新亮了出來。


    “哼!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


    說完之後,林玄清手中長劍再度化為一道水紋殺向魔宗托托。後者腰間的銀蛇劍也隨之出鞘兩人再次交手在一起。


    再次交手了三十餘招之後,林玄清發現她們兩人的實力還是在伯仲之間,彼此不分上下,可以說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而就在她提氣準備繼續衝殺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了氣息一滯,甚而至於就連體內的氣機流轉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察覺到了身體裏的情況,林玄清暗道了一聲糟糕,然後就在想自己到底是那裏出了問題,隨即就連眉頭都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林玄清的這些變化自然都落入了托托的眼中,而她就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等林玄清運轉內力在體內視察一周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中毒了!而且還是那種能蠶食內力的可怕毒素!


    再次靜等了二十息的時間,表情已經有些急切的托托迫不及待的問到。


    “你是不是已經運轉了內力察看了一遍你周身的情況了?”


    林玄清沒有說話,但原本就已經很陰沉的臉色此時更是能陰沉出水來,托托見她這副表情自然就猜到了此時林玄清的情況。


    “哎呀!要是用內力視察了可就慘了,這毒素被就是附著在內力之上的,你要是將內力運轉了周身,此時隻怕是中毒已深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托托說的話,還是體內毒素發作的緣故,林玄清捂住胸口發出了一聲沉重悶哼聲。


    托托見到林玄清的樣子故作奇怪的說到。


    “咦?我的五味軟骨散隻有蠶食和封鎖人內力的功效,沒有傷人的能力啊,而且我投放的藥物也不多,為了避免少宗主發現,我已經是很小心很小心的在投毒了,難道說是因為這五味軟骨散用在了少宗主身上就多出了一些其他的藥性。”


    林玄清此時根本就不敢強行運氣了,因為一旦再使用內力,她中的毒就越會加深!可就算如此,林玄清還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卑鄙!”


    托托到了這裏終於收起了之前那副惺惺作態的樣子,開始變成了魔宗魔女的那個樣子。


    “卑鄙?少宗主,我是應該說你天真好呢?還是說你蠢好!這又不是擂台比武,你還不許我用毒了?活了這麽多年就連兵不厭詐的道理你都不知道?再說了,我在你眼中,本來就是什麽魔宗魔女,那卑鄙就卑鄙了吧!你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林玄清沒有接話,隻是眼神之中的警惕之色越發的濃鬱。對此托托隻是笑了笑。


    “你放心好了,我的五味軟骨散無色無味,毒性之強甚至就連一些普通一品高手的內力都能封住,你沒有半個月的功夫,是不可能調養過來了的,你也不用擔心性命問題,我可舍不得殺你,你的用處可多得很,就算是把你封住武功賣到迴夢樓的窯子裏也比殺了你強。”


    林玄清還是沒有說話,越是這樣的危急時刻她就越要冷靜,因為隻有這樣說不定才能讓她抓住絕境中的一線生機!


    林玄清早就注意到了腳邊的一塊石頭,她在等一個時機,一個托托放鬆緊惕的時機,而就在妥妥說要把她賣到迴夢樓的瞬間,她腳下的石子也隨之激射而出。


    來不及查看那枚石子有沒有打中托托,因為她知道那樣的可能不大,在石子飛出的瞬間她就轉身飛出,朝遼州的方向逃了過去,不是她不往迴走,而是沒有機會!


    那枚石子也正如剛才林玄清所料,被托托輕易躲過,隻是這耽擱的瞬間就讓林玄清成功抓住了機會,看見林玄清逃走,原本勝券在握的托托有些氣急敗壞。


    “哼,我看你能跑到那裏去,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迴來!”


    ……


    薑二狗與鶴淮春,再加上那個新近遇到的林願歡,他們三人已經在遼州官道上慢悠悠的走了好些日子了,不過如今眼瞅著已經快要進入到陵州了他們也就更不慌張了。


    當然了,這裏麵鶴淮春得除外,他巴心不得下一秒就跑到楊東青的麵前拜師去。


    這一日,他們走到了一條小溪旁,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們就隻能在這裏休息一晚。


    第二天的時候,林願歡起了個大早練劍,準確的來說她每天都起得很早,而目的就是為了練劍,說起來,她可是比薑二狗勤奮不少。


    今天,薑二狗也很例外的起了個早,自然也就看見了在溪邊練劍的林願歡,隻是他每看幾招就會搖一次頭,一套不過四十餘路的劍法施展下來他就搖頭了不下十次。


    等到林願歡一套劍法施展完畢,薑二狗走到她的身邊一把奪過了她的佩劍,然後把她的佩劍放到了她的眼前,最後丟出了一個問題。


    “想練劍?那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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