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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霓想緩解曉柔的害怕,於是想出個謎語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她說:“我給你們猜個謎語吧。岸邊一個樹下栓了一匹馬,若這匹***南方向走一百步又向西北方向走一百步,接著又向東走一百步,那這個時候馬尾巴朝哪個方向呀?”


    青霓的提議果然有效,曉柔聚精會神的思考這個問題了。張愔不由自主的看向岸邊的那匹馬,冥思苦想,過了一會,他笑著對青霓說:“你是從哪裏知道這個謎語的,真有意思。”


    青霓見他輕鬆的笑,便問:“你想到答案了?”


    “如果我說對了,可有什麽獎勵?”張愔意味深長的看向她。


    青霓向他使眼色,示意他照顧曉柔的感受。其實除了今日,其他時候在家裏也一樣,張愔總是若無旁人的和青霓說話逗趣。他的心思沒青霓那麽細膩,也不明白自己若是長久的厚此薄彼肯定會讓她們積下無法調和的矛盾這個道理。


    雖然現在她和曉柔能夠和睦相處,彼此都十分友善。可她清楚要想和諧的相處一輩子,很多細節都不能忽視。


    張愔知道此時是要照顧曉柔,但他沒青霓想的那麽深那麽遠。見青霓使眼色,他明白了幾分,又改口說:“這樣吧,若我答對了,就把獎勵給曉柔吧。”


    曉柔一直在想那個問題,想得入神,聽見自己的名字才迴過神來。“什麽給我?”她疑惑的看向張愔。


    青霓笑道:“好,如果你說對了,我就把獎勵給曉柔。獎勵就是我親手做件衣裳。”


    曉柔笑道:“這我怎麽擔得起,親手縫製太勞神勞力了。何況,我也不缺衣裳穿。”


    “如今我們是一家人了,我給你做衣裳也算不得什麽,一點心意而已。何況,他還不一定說得出來呢。”青霓調侃道。其實她前幾日就讓張愔買迴幾匹布,衣裳縫製得差不多了,正好有這個理由送給曉柔。


    張愔得意的說:“朝下吧,我怎麽不知道!”


    青霓望著他笑,笑了一會才點頭。


    “曉柔,你等著穿新衣裳吧。”張愔大笑起來,他好久沒這麽高興了。


    說話間,船已經到了岸邊。船夫將船停好後便說:“可以起身了。”


    青霓扶起曉柔,讓張愔攙扶著上岸。曉柔抓住張愔的手,抬起腳準備跨過去,誰知,還沒踩到岸上,整個人就歪倒了,直接掉進湖裏。


    青霓嚇得大叫,岸上的人也都喊起來,一時間人聲鼎沸。張愔立即跳進湖中將曉柔抱到岸上。還好,張愔動作快,曉柔並沒有嗆到水,隻是嚇得臉色發白,看見張愔便哭喊:“張愔哥哥。”


    青霓放下心,急忙走到岸上看曉柔。“她都打濕了,我們快迴府吧。”


    張愔點頭,抱起曉柔就往迴跑,在路上匆忙的借了一匹馬。他著急的對青霓說:“你在這等會,我先送她迴去再來接你。”


    青霓卻說:“你先別管我了,照顧好她,我自己能迴來。”


    後來她也借到一匹馬,飛快的騎迴去,她不放心曉柔。


    其實曉柔並無大礙,她迴到府中換了身幹淨衣裳,喝了碗薑湯就覺得清爽多了。她對青霓和張愔說,不知怎麽迴事,起身的時候覺得天旋地轉,一下子沒站穩就倒了。


    “你這是暈船啊,以後不能再坐船了。”張愔嚴肅的說。


    “你之前沒感覺到暈嗎?”青霓問道。


    曉柔委屈的點頭,“有,但我想迴到岸上就好了,就不想讓你們擔心。”


    青霓拍了拍她的肩,“好了,沒事了。你休息下,我去讓他們準備點清淡的晚膳。”


    曉柔確實是累了,在下人的服侍下喝了幾口粥便歇息了;而張愔聽到下屬說有重要的人在城門軍營等他便匆匆吃過飯趕過去了。


    剩下青霓一人,也沒什麽胃口吃東西,便讓下人們撤了,自己迴到自己的臥室,看起書來。她自己算了算日子,猜想慕伊應該收到信了,但她不確定慕伊會不會來找她。


    如果不找,也會寄封信來吧。真是那樣的話,青霓就要想辦法怎麽去上京援助她了。雖然上京於她是龍潭虎穴,可她不能讓慕伊一個人麵對危險,報父仇她也有份。


    張愔聽見有重要的人在等他,他立即就想到了盛筠寒。去了一看,果然是盛筠寒!


    “王爺!”張愔立即行禮。


    盛筠寒一邊說免禮一邊示意旁邊的人賜座,然後屏退左右,嚴肅的看著張愔,說道:“本王此次來所為兩件事。”他直奔主題不帶任何寒暄。


    張愔麵似沉水,心裏早已明白,於是從容、冷靜的等待盛筠寒接下來的話。


    “第一件,我想知道青霓過得如何?”盛筠寒提起青霓,語氣間難掩溫柔,與平常大為不同。


    張愔不由得想,霸氣如王爺居然可以不經意間流露出對青霓的感情,恐怕他對她的愛也不少於自己,心底滋生出莫名其妙的失落。但他仍然維持著風度,情緒上沒有一絲波動,“她很好,正住在我府中。”


    其實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彼此麵前談起青霓,兩個人心照不宣也沒有多說別的話。就這樣簡單的一問一答,這個話題就結束了。


    盛筠寒點頭,沉默了一會,又說:“看你的裝束,是決心辭官了?我此次來就是想知道你為何辭官。”


    “我打了敗仗……”張愔坦白的說,“關鍵還不是打敗仗,是我為自己的私心犧牲掉那麽多好弟兄的命,我無顏再帶兵了。”


    盛筠寒理解他的想法,但並不認同,他認真說道:“不管出於何目的,我們與蘭域勢必會有一戰,大盛的將士們保家衛國,死在戰場上,死在和敵人的衝鋒陣上,是為國而死,不是為你。你以為若一開始就把青霓交出去就能免戰嗎?若不是他們看到在你毫無援軍的情況下還能與他們對戰近月之久,他們能接受黃金乖乖離去?你根本無須自責!再則,命令是我下的,你要怪的話,就怪責本王吧!”


    “不敢!”張愔立即作揖,垂下頭。


    盛筠寒和張愔不一樣,他無法對張愔與士兵們的感情感同身受。張愔訓練時會和他們同吃同住,帶著他們幾經沙場出生入死.士兵們對他信任有加,把自己的命交給他。他們對張愔來說,不僅僅是下屬,更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盛筠寒接著說:“父皇對你已經有所決定了,罰你俸祿一年,任原城刺守。這是大印。”


    他拿出大印遞給張愔。


    張愔單膝下跪,慚愧道:“朝廷對我的懲罰太輕了。我不敢接!”


    “是不敢還是不願?”盛筠寒微微一怒,義正言辭道:“大盛正處在風雨飄搖之際,百姓們尚不能安居樂業,周遭列國對大盛虎視眈眈,最大的敵人蘭域還在時刻盯著我們……你這個時候想卸下保家衛國的重擔?”


    “任何時候我都會為大盛戰鬥,我永遠與大盛共存亡!”張愔鄭重的承諾。


    盛筠寒緩和了下語氣,感慨道:“剛結束的戰爭滅了我們很多將士的士氣,你就不想重振雄風洗刷屈辱嗎?”


    張愔已然動搖了,可心中那個結尚未解開,似鑽進死胡同走不出來。他沉默半晌,答道:“王爺,容我再考慮一下。”


    盛筠寒了然的看了他一眼,適時的停止了勸說,隻道:“好像你從沒有請本王去你府上做客呀。”


    張愔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隻笑著說:“王爺肯紆尊降貴到我府上,我求之不得!”


    張愔帶著盛筠寒迴府,請他落座後,自己悄悄命人去請青霓過來。


    青霓正在燈下看書,聽見敲門聲才起身開門。


    “舒姑娘,少爺說王爺來了,讓你去正廳見一見。”


    青霓吃驚的楞了一會,才匆匆走過去。還沒走進正廳,就聽見張愔和盛筠寒的說話聲,青霓有些緊張,忐忑的情緒逐漸蔓延開來,她不知如何麵對盛筠寒,步子不由得放慢了。


    跨過幾步台階,坐在主位上的盛筠寒一下子進入她的眼簾,華麗的服飾將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威嚴襯得淋漓盡致,她更加手足無措起來。她再看向坐在另一旁的張愔,驀然感到有一股力量支撐著她,讓她可以從容、淡然的走進去。


    “不知王爺到來,有失遠迎。”她行了個禮,微笑著站在原地。


    盛筠寒一見到她,目光就變得柔和起來,眼裏飽含了思念,又夾雜著淡淡的哀傷。盛筠寒從不在別人麵前露出這一麵,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哀傷的樣子,所以猛然見到他這個表情,張愔吃驚之餘也有些震動。


    青霓也愧疚的別開眼。


    “你這話說得太客氣了。”盛筠寒語氣間流露出一絲苦澀,“本王不是你的朋友嗎?朋友見麵還需要‘遠迎’嗎?”


    青霓笑道:“王爺是青霓最重要的朋友之一,‘遠迎’是對王爺的重視。”


    “哈哈哈!”盛筠寒不由得大笑,“你這麽說,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最重要的朋友’這六個字太珍貴了。”


    張愔站起身,坦蕩的說:“王爺,我也沒有什麽好款待的,就略備小菜、薄酒,我們秉燭夜談,可好?”


    盛筠寒點頭,“如此甚好!”


    張愔肯定的看了青霓一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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