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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張愔就端來了飯菜,另用一張小桌子架在床上,這樣青霓都不用下床了。


    青霓衝著他滿足的笑,“突然覺得好幸福!”


    張愔見到她笑得燦爛,也跟著笑起來,“你也太容易滿足了。”說著,他也坐在床沿邊,握住青霓的手,嘴角輕吻她的手背,深情的說:“我們總算苦盡甘來了。以後,我不再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讓我們相伴一生!”


    “好!”青霓不自覺地紅了眼眶,微笑著答應,隨即轉開話題,“你還讓不讓我吃飯?菜都涼了。鬆手吧?”


    張愔下意識的看了下緊握青霓的手,溫柔的鬆開,又盛好飯菜遞給她。


    雖然隻有兩道素菜,看起來清淡極了,張愔和青霓卻都覺得這是他們有生以來吃得最香甜的佳肴了,什麽山珍海味都比不上。


    用過膳,張愔便撤走飯菜,隨後又迴到青霓身邊,與她說話解悶兒。


    青霓奇道:“你不用去處理其他事情嗎?”


    “還是要的,我想和你再待會,等你睡下了我再去不遲。”張愔拿了一張凳子,放在床邊。他坐在上麵拉著青霓的手,麵對麵的說話。


    “這麽說,好像你不用休息似的。等我睡時天都暗下來了,你還出去做什麽?”青霓好笑的發問。


    “昨晚休息夠了,我現在的精神不知多好!”張愔笑言,眉目間似乎傳遞著其他的話語,讓青霓臉紅不已。轉瞬,他又十分認真的說:“我就想盡可能的和你待在一起,我想多看看你。我們已經浪費太多的時間了。”


    青霓明白他的意思,寬慰道:“那些時間不是白白浪費的,若非經曆那些怎會讓我們明白彼此、明白自己的心呢?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麵了。我相信一切都是注定的。就像我娘生前常常提到的‘因果’,有因必有果,每件事存在必有它的意義。和永嵩王爺相處幾個月讓我明白我真正愛的是你,也隻有你,哪怕做妾,隻要你真心愛我,我就願意在你身邊。”


    張愔握著青霓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他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才說:“這次我真的該好好謝謝永嵩王爺,多虧他想到了讓你假死的辦法,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場。關於你和親的事總算解決了,以後你再不是公主,隻是我的青霓。”


    想到盛筠寒,青霓便萌生出難以言喻的內疚,正伴隨著疼痛感的敲擊她的心房。她不是石頭,她的感情向來比常人更細致也更強烈,她知道自己辜負了盛筠寒。


    尤其是迴想自己離開時碰上盛筠寒的場景,盛筠寒那驚訝到幾乎呆滯的眼神讓她幾乎調轉馬頭迴去祈求他的諒解。最終她還是頭也不迴的走了,因為她知道,再不忍傷害他還是狠狠地傷害了,自己絕不能再拖泥帶水。


    現在知道盛筠寒還做了那麽多事,內疚就更深了。她寧願盛筠寒沒有出手相助,她寧願自己真的犧牲。本來她義無反顧的趕來原城就做好了自刎以謝天下的準備,她是想趕在自己生命的最後一刻向張愔坦誠自己的心……


    青霓眼裏流露出的愧疚和傷感,張愔看得清楚。他摩挲著青霓的手指,溫柔的說:“是我欠王爺太多了,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他的,哪怕是要我的命……”未及他說完,青霓立即伸手撫上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她搖搖頭道:“不許說這種話。辜負了王爺的一片情也隻能辜負了,這是上蒼對我餘生的懲罰,我想,以後我和你相守的每一天都會伴隨著內疚。”


    張愔理解的點點頭。過了一會又說道:“等原城恢複到以前,百姓可以迴來安居樂業,我們就成親吧,讓我來安排成親的一切事宜,你隻管出現就好了。相信我,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


    青霓抿了下嘴唇,鼓起勇氣問道:“那周姑娘怎麽辦?”她掙紮再三,還是主動提出來,周姑娘是阻攔在他們中間的障礙,也是永遠逃避不了的問題。她辜負了盛筠寒,張愔何嚐不是辜負了周姑娘。難道她和張愔要在一起,就注定會傷害到別的人嗎?


    女子不比男子,當初周姑娘已經以“少夫人”自居了,還住在他們家,如今說將她勸迴去,肯定是不能的,那樣她還怎麽嫁人……想到這,青霓不免蹙起雙眉,一臉愁容。


    張愔沒有她這麽細膩的心思,自然沒有考慮到這,還充滿樂觀的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真誠的道歉,直到曉柔及曉柔的父母原諒我。你別擔心了,讓我處理吧。”


    張愔對曉柔也不是沒有憐惜之情的,隻是和對青霓的感情比起來,就遜了幾籌了。他知道對不起曉柔,可是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強,他努力了,努力的試過接受她,也準備與她成親。可是心不受控製,這後來發生的事也不受他控製。


    既然青霓都能為了他離開對她情深意重的永嵩王爺,而他自然也願意為了青霓辜負一片癡心的曉柔。


    青霓想了想說:“方才我說願意為妾,是真心的!”


    張愔看著她的目光充滿了訝異、不解。


    “我不是說說而已,我想過了,你不能辜負曉柔,我願意為妾。”青霓再一次認真的說。


    張愔嚴肅道:“不行,我不能委屈你;而且我有了你,勢必會忽略她,這對她也不公平。她若真的嫁給了我,我怕她以後會更傷心,再鬧出什麽事豈不是更不好了。”


    青霓何嚐不明白,有道是“當局者迷”,隻怕周姑娘尚在“局中”,不理解張愔這份心仍堅持要嫁。她沉思片刻說:“還是看周姑娘的意思吧。”


    張愔主意已定,不想再議論這件事,便換了話題,“你還是想想我們成親的事吧,比如那日你需要何人作陪?我知道你的雙親皆已去世,就連成伯父、伯母也離開了,娘家可還有別人?”


    提到這裏,青霓又有些戚戚然,傷感的搖頭,頓了一下方說:“或許竇伯伯算一位吧,不過他行蹤不定,或許現在已經不在原城了。”


    過會,她又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現在最想見的就是慕伊。我太久沒見到她了,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聽王爺說,她現在在皇宮,我還是見不到。”說完,她禁不住苦笑一番。


    想見的總是那麽難。


    張愔這才想起慕伊,大唿道:“我竟然把她忘了!她還是去了皇宮啊,太危險了。”


    青霓聽見話裏有話,忙問怎麽迴事。


    張愔便把慕伊和梁文堇來原城找她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還說了對成民的死的看法,以及慕伊決定進宮找尋真相以便複仇。


    青霓聽了大吃一驚,沒想到竟有這麽多事……


    王思軒死了!


    慕伊也一直在找她!


    成民的死另有蹊蹺!


    “我在永嵩王府待了數月,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知。我對不起慕伊,在她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沒能陪在她身邊……”說到這,青霓已自責的哭了,“不行!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做那麽危險的事!慕伊若是有什麽事,我就是死了也無顏麵對爹娘。”


    張愔急忙寬慰她,“你先別擔心,她在皇宮待了這麽久也沒有事,想必一時半會不會有問題,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梁文堇,梁文堇一定會照顧好她的。我們慢慢想辦法,看看怎麽幫她。”


    青霓連連點頭。


    兩人就這些事不知不覺討論了近一個時辰,夜幕降臨,天空的顏色很快變得深沉起來。


    張愔看了看窗外,不由得站起來,一邊整理衣束一邊說:“你別想那麽多了,先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了。明早我給你煮咋米粥。”


    青霓點頭,慢慢躺下緩緩地閉上眼睛。


    張愔見狀,放心的大步離開。因為陪伴青霓,他白天沒有和戰士們一起,所以心懷愧疚,也覺得違背了自己素日的原則。於是,他決定晚上和戰士們一起清理街道,修複好每一塊磚每一片瓦。


    張仲、霍禦飛等副將見張愔親自上陣,自然也積極的幹起來。這下戰士們士氣大振,所有人都像打了雞血似的充滿力量的做事。張愔在心裏哭笑不得,本來自己是為了減輕愧疚,沒想到倒招得大家都休息不了……


    而青霓這裏並無睡意,她隻是為了讓張愔放心的出門才做出困倦的樣子,其實她滿心裏都在擔心慕伊,哪裏睡得著!在榻上輾轉反側,過會不由得起身,點了燈開始寫信。她是寫給慕伊的,告訴她自己的情況,讓她來原城相聚。畢竟她也不便出現在上京。


    翌日,她將信交給張愔,讓張愔寄給梁文堇,請梁文堇把信帶到皇宮。


    且說慕伊,現在在皇宮裏漸漸住慣了也沒了往日的浮躁。自拜了師,更是修身養性,平日裏就在自己宮裏研讀醫書,時不時去“偶遇”王禦醫請教醫書上的問題。如今也算盡得王禦醫的真傳,算得上是一位大夫了。


    王禦醫非常滿意。


    而慕伊也因為自己的醫書長進,發現了一些問題。


    一次是自己宮裏的宮女患了風寒,她親自為宮女開方子,在寫用藥的時候迴想起自己上次患風寒時吃的藥,隱隱覺得不對。她問道:“還記得上次我患了風寒,王禦醫為我開的方子在哪嗎?梁公子還讓你們拿給他看的呢!”


    她記得,梁文堇當時看完後就放到桌子上了。


    宮女迴道:“我撿起來了,放到裏麵大櫃子底下一個小匣子裏。我去找!”


    “嗯!”慕伊迴想當時梁文堇看的情形,他倒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難道是我想多了。正想著,方子就來了。


    “這張是王禦醫第二次開的,這張是王禦醫第一次開的。”宮女都拿出來,細細的說。


    慕伊拿起一看,第二次開的方子沒有問題,第一次開的方子卻是有問題的。大體上用的藥都是醫治風寒的,不過添加了一味不起眼卻會加重風寒的藥。那位藥單獨服用也有驅寒的作用,但和其他藥混合在一起就會起到反作用。


    慕伊驚訝的盯著藥方子。迴想起梁文堇的話:吃了藥幾日都不見好,一定要看下方子上的配藥……她不覺毛骨悚然,“可是師父為什麽會害我呢?”她不禁自問道。


    她相信王禦醫,但也堅持把事情弄明白,於是第二日便把藥方拿給王禦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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