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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愔聽到這話立即趕迴家中。


    原來是盛況下達旨意,封張愔為右驍衛將軍,命他領兵出征,即日啟程。大盛鄰國——列迏塭已大軍壓境,發出挑戰書,盛況與盛筠寒商量,最終於幾位武官中選定了張愔。


    張愔很是意外,聖上怎麽會想起用他?明明朝中還有武將,何況他現住原城離列迏塭最遠。雖感到奇怪,他還是欣然接受,保家衛國一向是他的夙願。


    曉柔晚間來做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下子強烈的擔憂和不舍的心情交織在一起,堵得她心慌慌,她都快哭了。


    張愔見她一口飯都沒吃,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安慰道:“曉柔,你不用擔心我,聖上命我帶兵打仗是好事,成為將軍更是我心中的理想,你應該替我高興才對啊!”


    曉柔抬起頭,哽咽道:“我知道,張愔哥哥是大英雄,會成為大將軍保家衛國,隻是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戰場上兇險無比,我怎麽能不擔心呢?”


    說到這,她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的流。


    “張愔哥哥,我擔心你!”她終於袒露心聲,釋放出壓製在心底的情感,將自己最真心的話說給他。


    “我很擔心很擔心!從兒時起,我就認定了你,心中所思所想除了父母便隻有你了,就算我知道你心裏裝的是其他女子,我也不在乎,隻要你能幸福快樂!可是那個人離開了,她讓你如此痛苦,伯父伯母又不在了,我不想你一個人,所以我決定待在你身邊,讓你有一絲慰藉。可現在你心裏的傷還沒好就要到戰場上去,我怎麽能放心呢?你恐怕無法了解你在我心中的分量,如果你有什麽事,我隻怕也活不下去了。”


    聽到這一席話,張愔一下子驚呆了,一直以來他都明白曉柔對他的心意,可是他心有所屬給不了她想要的迴應,她不說他便裝作不知道,然而現在她已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把話說到了這份上,他若是再裝傻就該下地獄了。


    他看著曉柔,不知該從何說起。麵前的女子與他從小相識,也不是毫無感情,不過那是哥哥對妹妹的情感,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便覺得歉疚不已。他曾對著母親發誓,也曾向她許諾,父母喪期過後就娶她為妻,也曾反悔過,想自私的隨心所願追求心中所愛,不過現在看來還是逃不開這宿命。


    既然逃不開,就唯有接受。


    已經辜負了一個人,更不該辜負第二個人。


    張愔終於走了過去,走到曉柔身邊,輕輕的拍了她的肩,柔聲道:“曉柔,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會活著迴來,活著迴來……”


    他知道她想聽的話是“活著迴來娶你”,可最後兩個字怎麽都說不出口,於是聲音戛然而止,隻剩沉默。


    曉柔轉身撲到他懷裏大哭起來,瘦削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


    張愔卻在此刻更加的思念遠方的人。


    且說慕伊和王思軒出門,剛走到街上,王思軒便主動提議:“要不,我們去看看梁文堇吧?”


    這正合了慕伊的心思,便答應著說:“他幫爹擋了一劍,也不知好了沒有,是該去看看他,我倒忘了。”


    到了梁府,小廝進屋通報,很快梁文堇就迎出來了。他的手臂上纏著白布,穿著依然華貴,典型官家子弟的裝扮,氣質卻有所不同,不知為何,這次見他總覺得他有些憂鬱。慕伊正納悶他身上的憂鬱從何而來,他就走到跟前了。


    他眉眼霎時舒展開來,看得出他見到他們非常開心,“你們終於來了,我因身上有傷,家裏人都不讓我出去,不然我早去找你們了。”


    “上京真不比原城,不是說見就見啊!”王思軒感歎道,暗含尚書府和允閔王府已分為兩派,很多事雖然沒有說明,但顯而易見每個人心中都有數。


    梁文堇笑道:“你們恐怕還沒習慣,我已經習慣了,不妨事,你們先進來坐坐。”


    梁文堇命人在後院擺放一張桌子,三把椅子,三個人依次坐下,又有下人端來幾盤點心,一壺清酒。


    “為慶祝我們的重逢,思軒,我們倆幹一杯。”梁文堇舉起酒杯,率先喝下。


    王思軒亦喝下一杯,“好!好友重逢乃人生一大樂事!”


    慕伊拿起一塊點心,邊吃邊說:“你們喝吧,這桌上全是我愛吃的,我就負責吃了。”她咽下一口便美滋滋的讚歎,“好好吃!”


    王思軒看著她可愛的吃相,一時情不自禁,寵溺的摸了下她的頭,迴過臉來正對上梁文堇的目光,平靜的目光,沒有一絲驚訝,平靜得讓他心生不安與愧疚。


    他不由自主的清了下嗓子,然後鄭重其事的說:“應該和你說一下,慕伊答應了我的追求,現在我們在一起了。”


    慕伊聽見這話,突然被嘴裏的點心嗆了一下,拍著胸口咳嗽起來。王思軒立即拿杯水喂她,輕拍她的背。


    慕伊緩過來,紅著臉嗔怪道:“怎麽說起這個了?還當著我的麵!就不能我不在跟前的時候說嗎?我可是位姑娘!”


    王思軒微笑著看著她,不停的點頭說“是”。梁文堇也笑起來,打趣道:“第一次看見你不好意思的樣子啊!”


    慕伊轉臉瞪著他,與他四目相對那一刹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怪怪的,似看到了他眼裏一閃即過的失落。


    梁文堇又舉杯道:“你們男才女貌,本就是天造地設,我一點都不意外。來,為了你們再幹一杯!”


    王思軒與他碰杯,意味深長的說了聲“謝謝”。


    “對了,青霓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梁文堇放下酒杯,問道。


    “姐姐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慕伊迴答,卻想到一事,便補充一句,“你不知道吧,姐姐和張愔分開了。”說完,她悄悄觀察梁文堇的神色。


    梁文堇吃驚道:“怎麽會呢?他們情比金堅,用情至深,因為什麽事分開的?”


    慕伊見他的反應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不禁迴想起青霓說過的話——梁文堇喜歡的人未必是我。難道他真的不喜歡姐姐了?


    “一言難盡,總之是莫名其妙的阻礙。”慕伊歎了口氣。


    梁文堇也非常惋惜,不自覺的又倒起酒喝。


    王思軒見他已喝下六七杯了,有些擔心,便說:“堇,你身上還有傷,我亦不善飲酒,還是換喝茶吧。”


    梁文堇立即又換了一壺茶,三人把“茶”談天,不論朝廷之事,直至晌午,王思軒和慕伊才告辭迴去。


    梁文堇送他們出去,臨別時告訴他們,以後可書信通知見麵,差小廝送來即可。


    迴府的路上,慕伊忍不住說:“我覺得梁文堇怪怪的,不像之前的他了,今天也有點過分的熱情,還喝了好多酒。”


    王思軒當然也注意到了,他隱約察覺到梁文堇身上發生了什麽事,不過他們之間已經不像在原城那般無話不談了,想到這他感到惋惜;而聽到慕伊的話,他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對他還是關注的。


    迴想起數月前,他和梁文堇在原城那次關於慕伊的談話,他有些心虛。


    皇宮內,梁文萱正和盛樂在一處品茶,此時的禦花園不比春分時節百花競放般燦爛,也沒有遊玩之趣,天漸漸涼了便隻悶在房裏,索然無味。


    梁文萱無事便往皇宮裏跑,隻是想“偶遇”那個人,不過總是遇不上。


    盛樂知道她的心思,疑惑道:“表姐,你何必舍近求遠,直接像以前那樣去大皇兄寢宮找他不就行了?”


    梁文萱被這麽直接的戳穿心思,有些難堪,低頭喝茶。


    “之前我還想呢,你嫁了人是不是就對大皇兄死心了,沒想到還是這樣。”盛樂不解的說,輕鬆的歪坐在椅子上。


    “你就沒喜歡過誰嗎?”梁文萱反問她。


    盛樂立即否認,腦海裏卻浮現出王思軒的臉。她自己都吃了一驚,慌忙的轉移注意力,走到門邊,沒想到見到一個人正威風凜凜的走進來。“咦,二皇兄?”


    “二皇兄!你迴來了!”盛樂開心的手舞足蹈,你終於迴來了,我好想你!”


    進門的男子正是她的同胞哥哥,盛禹,永衛王爺。


    “我一迴宮,見過父皇就來看你了。”他一邊說一邊往裏走,“咦,文萱表妹也在這。”


    梁文萱起身行禮,也喊了聲“表哥”。


    盛禹笑道:“幸好我帶了兩個。”他從懷裏掏出兩個金鈴鐺,分別給她們一人一個。


    “這是我在雲安城,別人孝敬給我的,說此鈴鐺好看小巧宜隨身攜帶,還有添福添壽的作用。我覺得挺新鮮的,便收下了。”


    梁文萱和盛樂接過看時,這個鈴鐺小巧玲瓏,外形的設計的確是新巧別致,用絲線串起來可綁在腳上或手上,走路時能發出悅耳的聲音,讓人耳目一新。


    盛禹又問起宮中發生的稀奇事,“怎麽聽說,我們的皇伯父‘死而複生’了,還帶迴兩個美若天仙的妹妹?好像前幾天,宮裏還出現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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