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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官員猛力的一推,本就是醉醺醺站不穩的樣子,那個勸的人又下意識的拉住他的手,於是兩個人重重的倒在圓桌上,使得圓桌的另一邊高高翹起,將邊上的人拱了出去……


    “撲通”,“撲通”……


    “有人落水啦!”伴著幾聲驚叫,微波蕩漾的湖麵濺起大大的水花。


    慕伊和王思軒本在清淨處說話,聽見打鬧聲便出來看看,沒想到宴會亂作一團,關心的人也都不在視線範圍內,目光搜索了一會才看見背對清湖站著的夏皖和青霓。她們倆一邊躲閃一邊後退……


    慕伊正要靠近,沒想到看見她們麵前的圓桌掀起來,夏皖青霓雙雙落水……


    “娘!姐姐!”


    慕伊驚慌的跑上前,一邊唿喊,王思軒著急的隻想跳下去。


    “你都不會遊水,跳什麽!”慕伊一麵製止他,一麵扯著嗓子大聲唿救。


    聽見聲音,成民和盛筠寒都看向這邊,飛速的跑過去然後跳入水中。


    夏皖先被救上來。


    “小婉,小婉,小婉。”成民一邊喊一邊搖晃她的身體,剛才幾個人提劍刺向他,他也毫無懼色,現在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慌張與害怕。


    “娘!娘!”慕伊忍不住哭了起來,王思軒摟著她,也是一臉擔憂。


    “咳咳咳!”夏皖嗆出水來,微微張開眼,又咳嗽起來,“青兒……”


    成民一把抱住她,想到青霓還沒救上來,懸著的心始終落不下來,幾個人齊齊看向湖中。


    青霓落水那刻猶如墜入冰窖,寒水浸入肌膚有種刺痛之感,頭腦卻莫名的清醒。


    爹娘慕伊都很安全,可以放心了……


    沉下去或許再不會感到難過……


    就快見到自己的爹娘了……


    不掙紮也不覺得恐懼,她沒有撲騰,盛筠寒找了好久才找到她。


    她隻覺得月光從湖麵透了進來,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光芒。這皎皎月光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閉上眼,好像那團月光抱住了她,她四周也成了白色。


    盛筠寒脫掉她的棉袍抱住她遊上岸,她渾身冰冷,雙目緊閉好像沒了知覺。


    慕伊不停的搖晃她,哭喊“姐姐”,她依然沒有反應。成民等傷心的看著她,一襲霓裳羽衣裙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她就那麽安靜的躺著,臉色慘白沒有一丁點血色,感覺不到她的唿吸。


    不禁迴想與她的第一次見麵,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她的身世,想到她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想到她素日的可疼……無不心中悲戚。


    盛筠寒輕輕仰起她的頭,雙手疊放在她胸下三寸的位置用力按壓,按壓幾下又捏住她的鼻子,附身對上她的嘴。


    “你在幹嘛!”成民慕伊王思軒異口同聲的製止他的動作。


    “我在古書上看過這種人工唿吸術,是專門解救溺水者的方法。”盛筠寒一邊解釋一邊按壓。


    他們都沒聽過這種方法,但相信盛筠寒的人品,為了青霓都期待的看著他施救。


    如此循環了幾次,青霓胸腔終於有些起伏,嗆出幾口水來。


    “青兒!”


    “姐姐!謝天謝地!”


    他們都激動的喊了出來,臉上的擔憂絲毫未減。


    青霓隻覺恍若夢境,昏昏沉沉,空氣都是冰冷的,渾身難受,氣若遊絲,說不出話,眼睛也沉重的睜不開。


    已有宮女拿了兩床棉被來,成民拿過棉被蓋在夏皖身上,抱起她,隻聽得盛筠寒說:“皇伯父,今晚就住宮裏吧。”


    迴允閔王府還有段距離,她們冷的渾身發抖,挨不住恐怕病情會加重,宮裏有禦醫確實方便很多。


    盛筠寒用棉被裹住青霓,將她抱在懷裏,快步走向他的寢宮。


    幾十個宮中侍衛將刺客圍住,他們自知落網,在打鬥的過程中采取自殺式進攻,最後竟沒抓到一個活口。


    梁文堇知道青霓落水了,心裏焦急,卻被梁文萱抓住上藥,等處理完傷口卻見到盛筠寒抱著她離開了。


    見她性命無憂,他稍微寬了點心。卻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為了青霓可以不顧一切,對她的愛從眼神裏都看得清楚。


    慕伊瞧見他匆匆趕來,又望著盛筠寒離去的背影,臉上卻沒有吃醋、難過、傷心的神色,暗暗奇怪。


    她不自覺的觀察他臉上的表情,見他突然看向自己,尷尬的笑了下,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你手受傷了?”


    “沒事,小傷。”他輕輕迴了聲,走上前和王思軒打招唿,“思軒,上次一別竟隔了數月,終於有機會再聽你彈琴,和你喝酒長談了。”


    王思軒見到他心裏也很是開心,“終於見到你了,自從來上京,我就在想什麽時候會遇到你。之前我去你府上找你,你府上的人說你不在,你去哪了呀,整日不在家?還有剛才也沒和我們打招唿,是為了悄悄的幫我們贏那場賭局嗎?”


    梁文堇笑了笑,“剛才經過那的時候聽到幾句,見你們都望著我,我就知道可以幫個小忙了。”


    “可不是小忙,若不是你我肯定會被刁蠻公主要求喝十杯的,到時肯定暈了,說不定大鬧宴會的就不是刺客,而是我了。”慕伊微窘,小臉紅紅的。


    聽到慕伊的玩笑話,兩人都笑了,仿佛一下子迴到了三個人一起在王宅嬉鬧的時光。


    曾經的時光,幾個月前,卻好像數年之久,每個人臉上,眼睛裏都多了些和以往不同的色彩。


    “堇,你手受傷了,早些休息吧,等你養好傷,我們再約!”王思軒見遠處梁文萱盯著這邊,也知他身上有傷不便多聊,便匆匆結束這場重逢。


    梁文堇點頭,“好。再約!”想必他們還急著去看夏皖青霓如何,也不多耽擱。


    王思軒慕伊看著梁文堇與家人一同離開後,互相看了下對方,相視而笑。


    宴會隆重的開場,狼狽的散場。刺客都死了也無從審問,盛況便在貼身太監的攙扶下迴宮休息了,侍衛們在宮中查巡一夜。


    夏皖並無大礙,禦醫看了後給她開了藥方,說喝了藥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不一會宮女就把藥端了來,成民喂她喝下。


    她頓覺胃裏一暖,舒服很多,身子疲乏得很,說話的語氣很輕,“青兒呢,她怎麽樣?”


    “盛筠寒在照顧她,已經吐出水來她應該沒有性命之虞了,等會我去問問。”成民替夏皖掖好被子讓她休息。


    見慕伊王思軒還在此,便也讓他們各自去休息,“不用守在這,都休息去吧,明天等她們好點了我們就迴家。”


    說到這,他想起今天的刺殺,也不知能不能安然無事的離開,迴允閔王府也不是他所願,不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爹,怎麽了?您是在擔心什麽嗎?現在還不知道姐姐的情況,我們哪裏睡得下?”慕伊見成民心事重重,心裏也很不安。


    王思軒跟著附議,“是啊,伯父,您就別管我們了。我們去看看青霓,您就在這照顧伯母吧,這也離不開。”


    成民點頭,“嗯,思軒,你們去看青兒了,然後把情況跟我說下,我也好放心。”


    另一頭,盛筠寒將青霓抱到自己的寢宮,立即招幾個禦醫問診。青霓本就受了涼,在湖中又泡了很久,寒氣侵體,整個人在被子裏發抖。


    禦醫看了,說寒氣內滯,需得開藥疏散,散出熱來才能好。


    盛筠寒稍稍放下心,忙吩咐一個宮女去守著煎藥,好立即端上來。


    見她仍在顫抖,慘白的小臉掛著痛苦的表情,忙又加一床棉被。


    “永嵩王爺,讓奴婢來吧。”一宮女見他親自蓋被子,還那麽溫柔的蓋的齊齊整整,驚訝極了。


    “你下去吧。”剩下的事他可以做了,不知為何,他不想宮女在旁侍候,便讓她們都出去。


    他坐在床邊,忍不住撫了下她的臉,冰涼冰涼,觸感卻極好。


    不一會,小宮女將煎好的藥端進來,“永嵩王爺,藥煎好了。”


    盛筠寒見青霓仍是雙目緊閉,虛弱至極的樣子,便不喊醒她,也不想扶她起身喝藥,他讓宮女把藥碗放在桌上後出去,自己端著湯藥,一點一點的把藥送到她嘴邊,讓她咽下去。


    試了幾次,藥都從青霓的嘴邊流了出來,並沒有咽下腹中,於是他抬了下她的頭,讓她的臉微微仰著。這樣一來,藥就順著喉嚨流到身體裏了。


    一碗藥已經去了大半,盛筠寒柔情的注視著躺著的人,他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心裏卻有一種異樣的舒暢的感覺。目光所及,是她俏麗的麵龐,經過落水,臉上還沒有恢複血色,白得就像珍貴的易碎的瓷,這讓他從心底升出一種保護欲,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嗬護一下,這時聽見外麵的人通傳:


    “永嵩王爺,慕公主在外邊,她說要見見霓公主。”


    盛筠寒知她們姐妹情深,點頭應允。


    慕伊進來看時,屋內就隻有盛筠寒和青霓,他正親手喂青霓喝藥。他溫柔細致的一點一點的把藥喂進青霓的嘴裏,青霓閉著眼,下意識的將嘴裏含著的藥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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