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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思軒吃過飯後立即趕迴家中,徑直去到他父親的書房,此時王員外還在看書,王夫人在旁倒茶替他解悶。平日裏這時候他們早歇息了,今晚不過是為了等王思軒。


    他迴來了他們才安心。


    “爹,娘,我迴來了。”王思軒走進來,立即問安。


    王員外放下書,厲聲道:“在家待不過一個時辰又走了,現在才迴來,人家是‘女大不中留’,我們家卻是‘男大不中留’!”


    王夫人抿了口茶,笑說:“沒事,等成了親就不會跑出去了。你吃飯了嗎?我讓廚房做點吃的來?”


    王思軒也覺得愧疚,走到母親身邊,滿懷歉意的說:“娘,對不起,都沒迴來陪您吃飯,我在外麵已經吃過了。”


    王夫人仍是一臉慈愛的笑著,微微搖頭。“沒餓著就好,天色不早了,我們都歇下吧!”說完,她看向王員外。


    王員外站起身,認真說道:“我看你是丟了魂兒了,要不我們明日就去提親,省的你天天往外跑!”


    兩老兒太緊張王思軒的身體了,對這個虛弱的“老來子”疼得不得了,隻要他開心怎樣都行,娶妻這樣的大事也可全看他的意思。


    初聽這話,王思軒樂得眼睛都發亮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慕伊絕不肯不管她的家人就這樣留下來。他猶豫片刻方說道:“爹娘,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王員外和王夫人似乎猜到他又要離開,臉色立即沉了下來,“如果是又要走,我們絕不允許!”


    王思軒苦笑道:“你們先聽我說,我是要跟慕伊一起去她家鄉看看,認識她家裏人,去了以後她就跟我迴來。”


    王夫人有些鬆動,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不過可惜那個丫頭竟不是原城人。


    “之前你爹牽涉進一件案子,那件案子不就是關於她姐姐的嗎?那她家人都在原城的呀!”她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懷疑的說。


    王員外早就懷疑了,那一家人秘密太多,據說她們的爹是允閔王爺,那可是當朝皇帝的哥哥呀,慕伊那丫頭豈不是公主?他不願自己的兒子牽涉進複雜的恩怨糾葛中,而皇室就是最複雜又充滿危險的地方,他隻願自己的兒子做個‘富貴閑人’!


    “她的家鄉是不是在上京啊?”王員外直截了當的問,看王思軒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猜得不錯,於是堅定的說:“不準去!”


    王思軒看著父親不容商量的眼神,不由得跪了下來,緩緩說道:“我知道父親,母親擔心兒子,可兒子必須陪在她身邊,她現在需要我!”


    王夫人已經聽不懂了,上前去拉他的手臂,讓他起來。


    王思軒仍然跪在那,誠心的向他父親訴說:“事情原委是比較曲折,等兒子迴來以後再慢慢細說。請父親放心,我們隻是去看看,到那之後,成伯父定會尋個由頭讓慕伊跟我迴來,到時我們就在家裏好好的服侍你們,哪兒也不去了!”


    王夫人雖聽不懂,但心裏卻覺得不安,見王思軒如此也不知該如何了。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的兒子真心愛上了那個姑娘。


    王員外歎了口氣,王思軒都說到這份上了,隻怕他也阻止不了了。可他仍有千千萬萬個不放心啊,遂始終不肯點頭。


    後來在王思軒苦苦哀求之下,兩老勉為其難的答應了。王員外問道:“何時走?”


    “明日一早。”王思軒也感到太快了,剛迴家就走,的確很難讓人接受,於是添了一句,“早去早迴嘛!”


    王員外又囑咐了好些話,“切不可出風頭,不可鬧事,凡事多忍讓,安安穩穩的迴來”之類的話,王思軒都一一答應了,聊到夜深,快到四更了才各自迴到房間。


    這一夜王思軒幾乎沒睡,他輾轉反側,想到父母擔憂的神情,心裏就充滿了歉疚,充滿了不舍。他暗暗想著:這次去了定要把慕伊帶迴來,然後在家裏好好陪伴他們!


    翌日,他隨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踏上去上京的路。


    獨張愔留了下來……


    他昨晚失魂落魄的離開後,就迴到了家中,站在家門口,倍感哀痛,什麽都沒了……他竟表達不出此刻的心情,呆立了半天才走進去。


    跨過兩道門檻,竟看見燭光搖曳,或明或暗的光亮讓他心裏一暖。誰會在裏麵?


    再走近幾步,曉柔就出現在視野中了,他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情緒,淡定的走進去。


    曉柔看見他立即笑了起來,起身相迎,“張愔哥哥,吃飯了嗎?我剛把飯菜熱了一次,你就迴來了。”


    張愔低頭看了一眼,飯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絲絲熱氣。


    他看向曉柔,心底不是沒有感動的,可撕心裂肺的痛感讓他連句“謝謝”都說不出來,他更沒想到下午跟曉柔“坦白”之後,她竟然還會來找他,是否不該辜負她呢?想到這他感到頭疼欲裂,紛亂的思緒讓他更加煩亂了。


    此時此刻他什麽都不想說,隻想好好的睡一覺,睡幾天幾夜,睡到自己的失憶……


    他淡淡道:“不吃了,我累了,先睡了。”


    曉柔立即說:“好的,那你快去休息吧,睡一覺明天起來什麽都好了!”


    張愔迴房後,曉柔不再掩飾,心底的落寞不甘,難過悲傷全顯示在臉上。能讓她的張愔哥哥如此傷心的人還有誰?轉瞬她又想到了,一定是自己的那番話起了作用,青霓主動離開了……她心疼張愔的同時更感到竊喜。


    她想,隻要青霓離開,她陪伴在張愔身邊,好好的照顧他,張愔最終就會接受她。


    到目前為止,她與青霓真正產生交集隻有兩次,一次就是她下午的時候鼓起勇氣去找她,說了那番話讓她退出,還有一次便是很早之前她們在首飾鋪的見麵。


    那時,她蒙著麵紗,不過她身邊的慕伊曉柔始終記得,牙尖嘴利半點不饒人,上次在小竹屋見到慕伊就認出青霓了。雖僅僅接觸兩次,卻已對她討厭至極。討厭她不爭不搶的樣子,討厭她淡漠憂鬱的神情。


    憑什麽可以讓張愔為她不顧一切,死心塌地呢?!


    第二日,曉柔很早就起身從家裏趕了來,想著幫張愔做早飯,他肚子空空的醒來,見到有好吃的,或許會感到溫暖踏實。沒想到張愔比她起的更早,她走在街上,看見張愔穿戴整齊騎在馬上疾駛而過。


    這一瞬間,她仿佛於嚴冬下被人從頭頂潑了一盆涼水,從頭到腳直冒冷氣。她的張愔哥哥走了,又一次隨那個女人去了……


    淚水似決了堤的壩,一下子湧了出來,她怕別人看見,趕緊擦幹,眼淚又流了出來,她一邊擦一邊流,仍往張愔家去。


    張愔家的小廝們都認識她,立即開門請她進去。


    她坐在屋內,也不知在等什麽,直直的望著門口。


    日上三竿的時候,張愔迴來了。曉柔猛的撲上去,靠在他懷裏哭了起來。張愔倒唬了一跳,曉柔從不曾這樣。


    “你怎麽了?怎麽哭了?”他關心道。


    曉柔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於是站直身體,低著頭說:“我以為,我以為你走了,再不迴來了!”


    張愔往前走了幾步,苦澀的笑說:“我能去哪,這是我的家,我怎麽會不迴來呢!”


    他早上起來控製不住的想青霓,於是騎上馬追出去,不過並不是跟著去了,他還有公務在身,於公於私他都不得不留下來。他沿著小路騎到山上,立在山上往下望,目送青霓她們離開,直到路的盡頭再看不見她們的馬車才迴來。


    然而那時的青霓正坐在馬車內黯然神傷。


    慕伊奇道:“姐姐,張愔呢?他不跟你一起走是這裏有什麽要緊事嗎?”她這些日子,心都在王思軒身上,又擔心成民的事,沒有注意到青霓和張愔的問題。


    青霓抬眼,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和他分開了。”


    “啊!”慕伊一臉的不相信,她以為他們情比金堅,是任何力量都不能將他們分開的。


    “真的,我們分開了。”青霓無可奈何的微笑,“我不會拿這事開玩笑的。”


    慕伊迴過神來,心疼的看著青霓,“那你,你……你心情好點了嗎?”問完,不及青霓迴答,她又罵自己道:“我真是蠢,你怎麽可能好點了!那可是張愔啊,你現在肯定傷心極了!我太不是東西了,居然都不知道。”


    青霓反安慰起她來,笑說:“你自責什麽?是我還不想說,我想壓在心裏自己調節好了再說。”


    慕伊便追問原因,了解後氣憤的說道:“那個周曉柔沒安好心,她就是故意讓你內疚的!我就該和你一起會會她,定說得她啞口無言!還記得在首飾鋪與她那次‘交鋒’嗎?她最會以退為進了,她就是借題發揮!以張夫人的死道德綁架!”


    她越說越氣,隻想衝迴去與周曉柔理論一番。她又歎氣道:“你怎麽就聽了她的話呢?”


    青霓無奈的說:“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不管怎樣他的父母都間接因我而亡,我不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姐姐,你不要這麽迂腐嘛,隻要張愔不介意就行了!”慕伊並不覺得這是什麽大問題。


    青霓搖頭,“你怎麽確定他一點也不會介意呢?”


    慕伊也無話可說了,連連歎氣,拉開車簾,看了下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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