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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霓和慕伊仍舊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喝茶,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慕伊邊問邊推開房門,“誰呀?”畢竟這麽晚了。


    一打開門,竟見到王思軒和張愔並立在門口,她有些愕然,“你們兩個怎麽會一塊來?”


    慕伊還不知道,張愔去王宅見盛筠寒的時候就認識王思軒了,兩人雖沒說上幾句話,卻互相都對對方有些好感,剛才出城的時候兩人偶然遇見便寒暄了幾句,一聊便了解了都是成家的朋友,也就是自己人。


    “在城門口碰到的,就一起來了。”王思軒笑著走進,拿出幾串包好了的糖葫蘆,對慕伊說:“就知道你們睡不著,給你們帶宵夜來了。”


    慕伊毫不客氣的接過來,打開一喜,眉飛色舞道:“算你懂事!”


    青霓站起身往門口望去,看著張愔慢慢的走進,他的眼睛裏充滿疲憊,下巴竟冒出了些許淺淺的胡須,更顯得他心力交瘁。她心疼的抿了下嘴,微微張口:“張愔,你……”


    不等她說完,張愔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了。青霓跟著他,感覺有些不真實,好像是自己的幻覺,太久沒見到他了,當感受到手心傳來他的陣陣溫度才重新迴到現實中。


    “青霓!”張愔輕喚她一聲,默默無言的看著她,很多事不知怎麽開口。靜靜地凝視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青霓心疼的攬住他的腰,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消瘦了的身軀,這些日子他一個人處理那麽多事已是疲憊至極,還要忍受母親去世的痛苦……她想起自己失去雙親時的心情,那種恨不得隨之而去的心情,那種孑然一身再無家可歸的心情,她擁抱他的手臂更用力的收了收。


    “張愔,對不起!”她滿腔安慰的話,醞釀一番隻說了一句“對不起”。


    張愔握住青霓的肩,看著她的眼睛,對這句突如其來的“對不起”很是意外。


    “你母親去世了我卻不能給你安慰,就連陪在你身邊都沒能做到,一直以來我帶給你隻有麻煩,你不停地解救我,還陪我逃亡……而我,隻是你的負累。”


    她自責的垂下眼眸,眼淚就自然的滾落下來。


    此刻他的眼睛裏深深的印著她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模樣,他把欲說的話壓迴心底,捧著她的臉,一片片輕柔的吻落在她濕潤的眼睫上,落在被淚打濕的臉頰上,最後低聲說了句“你是我的一切,唯獨不是負累”,他輕柔的語氣如許下諾言般無比鄭重。


    她看著深情款款的他,月光落在他的臉上,打上一層柔和靜謐的光圈,靜靜地等待他的吻落下來,唇瓣很軟,兩唇相接的觸感酥**麻,撓在心尖上,夜色很醉人。


    張愔抱住軟軟的伏在他胸口的青霓,玩味一笑,“你又站不穩了。”


    青霓的臉瞬間紅了一片,嬌嗔說道:“什麽嘛,我可以。”說著,就用力的推開他。他卻更用力的收了收懷抱,“是我站不穩!”


    “沒有你,我真的站不穩。”他不自覺補充一句,似喃喃自語。


    青霓聽他這麽一說,心裏隱隱不安起來,他似乎話裏有話,語氣裏透露著無助。她抬起眼眸,凝視著他那雙藏著疲憊與心酸的眼睛,“你怎麽了?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陪著你,照顧你,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


    “傻瓜,說什麽呢。我怎麽會不要你!”他輕啄了下她嬌軟的唇,“好了,可以迴去了。”


    她還沒緩過來,“恩?這就迴去了?”


    明明才見麵,這麽多天了難得見這一次麵。


    張愔捏捏她的臉,笑說,“怎麽,舍不得我了?”他溫柔的撫了撫她烏黑順亮的長發,“我就是來告訴你,明天審案的事,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青霓望著他,認真的語調透著癡氣,“我不擔心案子的事,我一直在擔心你。我知道這些天,你會有多難過,而我卻不能陪在你身邊。其實,我想去吊唁伯母的,給她磕頭,又怕引起其他麻煩,我……”


    “我知道,我都懂!”張愔牽著她的手,往小竹屋走去,一路柔聲安慰。


    慕伊吃著糖葫蘆,甜甜的笑著,透出心滿意足的神態。王思軒跟著揚起嘴角,“吃個糖葫蘆你就這麽開心了,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知足常樂嘛,爹從小這麽教我的。”她漫不經心的迴應,又咽下一顆。


    王思軒細細品味了下,很是認同,更覺得成民是個高人,深藏不露又淡淡然的樣子。


    慕伊吃的嘴、手都有些黏乎乎的,王思軒又去打了熱水過來,讓她洗洗臉,洗洗手。


    她洗完了手,忽的抬頭怔怔的看著他,然後像才迴神般的冒了句:“你幹嘛來了?就為了給我糖葫蘆?”


    “明天案子就要重審了嘛,我猜想你們肯定還沒睡,就過來看看。順便帶宵夜你吃。”他也沒來由的解釋的很認真。


    “案子。”她訥訥的念了一句,又突然問起梁文菫。“那梁文菫呢,他怎麽沒來?那天下午見過他之後他就沒出現過了。”她睜著大眼睛,透著一股天真。


    王思軒聽了,卻頓覺周身起了股涼意,許是晚風透著竹窗吹進來,感到微涼微涼。


    “他沒跟你說?他迴去了,那天下午他就跟我辭行了,第二天便走了。”


    慕伊一時詫異一時疑惑,又低下頭用略帶怪責的語氣自言自語。“不夠意思,走了也不說一聲。”


    “你很不希望他走?”王思軒吃味的說道,努力壓製著心裏強烈的忐忑緊張情緒。


    慕伊嘟嘟嘴淡淡迴說:“我才不在意他走不走呢,隻是沒告訴我們一聲,明顯沒把我們當朋友嘛。”


    “也許他是對你們說不出口吧。畢竟離別難免傷感,他不願見到你們難過。”王思軒吃醋的情緒淡了下來,對那位朋友心裏更多的是想念吧。


    其實他隻說對了一半,梁文菫的確是怕她們難過才選擇不辭而別,但他更怕的是她們不會難過。他也不是非走不可,他想留多久就能留多久,隻是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他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青霓的案子由王爺做主,一定能還她清白;至於兇手他基本和成民一起找到了;慕伊也有了王思軒;而他也不願看到自己姐姐受到姐夫的牽連,所以選擇離開。


    夜深人靜時,慕伊仍在榻上翻來覆去。


    “慕伊?”青霓小聲喊了一聲,“你怎麽了?還不能入睡?”


    慕伊又翻了幾個身,輕歎一口氣,隻說睡不著,不好意思把姐姐吵醒了。


    青霓和張愔見過麵,心裏無限滿足,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過片刻就睡著了,隻是睡眠淺被慕伊反複翻身吵醒了。她拉過被子,替慕伊掖了掖。


    慕伊沉默了一會,忽的一手撐著頭,麵向青霓,“姐,梁文菫走了。你知道麽?”


    “猜著了。”青霓不意外的歎了口氣,心下暗暗揣度:他是退出了嗎,還是有別的什麽緣故?


    “恩?”慕伊疑惑的眨了眨眼,“姐,你怎麽猜著的?”


    “沒什麽,他都好幾天沒過來了,當然猜想他可能走了呀,畢竟他家在上京。”青霓選擇迴答了一個最簡單的答案。


    “那為什麽我一點沒想到?”慕伊小聲嘀咕,又平躺下來,望著漆黑的上空。


    “因為你從未想過他會離開。”青霓輕輕地說了一句,見她沒反應,便繼續問她,她的心情是怎樣的,有沒有很難過。


    她認真的想了一會,坦誠道:“我不知道。知道他走了,我很震驚,好像這裏有個缺口。”她點了點自己的心口,“空落落的。”頓了一會,她繼續說:“可是,我不會喜歡他,因為我知道他是喜歡你的。”


    青霓聽到這,想解釋一句,“也許梁文菫早就不喜歡我了。”但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慕伊接著講述了。


    原來剛才王思軒告訴她梁文菫走的時候,她震驚心傷之餘還留意到王思軒難過的神情,她感覺到他在吃醋,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裏的失落,也感覺得到他在壓製傷心,她不忍心在他麵前提梁文菫,也不願意在他麵前流露出對梁文菫的不舍。


    青霓聽明白了,慕伊不確定對梁文菫的心意,不隻是因為她的原因,更多的是因為在她心裏有王思軒的位置。


    “姐姐,你說我是怎麽迴事呀?我對他們……我真的分不清。我不舍得梁文菫離開,也不忍王思軒難過。”慕伊終於坦誠的說出了自己心裏真實的感受,卻更亂了。


    青霓伸出手,抱了抱慕伊,“這件事,姐姐也幫不了你。感情的事旁人說也無益,還得自己感受,順從自己的心。不過我要多說一句,你覺得梁文菫喜歡我,事實未必這樣。”


    “人都走了。”慕伊沉默了許久,無情無緒的總結了這四個字。


    青霓拍拍她的肩膀,低聲說:“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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