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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愔聽了,心裏滋生出一種獨自麵臨千軍萬馬的心情,他正拚了命頑強抵抗,後方卻是什麽都沒有,他想守護的不見了……


    他說不出話來,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難受。他想和她成親,一起度過往後的漫長歲月,可若是令她痛苦,他寧可選擇遠遠的護她周全,僅僅是護她周全。


    她好他便好。


    半晌他才開口:“我理解你的想法,也尊重你的想法,和我在一起會為難你的話,我不會勉強。”


    青霓的確是這麽想的,可又無限的期盼著張愔可以堅定的抓著她的手不放,現聽見他如此說,更是心灰意冷了,想著他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更沒有堅持下去的理由……早痛不如晚痛,便點頭道:“嗯!我們分開吧,對彼此都好。”


    她轉過身不敢看他,他亦迴頭離開了。


    翌日,張愔朦朦朧朧的醒來的時候隱約聽見一把嬌柔的女聲,他猛地睜開眼睛,喊了聲“青霓!”遂即想起青霓還在牢房裏,還想起了青霓昨夜裏與他說的話,他感到空落落的,好像眼之所及都是灰色的,那麽了無生趣。


    他心不在焉的翻身下床,低頭發現自己鞋子竟未脫掉,再看看自己,衣裳也未脫掉……他無奈的苦笑,本以為自己很瀟灑。自昨夜從縣牢裏迴來,他便是失魂落魄的,對自己怎麽迴的家也毫無印象,他甚至不確定昨晚有沒有睡著。


    叩叩叩,“張愔哥哥,你醒了嗎?伯母叫你一起用早膳。”


    竟是曉柔!


    張愔吃驚的定了定神,她怎麽會來?遂即打開門,一陣好聞的花香竄入鼻中。曉柔捧著一盆紫薇花正站在他麵前,朝他溫暖一笑:“張愔哥哥,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母親說今年紫薇花開的特別好,給你和伯母一人一盆。伯母的已經放好了,你的也放在房間裏吧。”


    張愔看了看,的確花色柔和淡雅十分美麗,便接了過來,走出去放在院子裏花壇上。


    曉柔失落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待張愔轉身,她立即展開笑容,“走吧,伯母還在等你呢。”見他臉色憔悴,她不禁關心道:“張愔哥哥昨晚沒睡好嗎,還是為伯父的案子憂心?”


    “都有吧。”張愔淡淡的說。


    張夫人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悅,見到曉柔才勉強露出笑容。張愔本無力再應付他的母親,可為了她開心,他不得不坐下來扮演“乖兒子”的角色。


    張愔悶聲不吭的吃飯,吃完後就說:“娘,我吃好了,你們慢吃,我要去守城門了。”


    “當真是守城門?”張夫人放下筷子,語氣生硬。


    “是!今日我還有要事處理。”張愔耐著性子,壓住快要爆發的情緒,說話的語氣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張夫人了解他,見曉柔在這也不能逼急了便說:“好吧,那你把曉柔也送迴去吧。”


    曉柔站起身,懂事的說:“太麻煩了,不用。”她推辭了一下,張夫人卻堅持,隻是順路


    定讓張愔相送。


    大街上已是人來人往,遠處天空中一輪紅日正在升起,明明是如此充滿朝氣的畫麵,張愔卻覺得刺眼,還能切身感到一陣刺痛。


    “張愔哥哥,你不開心?”曉柔關切的看著他,英俊的側顏浮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她心疼的安慰:“你不要太擔心了,相信伯父的案子會水落石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張愔略點頭,不知如何答話,此刻他根本不想說話,便默默加快了腳步。


    曉柔在街邊鋪子上買了一個小風車,這是原城小孩子常玩的小玩意兒。


    “張愔哥哥!張愔哥哥!”曉柔邊喊邊追過去。


    張愔迴頭,見到曉柔跑的紅光滿麵,仍是一臉笑容,燦爛的就像剛才看見的那朵紫薇花。


    “張愔哥哥,送給你!”她舉起手中的小風車,笑說:“還記得嗎?小時候我們常玩的,‘小風車,轉一轉,轉走衰運好運到’。”


    張愔不覺恍惚起來,想起以前無憂無慮,除了練武就沒別的心思的自己了。他接過來,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用滿含愧疚的目光看向曉柔。


    曉柔莞爾一笑,“不用謝,張愔哥哥,我……”她麵上微紅,巧嘴輕啟,將心裏話說出來,“我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


    張愔明白她話裏的含義,一直以來曉柔對他,對他母親都很貼心,他不是不感動,可是他早已經心有所屬了,所以曉柔越對他好他越是感到不知所措,那種壓力讓他無能為力。


    “曉柔,你不用……”話未及說話,一輛馬車飛快的從曉柔身邊駛過,張愔立即扶住她的雙肩,往自己身上一帶。


    曉柔毫無防備的撞入張愔的懷裏,滿臉通紅,害羞又有些抑製不住的竊喜,心似小鹿亂撞。她抬頭深深的看了張愔一眼,不好意思的跑開了。


    張愔愣在原地,明知道曉柔誤會了可自己解釋都來不及,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垂頭喪氣的迴到自己辦公的地方,等著晚上夜探趙府。


    慕伊是閑不下來的,從早起就央求成民夏皖讓她出去,她一定要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查案,或許可以發現別的線索幫助破案也未定。


    夏皖拗不過她便鬆了口:“你要出去也行,說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若隻是在外頭逛來逛去,對查案也沒有幫助,倒不如乖乖在家,免得遇到危險。”


    見母親鬆口了,慕伊嘿嘿一笑,一雙顧盼生輝的杏眼彎成月牙兒。她撒嬌的挽住夏皖的胳膊,緩緩說道:“我當然是想到一個好主意了,今天趙先不是會在天香樓設宴嗎?那我可以偽裝成一個小廝,去天香樓做個打雜的,沒準兒可以聽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呢。”


    夏皖立即厲聲迴道:“不行!太危險了!”


    “娘,那裏人多口雜的,誰會注意一個打雜的小廝呀,您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成民聽見,覺得慕伊的話還是有道理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應該不會被注意到,況且現在案子還沒有進展,也需要抓緊時間,便同意慕伊去了,隻是囑咐“隨機應變”“萬事小心”等話。


    慕伊換了身成民的衣服,又把頭發盤起來紮了一個髻,臉上還故意弄的灰頭土臉的,夏皖見了都笑起來,打趣道:“這是誰家的混小子!”


    慕伊找到天香樓一個打雜的小廝,問他還能不能引個人進去。小廝見“他”矮小瘦弱,又是灰頭土臉的,便說:“你家鄉是在鬧饑荒嗎?”


    “嗯,我已經整整一天沒吃飯了。”慕伊順著他的話就接下去了,還表演了一下饑腸轆轆的樣子,“你就幫我個忙吧,讓我在這打雜,試用一天不行就把我趕走。”


    小廝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音道:“那今日你得的工錢要分我一半。”


    慕伊故作猶豫,遲疑了幾秒才應下來。


    天香樓自酉時就沒有接客了,所有人都忙著置辦趙先的晚宴。備廚的,搭戲台的,擺桌椅的……忙中有序,雜而不亂。


    在這些雜役中有一個領頭的,叫曹三,他一邊給每個人分配任務,一邊囑咐道:“抹幹淨點,仔細點,擺好啊,趙大人很重視的,要是不滿意,關了我們的天香樓,你們都喝西北風去!”


    “往常趙大人也在這裏辦過多次晚宴,為什麽會這麽重視今天的晚宴啊?”一個小廝悄悄問著身旁的人。


    “我聽說啊,今天是趙大人的夫人十九歲生辰,為博歡心,趙大人親自設計的晚宴,能不重視嗎?”另一小廝迴答的有板有眼。


    慕伊默默的擦著桌子椅子,聽到這些話,心裏卻想著:雖然是個狗官,對自己的夫人倒是挺看重的。


    眼看天色暗了下來,一樓的用膳區已經安排好了,二樓的觀戲台也搭好了,整個場子收拾的幹淨整潔,還很喜慶。


    慕伊打水出去,看見陸陸續續走進一群形形**的人。衣著光鮮亮麗,臉上是標準的客套笑容,滿場的人都在互相打招唿。


    看來原城有頭有臉的人都到齊了。慕伊暗自揣測,試圖憑感覺找到可疑之人,眼睛滴溜溜的轉,轉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


    又過了一會,主人家終於來了,在全場真心或假意的矚目下走了進來,幾乎每個人都在捧場,或拍手或高喊……


    慕伊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梁文堇,在一群俗人的包裹下脫穎而出。他跟在一位美貌又是婦人打扮的女子身後,一瞧便知是他的姐姐,趙先的夫人了。果然有些相似,比起來,姐姐更有貴氣。


    她立即垂下頭,怕梁文堇認出她。


    及至梁文萱坐到了椅子上,全場才安靜下來,趙先又說了幾句官場話,感謝大家的到來雲雲。梁文堇禮貌的站起身對大家施了一個禮又坐下來,並無話,甚至眼皮都未抬。


    真是個冰美人啊,慕伊不禁歎道。


    突然天香樓外麵響起了舞龍舞獅的聲音,大人小孩都出來看熱鬧了,街上鬧哄哄的;天香樓裏麵也是熱火朝天,每一桌都在敬酒,每個人都在寒暄。


    有幾個人給梁文萱敬酒,都讓趙先擋了,之後也沒人去敬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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