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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愔並沒有在城牆上站著,卻是在城牆上將領休息處查閱自己的信件,來自永嵩王爺的信。他一直等著這封信,他記得王爺交代的任務,到原城上任是要找出蘭域的內應的。


    前年,大盛與蘭域在原城一戰,慘敗,奉送一萬兩黃金求和。這是大盛的恥辱,領兵的於飛將軍無顏麵對君主,更無顏麵對全國百姓,於是迴上京後自盡於殿上。幾個月前於飛將軍的兒子於得勝求見盛筠寒,將他父親進宮前的囑托說了出來。


    於飛將軍懷疑原城將士中有蘭域的內應,將所有的戰略部署悉數透露出去,否則不會每次出擊都會中了蘭域埋伏。於得勝還說,他父親懷疑朝堂上也有蘭域的人所以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於是囑咐他等找到一位可以相信並有能力查出內應的人再將此事說出來。


    留神觀察朝中大臣,親王及皇子一年多後,於得勝最終選擇告訴永嵩王爺。


    盛筠寒知道了立即改變主意舉薦張愔任原城守城將,原城本是他的家鄉,他去那上任順理成章。


    張愔一上任就暗地打探,以總結戰敗原因為由請宣撫使找出曾跟隨於飛的舊部下,與他們談論那次戰事,留心觀察之下擬出幾個嫌疑比較大的名字,寫信告訴盛筠寒。


    現在他小心謹慎的看了下門外,確定沒人才合上門,打開信件,信上表明,讓他進一步查探,順藤摸瓜揪出幕後的“大魚”,不要打草驚蛇。


    看完信,張愔立即將信燒成灰燼。接著,他若無其事的走出來,站在城牆上,眺望遠方,一眼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


    他跑下城樓,追了過去,跑了好一會才趕上她們,微微喘氣的喊,“青霓!”


    青霓迴頭,見是張愔,喜出望外的說:“你從哪裏跑來?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她以為他特地追過來定是有什麽事。


    張愔隻是看見她的身影便下意識的追了出來,並沒什麽話要說。他不禁笑了,“我在城樓上看見你了,就過來和你打個招唿。對了,你怎麽戴著麵紗啊?”


    青霓不知怎麽解釋,沉默了一下,慕伊趕緊接過話說:“姐姐有些咳嗽,禁不得風吹。”


    張愔立即關切的看著青霓,“那不該出門的,在家休養多好。”


    “沒事,我想出來走走。”青霓淡淡的迴說。


    “好吧,那你們快迴去,我還有事不能送你們了。”說完這句,張愔又壓低聲音,湊在青霓耳邊說:“等晚上我再來和你說說話。”


    淡淡的紅暈就這麽爬到青霓臉上。


    慕伊一邊走一邊讚歎道:“姐姐,張愔居然看見你的背影就能認定是你還追出來,他眼力見而也太好了吧。”


    青霓沒有說話,隻是甜蜜的笑。


    忙完公務,張愔先迴家陪張母吃飯,一走進正堂就見到張母與周曉柔說說笑笑。


    見到他,曉柔立即起身施禮,“張愔哥哥迴來了!”


    張愔微笑著點點頭,便對張母說:“娘,您陪曉柔說話吧,我先迴房了。”


    張母登時沉下臉來,不悅的說:“等著你開飯,你倒說你要迴房?”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曉柔覺得尷尬,便笑著說該迴去了,張母留她吃晚飯她推辭道:“謝謝伯母!隻是我父母也在家等我呢,再不迴去恐怕他們擔心了。”


    張母這才不留了。


    曉柔走後,張愔才走到張母身邊賠不是。


    張母抱怨道:“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和曉柔保持距離是不是?可曉柔跟你一起長大,就像你的妹妹呀,你這樣怠慢她,她豈不多心?”


    “娘,您也說把她當妹妹,我就怕她誤會才保持距離的,您還沒有正式的去她府上與她娘取消你們的口頭承諾,我再和她親近,以後還怎麽解釋?”張愔為母親奉茶,坐在她身邊,耐心的繼續說,“曉柔是個好姑娘,她應該早日找到真心對她的人。”


    張母聽明白了,冷哼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催著我解除婚約。”


    張愔誠懇的說:“母親是最了解兒子的人,那也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是決不會改的,早日


    與周家說清楚才是對曉柔好啊。母親疼曉柔,不如收她做個幹女兒吧。”


    下人們早已把飯菜備好,張愔立即攙扶張母走過去坐下,又將張母素日愛喝的八寶湯盛


    了一碗,輕輕的吹了幾下才遞到張母手裏。


    張母沉默了好久,終於開口道:“哪天你把你心儀的那位姑娘帶來我見見吧。”


    “真的?”張愔激動的站起身來,又坐下,眼睛散發出驚喜的光芒,“娘,您一定會喜歡她的!娘,這次您成全了我,以後您讓我做什麽我都聽您的!謝謝娘的成全!”


    張愔高興得話都說不清楚了,說了一大番話除了感恩還是感恩,連飯也不吃了。


    張母看見自己兒子這癡樣不禁笑了。


    一更剛過,張母就睡下了,張愔便跑出去,又去到牽掛的人的身邊。


    青霓自晚飯後便心不在焉的往窗外看,因滿心期待著張愔的到來,竟無心與家裏人下棋,獨自迴房翻看了幾頁書就看不下去了,呆坐在房內。天色越來越暗了……她以為張愔要失約了,突然又聽見他的聲音。


    “伯母,我想找青霓說說話。”


    她立即跑到門口,轉念一想又坐迴凳子上,裝作看書的樣子。


    成民夏皖和慕伊仍舊在下棋,讓張愔自己進屋。


    張愔敲敲房門,走進來,小聲說道:“在看什麽書呢?”


    青霓並不理會。


    “看入迷了?”他默默的走到窗邊將窗子關上,“都咳嗽了還不懂得保養,夜深了冷風吹進來真患了風寒怎麽辦?”


    青霓感受到他言語間流露出的關心,早軟下來心裏偷著笑。


    張愔又從懷裏摸出一包藥,放在桌子上,說:“這是我在迴家路上買的藥,大夫說有風寒跡象就可以吃這個,藥效很好的。明天用過早飯後你就煎了喝吧。”


    青霓將目光移向藥包,小小的一包用紅色的線纏住,好像被纏住的是自己的心。她說:“你這會子還跑來做什麽?”


    張愔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原來是因為自己來太晚了。


    “我忙完公務了又迴家陪母親吃飯,等她睡下了才來的。我也知道晚了,可是和你說好的,我不想失約。”張愔耐心的解釋,“我是不想讓母親知道你和我在夜間見麵,所以等她睡下了才來。”


    青霓清楚的知道張愔什麽都是為她考慮,她其實根本沒有生他的氣,隻是生自己的生氣,氣自己為他患得患失,氣自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魂不守舍,氣自己呆呆的等了他幾個時辰。聽了他的話,她轉過頭仰著臉看他,笑著調侃道:“那我們的確是在夜間見麵啊,這是私會,傳出去了怎麽辦?”


    “那就娶你!”張愔脫口而出。


    青霓從張愔的臉上看到了沉穩的底氣和真摯的情意,臉倏地紅了,低下頭半天不言語。


    “好了,我該迴去了,其實我就是想見你一麵。現在見到了,我可以迴去睡個安穩覺了。”張愔想去牽青霓的手,想到兩人是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柔聲說:“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聽見他離開的腳步聲,青霓又有些失落,起身的時候,張愔又進來了,興奮的說:“我竟忘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和你說的,我娘說想見你一麵。”


    “啊!”青霓震驚的捂了下嘴,不知是喜是悲。


    張愔思來想去,覺得也該向成民夏皖表明自己的態度了,免得貿然提親,太過唐突不合禮數,於是第二日就帶著自己的傳家玉佩來到了小竹屋。


    張愔到那的時候,夏皖正在炒菜,香氣撲鼻,成民依然在燒火。青霓和慕伊從房間裏出來,熟練的擺好桌椅,拿出碗筷。


    張愔走進,禮貌的作揖道:“真是趕巧了,伯父,伯母,我又來打擾了。”


    夏皖笑著,加快手上的動作,說道:“別說客氣話,進去坐吧,你吃過飯了嗎?和我們一起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愔也幫著拿椅子。


    待吃完飯,幾個人放下碗筷依舊坐在位子上,顯然等著張愔說話。


    “伯父,伯母,有件事,我應該正式和你們說一下。”


    一旁的青霓默默地低下頭,臉上慢慢爬上一層紅暈;慕伊看著青霓,暗暗偷笑;夏皖微笑著看著張愔;隻成民一臉嚴肅的樣子默不作聲。


    “伯父伯母,相信你們知道青霓和我早已經相知相許了,之前因為我母親為我安排了一樁婚事,所以我也不敢對青霓許諾什麽,但是現在我母親已經同意取消那樁婚事並成全我和青霓在一起了,所以我現在正式請求你們,希望你們能同意青霓嫁給我。”


    張愔言辭懇切,句句發至肺腑。他頓了一下接著說:“其實,從見她第一麵起,她就在我心裏了。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愛護她,珍惜她,一生一世!”


    說到這,他拿出身上的玉佩接著說:“這是我家的傳家玉佩,從我太祖父起就一輩一輩的傳下來。今天當著伯父伯母的麵,我將此玉佩交到青霓手上,鄭重許諾,我一定會迎娶青霓!”


    聽到張愔簡單直接又深情款款的告白,青霓雖是低著頭紅著眼眶,嘴角卻也不自覺的上揚。張愔拉著她的手,將玉佩放在她的手心。青霓握住玉佩,好像也抓住了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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