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白君之於這句話可謂是理解的相當透徹。


    這周六下午白君的親叔叔要給他唯一的兒子擺酒席——婚前宴請,雙方的親屬見麵,白君的父親要帶著白君一起前去。其實她是不想去的,奈何家裏麵催得緊,父親非要帶著她給她這個堂弟隨份子,沒辦法她這邊隻得放棄周末休假大中午的往家裏麵趕。


    這邊白君剛進家門,屁股還沒沾到椅子上就被父親拉了起來。


    “咱倆坐下午一點半的小客過去,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咱得趕緊走。”


    白君進屋後連口水都沒有喝到,此刻對父親的安排十分不滿。


    “就這麽急嗎?我這前腳剛踏進屋子,後腳你就跟我說得走了?”


    白君父親見她不聽話還出言頂撞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


    “你哪裏那麽廢話,誰讓你不早點迴來的?趕緊起來,一會兒趕不上車你看我……”


    “怎麽著?你還想揍我啊?你有本事揍啊?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你看我跟你翻不翻臉!”


    “你個小兔崽子!”


    白君父親話音未落轉身尋摸放在門邊的鐵鍬,隨即掄起胳膊向白君撲去。


    “行了!你想幹什麽?”


    白君母親作勢護在白君身前,白君父親掄鐵鍬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君君,你趕緊收拾收拾跟你爸去吧,別惹他不開心了。”


    白君將淚水逼迴眼眶,倔強的盯著父親。


    “我說你還看什麽?還想挨揍嗎?趕緊走!”


    白君看在母親的麵子上不再出言頂撞,乖乖的跟著父親走出了家門。


    父女二人走到車站剛好趕上小客,半個小時後白君二人就到了地方下了車。


    “爸,咱這次準備隨多少錢呀?”


    白君下了車漫不經心的邊走邊問。


    “那你堂弟婚前宴請咱可不能丟份呀!我帶了兩千塊錢,一會兒單獨交到你叔手上。”


    白君父親聲音高了八度,生怕其他人聽不到似的,周圍的人紛紛側目看向這對父女。


    白君聽罷驚訝的睜大了雙眼。


    “什麽?兩千?你自己手裏還有多少錢你自己不知道嗎?你一天天吃喝嫖賭的,現在肺還有毛病需要治病,你哪來的兩千塊錢隨禮錢?你日子還過不過了!前段時間你肺結核住院的時候他們給你兩千了嗎?”


    白君父親被白君這麽一說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忙把白君拉到一旁沒有人的地方。


    “你個小丫頭崽子,四六不懂!那是你親老叔,親弟弟!你親弟弟結婚咱隨兩千咋了?結婚可是大事兒,咱可不能心疼錢。”


    白君聽了父親這話可就不樂意了,隨即出言反駁。


    “親弟弟?咋滴我倆是一個爸一個媽的啊……”


    “——啪——”還未待白君反應,一個實實的巴掌落在了她的臉上。


    白君驚詫又不服的瞪著麵前給她一巴掌的父親。


    白君父親看到白君的眼神絲毫沒有示弱的意思。


    “你看什麽看,再看我再給你一巴掌。”


    白君父親作勢舉起了手,白君下意識閉上眼睛閃躲,最後這一巴掌並沒有落下去。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心可太狠了!我算是明白了,以後我和你媽是指望不上你啊,別人別想從你這得到半分好處,你可太自私了。”


    白君父親越說越激動,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行行行,我不說了,我跟你也說不明白,你愛隨多少隨多少,與我無關!”


    說著白君頭也不迴的向前走去,倔強如她此時也忍不住流淚了。


    白君老叔的宴席擺在自家的院子裏。在這農村別的沒有就是院子地方大,這邊她老叔正忙著招待賓客呢。


    “叔,我和我爸來看你們了。”


    白君剛一進院就忙向老叔問好。這邊她老叔看到了他們但是並沒有馬上向他們走來,此刻他正忙著和所謂的老同學寒暄呢!


    白君和父親在一邊被晾了十來分鍾才引起她老叔的注意。


    “哎!是君君和他爸呀!你們可來了……”


    正說一邊又有人叫他。


    “你們站這兒等等哈,我等會兒再過來安排你們。”


    說著白君叔就又走了,白君和父親就這樣又被晾了十來分鍾。


    “我說你看到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你還當自己是個人物呢?一天天的,淨幹這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兒。”


    白君滿眼不屑的看著父親,嘴上一點兒不客氣的道。


    白君父親此刻臉上也掛不住了,一時惱火便把氣都撒到了白君身上,抬起胳膊對她就是一杵子。


    “讓你多嘴,就你話多!”


    那邊白君老叔剛好走過來,看到了這一幕忙拉白君父親。


    “哥,你這是幹什麽呢?幹嘛又打孩子呀?這孩子也大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麽打了!”


    “行了,你別管,她欠打。”


    “行行行,你們跟我過來吧。”


    說著白君叔把二人往棚子的最裏麵拉。


    “你們就做這桌,一會兒還會來幾個人,你們不認識不用管。”


    說完話白君叔轉身離開沒有過多停留。白君和父親就這樣和一桌子不認識的人吃完了這頓喜宴。


    晚上八點多二人迴到家,白君母親迎上前來。


    “君君呀,明天你迴大沈的時候把我也帶上唄,我想去大沈的觀音廟拜拜菩薩。”


    “好,明天我可能早點走,你今天晚上就收拾吧。”


    白君拖著疲憊的身軀道。


    “好好好,我這就收拾,打扮的幹幹淨淨的明天去拜菩薩。”


    得到白君肯定的答複後白君母親樂嗬嗬的去外屋洗臉去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


    “媽,你收拾好了嗎?咱們得走了。”


    “好了好了,走吧。”


    白君母親將一個布袋揣到懷裏,走到門口時對白君說。


    從白君家到大沈坐大客要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白君在車上沒有和母親說過一句話。全程她都戴著耳機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終點站大沈地鐵站到了,各位拿好自己的東西依次下車。”


    白君摘下耳機,和母親雙雙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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