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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兒看著沈槐,毫不猶豫地說道:“小姐在哪,我便在哪。”


    沈槐看著姝兒眼中的光芒,怔愣了片刻,須臾失笑道:“有朝一日你我總會分開,擁有屬於自己的家庭。”


    卻不想姝兒聽完之後直搖頭,“姝兒要一直和小姐在一起。”


    緊跟著沈槐出來的齊凜聽到這句話,眸色幽深了不少。


    這是將他置於何地?


    自從沈槐被喊進宮一趟之後,宮中短暫地安寧了一段時間。


    沈槐也樂的清閑,由姝兒和步搖陪著,在小院裏賞景養傷。


    因著傷處是在手心,沈槐許多活動都被齊凜禁止了,就連雪團都不準她捏了。


    這日,沈槐照例地換完藥,坐在窗棱附近看著屋外的雪景。


    沈槐看了一會便有些乏了,掩唇打了個哈欠。


    “小姐可是困了?”姝兒一見沈槐麵露疲態,連忙迎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沈槐搖了搖頭,隻是覺得有些無趣罷了。


    “可是有什麽點心?”


    沈槐砸吧砸吧嘴,突然想吃東西了。


    姝兒愣了愣,旋即報了一串點心名字出來。


    沈槐點了幾樣清淡的小吃,姝兒立馬下去叫人準備了。


    沈槐撚起一塊綠豆糕,剛送入口中,卻覺得沒有那日和齊凜一起時來的好吃。


    “唔,齊凜他在做什麽?”


    姝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兀自接了句,“王爺此時應該是在處理政事吧。”


    沈槐點了點頭,複又低下頭去,繼續撚了塊點心吃起來。


    夜裏,不知何故齊凜並沒有迴來。


    沈槐拿著筷子戳著麵前擺著一道魚,忽覺有些寂寥。


    這時,一個麵生的丫鬟低垂著腦袋走到沈槐身側,小聲提醒道:“小姐,這魚再不吃,味道可要變了。”


    沈槐適才迴過神,看了那丫鬟一眼。


    隻見那丫鬟生的麵容尋常,穿著院子裏丫鬟的服飾。


    沈槐衝她笑了笑,夾起一筷子的碎魚肉送入口中。


    那丫鬟不經意地抬頭看了沈槐一眼,見沈槐吃下那魚肉之後,又迅速地垂下頭去。


    一副恭謹謙卑的模樣。


    等到沈槐用完晚膳,直至消食完畢都未見齊凜歸來。


    沈槐靠著一個大迎枕坐著,抬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喚了步搖進來。


    “齊凜還是沒有消息嗎?”


    步搖接道:“小姐先歇息吧,王爺許是有事耽擱了。”


    沈槐點了點頭,吹滅一側擺著的蠟燭。


    步搖看見沈槐睡了,拉上門也出去了。


    隻是步搖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沈槐又悄然爬了起來。


    摸索著探到輪椅上,悄聲無息地來到書案旁磨墨寫字。


    借著微弱的月光,沈槐手速極快地寫下了一行字,並將它卷好,塞入一個小竹筒中。


    沈槐手指微曲,吹了個哨音出來。


    一個肥嘟嘟的灰鴿子撲棱著翅膀落到窗棱上。


    沈槐將小竹筒綁在它的一條腿上,伸手撫了撫它的翅膀。


    那鴿子極其通人性地歪過腦袋在沈槐的手背上蹭了蹭,然後撲棱撲棱翅膀再次飛遠了。


    沈槐倚在窗邊看著逐漸變成黑點消失的鴿子,眼底是一片凝重神色。


    步搖在瞞她,齊凜定是出什麽事了。


    沈槐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為一個初初相識不久的人牽腸掛肚,甚至想要迫切地去了解。生怕他有什麽不測。


    喬白本是已經歇下了,卻不想窗邊傳來幾聲聲響,還伴著鴿子的叫聲。


    喬白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連件衣服也顧不得披上就匆匆忙忙地撲到窗戶邊上,打開窗戶。


    一個灰色鴿子正蹲在那裏看著他。


    喬白解下鴿子腿上的竹筒,打開來看,越看他的臉色越是古怪。


    最終,喬白喚了一個小廝進來,吩咐了幾句話下去。


    “嘖。”等到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喬白適才重新打開那張字條。輕嘖一聲,丟進炭火中燒了。


    這麽多年了,他還以為這丫頭是真的清心寡欲,不問紅塵呢。


    笠日,沈槐剛剛睜眼,就看到自己床榻附近正坐著一個人。


    著一襲墨黑錦袍,腰間係一條描金繡銀的錦帶,顯得身段惑人。


    沈槐睜眼看了齊凜一眼,複又闔上眼眸,翻了個身繼續睡。


    齊凜察覺到沈槐醒了,便放下手中正翻閱著的信件,走到沈槐身邊查看。


    熟知沈槐感覺到他的靠近,直接扯過身上蓋著的錦被將自己兜頭蓋臉地蒙住。硬是不理會他。


    齊凜卻是不明就裏,以為沈槐還在為昨晚他未曾過來而生氣。


    “我錯了。”齊凜直直地立在沈槐床榻附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說道。


    沈槐沒有動作,隻是自被子裏發出一聲悶哼聲,“嗯。”


    齊凜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說什麽了。


    等到屋外的姝兒估摸著時間摸進來尋沈槐起床用膳的時候,正好與某個立在床邊一詞不發的某位王爺撞了個正著。


    齊凜用一種近乎淡漠的眼神睨了眼姝兒,成功地讓姝兒放下自己手裏的托盤。低著腦袋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齊凜再次迴頭看了眼沈槐,見她還沒有起床的打算。便自己放緩腳步走到桌案上,將早膳端了過來。


    沈槐正迷迷糊糊地睡著,忽而聞到一股子香氣。於是便放下蒙住腦袋的被子,探出腦袋循著香氣望去。


    然後……


    沈槐就看到了齊凜端著口小碗正襟危坐地出現在她視野裏。


    沈槐掩唇打了個哈欠,懶懶地支起身子坐了起來,“你怎的在這?”


    齊凜沉默了一瞬,感情他剛剛坐在這坐了這麽久,她都沒有感覺。


    沈槐對於齊凜的時不時的沉默已經習以為常了,伸手接過那口小碗,攪了攪湯匙。


    齊凜看著沈槐,發現她隻是一味地攪動著碗裏的粥,不由地開口說道:“粥要冷了。”


    沈槐撇撇嘴,勺了一小勺送入口中。


    齊凜這才放下心來,坐在一邊重新翻閱起信件來,時不時地用餘光看幾眼沈槐,看她有沒有好好地吃飯。


    等到那碗粥喝的見底了,沈槐放下手中的湯匙,舔舔唇角,看向齊凜,“你昨晚去哪了?


    齊凜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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