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劉冥四人離開之後,又過了近半個時辰,那名沐執事才姍姍來遲。


    隻見一個長得尖耳猴腮的中年人看到空無一人的學院門口,忍不住問向兩名守衛:


    “人呢?不是說有三個新生要報道嗎?”


    兩名守衛看著這名沐執事,雖然心中滿是憤怒,但卻並不敢發作,隻能強忍怒火,神色淒涼地說道:


    “那三名新生離開了。”


    “哦,為什麽?他們不打算進學院了?”


    兩名守衛點了點頭。


    “什麽,豈有此理,我們摩天學院豈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區區新生,以為有點天賦就能為所欲為,他們這是在挑釁我們摩天學院!


    既然他們離開了,那就永遠不要想再進來,此事我會告訴墨長老,讓學院永遠不再收這三名學員,而且,他們還必須受到王朝的懲罰!”


    說完,這位沐執事一揮衣袖,憤然轉身,全然不提自己之前放劉冥等人鴿子的事情。


    待到從學院大門處離開之後,這名沐執事原本憤怒的表情卻是一掃而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哼哼,本來我隻是打算給你們一個下馬威,沒想到你們居然敢直接離開,這樣也好,隻要我將這事反應給學院長老,你們一定會被當成挑釁學院,你們就永遠也別想再進學院,到時候,公子一定會大大賞賜於我,甚至有可能讓我晉級真陰境!”


    沐執事一邊幻想著日後的美好生活,一邊朝著墨長老的住處行去,他要立刻將這件事情匯報給墨長老。


    然而,這名沐執事的想法很美好,但事實卻很殘酷。


    一刻鍾之後,墨長老提著宛若死狗一般的沐執事,直接從空中降臨學院大門處。


    墨長老將沐執事隨手一丟,犀利的雙眸便看向兩名守衛。


    那兩名守衛哪裏見識過這等陣仗,當即便在墨長老的威壓之下嚇得瑟瑟發抖!


    “我且問你們,之前那三名手持核心學員徽章來報名的學員去了哪裏?”


    兩名守衛被墨長老那龐大的威壓震得話都有些說不出來,可又不能不迴答墨長老的問話,於是其中一名守衛頂著壓力,咽了口口水,這才無比緊張地說道:


    “稟墨長老,我們也不知道!”


    “那你們給我說說事情的具體經過,如果有一個字撒謊,我饒不了你們!”


    這名守衛瞟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沐執事,隨後點了點頭,理了理混亂的思緒,說道:


    “之前一共有四個人前來報道,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少年的肩膀上還有一隻灰色的小鷹。


    我們得知他是新生來報道,就將他暫時攔下,然後用玉符傳訊給了沐執事,讓他過來帶三位新生進行報道。


    但是,但是……”


    說到這裏,這名守衛似乎有些不敢說,不過目光一接觸到墨長老那駭人的眼神,頓時嚇了一跳,再也不敢隱瞞,連忙說道:


    “但是沐執事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都沒有過來,中途我催了很多次,沐執事都讓那四人繼續等著,到了最後,四人中領頭的少年帶著另外三人憤然離去。


    臨走前還留下了一句話。”


    “什麽話?”


    “他說,摩天學院既然不讓他進,那麽他離開後,再想要他迴來,可就不那麽容易了。”


    聽完事情的經過,墨長老怒不可遏,也不待沐執事解釋,便一把抓住後者的衣領,將其拎起來,揚起手狠狠給了沐執事一巴掌。


    “你幹的好事!”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饒是沐執事乃是禦氣境巔峰的修士,也被這一巴掌打得口吐鮮血!


    “看來你在這學院裏麵待得時間長了,已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聽到這句話,這名沐執事連忙說道:


    “墨長老,您誤會了,我之前根本就沒有收到玉符傳訊,所以根本不知道有新生來報道,之後收到傳訊,我便立刻趕了過來,結果那四人已經離開,我以為他們是在挑釁摩天學院,這才將此事告訴您的。”


    “哦,這麽說,你對此並不知情?”


    墨長老盯著沐執事,冷聲說道。


    沐執事連忙點頭,說道:


    “墨長老,恐怕是這守衛假裝傳訊給我,讓那三人在那白白等候,將三人激怒,其目的就是為了逼走三名天才,讓後再嫁禍給我!”


    說完,這名沐執事還連忙轉過頭去,看向那兩名守衛,說道:


    “你們兩個守衛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欺騙沐長老,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聽到這沐執事的話,兩名守衛氣得怒目圓睜,但當他們看到墨長老的目光轉向他們之後,他們連忙說道:


    “墨長老,並不是這樣的,是沐執事在騙您,我們兩個不過是小小的守衛,怎麽敢欺騙於您呢?”


    “是啊,墨長老,還請您明鑒啊!”


    兩名守衛的語氣無比委屈,仿佛他們受到了天大的冤屈。


    然而,還不待墨長老發話,沐執事卻率先開口了:


    “哼,確實,以你們的膽子還不敢欺騙墨長老,想來這些事都是你們身後之人謀劃的吧,究竟誰指使你們逼走學院天驕,還妄圖嫁禍於我?”


    沐執事說的義正辭嚴,仿佛他真的是被嫁禍的受害者。


    兩方人都在喊冤,表情也都很真摯。


    那兩名守衛正準備反駁,墨長老卻是突然開口了,隻見他對著沐執事說道:


    “你說得對!”


    聽到這句話,那兩名守衛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心中湧現出無盡的悲涼,他麽沒想到,終究墨長老還是選擇了相信那沐執事的話。


    也是,我們不過是兩個守衛,而那沐執事再不濟好歹也是個執事,甚至背後還可能有靠山,相比之下,我們什麽都不是,墨長老又怎麽可能會替我們出頭呢,如果這件事一定要找個人來承擔的話,恐怕就是我們兩個了吧!


    這是兩名守衛此刻的心聲,他們仿佛已經能夠看到自己的命運。


    而相反,那沐執事在聽到墨長老的這句話之後,眼角卻是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隻是他隱藏得很少,並沒有表現出來。


    隻是,接下來墨長老的話卻是讓他如墜冰窖。


    “你說的很有道理,你一個區區執事,是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做的,你,身後是誰在指使?”


    聽到墨長老的話,不僅是那沐執事,就連兩名守衛都愣在了原地。


    “墨長老,您真的冤枉我了啊,我真沒有這麽做啊,更沒有人在指使我,是這兩個守衛在欺騙您啊!”


    “嗬嗬,你覺得,就憑他們兩個破虛境九重的修為,有可能欺騙我嗎?”


    說著,墨長老深邃的目光深深地注視著沐執事。


    見狀,沐執事連忙說道:


    “墨長老,你修為高深,可是也不能判斷別人是否在說謊啊,否則,您豈不是也能看出我是否在說謊?”


    “你說的沒錯,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就是在說謊,說吧,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墨長老的話,讓沐執事一愣,隨後,隻見沐執事眼中精光一閃,說道:


    “墨長老,既然您認定我在說謊,那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您總得拿出證據吧!”


    “嗬嗬,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說著,墨長老手心光芒一閃,隻見一個玉符出現在墨長老手中,隨後,墨長老說道:


    “剛剛負責玉符傳訊的符文殿傳訊給我說,之前那兩名守衛確實多次傳訊於你,和他們說的完全符合,這,你要怎麽解釋?”


    沐執事呆呆地看著墨長老手上的玉符,隨後大吼一聲:


    “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嗬嗬,是不是驚訝,為什麽這幾條傳訊記錄沒有被抹除?”


    沐執事聽到這句話,瞳孔又是忍不住猛得一縮,他連忙看向墨長老,麵色驚恐!


    “不錯,你們的力量不小嘛,居然能影響到傳訊殿的執事,讓他幫助你們刪除傳訊記錄。


    嘖嘖,你們可真是手眼通天啊!”


    聽到這裏,沐執事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雖然他不知道因為什麽那符文殿的執事沒能刪除掉傳訊記錄,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


    於是,沐執事藏在袖袍中的手中出現一枚玉簡,隨後,沐執事毫不猶豫猛得一捏,玉簡破碎,化為碎屑。


    “墨長老,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您的啊,我也是被逼的啊!早知如此,我絕對不會這樣做,我悔啊!嗚嗚……”


    剛剛還義正辭嚴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沐執事,見事情敗露,頃刻之間便是跪了下去,帶著哭腔說道。


    那語氣,仿佛他真的是被人所逼,不得不如此。


    無論是之前的義正辭嚴,還是現在的悔恨哭訴,沐執事感情的表現都淋漓盡致,一看就是老戲精了。


    然而,墨長老卻不吃這一套,隻見他再次抓住沐執事的衣領,將其提了起來,說道:


    “你剛剛捏碎的玉簡,應該是在給你身後之人傳訊吧,你想要他來救你?


    很好,你也不用說他是誰了,我就在這裏,等著他過來。”


    說著,墨長老封住沐執事的修為,而後盤坐在空中,靜靜地等待著沐執事身後之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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