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什麽意思?”


    王會長滿臉寒霜地看著古煜。


    “我這那麽多藏品,你們真一件都看不上?”


    古煜一臉陰沉道:“看來王會長的誠意不夠啊。”


    “怎麽會呢,要是沒有誠意,我們也不會跑幾百公裏過來您這。”


    王會長餘光掃視堵在門口的十幾個保鏢,沉吟了下,問道:“古老,還有好東西嗎,這些個沒看上的。”


    “這裏那麽多頂尖的藏品,你們還覺得不夠好?”


    古煜對此很是不滿。


    王會長沉默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接話。


    剛才為了眾人的安全,也為了不破道裏的規矩,給古煜留點麵子才這樣問的,沒想到他一點覺悟都沒有。


    奈何形勢比人強,這深山老林,對方又那麽多人,恐怕是不能善了。


    這一趟就當作破財擋災吧!


    就在王會長為了確保眾人安全,先妥協買幾件的時候,陳鬆出聲道:“古老是吧,恕我直言,你這些藏品真的不咋地,麻煩你下次專業點,找人將器物都做下舊。”


    “你的意思是我這些藏品都是贗品?”


    古煜心裏一沉,目光如電地看著陳鬆。


    那十幾個保鏢也臉色不善的看著眾人,大有動手的意思。


    “玉尊......”


    王會長此時真有些慌了,生怕陳鬆說錯話,急忙拉了拉陳鬆的衣服。


    古玩行業不乏遇到局,一般被識破後,隻要給足台階,並不會翻臉,反而雙方都很和睦,也許是所處的位置不同,畢竟鬧市或人多的地方,讓對方有所忌憚,不敢來硬的。


    可現在在這種人跡罕至,連信號都是斷斷續續的地方,對方明顯是團夥作案,要是惹怒對方,將自己等人做掉,隨便找個地方再一埋,那就真的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你這些古董製作出來到現在不超半年時間,這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陳鬆毫不避讓,直視古煜的目光。


    古煜張了張嘴,一時間愣在原地,他知道之前的努力白費了。


    “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懂什麽!”


    那群保鏢見狀,怒氣衝衝地走進屋內,把門一關,將陳鬆等人團團圍住。


    “早就看出你們不是保鏢。”


    陳鬆冷笑道:“怎麽?被說得啞口無言,惱羞成怒想動手?”


    王會長急聲道:“古玩的真偽,懂的人自然懂,向來沒有一個標準答案,一百個人看也會有一百種不同的看法。”


    “是啊,買賣不成仁義在,古老,這沒必要吧。”


    郭春對古煜的做法是非常不滿,隻是擔心衝突起來會發生意外,現在脫身要緊,就算委身於蛇也沒什麽,迴去後再慢慢找這個古煜算賬也不遲。


    “你們那麽有誠意從幾百公裏外過來,這空寶而歸,未免顯得我招待不周啊。”


    古煜見事情黃了,也沒什麽好裝的了,他將領帶鬆開,吐了口氣,揮了揮手。


    那群保鏢齊齊一捏拳頭,發出哢哢的聲音,獰笑著向前逼去。


    冷幽不緊不慢地將手中的畫布包袱解開一截,握住露出的苗.刀刀柄,麵無表情地看著圍過來的保鏢。


    “行,行,行,古老,您說什麽就是什麽......”


    王會長被嚇得往後倒退一步。


    “這就對了嘛,和和睦睦的交易,對大家都好。”


    古煜見王會長識相,非常滿意,目光看到手握刀柄的冷幽,心中一驚,忍不住喝道:“小子,你想幹嘛?”


    “你猜!”


    伴隨著低沉冰冷的聲音,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看到冷幽半拔著刀架在古煜的脖子上,刀刃緊貼古煜的肌膚。


    “你敢!”


    那群保鏢是又驚又怒。


    沒想到這群人中隱藏著高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能將古煜給挾持。


    “我們趕緊走吧。”


    王會長和郭春是大喜過望。


    剛才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劫持古煜,隻是古煜自從進屋後一直都在有意無意地拉開距離,並且始終有兩名保鏢護衛在他身旁,實在不好下手。


    冷幽點點頭,架著古煜就往屋外走去。


    “小兄弟,有話好說啊,這刀槍無眼啊,你們趕緊退開。”


    古煜感受到刀刃上的冰冷,脖子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生怕自己的動作和冷幽匹配不上,刀刃會切進自己的脖子,很自覺地喝退那些保鏢。


    其中一名保鏢邊退開,邊道:“古老,別怕,現在是法製社會,他不敢拿你怎麽樣的。”


    “那你們可以試試。”


    冷幽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腳步微微一頓。


    這下可差點要了古煜的命,原本他正小心翼翼地保持著和冷幽同步,冷幽這冷不丁的腳步一頓,讓還保持向前移動的他,脖子直接向刀刃撞去,嚇得他脖子如閃電般往後縮,就算如此,他脖子上的表皮也被刀刃割破,滲透出一排血珠。


    “冷靜啊,我們信了,有話好說!”


    那群保鏢看到刀刃刺進古煜的脖子,嚇得是亡魂皆冒。


    “都給我滾開!”


    脖子上傳來的疼痛,讓古煜已經嚇得聲音都變了。


    出到天井,陳鬆對冷幽道:“放了他,我們走吧。”


    冷幽點點頭,放開架住古煜脖子上的苗.刀。


    就在他收刀入鞘時,突感一陣不安,整個人迅速側身,隻見一個爪子擦著他脖子而過,驚出他一身冷汗。


    大意了!


    沒想到一個多月的都市生活,讓他的警惕心前所未有的低。


    又一個爪子映入眼簾,容不得他多想,抬手將並未入鞘的苗.刀擋在喉嚨前,刀刃直對爪子,爪子立馬改變方向抓向他的右邊肩膀,他微微側身躲開。


    抬手欲將刀拔出,但刀實在太長,才拔出一半,爪子又抓向他喉嚨,逼得他不得不收刀,將刀刃迎上爪子,爪子又改變方向抓向他的右手手臂,氣得他雙腳用力一蹬地麵,想往後拉開距離,可爪子如影隨影,始終跟隨著他的脖子位置,隻要冷幽一拔刀,爪子就直攻其它要害,讓他不得不放棄拔刀。


    於此同時,那群保鏢怒吼著向陳鬆等人衝了過來。


    陳鬆往前一站,將郭春、王會長和王澤擋在身後,接著爆喝一聲,對著衝在最前麵的保鏢脖子就是一拳。


    砰!


    那名保鏢應聲倒地。


    陳鬆看都不看一眼,對著另外一名保鏢的脖子一掌揮去,那名保鏢同樣應聲倒地,轉眼間,十幾個保鏢全都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鬆哥厲害,一招一個小朋友!”


    王澤興奮地歡唿一聲。


    郭春和王會長看得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可不是嗎?


    陳鬆打這群保鏢就像大人欺負幼兒園小朋友似的,一招放倒一個,也不知道這群保鏢到底怎麽了,明明陳鬆出拳或出掌的速度非常慢,他們就是躲不開,一個個看起來就像是先恐後地把脖子往陳鬆的手掌或者拳頭下撞,被打暈在地。


    冷幽此時越打越窩火,拔不出來的苗.刀不但成不武器,反而限製了他的發揮,對麵的爪子實在令他難受,攻擊的速度非常快,讓他隻能保持著雙手拔刀的姿勢進行躲閃,不要說將苗.刀當棍子用了,就連想鬆開左手都不行。


    一個個爪子瘋狂地對著冷幽的喉嚨攻擊,爪影占據著冷幽的眼球,讓他越來越狼狽。


    當爪子再一次攻擊過來時,冷幽心中一發狠,用力將手中一舉,將刀刃往爪子撞去的同時右手用力一拔刀柄,同時左手用力將刀鞘一拉。


    噌~


    寒光將空氣切開,眼前的爪子瞬間消散,一條身影飛速倒退。


    “好家夥,沒想到小小年紀,功夫如此了得。”


    古煜看著胸前被刀刃割開的西裝,心驚不已,裏麵的白色襯衫已經出現了一道血跡,要不是退得快,恐怕自己剛才就被一刀兩斷了。


    “我也走眼了,沒想到你居然是個武者,還是煉神還虛的高手,難怪剛才沒發現。”


    冷幽將苗.刀一甩,夕陽照耀下,修長,形似禾苗的刀身帶起一抹弧度的寒光,在金黃色的光線中,刀身上的羽毛紋隱隱帶有湛藍色光澤,顯得異常冰冷。


    “高手?“


    古煜怒道:“你這是在嘲笑老夫嗎?”


    他今年已經八十好幾,停留在煉神還虛已經四十年,而冷幽二十都不到,已經能和自己一戰,雖說冷幽有兵器,占了便宜,但自己也同樣占了先機,是在冷幽毫無犯備的時候出手的,他這樣說,明顯是在嘲諷自己武功差。


    不等冷幽迴答,他將西裝外套脫下一甩,從後腰掏出一副鋼爪套在手上,做虎撲之勢,道:“小家夥,來吧。”


    說是鋼爪,不如說鋼鐵做的手套,隻是每個指尖都有銳利的倒勾,泛著寒光,顯得鋒利無比。


    王澤嘀咕道:“這老頭把這玩意放屁股後,也不怕隨時爆菊花了。”


    “......”


    郭春和王會長很是無語,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


    這老頭明顯是個高手,剛才不用武器都把冷幽壓製成那樣,這帶上武器,那還了得?


    他們心中對冷幽擔心不已。


    “好!”


    冷幽將刀鞘一甩,刀鞘尾部的金屬部位直插入青石地麵中,他雙手握住刀柄,斜拖著刀向古煜衝去。


    出來那麽久,算起來古煜是他遇到的第二個武者,也是交手的第一個武者。


    從小和野獸搏殺長大的他,早就渴望和別的武者一戰,了解其它武者的武藝玄妙之處,隻可惜陳鬆太弱,連接他一刀的資格都沒有,現在難得遇到境界和他相當的古煜,自然不願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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