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爺,您怎麽在這?”


    修哥驚喜地向陳鬆走去。


    就在眾人還處於發愣狀態時,那群身穿深藍色衣服的大漢齊齊躬身對陳鬆喊道:“鬆爺好!”


    巨大的聲音讓所有人渾身一哆嗦。


    自己沒聽錯吧?


    修哥和四海集團的人員都喊陳鬆為爺?


    何老板艱難地咽了下口水,心中無比震驚。


    胡四海在位的時候,貌似都沒見四海集團的人員對他如此恭敬過,現在在位的啊亮就更不用說了,雖是龍頭,卻根本就享受不了此等待遇。


    陳鬆不會是四海集團真正的龍頭老大吧?


    那群青年更是嚇得魂飛魄散。


    自己等人到底何等運氣啊,這隨隨便便都能招惹上連四海集團都叫爺的人物。


    那群學生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其中不少愛的人已經開始腦補:


    陳鬆會不會是身為武林高手,將四海集團收複後,感覺無聊才跑到學校做老師。


    也怪不得他們會這樣想,這類社團老大去做教師的題材可是一搜一大把啊。


    一時間,眾人神色各異,思緒萬千。


    陳鬆看到大家怪異的神色,輕歎了口氣。


    看來自己得找個時間和啊亮好好說下,讓他們不要每次看到自己又是喊爺又是鞠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四海集團的老大呢。。


    他對修哥道:“修哥,我今天剛好帶學生過這裏上實踐課。”


    “你怎麽跑去做老師了?”


    修哥一臉驚訝,旋即發現自己失言,以陳鬆賭石的本事,當個老師不是分分鍾的事,連忙補充道:“我是說你什麽時候去做老師的。”


    陳鬆迴道:“就今天啊,下午才開始教學。”


    修哥視乎明白了什麽。


    看來是陳鬆在這教學時候,被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彩色頭給招惹到了,那個砸爛玻璃,不知生死的人估計就是被陳鬆教訓的。


    想到這,他轉身惡狠狠地盯著那群青年,喝道:“你們真是好膽!”


    “修爺,誤會啊,這跟我們真沒關係。”


    那群青年嚇得麵無血色,雙腿發軟。


    “跟你們沒關係?”


    修哥冷哼一聲,問道:“那你們告訴我,跟誰有關係?”


    那群青年齊齊指向昏迷中的源哥,又齊齊指向文滕拓。


    修哥一臉陰沉地看向文滕拓,嚇得他額頭都冒起了冷汗。


    他心中一片慌亂,有心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從解釋,這事本來就是因自己而起。


    孫溫韻看到修哥兇神惡煞地盯著文滕拓,心中不知為何變得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對陳鬆小聲道:“老師。”


    陳鬆沉吟了下,出聲道:“修哥,此事已了,放他們走吧。”


    修哥緩緩吐了口煙,道:“算你們運氣好,既然鬆爺發話,還不快滾!”


    “謝謝修哥,謝謝鬆爺!”


    那群青年連連道謝,小心翼翼地倒退出店鋪後,才敢加快腳步。


    修哥好奇地對陳鬆問道:“鬆爺,這群彩色頭是怎麽惹到你的啊?”


    陳鬆簡單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下。


    “現在的彩色頭真是混賬!”


    修哥聽完後很是無語。


    這群彩色頭太不是東西了,毫無義氣不說,還毫無信用擔當,這些邊緣人的做法完全是在抹黑道上之人。


    他一臉感慨道:“真是世風日下啊,難怪大家對我們的偏見那麽深。”


    看到大家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他輕咳一聲,道:“別這樣看著我,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自古道上規矩多,每個都重視道義、守規矩,信守諾言,並不會欺負弱小,沒想到現在卻被這些不是道上之人給敗壞了。”


    眾人差點沒笑出聲來。


    王婆賣瓜也不敢這樣自誇啊!


    這混道上的哪一個看起來像好人的?


    一個個平日裏無所事事,遊手好閑,惹事生非,幹的就沒有一件是好事。


    當然,他們也就在心中想想而已,並不敢說出來。


    “靠,你們這都什麽表情?看來你們也不信,對我們的誤會很深啊!”


    修哥感覺有些頭疼。


    雖然自己已經一心做正行,不再涉足道上的事,但覺得還是有必要澄清點什麽。


    “大多數人之所以成為道上之人,隻不過是想混口飯吃,可到處都有各自的規則,如果想生存,就必須遵守。”


    修哥索性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後,慢慢訴說起來。


    古代由皇權統治,但官府的效率不高,一些偏遠地區甚至沒有公家管轄權,因此,維持各行各業的秩序非常困難。


    而戰鬥和殺戮在舊社會非常普遍,所以必須有一個共同的法則限製大家的行為,隻有當每個人共同遵守一個製度,生活的基本需求才能得到保證,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江湖規矩”應運而生,這些規矩被製定成各種規則,自然也就區分出每個人的分工和各種行當的範圍。


    偷東西的人不會去搶劫,破門而入的人不會成為扒手,甚至每個幫派都有自己的地盤,那些越界的人將受到嚴厲的懲罰,嚴重的,手腳將被砍掉作為懲罰。


    就拿每個人都討厭的小偷來說,盜竊罪自古以來就存在,並且屢禁不止,以致官府很難管理,而幫派劃分地盤,更有助於管理地盤內的事,有時候一些越過地界進行偷盜的賊人,會被另一個團夥舉報,目的是懲罰他們“越界下貨”。


    此外這些賊偷了東西以後不會即刻銷贓,會躲起來等三天。


    如果贓物是大人物所有,官府就會發出逮捕他們的通告,辦案人員會找來扒手頭子對峙,如果貨物被退迴,官府不會嚴格追究責任,小偷就可以避免被政府通緝的命運,能繼續在街上遊蕩,而如果是普通人的東西,貴重的物品托關係的話也能找迴來,這就是賊這一行的規矩。


    哪怕是替人看家護院的正當人也有著嚴格的規矩,看家護院的人隻管飛賊外入,對於家賊則不幹涉,對付夜裏闖進來的飛賊,也不會為了東家拚命,主要用手段還是嚇唬,還有就是無論竊賊跑多遠,都不會去追,他們不會輕易離開院子。


    護送貨物的護衛也是如此,護送人員通常需要旅行很長時間,為了防止搶劫犯搶劫物品,護送人員通常成群結隊,當他們遇到土匪時,不會一出現就開始打架,而是先看看雙方有沒共同認識的人,好找個中間人來達成協議,相互交個朋友,此後在走鏢也不用擔驚受怕,隻有實在談不攏,鏢師才會動手。


    就連專門綁架人的土匪,也有著嚴格的規矩,他們不會輕易綁架女眷,因為這會損害她們的名譽,而且古代婦女的社會地位低,如果進入過土匪的巢穴,也不能得到高額贖金,另外古人似乎很迷信,以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他們認為綁架婦女是不吉利的。


    還有就是他們隻要錢,不傷人命,如果官府堅持追查,很有可能引來土匪報複,直接撕票,為了人質能平安歸來,官府事後就算抓到土匪給予的懲罰也較輕。


    而幫會,規矩就更多了。


    正所謂:“紅花綠葉白蓮藕,三教九流本一家。”


    三教指的就是江湖三大社團,俗稱青紅白的青幫、洪門和白蓮教。


    洪門是現代史上較大的幫派,也稱為天地會、三合會,而青幫的時間就晚一些,由於曾經控製運河漕運,也曾被稱作漕幫,因其所處時間和曆史背景不同,規矩雖略有不同,但也大同小異。


    遠的不說,就說作為近代三大幫會之一的“哥老會”,哥老會是下層群眾自發結成的社會群體,是民間秘密結社,各山堂的袍哥必須遵守“紅十條”和“黑十條”和“四不準”。


    所謂的“四不準”指的是:第一不準穿人賣人,第二不準卡拿滅股,第三不準進門參灶,第四不準紅麵肆兇,意思就是不準出賣兄弟,不準分錢時候不公平,不能打嫂子弟妹的歪主意不準借酒撒瘋。


    “這些所謂的江湖規矩,各行各業,人人都嚴格遵守,直到今天,許多規則都還存在,隻是稱謂不同而已,但這種人人遵守,卻沒有被拿到明麵上來說的規則即為‘潛規則’。”


    修哥歎道:“這些規矩,歸根結底都是沒有法律效益,隻是古代為了在官府無法控製的地方維持秩序,為了保持平衡,人人能有口飯吃製定出的,現在社會人人安居樂業,規則也就越來越少,甚至很多已經沒必要存在了。”


    眾人聽完後,不禁沉默起來,修哥的話對他們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沒想到所謂的行規都是為了製約破壞之人,說起來也好笑,一夥賊把另一夥賊送到官府,嚴格遵守自己行業的規矩,目的就是為了各自的地盤平衡不被破壞,人人都能有口飯吃。


    說起來也挺心酸和無奈的,現在做生意的人,哪還有什麽規矩道義可言,一切的製約早就被破壞得一幹二淨,甚至有些商人為了利益不折手段,連法律都藐視。


    修哥嗤笑道:“世人對道上之人有偏見那是對的,畢竟道上之人做的都是見不得光,損人利益的事,可笑的是到了現實社會,黑比白還要重承諾,說話更算數。”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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