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郭春點點頭,看著四周激動的人群,大聲宣布道:“此次賭石比試,陳......陳鬆獲勝,按照約定,曹明今後不得再碰翡翠原石,六千萬也歸陳鬆所有。”


    聽到郭春宣布的消息,曹明感覺天都塌了,眼前一黑,身形就往後摔去,要不是範富手疾眼快,他都要摔倒在地上。


    馮總一臉陰沉地看著曹明師徒,厲聲道:“你們自己去跟我老板交代吧。”


    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此次合作,讓他們財團損失慘重,作為出麵人的他,是一毛錢好處都沒撈到,就連這個季度的獎金都泡湯了。


    “完了,完了......”


    曹明雙眼空洞,毫無焦點。


    他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哈哈!好!”


    所有人都使勁鼓著掌。


    啊亮等四海集團的人員更是歡唿雀躍,修哥激動得狂吸雪茄,大白天的,整個人像是躲在煙霧裏。


    “要不要高興成這樣啊?”


    齙牙剛暗暗咂舌。


    就算和陳鬆關係好,也用不著樂得那麽誇張嘛。


    “這你就不懂了!”


    啊亮樂嗬嗬地白了齙牙剛一眼,對左右吩咐道:“去把錢收迴來。”


    “是!”


    幾十名身穿深藍色衣服的大漢滿臉笑容地將之前所放的三十個裝著現金的箱子拿了迴來,郭春也將曹明那作為彩頭的六千萬轉到了王澤提供的卡號上。


    王澤笑得是見牙不見眼,將銀行卡在身上的口袋放了又放,最後不放心地握在手中,掌心的汗水很快就把銀行卡給濕透了。


    前段時間還在為三餐發愁,現在身上也是有幾千萬,不,應該晚些是過億的人了。


    雖然這錢是陳鬆的,但他感覺這一切還是很夢幻,最重要的是,陳鬆竟然把這筆足已令父子反目成仇的資金那麽放心地交給自己保管。


    郭春看著一下子像是蒼老了十幾歲的曹明,忍不住道:“曹理事,你輸得不冤。”


    “不冤?”


    曹明強打精神,有些癲狂道:“是不冤啊,隻是輸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手中,我心不甘啊!”


    賭石一道不是單靠運氣就能走下去的,憑的都是經驗的積累,年紀越大反而經驗越足,陳鬆卻顛覆了這種認知。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看過的翡翠原石能有多少?


    憑什麽就能把翡翠原石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他給挫敗,他實在是不服氣。


    郭春歎了口氣,道:“你也不要不甘心,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不及他一二,甚至所有相玉師都不如他!”


    所有人心中一凜,周圍的嘈雜聲瞬間消失。


    賭石人的水平參差不齊,以帶有運氣成分的玩票性質為主,隻有真正能看懂翡翠的才能被稱為相玉師,而相玉師基本都是在md國,長期在翡翠礦區駐紮,外人很少能見到,而郭春說陳鬆的水平比所有相玉師都厲害,那陳鬆到底是什麽人?


    一時間眾人對陳鬆的身份好奇不已。


    曹明更是呆若木雞,他沒想到郭春對陳鬆的評價那麽高。


    郭春的身份可不是玉石協會的會長那麽簡單,他還是一所高校的校長,在當地的影響力不凡,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話,也就是說對於陳鬆的身份和來曆,肯定是知道的,隻有自己被蒙在鼓裏,想到剛才他們見到陳鬆後,故意和自己拉開距離,不由問道:“郭會長,可否讓我輸得明白?”


    郭春有些激動道:“很多人對翡翠曆史的理解存在誤區,認為翡翠是清代才進入華夏的,其實翡翠出現在我們華夏的時間足足有三千年之久,周代翡翠刀柄在河南洛陽出土足以證明這點,著名地質學家章鴻釗在鑒定過刀柄後,也確認其為‘周代翡翠器’無疑。到了近代,中緬邊界最終劃定之後,世界上唯一的翡翠聖地才被劃進了md的版圖,縱然如此也改變不了古時翡翠出中國的事實。”


    眾人不由陷入了沉思,不少了解曆史的人都激動起來。


    翡翠是華夏玉文化組成的重要一部分,隻是很多人都以為是清代才有,也以為翡翠是md出產,但以前翡翠並不是出產在md,而是出產在華夏。


    翡翠的名稱源於鳥名,叫翡翠鳥;假借義為玉名,稱為翡翠。


    翡翠鳥身披藍,綠,青,赤,紫等漂亮羽毛,古時候人們常用來製成各種裝飾物,在宮廷乃至民間都很盛行,翡翠羽毛的加工工藝稱為“點翠”,其羽毛飾品被古人稱之為“翡翠”。


    這在許多史料典籍中都有記載,例如:


    《楚辭·招魂》:翡帷翠帳,飾高堂些。翡翠珠被,爛齊光些。《漢書.賈山傳》:被以珠玉,飾以翡翠。曹植《洛神賦》:戴金翠之首飾,綴名珠以耀軀。白居易《長恨歌》:翠華搖搖行複止—翠翹金雀玉搔頭。鴛鴦瓦冷霜華重,翡翠衾寒誰與共。李商隱《無題》:蠟照半籠金翡翠,麝熏微度繡芙蓉。


    這翠帷,翠帳,金翠,翠華,翠翹,翡翠衾,金翡翠等,說的都是翡翠羽毛飾品。


    所以翡翠一詞作為鳥名其實很早就出現,從鳥名引申為玉名這點目前還沒有具體的時間確定,但在史料典籍中也可以找到翡翠作為玉器的記載:


    張衡《西京賦》:翡翠火齊,絡以美玉。流懸黎之夜光,綴隨珠以為燭。


    班固《西都賦》:翡翠火齊,流耀含英。懸黎垂棘,夜光在焉。


    杜甫《麗人行》:頭上何所有?翠微盍葉垂鬢唇……紫駝之峰出翠釜,水精之盤行素鱗。


    這火齊,懸黎,垂棘,隨珠,水晶盤都是古代的玉石珠寶,而翡翠與之齊名,可見所說的“翡翠”指的就是玉石。


    古人界定玉的準則是一種超越自然的人文社會法則,也就是說古人是從社會意識和道德觀念的角度,和玉的各種特征來對玉進行認定的,因此翡翠一直被視為“非真玉”始終不被古代的皇室接受。


    華夏人幾千年來所崇尚的仁,義,智,勇之風,便通過玉徳來體現,玉徳也就成為了古人鑒定“真玉”的標準。


    “玉徳”是通過“玉聲”來體現,也就是玉器相碰撞所發出的聲音來判斷玉質的好壞,古代君子所配之玉,在相碰時能發出五音(宮,商,角,徵,羽)為最好。


    《劄記。玉藻》中所說: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徵角,左宮月(羽)——周還中規,折還中規。進則揖之,退則揚之,然後玉鏘鳴也。


    也因此和田玉被古人鑒定為真玉的唯一玉材,也是皇室認可的帝王玉,但這並不影響翡翠在民間的流傳,因為不管是玉徳,還是玉符,翡翠都遠遠勝過和田玉,論玉徳,翡翠相撞擊聲音清脆悅耳,論玉符,翡翠顏色變化豐富,豔麗動人。


    但是由於等級森嚴的宮廷用玉製度已經成為了曆代帝王世代相襲的清規戒律,所以導致“德”“符”雙優的翡翠也不可以進入皇室,這也是為什麽明代的庶民墓葬中雖然不乏翡翠葬器的出土,卻在清乾隆以前,沒有在帝王墓中發現翡翠的原因。


    清乾隆皇帝尤其鍾愛翡翠,這才使“德”“符”雙優的翡翠名正言順的成為“真玉”坐上了“玉石之王“的寶座。


    翡翠的產地位於當今md北部的實皆省東北部和克欽邦的西南部一帶,北起坎迪江上遊,南至因道支湖以南,總體呈南北向分布。


    礦區分成南北長200公裏,東西寬約30至100公裏,麵積約為一萬餘平方公裏,位於礦區東部的猛拱是進入各大玉石場的重要門戶,也是商貿重鎮和翡翠集散地。


    猛拱是南方絲綢之路的必經之路,位於野人山旁邊,猛拱及當今md北部地區,根據史料記載,在古代都是華夏國的地盤。


    “永平十二年,哀牢王柳貌遣子率種人內屬,顯宗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縣,割益州郡西部都尉所領六縣,合為永昌郡。”


    意思是益州邊境外有個叫哀牢的夷人國家,國王派遣兒子率領族人歸順東漢朝廷,於是顯宗皇帝就將原哀牢領土一分為二,置哀牢,博南二縣。再加上從益州郡西部分分出的六個縣,合並後統稱為永昌郡,說明當時永昌郡的版圖已經囊括了md北部的地域。


    “哀牢內屬”的曆史意義非同尋常,哀牢是個蠻夷大國,在蠻夷諸國中頗具影響力,於是,大小蠻夷相繼跟進,率眾內附,俯首稱臣。


    永平十七年,西南哀牢,槃木,白狼,動黏諸種,前後慕義貢獻。


    永平十八年,遠人慕化,僬僥,儋耳款塞自至。


    由此可見,至少自東漢時期起,由於西南夷各國紛紛向中原朝廷進獻,並內屬,內附華夏,致使華夏的屬地和勢力範圍幾乎擴展到了如今md的大部,當然也就包括了世界上唯一的翡翠產地。


    因此自古便有“玉出騰越”“騰越出碧玉”的說法,《騰越州誌》中提到“前明盡大金沙江內外,三宣、六慰,皆受朝命。而騰越且兼戛鳩、蠻莫、猛拱、猛養而有之。蓋大金江內外,萬寶鱗萃……皆從騰越進”


    隻是到了到了近代,中緬邊界最終劃定之後,世界上唯一的翡翠聖地才被劃進了md國的版圖,縱然如此也改變不了古時翡翠出華夏的事實。


    說起來這也是陳鬆出山後發現自己所在位置不是華夏國的真正原因。


    “我們華夏國一直都是翡翠的重要銷售之地,就連現在的翡翠礦區,在古代也是屬於我們華夏國的領域,自從被分割出去後,外界一直說我們華夏國沒有相玉師......”


    郭春看了一眼陳鬆,見他沒無表情,於是大聲喊道:“可現在,我們不僅有相玉師,而且還是玉尊!”


    眾人一片嘩然,每一個都激動莫名。


    玉尊,一個代表著相玉界最頂尖水平的稱號,隻有打敗所有相玉師才能擁有,沒想到自己華夏國有朝一日能擁有此等人物。


    這種感覺就像貧窮得連自行車都沒有的山村一下子出現一個有飛機的人一樣,如何讓人不激動,如何令人不震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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