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公園很寂靜,不時吹起的晚風給這炎熱的天氣帶來一絲清涼。


    盤腿坐在長椅上修煉的陳鬆忽然被一震急促的腳步中斷,他睜開眼,看到一個小胖子和一個中年人被一群拿著棍棒的黑衣人在追趕。


    小胖子和中年人看到陳鬆,下意識地往他那邊跑。


    陳鬆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不禁皺起來眉頭,這群黑衣人每一個都一臉兇悍,足足有上百人。


    正在全力狂奔的小胖子突然腳一歪,身形不由一頓,追在他身後的一名黑衣人見狀,心中一喜,將手上的鐵棍用力朝小胖子的身上砸去。


    胖子聽到身後傳來劇烈的風聲,嚇得全身汗毛倒豎,想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啪!


    一聲輕響。


    小胖子發現鐵棍並沒有落到自己身上,轉身驚訝地看到剛才在前方長椅上坐著的長發之人,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而且他的手上,正抓住向自己砸過來的鐵棍。


    從前方椅子一下到自己身邊,這長發飄飄,是人是鬼啊?


    小胖子嚇得渾身一哆嗦,一臉驚恐地看著陳鬆。


    黑衣人用力將鐵棍往迴抽,卻發現無論怎麽用力,手中的鐵棍都紋絲不動,心中大驚,一臉駭然地看著陳鬆。


    其餘黑衣人借機將陳鬆以及跑到他身旁的小胖子和中年人團團圍住。


    “我最恨人多欺負人少的了,滾!”


    陳鬆將手中的鐵棍一揮,抓住鐵棍另一頭的黑衣人感覺手上虎口發麻,身形隨之向一側倒去,鐵棍脫手落入陳鬆手中。


    “鵬哥!”


    他身後的其它黑人大驚失色,其中一個急忙伸手將他扶住。


    穩住身形後的他,知道遇到硬茬了,甩開扶住自己的手,對陳鬆拱手道:“朋友,我是合勝的朱鵬,這兩人偷了我們東西還逃跑,還望朋友給個麵子。”


    “小偷?”


    陳鬆轉頭向小胖子和中年人看去。


    這兩人衣服淩亂,也很狼狽,中年人身上更有不少傷,有些地方還冒著血。


    “胡扯!”


    小胖子怒道:“我這是拿迴自己的東西。”


    中年冷哼一聲,並未言語。


    朱鵬並未理會兩人,對陳鬆笑道:“希望朋友不要插手此事,改日我登門道謝。”


    陳鬆眉頭一挑,對小胖子問道:“你拿的是什麽東西?”


    “就這個。”


    小胖子從口袋掏出一個手機,道:“我去贖迴自己的手機,錢已經給他們的了,他們不肯將手機給我,我才拿手機跑的。”


    陳鬆轉頭對朱鵬問道:“是這樣嗎?”


    朱鵬冷笑道:“一台破手機,能讓我們那麽多人大晚上的不睡覺,來追你?”


    小胖子看到朱鵬很忌憚陳鬆,頓時來了底氣,大聲質問道:“那你說我偷了你們什麽東西?”


    “這……”


    朱鵬一時語塞,哼道:“總之是很重要的東西。”


    “既然東西那麽重要,如果是我偷的,那肯定是在我身上,可我身上除了這台手機,什麽都沒有!”


    小胖子滿臉怒氣地盯著朱鵬。


    “誰知道你路上是不是把它丟了或者藏起來了!”


    朱鵬目光陰冷地盯著小胖子。


    小胖子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窮,不就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嘛……”


    “行了,你們的事我不想知道!”


    陳鬆打斷小胖子的話,對朱鵬道:“朱鵬是吧,你帶人離開吧。”


    “小兄弟,多謝了!”


    朱鵬看到陳鬆不插手此事,心中大喜過望,對左右吩咐道:“將他們兩人帶迴去”。


    小胖子和中年人看著圍過來的黑衣人心中一緊。


    有些後悔停下來了,這被包圍起來,根本就無法逃脫。


    “幹什麽?”


    陳鬆喝道:“我是讓你帶著你的人離開,沒說讓你把他們兩人帶走。”


    小胖子和中年人暗暗鬆了口氣。


    朱鵬臉色一僵,目光幽冷地提醒道:“小兄弟,你可要想好啊,與我們合勝作對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小胖子和中年人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這合勝專走灰色生意,在當地名氣不小,涉及的產業也多,每年還是繳稅大戶,警方明知他們的所作所為,可在沒有實際證據前,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普通人聽到是合勝的人更是退避三舍,敢怒不敢言,恐怕自己今晚是在劫難逃了。


    陳鬆淡淡道:“我管你是什麽勝!”


    “意思就是你要保他們倆了?”


    朱鵬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沒什麽保不保的,總之今天你帶不走他們兩個就是了。”


    陳鬆冷眼看著他。


    朱鵬感受到手還在發麻,一時間神色變幻不定。


    一方麵是老大要的人,一方麵又是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少年,這可如何是好?


    想到要是自己沒將人帶迴去的後果,他詢問道:“這樣吧,一人退一步,那小胖子我可以不帶走,但另外一個你讓我帶走,我給你十萬,如何?”


    “錢不少啊!”


    陳鬆好奇地打量了下中年人。


    沒想到這中年人那麽值錢。


    朱鵬看到陳鬆意動,急忙道:“你要同意,我現在就讓人把現金取來。”


    中年人譏笑道:“你們合勝什麽時候那麽慫了,不敢打給人錢。”


    朱鵬得意道:“你懂什麽,現在社會,能花錢解決,就沒必要傷和氣。”


    中年人咬牙切齒道:“為了錢,你們就可以不顧江湖道義和規矩?”


    “道義?規矩?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問問誰不是看錢做事。”


    朱鵬嘲諷道:“這東西能當飯吃嗎?多少錢一斤啊?”


    “難怪你永遠都是老二,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懂什麽叫情義。”


    中年人一臉悲哀地看著朱鵬。


    感覺和這種人說法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老二就老二,至少我活得自由自在,不像有些人,講義氣,白白送了命。”


    朱鵬也不惱怒,一臉不屑道:“至於情義,簡直就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腦殘行為。”


    “你!”


    中年人氣得胸口起伏不定,滿臉恨意地盯著朱鵬。


    想到為自己爭取逃跑機會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自己麵前,恨不得生吞了他。


    “別你啊我的,難道我說得不對嗎?要不是你還有用,你以為你胡四海能活到現在?還能讓你有機會逃?”


    朱鵬一臉猙獰道:“等事情結束,我會讓你知道你說的情義是多麽的天真可笑!”


    胡四海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必須得想辦法脫身,他還得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


    陳鬆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整了半天自己遇上了社團爭鬥啊。


    “怎麽樣,小兄弟?”


    朱鵬見陳鬆不說話,笑道:“隻要你把他給我,價錢咱們好商量。”


    領略過陳鬆的身手後,他感覺自己這一百多人都未必有把握將陳鬆拿下,一旦期間胡四海跑了,那就事大了。


    “小兄弟,隻要你今日護我周全,我胡某願獻上一千萬!”


    胡四海思來想去,麵對四周的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唯一能脫身的辦法就隻能依靠陳鬆了。


    “小兄弟,別上當!”


    朱鵬生怕陳鬆會同意,對胡四海怒道:“你還有錢嗎?少在這裏欺騙人!”


    胡四海眼中一片黯然。


    他現在可以說已經身無分文,所有的資產為了此次合作都抵押出去,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一個局,會被坑得那麽慘,還連累了那麽多兄弟!


    “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胡老大啊,吹牛誰不會啊,還一千萬。”


    朱鵬譏笑一聲,對陳鬆道:“小兄弟,我再加十萬,你要同意,我現在就讓人去取錢。”


    胡四海死死盯住朱鵬,手上悄悄從口袋中將鑰匙拿出,大拇指和食指緊捏著,反正逃脫無望,他準備拚死一博,運氣好能劫持朱鵬脫身,運氣不好至少還有個墊背。


    沒有鐵棍在手的朱鵬,又離得那麽近,他有十足的把握,而陳鬆同意之際,就是他最佳的出手時機。


    “沒興趣!”


    陳鬆搖了搖頭。


    眾人一臉詫異地看著陳鬆。


    二十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當地的人均工資才一千多,這二十萬,得做多少年啊!


    原本準備和朱鵬同歸於盡的胡四海也愣住了。


    他不知道的是,陳鬆之所以這樣選擇,除了對朱鵬等人第一印象很差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剛才的話觸動了陳鬆,一個講情義的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讓陳鬆覺得值得一幫。


    “小兄弟,那多少錢你才有興趣啊,不妨開個價。”


    朱鵬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不喜歡錢的人,如果有,那就是錢給得不夠!


    “多少都沒興趣。”


    陳鬆對看了眼四周的黑衣人,對朱鵬道:“你帶著你的人走吧。”


    “看來你是存心與我們合勝為敵了?”


    朱鵬臉色鐵青。


    陳鬆不耐煩地道:“人我今天是保定了,滾!”


    武者基本都是生性灑脫,凡事隨心,做事從不瞻前顧後,最討厭就是被人威脅,陳鬆也不例外,朱鵬的話令他很不舒服。


    “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這樣,沒什麽好談的了!”


    朱鵬怒喝道:“給我打,生死不論!”


    四周的黑衣人一愣,老大吩咐隻是抓人,隻要活的啊,不然他們又怎麽會狂追了幾條街。


    “都愣著幹嘛?有事我頂著,給我上!”


    朱鵬一揮手,微微往後退了下,拉開雙方的距離。


    四周的黑衣人聞言,怒吼一聲,提起棍棒,往陳鬆三人砸去。


    陳鬆將手中的鐵棍一揮,與砸過來的棍棒猛烈地碰撞在一起,場內響起一片叮鈴咣啷的聲音,在寂靜的晚上,異常刺耳。


    胡四海和小胖子兩人左躲右閃,每每有躲不開的棍棒,陳鬆都及時幫他們一一挑開。


    朱鵬看著如同泥鰍般靈活在人群中躲閃和迴擊的陳鬆,心中暗暗著急。


    這哪裏來的妖孽啊!


    雖然早就知道陳鬆厲害,但沒想到真的厲害到以一敵百的程度,簡直是駭人聽聞!


    看這樣子,陳鬆還是遊刃有餘,未盡全力,照這樣下去,估計自己這一百多個手下很快就團滅。


    不斷有黑衣人被打翻在地,場內站著的黑衣人越來越少。


    朱鵬臉色也越來難看,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這等身手之人,簡直聞所未聞,陳鬆就像是進入羊群中的一頭狼,隻有他攻擊的份,而他人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完全就是一邊倒的完虐。


    看到剩下寥寥無幾的手下一臉驚恐地不敢再繼續上前,他猛地轉身,慌亂地往公園外逃去。


    “你想去哪?”


    伴隨著一個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一條鐵棍兜頭兜臉地往他腦袋砸下,嚇得他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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