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哥和他的手下一臉駭然地看著手中斷了一半的甩棍。


    洪鷹看到陳鬆過來,哈哈一笑,問道:“這劍沒被磕碰到吧?”


    “壞不了!”


    陳鬆將劍身微微側了下,劍鋒上頓時出現一條白色的光線,光線筆直地滑向劍尖。


    眾人無語地看著這兩人。


    果然是牛嗶啊,不僅對黑衣人視若無睹,還關心起劍壞沒壞。


    “會武功又能怎樣,這裏是罪惡之都,是龍你也得給我盤著!”


    權哥直接從腰間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槍,指著陳鬆,一臉猙獰地道:“我不信你還能快得過子彈!”


    陳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頓時沉默起來。


    他的確快不過子彈!


    圍觀的眾人看到權哥手上的手槍,忍不住齊刷刷後退半步。


    黑色的金屬槍杆,在明亮的燈光下造成的反光不亮卻異常刺眼。


    呯!


    “啊!”


    巨大的槍響中,夾雜著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叫聲。


    “殺人啦!”


    舞池頓時一片混亂,圍觀的人一個個尖叫著死命地往後跑,不少人在混亂中被撞倒在地上,又被後麵的人踩到……


    “小哥哥!”


    遠處的小欣忍不住驚叫出聲,楊昊直接把手中的蘋果丟下,緊張地看著舞池。


    “啊!我的手指!”


    權哥痛苦的用左手捂住右掌跪在地上,指縫間鮮血不斷,他額頭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原本握著的槍早已跌落在他身前的地麵上。


    “在我麵前玩槍?”


    洪鷹舉著一把銀色的手槍,一臉殺意地盯著跪在地上哀嚎的權哥。


    早在權哥掏槍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還好自己槍不離身,不然今天還真有可能栽這裏了。


    楊昊和小欣看到陳鬆和洪鷹無礙,頓時鬆了口氣。


    王瀚身邊的保鏢驚歎道:“好槍法!”


    剛才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在權哥掏出手槍的一瞬間,洪鷹就撩起衣服,看都不看地抬手一槍,直接命中權哥扣住手槍扳機上的食指。


    這等槍法,令他都自愧不如!


    原以為洪鷹身手了得,沒想到還是個用槍高手。


    而王瀚,楊總和劉總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罪惡之都實在太危險了!


    隨便都能碰到會武功的,一言不合就開槍。


    在這裏一點人身安全保障都沒有,再有錢也是相當於把命交給別人。


    這一刻,他們深深感到華夏國禁槍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洪鷹抬頭看向權哥身後的那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嚇得直接鬆開抓住甩棍的手,往後退了幾步。


    洪鷹看著掉落一地的甩棍,直接罵道:“孬種!”


    “……”


    眾黑衣人一頭黑線。


    他麽的!


    你手裏有槍,槍法還那麽準,誰不孬啊?


    有本事換位試試!


    一個個在心中不斷問候起洪鷹的先輩。


    洪鷹用腳將地上的槍一勾,接著腳尖一挑,將權哥的手槍挑起後,伸出左手接住,看了眼,一臉嫌棄,道:“垃圾!”


    左手拿著權哥的黑色手槍,抵在拿著白色手槍的右掌心上,雙手快速翻動幾下,然後雙手一攤,權哥的手槍變成一個個零件叮叮當當地散落一地。


    “三秒拆槍!還幾乎是單手!”


    王瀚身邊的保鏢震驚地看著洪鷹。


    這得對槍械熟悉到何種程度啊!


    洪鷹對權哥笑道:“剛才你說什麽盤什麽來著?”


    “我盤著,我盤著!”


    權哥咬著牙,抬起頭,艱難地擠出一個笑臉。


    “盤你大爺!”


    洪鷹一腳將權哥踹翻在地,喝道:“你他麽以為你是誰啊?”


    權哥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從地上爬起,道:“我認栽,還請您高抬貴手!”


    洪鷹掏出一根雪茄,摸了摸口袋,發現沒火,對著躲在遠處人群中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連忙在一旁的桌麵上拿起一個圓形噴火器,一臉忐忑地走到洪鷹麵前,陪著笑臉,道:“老板,有什麽吩咐?”


    “屁話,趕緊給我把這玩意點上!”


    洪鷹將雪茄遞給管家。


    管家不敢怠慢,將雪茄橫著拿,將尾部以45°角靠近火源一英寸處,並慢慢地旋轉著雪茄。


    巨大的夜場中,數不清的人群,都在靜靜地看著,誰也不敢出聲,現場噴火器燃燒雪茄的聲音清晰可聞。


    陳鬆有些無奈地收劍入鞘,在一旁抱劍而立。


    直到雪茄端口表麵均勻地熏成黑色後,管家才將雪茄遞給洪鷹,笑道:“老板,好了。”


    洪鷹接過後,深吸一口,說不出的舒坦。


    難怪將軍在外麵那麽愛抽雪茄,這感覺,豈是一個爽字了得!


    張嘴噴了口濃煙,對管家道:“你說,我要是在這裏把他殺了,你們會不會管?”


    “這……”


    管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這算什麽事嘛!


    自己隻是打份工而已,又不是幫人解答問題的,我他麽哪知道會不會啊!


    “問你也白問,殺了不就知道了!”


    洪鷹舉著槍向權哥走去。


    “別,這位爺,有話好說,我願意按照您剛才說的要求辦!”


    權哥看著越來越近的洪鷹,頓時急了。


    洪鷹理都不理,將槍抵在他額頭上。


    “爺,我願出雙倍,雙倍!”


    權哥感受到額頭上異常的冰冷的槍口,全身冷汗直流。


    洪鷹依然不理,緩緩將保險打開。


    “五倍!我願意出五倍,我隻有這麽多了,求您放過我吧!”


    權哥整個人直接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抖,帶著哭音大聲喊道。


    “早說不就完了嗎?”


    洪鷹收槍笑道:“這可是你自願給的啊,我可沒逼你啊!”


    “……沒,沒,都是我自願的……我自願的!”


    權哥看到洪鷹同意,頓時喜出望外。


    死裏逃生的他,哪裏還顧得上這些。


    “哎呀,你看看,手都流那麽多血了,怎麽那麽不小心啊,趕緊包紮下吧!”


    洪鷹一臉心痛地看著權哥的手,轉頭對那群黑衣人喝道:“還愣著幹嘛?趕緊都過來給權哥包紮下,流了那麽多血也沒一個人管,難道你們都想看著老大死了,自己好上位?”


    說著,洪鷹將槍口指向他們。


    “……”


    權哥此時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好。


    他心裏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那群黑衣人嚇得直接將上衣脫下,上前手忙腳亂地給權哥包紮起來,很快,權哥的右手上,裹滿了厚厚的衣服。


    圍觀的人群暗暗咋舌。


    還能這麽玩的?


    什麽時候敲竹杠變得那麽你情我願,那麽和諧的?


    “這才對嘛!”


    洪鷹滿意地點點頭,上前像老朋友一樣摟著權哥,笑道:“走吧,看在你那麽熱情非要給我錢的份上,我去你那坐坐,要是你那現金都準備好了,你的手過幾天估計就好了!”


    “明白!明白!”


    權哥眼前一亮,連連點頭道:“我這個人也沒別的愛好,隻喜歡收藏現金,喜歡一張張數錢的感覺,從不把錢存銀行。”


    “哈哈!那我等下可要好好欣賞下你的收藏!”


    洪鷹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暗道權哥上道。


    他咬著雪茄,熱情地摟著權哥向門外走去。


    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呢!


    陳鬆招唿楊昊一聲,兩人跟在洪鷹後頭。


    小欣眼睛滴溜了下,悄悄沒入人群中。


    看著離去的陳鬆等人,王瀚歎道:“真乃神人也!”


    楊總對小紅問道:“這鬧那麽大,沒人管的嗎?”


    “管不了的!”


    小紅無奈道:“在這裏,隻要不是涉及到場子的主權問題,這種私人恩怨,就算打生打死都沒人理的,你沒見那些安保都躲得遠遠的嗎?”


    劉總問道:“這打爛東西也不管?”


    小紅笑道:“這要看誰打爛的了,他們實力那麽強,肯定不用賠,如果猛哥在的話,甚至還會永久給他們免單!”


    王瀚問道:“那不是有實力的,可以直接把這種夜場占有?”


    小紅沉吟了下,小聲道:“除非能讓整個罪惡之都易主,不然一點可能性都沒有!因為這些場子都是屬於上麵建的,隻能租用,就算能拿下,也需要上麵同意才行,所以大家相互間倒是商業競爭為主,很少故意鬧事的。”


    眾人頓時啞然。


    這地方還真是個實力為尊又能和平共處的矛盾體啊!


    小紅看著不斷往門外湧出去的人群,有些興奮地建議道:“王少,楊總,劉總,我們要不也跟過去看看?”


    三人臉色一凝。


    這裏的人都那麽瘋狂的嗎?


    都不怕死的?


    楊總道:“不了,我晚上還約了人。”


    劉總道:“我已經養成十點前一定要睡覺的習慣。”


    “你們聊,我先迴去!”


    王瀚說完,喝了口酒,率先起身帶著保鏢離開。


    “……”


    小紅有些好笑地看著離去的三人,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在賽龍住所的茶室中。


    賽龍和吳雙以及葛軍三人邊喝著茶邊閑聊著。


    賽龍押了口茶,笑問道:“剛才的飯菜可還滿意?”


    “都山珍海味了,哪能不滿意啊!”


    吳雙調整了下坐姿,道:“還是賽龍叔這舒服,不像我們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吃頓好的都不行!”


    賽龍笑道:“賢侄此話差已,我們這現在連隻鳥都沒有,才真正是鳥不拉屎的地方!”


    “哈哈!”


    反正過來的吳雙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賽龍問道:“賢侄你喜歡我們這?”


    “喜歡啊!您這環境那麽好,誰不喜歡啊!”


    吳雙感歎道:“沒想到當初一片農田,不通電隻有茅草房的小山村,如今能變得如此繁華!”


    “以前農田種植、加工、販運阿芙蓉也是無奈之舉。”


    賽龍深深地歎了口氣,看了眼葛軍,繼續道:“後麵也多虧了南部聯邦,我才能將種植阿芙蓉的兩多畝農田和三個加工廠改造,依托華夏國西雙版納的旅遊業,並且重點發展‘特色旅遊’,才得以走上這條‘獨具特色’的發展道路。”


    吳雙聽得佩服不已。


    這老家夥還真是好口才啊!


    明明是因為這裏曾是阿芙蓉種植、加工、販運到全球各地的重點地區,被實施禁毒計劃成為重點打擊對象後,無奈之下改成賭城才得以生存。


    要不是這老家夥實在沒辦法,他才不舍得將這裏變成罪惡之都呢。


    這種眾所周知的事竟然都能被他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那也是賽龍叔您的功勞啊!”


    吳雙笑了笑,拍了下椅子的扶手,拿起麵前的茶杯,一口喝完,放下茶杯,道:“賽龍叔,您有事就直說吧!”


    “好!還是賢侄痛快,那我就直說了!


    賽龍拿起公道杯,往吳雙和葛軍麵前的茶杯添了點茶,道:“不知賢侄有沒興趣合作下?”


    吳雙伸出手指在茶杯旁敲了下,問道:“怎麽個合作法?”


    一旁的葛軍眼眉微微往上挑了下,不動聲色地押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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