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為了不暴露破綻,隻好敷衍著小花道:“我也癢的難受的很,不過,為了漂亮,隻好忍受了。”


    “小姐,您可真是能忍!”


    小花想想之前癢的鑽心透骨的痛苦,立時對花蘭肅然起敬,她又小心摸著花蘭的手,心疼著道:“現在還癢嗎?”


    “沒關係,一會兒煎了邢害喝了就沒事了。”


    花蘭的眉頭故意現出痛苦狀,她很享受著份意外的關懷,心底有些感動,對小花道:“你受了傷,有些事情就不要再做了,迴房先歇著,其他事情交給小菊做就好了。”


    她這話,看似是說給小花聽,實則是說給了小菊。


    小菊隻好上前道:“是,小姐。”


    有小菊在身旁,花蘭就會多了約束,但是少了一個小花,還是讓花蘭多了一份自在。小花走了之後,她才問小菊:“午膳,廚房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奴婢這就去問。”


    小菊這時的心思可沒有再花蘭的西廂房,她要不止萬安寺外的結界,花蘭一說,剛剛好給了離開的機會。


    她出來時,吩咐了兩個小丫鬟仔細看守著小姐的房門,可她忘記了,兩個小丫鬟怎麽能困住花蘭。


    小菊前腳出了房門,花蘭就伸了懶腰,提著步子出了房門,淡淡著問道:“賢妃娘娘現在在哪?”


    “迴小姐,賢妃娘娘和貴妃娘娘去了梅林。這會子是在亭子裏正說話。”


    有小丫鬟過來稟告,一旁的丫鬟過來忙伸手攙扶。


    花蘭又不是病秧子,哪裏會要這些麻煩,一擺手,寬袖一擺,抬腳就向院門走。


    泡了藥浴,花蘭換了身清新淡雅的淺青色衣裙,小花的手法飛雲髻,因為手部受了傷而放棄了樣式,這時綰了個斜斜的垂雲髻,垂在了額角上,首飾簡單,隻插了支綴滿珍珠的白玉釵。


    花蘭著男裝時就喜歡淺青色,發髻的式樣又極是簡單。因為藥浴,淨慈大師禁用了脂粉,所以,她的一張臉白白淨淨的出現在了墨非眼前。


    “不是,這位小姐好生的麵熟?”


    墨非見到花蘭時,猛然就是一驚:“花公子?”


    他的第一意識裏就是花蘭,再瞧她大大方方甩著袖袍向院門走,更是疑惑不已:“好奇怪,花公子什麽時候變成康寧府的千金小姐了?”


    關於這位花公子,墨非知道的不多。但在萬安寺,他的興趣卻越來越濃了。


    花蘭的舉手投足是和世家小姐有些區別的。因為要扮男裝,花蘭平日的步態和身姿少了少女應有的婀娜和嬌嬈,多著爽利的英氣。原本就是少女,學著男兒的樣子怎麽學也不能完全形象。所以有了奶裏奶氣的小奶生形象。


    尤其是兩步走。


    花蘭是現代人,走路沒有什麽太大的講究。她原本就死直爽的性子,走起路來風風火火著邁著大步,所以,一直在墨非眼前很是突兀。


    花蘭出了院內,這身影,這步伐,墨非一下就將她認了出來,沒錯,這就是花公子。


    花公子就是康寧府失而複得的千金小姐?


    這讓墨非也腦袋現出茫然來,不會吧,這都哪跟哪的事兒?


    花公子,康寧府的大小姐,賢妃的女兒?


    這一大串無法連接在一起的一條線。


    怎麽竟然連接得這麽費思量?


    要想探知其中的真相,還有進一步的繼續觀察和了解。


    墨非暗暗下了決心,跟蹤著花蘭來到了梅林。


    梅林幽靜的深處,寂靜的小涼亭。


    梅影橫斜裏,賢妃和貴妃正在說著話,花蘭還沒走來,貴妃就吩咐著一旁侍立的宮女:“去把午膳安排在這裏。”


    有老嬤嬤過來提醒著道:“娘娘,小姐的午膳也安排在這裏嗎?”


    貴妃明白老嬤嬤的意思,淨慈大師叮囑過,花蘭的膳食是萬安寺特製的藥膳,不得動食其他油葷。她看了看小徑上走來的花蘭,略略一思索著,問賢妃:“姐姐,蘭兒的膳食,淨慈大師既然說了,隻好委屈著蘭兒了。姐姐可不要心疼心軟,捱過了七七四十九日,蘭兒就能真的迴來了,姐姐一定要忍耐。”


    賢妃向來賢淑通理,明白貴妃的擔心,感動一笑,道:“妹妹放心,姐姐明白。”


    女兒不知吃了多少苦難,想到還有如此折磨,她心底自然是酸苦無數,眼窩著含出淚光來。


    花蘭走到近前,就看到她的眼角正不斷的吧嗒吧嗒掉下淚來。


    “娘,您有多愁善感了,蘭兒即便什麽也記不得,您是娘,您是關心蘭兒的親娘,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花蘭動容的扶著賢妃,親昵昵的湊上前撲到了她的懷裏,伸手拂去了賢妃眼角的淚痕。


    一旁的貴妃酸酸著道:“是啊,姐姐蘭兒這麽懂事,一切都會好起來。”


    花蘭泡過了藥浴,渾身散發著濃鬱的草藥味道,臉色因為草藥的濃濃藥汁變得稍稍有些暗淡了。


    貴妃心疼的上瞧下瞧,關心著道:“怎麽樣,蘭兒,大師的藥浴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感覺了?”


    花蘭當然要有茫然狀。


    淨慈大師的藥浴原本就是掩人耳目的招數,目的就是為了逼迫著花蘭放棄萬安寺的治療,他的這番苦心,花蘭豈能輕易的屈服辜負了?


    此刻更是樂得順水推舟,便對貴妃搖著頭,道:“大師說是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見到療效,如果泡上一個時辰,蘭兒就好了,大師著七七四十九日,豈非是白白用力功夫?”


    花蘭雖然樂觀,一旁的賢妃卻臉上失望。她的眼角還掛著淚,這下又湧出來,心疼的撫摸著花蘭的頭,歎著:“蘭兒吃苦了。”


    花蘭搖頭,享受般抬了蝶翼般美麗的大睫毛,忽閃著兩下,眼中現著開心,“蘭兒不覺得是苦,倒真是開心的不得了。能有娘親陪著身邊,蘭兒心底就滿足了。”


    這話軟綿綿灌到賢妃的耳朵裏,讓她的淚水多了欣慰,話梗在了喉嚨裏,心裏多著甜蜜。


    女兒迴來了,即便是什麽記不得,又有什麽關心。


    想到嘉元帝的那道手諭,賢妃有黯然。


    女兒身上藏著大秘密,一定要喚醒她的記憶才能揭開。


    會是什麽大秘密呢,賢妃的心腸揪著,又矛盾,總是感覺著這秘密一旦被揭開了,自己就會剜下一塊肉來,鮮血淋漓,撕扯肝腸。


    如同自己的丈夫,一陣輕煙般消失消散,連絲痕跡也沒有。


    “王爺,您答應過花炎,一定會讓他的女兒平靜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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