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嚴重了,重陽老祖也震驚了。


    他是想將芍藥留在重陽宮,並精心調湯藥治療,可他治得了芍藥的病,治不了芍藥的心病。


    第二天的時候,花蘭不得不讓無眠去請重陽老祖到客院來了。


    芍藥和她寸步不離,晚上連覺也不睡的守在她的床頭,一直守到了天亮,這可怎麽能行。芍藥這樣熬下去,一定會垮掉的。


    “老前輩,您看這樣好不好?芍藥姑娘,晚輩暫時先帶迴去。您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任何感情都需要一個磨合的過程。芍藥自小顛沛流離,吃了很多的苦難。她需要非常信任的人給她安全感。給她相信世界真情的勇氣。大家為了她,能不能都退一步,給她些時間?她在重陽宮太壓抑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請您放我們下山。”


    一夜無眠,芍藥的眼神如同蒙上了一層濃濃的灰蒙,看不到她的思想,看不到她的情緒。雖然春蠶幫著她擦了臉,但她臉色很明顯透著憔悴的死氣,臉上灰暗暗的,看著讓人發自心底的揪疼。


    重陽老祖心情沉下去,他張了張嘴,要說的話,梗在了喉嚨裏。


    身為一介武學宗師,連自己的孫女都挽留不住,這讓他心底巨浪翻湧。


    良久,他才壓抑著向無眠揮了揮手。


    無眠會意,施禮退出了客院。過了有一陣,捧著個錦盒迴來。


    錦盒裏有一丸解藥,還有一張解毒方子,還有一顆草藥。


    “聽說清堂門的毒草培育了新的品種,這個方子雖然可以使人蘇醒,但人去廢了。不是老夫不肯給,隻是這方子還不全麵。老夫一直在尋找這味新藥,可惜清堂門行蹤詭異,一直沒有找到。這些毒草害人不淺,如果賢侄能夠有幸見到,一定要盡數銷毀才行。”


    重陽老祖感歎了一聲,示意著花蘭收起了錦盒。


    一旁的烏頭聽了之後鎖緊了眉頭,眼底沉痛的閃了閃,問花蘭:“花公子醫術超群,如果見到了毒草,可否能配製出解藥來?”


    “你有辦法找到此藥?”


    重陽老祖的眼神現出一絲光彩來,“如果能夠找到此藥,解毒的方子一定能配製出來。”


    花蘭來昆侖山也是為了尋找毒草而來,烏頭一問,她的眼神一亮,忙道:“副門主有把握找到此草,花蘭就有把握配製出解藥來。”


    都知道毒草,見過的人卻寥寥無幾。如今重陽老祖拿出了毒草,烏頭自然過目不忘。


    清規門門主不問天中了毒草,門內各舵主之間的爭奪已經亂成了一團。如果不問天不能蘇醒或者變成了廢人,清規門的四大副將就會有幾場極其殘酷的爭奪。烏頭知道,隻有拿到解藥,清規門的這場血雨腥風才會消失。


    “好,這些就由我去處理解決。花公子不必擔心,烏頭一定能夠找到毒草。”


    “那好,花某就靜候副門主的好消息了。”


    花蘭見烏頭要走,便對重陽老祖道:“極是如此,還請老祖送副門主下山。”


    重陽宮重重疊嶂機關,憑著烏頭一人之力是無法打開結界下山的。重陽老祖向無眠一擺手。


    無眠走過來,一施禮,道:“請施主隨我來。”


    烏頭向眾人告別,和無眠向後山走去,一個時辰之後出了昆侖山主峰。


    烏頭走了之後,花蘭也向重陽老祖辭行。


    重陽老祖不舍芍藥,將幾人留到吃了午飯,又給了芍藥配足了湯藥送了花蘭許多的草藥,這才依依不舍的送幾人離開了重陽宮。


    幾人順著昆侖山的暗道,迴到了山腳,花三見了,連忙驚喜的跑了過來:“少公子,成功了?”


    “迴去吧。”


    花蘭點頭,幾人上了馬車,壽安王和石驚雲上了馬。黃昏時分,一行人迴到了魚腹鎮的玄武山莊。


    暮色沉沉,玄武山莊出奇的寧靜。


    馬車趕到前院,正房靜悄悄,院子裏的兩個大鐵籠子已經不見了。高寶福和白刃不見了蹤影,再一找,就連禁衛也沒在山莊。


    壽安王站在院子裏,悄悄的給墨非發了個信號。


    信號發出去,墨非沒有迴音。


    好奇怪?


    這種事情可不常有,壽安王眼底閃著不安,謹慎的在山莊的各個角落仔細的查找了起來。


    田忌向來謹慎,即使有急事撤離,也會留下暗記之類的信息。


    壽安王查找了每個角落,不僅沒有暗記,就連一絲禁衛的痕跡也沒有。


    一定是出了大事!


    壽安王的心底開始往下沉。


    “怎麽,有線索嗎?”


    石驚雲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蹙著眉頭擔心著問。他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臭襪子師父住的房間,怎麽看怎麽覺得有問題。


    花蘭在房間裏正在仔細查找。


    臭襪子師父行蹤詭秘,向來來無蹤跡去無蹤跡。但從來都是有始有終。此番的消失,讓花蘭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禁衛消失了,墨非消失了,就連臭襪子師父也消失了。


    花蘭的視線落在臭襪子睡的床頭。


    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表麵上看不出任何破綻痕跡,但是花蘭的眼中,怎麽看這怎麽像是在暗示些什麽。


    床頭有兩隻枕頭,一隻橫放在床的一側,另一側是整齊的被褥。上麵還壓著一隻枕頭。


    如果說,這種擺放的是在花蘭的房間,這算不上是有奇怪,可一向隨意不拘小節的臭襪子師父就太奇怪了。


    若非是故意,就是有人刻意的重新整理了一番。


    玄武山莊此刻連一條人影也沒有,而山莊的主人是清堂門。


    難道是清堂門的人,故意的將一切線索全部的抹去了?


    那麽,禁衛,臭襪子師父,還有消失的老管家和他的孫子白刃,會是和清堂門的人扯上關係嗎?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大家點了燈籠,挑在了院內。


    眼前是空蕩蕩的院落,沒有了臭襪子師父的院落,大家的歡笑好像也被帶走了。


    花蘭檢查了枕頭和被褥,以及床板,什麽線索也沒有。


    花三到鎮上買了燒酒和牛腿,大家心情沉悶在院子裏架了火,開始燒烤。


    夜色澄清,花蘭心情沉重的坐在椅子上,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身心俱疲。


    臭襪子師父突然的消失,讓她整個人如同抽離了靈魂般的沒有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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