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掌櫃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見花蘭閑了下來,連忙過來哀求:“小公子,請您務必移步去瞧瞧我家大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那孩子就是莽撞了些,這次也算吃了些教訓了。我向公子保證,這樣的事情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啦!”


    “還要發生幾次?”


    春蠶的眼神一直注意著藥爐上的藥罐,大火一滾開,她就得用筷子攪拌幾下藥湯,以免有些藥草粘了藥鍋,減弱了藥湯的療效。


    她是最看不過掌櫃,這下竟然還要支使皇後娘娘,這下她可不依了:“鎮上不是有郎中,你又不是沒錢,幹嘛舍不得花銀子?人是你吩咐動的手,傷了也是活該。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好大口氣,在我家主子麵前這樣說話,小心剁掉你的頭。”


    春蠶守著花蘭,以為她就是盛安皇後,說出話來連壽安王都沒放在眼底,何況一個無名小鎮的酒館掌櫃。


    “哎喲媽呀,不愧是孝親王府的小王爺,連個仆人說話都是這般的霸氣十足。”


    掌櫃的暗暗吐了吐舌頭,這一個多時辰算是白等了,趕緊撤吧。


    掌櫃的僥幸算是破滅了,腳上抹了油剛走到廟門口,花蘭就追了上來:“請等一下。”


    花蘭一直懷疑大頭的突然反常事出蹊蹺,為何沒有及時醫治?一來是因為錦瑟的出手;二來是在暗中觀察著四周的異動;三,當然就是再等等大頭是否還會發作的可能性。


    如果連錦瑟姑娘也製服不了大頭的行動,這說明大頭的確是有些詭異的不太尋常。


    不太尋常,意味著什麽?


    不言而喻,有人在暗暗的搗鬼。


    究竟會是誰,究竟是何目的?


    花蘭暫時弄不清楚,隻能以靜製動靜觀其變。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酒館的夥計沒有絲毫的變化,掌櫃也沒發現什麽異常。


    “公子!“


    掌櫃彷如抓了希望,連忙站住了腳,眼神閃出期冀來:“您終於肯出手診治了。”


    “先去看看。”


    花蘭的眉色沒有打開,她向一旁的錦瑟看了看,見她的微笑毫無變化,向掌櫃一擺手:“您的夥計,花某暫時還無法確定,可不可以診治。”


    “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掌櫃原本就心裏打鼓,這下更慌張著無措:“大頭究竟是怎麽啦?”


    他是懷疑這個絕色的貌美女子對大頭下了狠手,這下更確定了,嚇得“撲通”跪在地下,“公子菩薩心腸,一定要救救大頭啊!大頭可是我的子侄兒,我尤家可就這麽一脈啦。他若有個三長兩短,這可讓我怎麽交代活下去啊!”


    掌櫃悲痛欲絕的大哭起來,愁雲慘霧般讓花蘭的眉頭深凝。


    她上前扶起掌櫃,“掌櫃的,您也別太心急,你的侄兒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隻是尚需些時間蘇醒而已。”


    “什,什麽?”


    掌櫃聽明白了,摸著眼淚愕然著著花蘭,有些不敢確定:“公子說的可是真的?”


    “確實如此。”


    花蘭歲很確定,但她還是擔了心,便對掌櫃道:“先去看看再說。”


    “好,好,好。”


    掌櫃連忙屁顛的帶路,一行人迴了酒館,大頭還是死豬一樣躺在了桌上。


    這位孝親王的小王爺,治療病症的法子可真是奇妙。


    幾根比繡花針還細還長的銀針,在病人身上輕輕這麽一紮,幾下病人就蘇醒了過來。


    掌櫃見了銀針真比仙丹妙藥還要靈驗,巴巴著等著花蘭拿出銀針來救治大頭,花蘭卻鎖緊著眉頭,不住的繞著大頭的周身開始檢查。


    “這是這麽迴事?”


    他不禁焦慮了起來:“公子,我家大頭真的會醒嗎?”


    花蘭沒有迴答掌櫃的話,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查找了一陣,終於在大頭的後腦發絲之間發現了一處細微的傷口。


    傷口不同於車輪磕碰的硬傷,這處傷口是在包紮好的傷口之下,很細微的滲著血跡,大概是被什麽微細的暗器刺穿了一下。


    傷口的位置剛剛是腦神經最敏感的部位,誘發大頭突然的暴戾很可能是因為此傷。


    找到了主因,花蘭又搭了搭大頭的脈搏,脈相沉而不穩,這是中了毒的症狀。


    果然,花蘭沒有猜錯,這是毒草加了三條糜花所致的暴戾之症。


    又是毒草。


    花蘭暗暗咬牙,她出了京都城就已經做好了防備,每人都含了顆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雖然無解毒草。但對毒草會有抵抗作用。至少,不是很濃重的毒草,花蘭幾人還是沒有作用的。


    清堂門,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花蘭的頭頂飄著一層又一層烏雲,清堂門的出現令她震驚之中加著震怒。


    究竟是為什麽,花蘭百思不得其解。


    壽安王說的不多,到此刻,花蘭尤其懷念東方世玉。


    有東方世玉在,她的眼前打開著一扇窗戶,如今這扇窗戶關閉了,室內昏暗,讓她陷在迷茫裏。


    大頭的昏迷雖有毒草的作用,大半還是因為錦瑟封了他的穴道。


    花蘭謹慎著打開了大頭的穴道,果然,他的脈相發生了變化。


    “沒什麽大礙了。隻要他蘇醒,抓上幾幅白芥子熬了喝了就能恢複如初了。“


    “真的會是這樣?”


    掌櫃有些半信半疑,花蘭眸光一戾,他連忙點頭,喏喏著吩咐夥計:“還不快去抓藥。”


    夥計一個激靈,腳下生了風一溜小跑跑沒了影子。


    弄明白了真相,再找答案就不難了。


    清堂門就在人群之中,大概是無法對花蘭幾人下手,而采取了打草驚蛇的策略。


    小樣兒!


    花蘭暗暗勾起唇角,心道:“看你還有什麽新花樣!”


    出了酒館,花蘭來到破廟,此時,東哥已經服了藥安靜的睡了。


    花蘭又探了探東哥的脈相,脈相已經漸漸好轉了。


    花三的這罐湯粥熬得久,花蘭迴來有一陣,他才捧著迴來。


    春蠶很細心的將東哥拍醒,細心著喂了一小碗的米粥。


    米粥稀薄,湯汁卻很濃稠,一口口喂下去,老乞丐臉上的愁容也漸漸散開了。


    “東哥真的吃下東西了。”


    沒多久,東哥的肚子就咕嚕嚕的響了起來,再一會兒排出一堆黑臭黑臭的屎便。


    惡毒一出,東哥的臉色也漸漸添上了血色。


    “真是太感謝小王爺了。”


    老乞丐此刻無法表達內心的感激,兩手不停的搓著破舊的衣角。


    他這一身衣服實在是太破舊了,一搓之下又破了幾塊布條。


    花蘭花的每一錢銀子都呀為已所用,她看了看老乞丐,又看了看這座荒棄的破廟,問老乞丐:“老人家,您住這裏有多久啦?”


    “大概有三年之久啦。”


    大腳劉不明所以,孝親王的小王爺親自治好了東哥,不嫌棄他的肮髒,還這般的和顏悅色,他自然要毫無保留。


    “是因為東哥,我撿到她的時候,就在秋浦鎮不遠的菖蒲鎮東的小霍莊外的大雪地裏。我當時抱著小豆子,看到孩子時,心都要疼死了。下大雪,天黑得黑鍋底一般,也是巧,那天,我竟撿到了一盞有錢人家丟棄的紙燈籠,借著這點光,我就和東哥結了這份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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