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斬伸手出拳擊來,壽安王穩如泰山,不慌不忙身形一側,躲過了掌風,再一掌輕鬆抓向司空斬的左肩。


    司空斬高大魁梧步伐卻靈活如猿,壽安王的掌風一現,他就抬了肩向旁一躲,躲開了壽安王的一掌。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的掌風都快如閃電,比武場中瞬間刮起了不小的旋風。


    壽安王一身月牙白的袍子上下翻飛,司空斬一身精幹短打的青袍左忽右閃,幾十招過後,難分勝負。


    花蘭坐在桌邊,暗暗攥了拳頭。司空斬果然不愧是石驚雲的師兄,師兄如此厲害,傳聞中的這位石驚雲一定更加厲害。


    兩人打得難分難解,花蘭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些。


    她的桌邊,坐著春蠶,喜鵲和銀杏,司空斬一出手,三人就不住的小聲驚唿。其他的桌邊鴉雀無聲,隻聽到這幾個人的驚唿之聲,讓比武的氣氛帶著略略的緊張了。


    其實,壽安王不過是熱熱身,他是故意不緩不急。好久沒有這麽痛快的比武了,司空斬的武功又不低,他展開了遊龍戲鳳的招式,五十幾招過後,他就變了掌風。


    一個虛晃賣了個破綻,司空斬已經打得順手,竟然一下疏忽了,又加上壽安王的伸手奇快。這一邊的破綻一出,他是以為時機到了,快如閃電般的劈在壽安王的右肩。這一掌風用力八成的力,誰知,掌風到了壽安王的左肩,還沒將力量貫入進去,壽安王的左掌就是一壓,竟將司空斬整個人給推了出去。


    司空斬猝不及防,力量在掌上發泄不出,整個人被一股強力擊出兩丈遠,腳下不穩摔在了地下。


    “嗚……”


    春蠶都嚇傻啦,兩手捂住嘴巴喊了出來。


    她一喊,銀杏的喊聲比她還大:“哎喲,媽呀!”


    壽安王的力量可不小,司空斬倒地就覺得心口發悶,一股熱流上湧,緊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司徒傑見狀,忙起身快速奔到師兄麵前將他扶起,掏出一顆藥丸送進師兄口中吞下,雙手點在司空斬的穴位上,止住了師兄的逆血奔流。


    壽安王得勝,氣息絲毫不亂。他斜著鳳眸看向了桌邊的花蘭,雙手抱肩,冷聲一笑。


    意思很明確,皇後娘娘,你叫來這麽多人有什麽用,你是贏不了我的。


    壽安王的狂妄,司徒傑一陣陣怒意上湧。他將師兄扶迴到東方世玉身邊坐下,穩步來到壽安王麵前,道:“在下也想討教大公子幾招?”


    “好啊!”


    壽安王的蝴蝶麵具煞氣十足,原本就詭異的表情更加森寒。他倒退了兩步,唇角上揚:“請吧!”


    比武講究你來我往,壽安王讓司徒傑向出手,本意就有這羞辱自不量力。


    司徒傑是個慢熱的性子,冷然一笑,一拱手:“請!”向前一步,直向壽安王的虛處擊來。


    壽安王也不急,身形靈活一側,再翻手,向司徒傑的手腕抓來,兩人都沒有兵器,這是掌風和掌風的較量。


    壽安王躲開司徒傑的一掌,打算抓了他手腕快速結束這場比武。


    但他終究是小看了司徒傑,司徒傑的武動猶勝師兄兩成,壽安王的手一翻,他就變了掌力直打壽安王的胸口。


    壽安王是未料到他的這招,兩人身形極快,壽安王抓司徒傑手腕時,身子閃到了司徒傑的前麵。原本司徒傑的手無法擊到壽安王的胸口,可是司徒傑的身形更快,躲過了壽安王的手,再一轉身,手就伸向了他的胸口。


    這掌風來勢洶洶,若真擊到壽安王的胸口,一定會重創他的功力。


    眼見,掌風到胸口還有兩寸,壽安王的胸口一熱,抽身虛中見實,猛地一提丹田,再一掌劈出去。


    司徒傑的掌風用到八成力量,壽安王的掌風卻不同,兩掌擊在一處。


    很明顯,司徒傑的內力不及壽安王。


    兩人的掌風一碰,司徒傑就覺五髒六腑翻滾了起來,還沒冷靜,人就擊飛了出去。


    “不好!”


    廖滄海看得清,花公子給了他一萬兩銀票,這可不能白拿。他一使眼色,二鬥三鬥就飛身出去,接下了司徒傑。


    壽安王的掌力雄厚,三鬥三鬥尤是拚了全力,仍是摔在了地下。


    司徒傑此時的血已經翻湧了上來,大口大口噴出來。二鬥三鬥得了館主的指示,忙將他的穴道封住,扶他來到廖滄海麵前。


    廖滄海不敢怠慢,摸出身上一隻小瓶,從裏麵倒出一把胭脂紅的藥丸灌在司徒傑口中,二鬥忙到了水將藥丸送服下。


    這一刻,司徒傑口中的鮮血這才止住,豹頭見狀,連忙過來扶住,連聲感謝,將司徒傑攙迴了座位。


    司徒傑重創虛弱,人昏昏沉沉,坐也坐不穩,花蘭早看到,忙吩咐了花三,派人將司徒傑抬到客房休息。


    這一邊亂中有序,比武場地的壽安王卻揚著得意。


    他的一張臉詭異冷峻,鳳眸掃在尹震南的一張怪異的花臉麵具上和獨自坐在一旁的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子身上。


    司徒傑被花三派了人手忙腳亂的抬走,花蘭的心就慌了。


    壽安王究竟是淨塵大師的關門弟子,天下無敵這四個字可不是花拳繡腿。


    她的目光求助於正巍然不動的尹震南。


    尹震南麵向比武場中的壽安王,眼角的餘光一瞥。


    他是沒瞧見花蘭向他求助的眼神,剛好銀杏正要站起身向他這邊走來,他心上一喜,連忙站起身。可惜銀杏見他站了起來,以為他是要去比武,便停了腳步。


    尹震南已經從桌邊站起身,這是要迎了比武的意思。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這個戴著怪異花臉麵具的男子。


    壽安王的目光帶著狂傲,冷冷向尹震南射來。


    尹震南也是倨傲之人,他也沒慌,見銀杏姑娘遲疑著又坐迴了座位,想了想,悠然緩步走到了比武場地。


    他站在壽安王的一丈左右,一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來。


    軟劍的劍身三尺,這時暮色已濃,四周高挑的燈籠光芒四射。燈籠的光芒閃在劍身上,帶著一股略略寒徹的冷光。


    冷光逼人,壽安王見了微微的一怔,心道:“原來此人是清堂門的人。”


    清堂門有把遊龍劍。


    此劍柔軟如蛇,卻剛猛鋒利,沒有極高的武功造詣,別說是使用,就算是拿起,也會消耗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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