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三跟隨虎威武館的館主廖滄海曾經見過尹震南,對這個人也頗有了解。


    便道:“尹震南今年三十八歲,樣貌嘛,算是過得去。”


    三十八歲,樣貌過得去?


    花蘭凝眸細想,大概是這銀杏受了豔無雙的影響,故意誇張了尹震南的容貌,於是問她:“你真的見過這位尹震南嗎?”


    銀杏真的是沒有見過尹震南,她的印象裏都是豔無雙嘴上的形容,總之豔無雙看不上眼的男子,每一個樣貌好的就是。


    又沒多少銀子,就算是樣貌過得去,三十八雖了,能好看到哪裏去?


    不過,她腦海裏形貌醜陋又猥瑣的尹震南形象改觀了不少,但仍悻悻。再怎麽比,也比不上眼前這位俊美如玉的少年公子優秀啊。


    她撅著小嘴:“公子要將奴家生死不顧,交於尹震南,奴家保不住身不由已,奴家怎麽也要保了這一身清白。既然花公子不留奴家,即便是死,奴家的清白也不交給這尹震南。”


    銀杏的話挑明了,你花公子若是不要我,我是拚了性命不要,也絕不跟上尹震南。


    這美人計算是沒希望了麽?


    花蘭的眼神開始發滯,她還沒張口說原因呢,銀杏就將她的嘴給封上了。


    “其實……”


    她大張著嘴,心裏發愁要怎麽說服銀杏。


    一旁的春蠶卻迴過頭來瞪了眼珠,她算是聽明白了。主子是有求於這個尹震南,想這個風塵女子做個誘餌。銀杏這個誘餌可真是厲害,主子還沒讓她去釣這個尹震南,她倒好,狗皮膏藥一樣貼主子身上了。


    如果主子是個真正男子,血氣方剛多上幾個女人無可厚非,可主子是皇後娘娘,身份高貴不說,也是個女子啊,這時間長了怎麽了得?


    銀杏不似喜鵲善解人意,沉靜懂事,她是萬花樓的花魁,每天都是男人捧著,除了勾引男人的本事還會個啥?留在主子身邊不是禍精?


    剛剛的場麵還曆曆在目,因為銀杏,花三受了不少傷,差點被定遠侯的人帶走,如果真被帶走會怎麽樣?


    春蠶不敢想,眼前血肉模糊一片,氣得她道:“你既然讓咱們主子買了來,當然要聽主子的安排。你以為你是誰,主子買你迴來可不是當什麽小姐夫人的。你想都別想,要真給了主子為難,讓主子多上煩惱,我看你還是迴定遠侯府比較好。主子是個好xing子,定遠侯的性子可沒這麽好!”


    銀杏可沒將春蠶看在眼底,她打的是做花公子的侍妾夫人什麽的主意,當然地位要比春蠶高。春蠶再怎麽厲害,不過是花公子的跟班。可她剛冷著臉要反擊。


    春蠶可沒給她機會,一掀車簾,指著車下,道:“別拿性命嚇唬主子,主子可不是一般人家的懦弱草包,知道你的腦袋就沒了。死幹脆點兒,往車底下一鑽,再讓馬來迴踩上幾腳。死就死,不過是隻小螞蟻,主子沒了你,還能找上比你銀杏好上千倍萬倍的姑娘。”


    春蠶的一串串連珠炮,把個銀杏說得臉漲成了茄子皮,她是徹底被問住了。


    她看著馬車外高高的駕轅,又瞧了瞧馬蹄上銀光四射的鐵掌。


    哎呀媽呀,這要是跳下去,再被馬蹄來迴踩上幾腳,自己這好看的身段,好看的臉蛋,不是變成了稀巴爛的一團肉泥了?


    她嚇得花容失色,捂了臉驚愕的看向花蘭,“公子,您可不能逼迫銀杏,奴家今年才剛十五歲。”


    銀杏的眼眶汪汪一片淚光,花蘭無奈的搖著頭,道:“銀杏姑娘,你大概是誤會了。我什麽時候說過,是要將姑娘送給尹震南,我隻不過是想請姑娘說服尹震南來府上個大公子比武而已。”


    “尹震南仰慕銀杏姑娘芳容,自然能言聽計從。雖說這隻是僥幸,但花某對於今晚的比武勢在必得,還請姑娘一定成全。”


    銀杏的眼淚吧嗒吧嗒流在臉頰,花蘭為了哄她高興,掏了帕子伸手去擦。


    這種親昵的動作,看在春蠶眼裏十分氣憤。她恨恨的哼了一聲,又生氣的將頭扭向了車窗外。


    花蘭的動作不停,銀杏倒誤會了,小心思活動了起來。


    “公子,您是說,隻是讓銀杏試著說服這個尹震南來參加府上的比武,就這麽點事兒?”


    這麽點事兒?


    花蘭暗暗一咧嘴,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兒,這可是關係著她的大計劃呢。


    壽安王已經亮明了身份,今晚的花府一定十分熱鬧。


    究竟壽安王會以什麽樣的姿態和身份亮相,花蘭心裏沒底。不過,她隻記著壽安王的話,許她提出一個條件來。


    豹頭那邊張羅著人,如今銀杏要是能將尹震南說服,她這邊的勝算就又多了一層。


    未雨綢繆,多一分勝算多一分堅定。


    如今花滿樓交個了河神打理,八十間店鋪有何嘯雲。花府更不用自己操心,有喜老伯和喜鵲還有花三,她很放心。


    這筆欠銀,大不了賠給他們就是了。


    下一步,她就能帶著春蠶遊走江湖了。


    哈哈哈,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她花蘭出了京都城,要先去哪裏好呢?


    府裏有馬車,還有幾匹駿馬,騎馬好呢,還是乘車好呢?


    花蘭的腦袋開起了小差,一旁的銀杏見她沒有反應,擦著她的臉頰的手也停了下來,心裏打鼓,一下就慌了。


    “公子,你真的隻是要銀杏說服尹震南來比武麽?”


    “啊?”


    銀杏說話嬌滴滴,淚又湧出來,手抓在花蘭的手上,花蘭感覺你手上一涼,忙迴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一抹銀杏的眼淚:“當然是這些,還能有什麽。”


    她將銀杏湧出的淚水擦幹,見她臉上花了,想了想,又盯了一句:“這麽說,銀杏姑娘這是答應了。”


    “都聽公子吩咐。”


    花蘭的曖昧動作,讓銀杏羞得臉如三月桃花,她低聲答應,嬌怯怯垂下頭,心裏暗自歡喜。


    自己鐵定能化了眼前這位少年公子的一顆心,瞧瞧,人家待我可真是好,當不了夫人,寵妾也認了。


    銀杏羞膩膩一張臉,淚水早就將她一張粉麵妝容哭得稀裏嘩啦,既然她答應了去勸說尹震南,總不能就這樣去。


    花蘭看了眼悶頭生氣的春蠶,硬下臉色來,道:“春蠶,快去帶銀杏姑娘梳洗打扮一下,時間緊迫,還要去震南武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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