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我想我好一點兒了,可以迴去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好吧,但我必須扶你。”他要求道,我隻能同意。我被他強行扶進了保時捷跑車,係上了安全帶。我知道迴到家將麵臨著什麽。他的車速超快,兩秒鍾後,就停在了蜜月別墅的大門口。他搶先蹦下車,為我打開車門,扶我出來。我不得不承認,他的服務非常周到,可我真的受不了啊。

    “躺到床上去。”我一進門,他就命令我。我沒有任何想要說服他的欲望,因為它的可能性為零。

    我順從的躺到了床上,他緊隨其後。“你是不是打算這一整天都不讓我下床啦?”我問,很有可能是這樣的。

    “差不多吧。”他說。我們就這樣在床上度過了一個無聊的下午。我真應該小心一點的。我悲哀地想道,要不然就不用這樣了。

    “我去做晚飯。”他說,接著便跳下了床,我歎了一口氣。我聽到廚房傳來呲啦呲啦的聲音,以他的廚藝,能行嗎?我還是不放心,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一跳一跳的走向廚房。

    “不要!”我大叫起來。天哪,我一來就發現錯誤,幸虧我來得及時啊。

    “怎麽啦?”他問。

    “水還沒開呢,不能下麵。”我說,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很虛弱。

    “唉,為什麽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呢?”他自責道,我順理成章的接過了他手中的活。

    “因為你是在宮殿長大的,從沒有做過飯。”我邊忙著邊說。

    “不能為妻子做飯,實際上是很恥辱的一件事。”他告訴我。

    “嗯?哪條規定裏說了?”我皺了皺眉頭,一邊把意大利麵放進煮開了的鍋裏。

    “歐文星球的規定。”

    “誰定的?”我問。

    “我。”他說。我歎了一口氣,我們都是一樣的,總是要責怪自己,什麽事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自己的錯。

    “好了,吃吧。”我把菜端上餐桌,說道。

    “謝謝你。”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我則相反。吃完飯,他堅持要由他來洗盤子。我擰不過他,隻好撒手了。

    我坐到了沙發上(這並非我意,隻是因為路易斯不會讓我站著的),打開電視,正在播放奧普拉脫口秀,我並無興致,隻是似看非看的看著。

    “今天晚上要幹什麽呢?”他洗完盤子,坐到我身旁,用手摟著我說。

    “哇,你手真燙!”當他的手觸碰到我的皮膚時,我大叫起來,跳開了八丈遠,

    “是嗎?”

    “你…不是發燒了吧?你有不舒服的症狀嗎?”我問。

    “你指什麽?”

    “我是說,頭暈、嗓子痛這類的。”我說。說實話,我考過護士執照,當然這是開了一點小小的後門的,在年齡上。是爸爸以防我沒有工作,很早就給我弄了一個執照來。

    “沒有。”

    “一點也沒有?”我問。

    “一點也沒有。”

    我想了想,找出了我的那個巨大的黑色旅行箱,想碰碰運氣,看麗貝卡有沒有給我帶。沒想到真的有,溫度計!

    我拿著溫度計,拋給路易斯。讓我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要幹什麽。

    “說真的,你…你沒發過燒嗎?”我快要窒息了。

    “沒有。”他一臉無辜地說。

    “哦,可能歐文星球沒有這種病菌。”我喃喃自語道。

    “在歐文星球,誰都不會出事的,所以勞倫斯學醫根本沒有用,但是,自從你來了,他開始變得很重要了。你知道嗎?你平均一星期就要出一次事故,一個月就要受一次重傷。”他認真地對我說。

    “有那麽嚴重?”

    “當然。”

    “好吧,你需要把這個東西夾在腋下五分鍾。”我說。

    “哦。”

    五分鍾後。

    “現在可以拿出來了嗎?”五分鍾後——一秒都沒差,路易斯問道。

    “可以。”我接過一看,哇塞,高燒!

    “哇,沒想到你也有這時候啊,輪到我了。”我笑著說。

    “什麽?”他沒明白我的意思。

    “輪到迴報你的時候了啊。”

    “原來是這個。可是你別忘了,你的腳還沒好呢。”他指出。

    “我的腳可沒什麽問題。”我爭辯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充分迴報他的那份過度照顧了,讓他嚐嚐那是什麽滋味。

    “現在,你應該躺到床上去!”我命令。

    “真倒黴。不過話說迴來,我到底應不應該相信你的醫術啊?”他點破了中心。

    “當然啦,你連你妻子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啊,現在……”還沒等我說完,他就徹底崩潰了,服從了我的命令。

    “我保證,再也不過度照顧了,行嗎?不過,我也並沒有太過分啊,隻是扶扶你嘛!”他對我說。

    “隻是?你忘了你怎麽樣逼我躺在床上?不讓我做飯?強行抱著我?命令我在勞倫斯那裏休息?”我一條一條地說。

    “對不起。”

    “算了,你不用賠禮道歉,你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我歎了一口氣,隨即跳起來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給他。“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他揚起眉毛。

    “這是需要,你必須喝了它。”我說。很明顯我占了上風。

    “那你就必須接受我扶你。”他要求道。

    “行行行,我妥協。”我說。

    “謝謝。”

    “唉——”我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隨即忘記了剛才的約定,去拿了一塊冷毛巾給他敷,強迫他喝光那杯水。或許這就是我們的特質,忍不住的要為對方做點什麽,不做難受。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們彼此都深深地愛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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