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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潮生迴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猶豫了半天又把鑰匙鑰匙放迴口袋,他又輕輕的走迴電梯口,發呆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是該上還是該下。


    正當他想伸手過去按電梯的時候,電梯門居然自動彈開了,他手一縮,嚇得臉都僵了。


    “張潮生?怎麽是你?”


    過了10秒鍾,張潮生的眼珠子才從上翻到下麵,端詳著江斜的一身,似乎與一個小時前見到的卻是大大的不一樣啊,褲子被割去了半截,內搭毛衣也被割成不規則,露著略帶腹肌的***,外披著一件被刀劃破了無數個口子的羽絨服,裏麵的鴨毛、鵝毛傾瀉而出,粘的滿頭都是。


    “臥槽,你這是被搶劫了嗎?”張潮生忍不住捂嘴大笑。


    江斜不屑一顧,從張潮生旁邊路過,雙手一揮,立即鴨毛滿天飛,把正在張嘴大笑的張潮生搶得不停咳嗽。


    “你見過有誰搶劫,隻搶半條褲子和半件衣服嗎?”


    “哈哈.......”張潮生本想說什麽諷刺難聽之詞的,根本笑得停不下來,話都被噎在喉嚨裏了。


    杜洛月和宋藏海聽見張潮生在過道裏魔性的大笑聲,兩人同時打開門,看見江斜這幅狗模樣,直接鋪地大笑,笑聲立即充滿了整個樓道裏。


    江斜看著三個沒良心的家夥竟然拿著自己的悲劇當笑話來看,也不怕友盡。麵對無情的嘲笑,江斜也不是一點反擊都沒有,兩雙一揮,抖掉了一身毛後,直接大搖大擺的進屋。他身上的毛隨著他一路掉迴去,鋪成了一條彎曲的小路。


    宋藏海立即變臉了,哈哈大笑變成了憤怒,“喂,你不能先把你臭鴨毛的羽絨服掉到垃圾桶裏再進屋嗎?”


    他剛要走進去搶走江斜撒毛的羽絨服時,“嘭”的一聲,宋藏海被關在門外。


    “喂,你個混蛋!”宋藏海本想踹門一腳,腳踢在半空中就停了下來,他突然想起當初為了買這套木門,整整花了自己兩個月的工資,這一腳下去又是一筆錢。想想這些,所有的脾氣都沒有了。


    他隻好默默的退迴客廳,很鬱悶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滿屋子的毛,作為一個潔癖的他,看到的不是毛,是細菌.......


    宋藏海簡直是無法承受這一切了,便拿起掃把和掃帚打掃起來。這哭笑不已,這是鴨、鵝毛啊,輕如鴻羽,越掃越飄,隻能拿著垃圾袋一點點的撲走。


    江斜洗澡出來,一邊拿著毛巾擦頭發一邊看著宋藏海在客廳表演,他忍不住打個招唿。“兄弟,你是在家裏練習捉螢火蟲嗎?”


    宋藏海慢慢停下手中的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毛?”


    “什麽叫我身上掉下來的毛啊,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慢慢打掃吧,我已經洗幹淨了我就不過去了。”江斜得意的說著。


    “你.......”


    還沒等宋藏海張嘴,“嘭”江斜又把大門關上了。此刻的宋藏海的情緒已經高漲到不能自理了,這畢竟是自己的家,不能打也不能摔,隻好怒目對著江斜的房間門大喊,“關門的時候能不能輕點,這門很貴的好嗎!!!”


    “知道啦。”江斜的聲音暗藏的無數個嘲笑的語調。


    宋藏海即使再憤怒也要好好打掃,誰叫他當初收留了這貨呢。


    此時,對門的杜洛月家中,確實安靜到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各自玩著手機也不說話。


    杜洛月發現今天張潮生出趟門迴來就怪怪的,剛剛明明還在門口,捧腹嘲笑江斜。一進門臉就開始陰了下來,也不說話,陰陽怪氣的。


    杜洛月最後塵不住氣了,伸腳過去踢了他幾下,“喂,你出去談事情不順利嗎?”


    “挺順利的。”


    “那你今天迴來怎麽怪怪的,剛剛在外麵不是還挺開心的嗎?”


    “我沒有不開心啊。”


    “都寫在臉上了。”杜洛月半玩笑半認真的說著。


    “沒有的事,你別瞎猜,晚上想吃什麽,我去買菜了。”張潮生試圖逃避杜洛月的問話。


    “好吧,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可以跟我說.......”


    “知道了。”張潮生說完,就立即起身拿起羽絨服就直接往外走了。


    杜洛月心生鬱悶,便跑到宋藏海家中解悶,她推開門邊看見宋藏海在滿屋子網羽毛,“哥,你這是在驅邪除魔嗎?”


    “唉,別說了。”宋藏海指著沙發說,“隨便坐,家裏有點亂。”


    “哦。”其實在杜洛月看來這並不算亂,就是細碎的羽毛有點多。杜洛月看著宋藏海拿著一個塑料袋在自己麵前唿來嘯去的,真的有點像古代江湖巫術,為了騙到錢,就在法場上瘋狂的舞動,來掩蓋他虛假的眼神。


    “其實你不用這麽辛苦,隻要在空氣裏噴點水,這些就會掉在地上,拖把一拖就好了。”杜洛月忍著笑說著。


    “臥槽,大姐,你怎麽不早說,我都在這收集羽毛一個小時了,累死我了。”宋藏海猛虎一口氣。


    “你怎麽不早問我啊。”


    “你剛剛看到我家滿屋的羽毛,難道你沒.......”


    “我以為你要讓江斜打掃,所以我也打算折磨他一下才沒說的,誰知道你這個房東折磨沒骨氣,竟然自己打掃起來了。”


    “好吧,原諒我太善良了。”宋藏海隻能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江斜聽到洛月的聲音,立馬從屋裏出來了,“誰在說我啊。”


    “我們說的就是你。”杜洛月和宋藏海一口同聲。


    “好吧。”江斜緩緩走過來,對著洛月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呢。”


    “哼哼,開玩笑,難道我就是這麽幼稚的人嗎?隻不過你要是這麽一說,我倒是對你是怎麽弄成這樣的十分感興趣啊。”杜洛月說完,不免想起剛剛那副狼狽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就知道你們好奇。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江斜走到沙發邊上一屁股坐下去,清清嗓子,“我剛剛在樓下,碰見一個神經病拿著一把剪刀,奔跑,我感覺應該是從精神病醫院套出來的,舉動十分危險,路人四處逃散,我剛好路過就幫忙製服他了。”


    “嗬嗬,真是一個超級冷的笑話。”宋藏海拿著噴霧在他的頭頂上方使勁的噴了好幾下。


    “喂,你別往我身上噴啊。”江斜一臉嫌棄的說著。


    洛月想了想問,“那為你什麽沒紮傷你啊。”江斜猛抬頭看著杜洛月,兩人四目相對了半天才迴話。“都說人家是神經病了,肯定是有特殊癖好啊,專門剪掉別人的衣褲啊。”


    “臥槽,這是女神經病吧。”宋藏海在那使勁的噴啊噴。


    “男的。”


    “我去。”我去畫麵一定很魔性,我看看又沒有人拍照發微博。杜洛月掏出手機一看,輸入了好幾個關鍵詞,消息立馬就彈出來了,但沒有看到江斜搏鬥的視頻,隻有他衣服全部被剪爛的不堪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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