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翻過一座山,來到翠屏山西側一座不知名的山峰上。這座山峰非常陡峭,荊棘密布,普通人很難爬上來。


    陳凡隻能在不同的大石間縱躍,這才來到半山腰。山腰處有座山洞,洞高兩米左右。來到洞口,陳凡就聞到洞內傳出的異香。


    白狐跑了進去,陳凡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往洞裏走了幾米,左側又出現一個洞。洞不大,光線昏暗,一名白衣女子盤坐在一塊石板上,懷中抱著一把古琴。


    女子兩條腿都是畸形,藏於白裙之下。不過她容貌極美,鼻子嘴巴眼睛和臉蛋,都堪稱完美。而它們組合在一起,則美得讓人驚心動魄,陳凡不禁呆住了,心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嬌麗動人的女子!


    白狐跳到女子懷中,在她手上蹭了蹭,十分親昵。


    二人一見麵,陳凡體內的雄蠱便蘇醒了。女子心頭同樣一顫,感覺陳凡是她此生所遇到過的,最令她心動的男子。


    女子聲音微微發顫,她柔聲道:“狐兒調皮,將公子引到這裏,非常抱歉。”


    陳凡連忙道:“不礙事。我挺喜歡這隻白狐,它很聰明,還幫我抓了一隻兔子,送給我一支笛子……”


    說到笛子,他想到了什麽,問:“笛子是你的?”


    女子笑道:“那笛子我許久不用了,沒想到狐兒送給了公子。昨夜聽到公子笛聲悠揚,我便用古琴和了一曲。”


    陳凡:“原來是姑娘在彈琴,在下佩服。”


    “公子的笛子才吹得好呢,小女子自愧不如。”女子道。


    陳凡有李玄罡的真傳,如今也是愛琴之人,他忍不住想了解昨天聽到的琴聲中,用到的一些技法,於是笑道:“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女子:“小女子李幼娘,公子尊姓大名?”


    “陳凡。”他道,“李姑娘,當時我聽一道琴音持續了許久,宛轉悠揚,如在雲端。此種技法我聞所未聞,姑娘能教我嗎?”


    李幼娘十分開心,輕輕點頭:“公子不嫌棄,請在石板上坐。”


    石板頗大,能坐兩人,陳凡就坐在了李幼娘左側。幼娘將古琴平放於膝上,道:“那道琴音,是我自創的,稱之為‘飛仙音’。”


    說著,她便詳細解說,陳凡聽了一遍,忍不住便想嚐試。他把手伸過去,五指顫動,琴弦震動。


    李幼娘那微涼細膩的纖纖五指,隨即也彈動另外兩根弦,笑道:“公子學得真快,隻是一些細節尚需要改善。”


    隻教了三遍,陳凡就學會了,他雙眼放光,道:“有了這‘飛仙音’,古琴就是所有樂器中的王者,無能出其右者!”


    李幼娘:“能遇到公子這樣的敵意,幼娘十分開心。”


    陳凡問:“李姑娘一直生活在這座山洞裏嗎?”


    李幼娘:“我來此隻有幾天的時間。”


    陳凡看了一眼她的雙腳,問:“姑娘的腳天生如此嗎?我懂點醫術,能幫你看看嗎?”


    李幼娘輕輕點頭:“我一出生,雙腿便不正常,從未走過路。”


    陳凡點點頭,讓她將左腿伸出。李幼娘的左腿骨頭纖細,肌肉鬆弛無力,且有明顯的畸形。她的腳倒是正常,小巧漂亮。


    他又查看過另一條腿,也是同樣的原因。


    “公子,我的腿還有治愈的可能嗎?”李幼娘問。


    陳凡:“你腿部的經絡不通,血脈不暢,導致發育不正常。要想治好,需要打斷骨頭,重塑經絡,你會吃很多苦。”


    李幼娘美眸放光,道:“這麽說,公子有辦法治好我的腿?”


    陳凡:“治當然能治,就是會比較麻煩。”


    他看著李幼娘:“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可以治好姑娘的腿。”


    幼娘向陳凡深深一拜:“多謝公子,幼娘感激不盡!”


    陳凡想了想,說:“這裏不方便醫治,李姑娘有沒有其他的居所?”


    李幼娘:“有。”說著,就給了陳凡一個地址,上麵還寫著她的聯絡方式。


    陳凡接過來看了一眼,說:“那好。李姑娘,那我就先告辭了,我晚上再去找你。”


    李幼娘:“我行動不便,就不送公子了。狐兒,代我送公子。”


    白狐走在前麵,把陳凡送出了山洞。陳凡摸摸它小腦袋,道:“狐兒,晚上見。”


    陳凡下山後,從旁邊走來兩名旗袍女子,都有二十來歲,二女進入山洞,朝著李幼娘跪拜下去。


    “宗主!”


    李幼娘:“此前的計劃,暫停實施,你們把別院收拾出來,我今晚有貴客。”


    一名女子身穿著黑旗袍,身段非常惹火,瓜子臉,雙眸靈動,她的頭發盤起來,向李幼娘道:“宗主,是方才那人嗎?”


    李幼娘:“那位是李公子,他有辦法治好我的腿。”


    黑旗袍女子道:“宗主,當年就連老宗主都束手無策,他這麽年輕的一個人,未必就真有辦法。如今宗主被那幾個叛徒追殺,還是謹慎一些,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李幼娘淡淡道:“我是不會看錯人的。從他的笛聲中,我能聽到他的心聲,他是赤誠之人,不會騙我。”


    另一個女人,穿著紅旗袍,身材窈窕,圓臉,同樣的發型,她道:“宗主,這個人要是真能治好您的腿,那他的來頭一定不簡單,咱們更得小心。”


    李幼娘:“我的腿若是不治好,就永遠無法突破到靈境。不管怎樣,試試看吧。”


    另一邊,陳凡已經扛著東西迴到車上,他駕車把唐柔送迴家。唐卓不在家,陳凡到了下午才離開。


    他迴到家裏,當初抱走了可兒的劉存良已經坐在小院的椅子上,他身上遍布傷痕,眼中充滿了畏懼。


    看到陳凡迴來,劉存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打著自己的臉說:“陳凡,我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陳凡麵無表情地坐在對麵,盯著他看。不一會,劉存良便把頭低下,然後開始哭。


    陳凡淡淡道:“劉存良,一會你把當初發生了什麽,和我妹妹可兒說一遍。”


    “是是,我一定好好說。”劉存良連忙道。


    五點鍾,王小優提著一個書包走進院子。楊蘭和陳學正都在等著她,此時緩緩起身。


    王小優笑道:“叔叔阿姨,你們都在家啊。小尊呢?”


    陳凡走出來,笑道:“小優,你跟我來。”


    他接著王小優的手,來到門口的大樹,指著樹說:“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哥哥經常爬到樹上,你在下麵大喊大叫,吵著也要上去。”


    可兒渾身一震,怔怔地看著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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