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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都皇城鳳儀閣戌正


    鳳儀閣位於後宮中央,前麵正對著楚帝上朝的聖乾殿,左右分別是太子的東宮慶寧宮,以及皇後的寢宮紫微宮,後麵是楚帝平時休息的養心殿。


    鳳儀閣共八樓,足有六丈之高,可以仰視整個皇城,遠眺東、西二市,這座閣樓,無論是石柱、房梁都雕刻著飛天鳳凰,尤其是閣樓頂上,更是有一座由黃金所鑄、巨大的展翅鳳凰像,這座巨像是帝都有名的巧匠徐立心親手繪圖打造,因此看起來栩栩如生,真有鳳凰欲翱翔九天的神姿。


    在鳳儀閣的最頂層上,早已坐滿了衣著華麗的皇家子弟,其中就包括了太子、寧王和懷王,以及主持宗正寺的皇親,當然還有薑後家的國戚。


    眾人分左右客席而坐,桌子是杉木所造的,塗著大紅色的油漆,坐墊更是金蠶絲編織,坐上去甚是舒服,大殿上寬敞明亮,點滿了長明燈,殿宇的四周都擺著火爐,還有一個高五尺的銅火爐立在中間,將整個大殿烘烤得溫暖舒暢。


    殿上除了皇親國戚,還有服侍的宮女太監,還有宮廷樂府派來的樂師奏著喜慶的頌曲。


    眾人皆有說有笑地聊著天,隻有太子宋禹坐在左首端,惴惴不安地看著對麵空缺的席位。


    那右首端的客席位,就是留給信王的。


    現在該來的都來了,隻有主持的楚帝和薑後以及信王未至。


    莫非父皇正在秘密接見三弟?他們會說什麽呢?


    宋禹的腦海裏一直浮現出這些問題,這也是他不安的原因。


    如今信王得寵,形勢對他十分不利,要是楚帝一時頭腦發熱,將他廢了,立信王為太子,那宋禹一黨就全完了。


    懷王宋琦知道宋禹的擔憂,便低聲撫慰道:“皇兄,沒事兒的,你又沒犯什麽大錯,又是嫡長子,父皇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違背祖製的事。”


    “但願如此。”宋禹長舒一口氣,歎道。


    “陛下駕到!”


    隨著一道太監的高唿,眾人立馬停止的交談,全部轉身朝向正中間的主位,一名身著暗紅色繡龍袍、戴黃金束發冠的中年男子,在侍奉太監的攙扶下,登上主位,薑後隨後而至,坐在主位的下首,一名年輕的少年則走向客席右首端,跟著眾人一齊叉手山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並行三跪九叩之禮。


    禮畢後,主位上的中年男子輕輕抬手道:“眾愛卿平身,落座。”


    “謝萬歲!”


    眾人方才站起,迴到座位上。


    那個主位上的中年男子年約四十,蓄這三捋長須,五官端正,不怒而威,他便是當今的楚國皇帝宋繼昭。


    而剛才坐在客席右首端,年紀不過二十、長相白淨的少年,自然是三皇子、信王宋麟。


    楚帝道:“今日,朕從工部的奏折上得知,在豫州境內的紫金山,發現一條金脈,朕已下詔,由兵部派人保護,待到明年初春,工部派人挖掘此礦產。而後,又有戶部的奏折稱,有多名西域外族之人逃至我國境內,其原因是,與我大楚敵對的堅國發生饑民暴亂,這對於我大楚可是好時機,朕已派兵部屯大軍於涼州邊關,隨時準備攻打堅國。還有一事······”


    說到這裏,楚帝微笑著看向信王:“今日我兒信王宋麟從兗州巡查而歸,可謂是三喜臨門呐,故朕設宴於鳳儀閣,邀請各位皇親,今晚既是家宴也是國宴。望各位愛卿盡興。”


    說罷,楚帝舉起斟滿酒的玉龍杯道:“諸卿,請了。”


    眾人連忙斟酒亦舉杯道:“謝陛下!祝陛下龍體安康、永享國祚、壽同日月。”


    東都東市靖康坊提衛府戌末


    在提衛府大廳上,蕭崇光召集了所有的提衛,包括樞密博士等大小文武官職人員。


    眾人皆很詫異,不知道麵前的兩個衛長想做什麽。


    蕭崇光發話道:“各位弟兄,我們這幾日晝夜不分地追查劉大人遇刺案,但是兇手卻是愈發地囂張,今日我與陸副衛剛查到與案子相關的線索,就遭遇刺客攔截,不僅如此,還將知道案子一些細節的清樂齋齋主殺害,雖然抓到了三名刺客,但還沒有審問出什麽,如今的局勢對我們越來越不利,必須加快處查力度,所以我決定,要重新安排弟兄們的工作。”


    眾人皆插手躬身道:“謹遵蕭頭命令。”


    東都西市政通坊明鏡司戌末


    李縉站在明鏡司內堂裏,正用隨身帶著的白布,擦拭著自己的佩刀。


    他手中的這把刀,是徐州鑄劍山莊的老莊主林尚賢親手打造的,名曰虎魄。用的是上等的寒镔鐵,及其鋒利,吹毛斷發,隻要挨到一點刀刃,立馬見血,而劍柄更是由青銅所鑄,並澆築成惡虎獸平吞的樣式,既美觀鋒利,又甚為稱手。


    今日,他與蕭崇光對戰,絲毫沒有留手,更是用這般利器,由此可見,李縉是真的打算對蕭崇光痛下殺手,要不是崇光與他旗鼓相當,恐怕真的會死於他手。


    當然,要是真出這事,明鏡司會有上百種理由推脫,楚帝也就如蕭崇光所說的那樣,稍稍懲戒一下罷了。畢竟明鏡司是皇家“親生”的。


    “不好意思啊令紳,讓你久等了,莫怪。”


    一道清亮的聲音忽然傳來,李縉迴頭看去,隻見明鏡司司丞何謙匆匆而來,今日他穿著淺綠色的長袍,戴著紫竹冠,顯得清幽淡雅。


    “不敢,等候司丞本來就是下屬應該做的。”李縉對著何謙低頭插手道。


    何謙微笑道:“令紳,你跟隨我多年何必如此拘謹。”


    令紳是李縉的表字,隻有像何謙這樣熟絡之人,才會這麽親切地稱唿他。


    李縉道:“不知司丞為何匆忙命我迴來?隻要我再堅持一下,就能將清樂齋一幹人等全部緝拿,他們提衛和京兆府就算一起阻攔,也擋不住我。”


    何謙笑道:“話可別說那麽滿,提衛府和京兆府也不是泥捏的,豈是憑你一人之力可以擋攔得住的?”


    李縉不服氣地道:“就算我一個人不行,我帶領的白衣甲士可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合我們數眾之力,強搶幾個還是可以的。”


    “我不和你爭論這個,”何謙擺了擺手,“我叫你迴來,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相托。”


    “還有什麽事與提衛府爭主動權更重要?”李縉不解。


    何謙說道:“主動權不是那麽容易爭的,畢竟他們都是奉旨查案,今日派你去也隻是殺一殺他們的威風。你猜我今日見了誰?”


    “不知。”李縉思考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他實在想不出何謙到底見了什麽人,居然能聊一個下午。


    “信王。”何謙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什麽?信王竟然先沒進皇宮,卻提前與司丞會麵?”李縉很是詫異。


    何謙笑道:“不錯,看來,我去年所贈的禮物他很是滿意。”


    李縉聞言皺了皺眉頭,何謙所說的禮物令他十分懼怕:“信王若是迷上這個東西,恐怕一輩子都擺脫不了。”


    何謙哈哈笑道:“他今日在翠亭齋還央求我再送些給他。”


    “司丞莫非是想······”李縉忽然明白了什麽。


    何謙道:“不錯,有些事我不好頻繁親自出麵,你的武功在我們明鏡司是數一數二的,這件事我派你去我更放心。”


    說罷,便對李縉伏耳吩咐了幾句。


    李縉聽後,便朝何謙叉手應道:“喏。”


    東都東市靖康坊提衛府亥初


    “弟兄們,都聽知道了嗎?”蕭崇光收起名冊折子,大聲問道。


    “喏!”眾人皆叉手高聲而應。


    蕭崇光點頭:“好,大家都散了吧。”說罷,他又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陸雲升道:“雲升,你來一下,我有些要事跟你商量。”


    說完這句話,他的餘光,瞟到幾個提衛的腳微微地頓了一下。


    沒錯,是幾個!


    “看來,我這提衛府果然是熱鬧啊。”崇光心裏暗暗自嘲嗤笑地道。


    陸雲升心領神會,與蕭崇光一起走進內堂。


    他們故意走到靠近內堂門邊的客席上,二人的目光看到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印在木門遮紙上,若是平時他們往裏頭坐,根本發現不了。


    陸雲升拉長聲音道:“蕭兄,是有什麽大事相商嗎?”


    蕭崇光道:“不錯,隻因今日我提衛遭明鏡司攪擾,真是令人深惡之,如此看來,我們提衛府的戰力還有待加強啊。”


    陸雲升按照早已編排好的對話道:“是啊,不如我們尋求外援如何?”


    崇光道:“你有什麽推薦的人物嗎?”


    陸雲升道:“我一個來帝都裏混飯吃的,能有什麽人推薦,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們去找東宮或者梁相幫忙,他們無論哪一方,勢力都比明鏡司大,必能協助我等順利破案。”


    蕭崇光故作沉吟,如何說道:“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且容我思量思量,明日我再答複於你。”


    陸雲升點頭道:“也好。”


    說罷,蕭崇光朝雲升使了個眼色,二人便一起往門外走去,那道黑影瞬間閃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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