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婉抬起眸子,瞧著李川,害怕得後退,道:“你什麽意思?你是誰?我怎麽不認識你?你相對我做什麽?”


    “你說呢?”李川仰起下巴“哈哈”一笑,道:“你之前威脅我的時候怎麽不這般無辜,反倒有些……惡心?如今我瞧你,是越發覺得好笑了。”


    說罷,李川看了看門外的齊乘風,又是笑了起來,“你萬萬沒想到罷,你心心念念的相公因我成了一個小弟子,而你,如今因我成了廢人。”


    “啊?你到底在說什麽?”蘇婉婉怔怔道。


    蘇婉婉麵上之色又是疑惑又是不解,看得李川更加生氣,當下將自己所見之事皆說了出來,“你不明白罷?其實,你相公早已經發現你了,隻是,他因為你的身份不敢靠近,因為——他覺得惡心!”


    那最後幾字李川低頭朝蘇婉婉耳邊吹氣,臉上的得意之色被蘇婉婉看的真真切切,蘇婉婉袖口裏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咬了咬牙,道:“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的一點兒也聽不懂?”


    “你聽不懂因為你傻!”李川放肆大笑,揪住蘇婉婉的衣領,眸中的恨意乍現,“你讓我在這雲台山受盡了白眼,如今,我要要你難過!”


    說罷,竟是鬆了手,指著齊乘風,低聲道:“沒了解藥,可能過一會兒我就活不成,可是我總得拉個墊背的罷?你說呢?”


    說過,掏出一個糕點在蘇婉婉眼前晃了晃,道:“你喜不喜歡這個?這個很好吃的,你要是想要,就幫我做件小事。”


    “什麽小事?”蘇婉婉挑眉問道。


    “殺了他!”李川指著門外的齊乘風,又是掏出一把匕首遞給蘇婉婉,道:“去罷。”


    蘇婉婉怔怔地拿起匕首,幽幽地瞧著李川,又是看向屋子外,發現門外獨獨站著齊乘風,頓時唇角勾起,那一抹嗜血的弧度令李川心中一顫,心中暗淡:蘇婉婉這般模樣,怎的那般像幾天前如同閻羅王的她?


    霎時間,一個不好的想法在李川心頭升了起來,李川嚇得後退了一步,與蘇婉婉拉開了一個大的距離。


    “你怎麽了?你怕什麽?”蘇婉婉幹笑幾聲,張開另一隻手,對著李川,憨憨一笑,道:“方才那個東西好好吃啊,你再給我一顆我就去殺人。”


    原來……蘇婉婉方才是吃東西!他還以為蘇婉婉沒有中毒!李川鬆了一口氣,又去拿了一塊糕點給蘇婉婉,看著蘇婉婉吃下糕點,滿意道:“好了,你既然吃了,那就去殺人罷!”


    “怎麽殺?”蘇婉婉又是問李川,歪著頭,鬢角的發絲遮在了眸子上,看似清純無邪,稚嫩可愛,言語竟然也變得軟糯了一些,“你不示範示範我不知曉啊!”


    李川無奈,伸出一手抓著空氣卻如同抓著匕首一般比劃著,另一隻手指著自己的心髒之處,道:“你拿匕首,對著那人,狠狠地刺進他的這裏裏!記住,一定要用力!”


    “好!”蘇婉婉點頭,猛地站起來朝李川走去,李川一時不察,匕首“呲”地一下便沒入了李川的心髒。


    蘇婉婉麵色甚為無辜,道:“小哥兒,是這樣麽?”


    李川怔了怔,瞧著蘇婉婉,後退了一步,嘴中“噗”地一聲咕嘟出一口紅色的血來。


    他以為,蘇婉婉隻是不會而已,他已經教了,蘇婉婉竟然,還要在他身上實踐一下!


    他這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罷?李川瞪著蘇婉婉,實在想不到這是怎麽迴事,直到瞧見蘇婉婉臉色變了,甚至出現一絲詭異的笑容,這才明白了,怔怔地指著蘇婉婉,“你、你沒有中毒!也沒有失憶!”


    可惜,李川隻是吐了一口血,卻並沒有說出一個聲音來,直勾勾地瞧著蘇婉婉,又是“噗”地吐了一口血,瞳孔逐漸渙散。


    蘇婉婉淡笑一聲,低聲道:“你以為你殺動得了我?蠢貨。”


    果然!蘇婉婉真的沒有中毒!


    李川心中甚恨,然而這怨念卻也隨著血液的流淌逐漸消失。


    “嘭”地一聲,李川的試屍體倒在了地上,蘇婉婉大叫了起來,“啊!他身上有好多紅色的顏料啊!竟然還有一股子臭味!”


    齊乘風打開門,深深地望著蘇婉婉,沉聲道:“來人!進來,將這人抬走,將地下擦得幹淨。”


    “小哥兒,你叫什麽?”蘇婉婉笑了笑,對齊乘風說道。


    她怎麽變成這般模樣了?


    齊乘風皺著眉頭,道:“你無需知曉,你隻需好好活著就是。”


    說著,齊乘風再次退了下去。


    門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灰藍色綢緞衣裳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用著沉悶的聲音,道:“這是怎麽迴事?”


    蘇婉婉看了過去,她認得,那個人是三長老。


    此時,三長老正看著那屍體說話,又是奇怪地看向蘇婉婉,眸中有幾分試探。


    蘇婉婉憨憨一笑,眸子空靈不已,仿佛含著大地的春光和無垠的海洋,道:“方才那人說了,讓我去殺人,然後自己示範了一下,就那樣了。”


    “嗯?”三長老挑眉,道:“他讓你去殺誰?”


    蘇婉婉搖頭,一手托著腮幫子,道:“你若給我糖吃,我便告訴你。”


    “真是小孩心性!”三長老搖頭,命人將一些糖果端過來,道:“如今可以說了罷。”


    “嗯嗯。”蘇婉婉點頭,一邊用手將糖放到嘴中,一邊道:“他說,讓我殺他。”


    蘇婉婉伸手,指著外頭的齊乘風道。


    蘇婉婉說得自然是真的,這屋子裏還有另一個傻乎乎的婢女,一試便知真假,蘇婉婉倒不說假話,反而說真話。


    看著齊乘風,三長老陷入了沉思,再想了想,看著蘇婉婉,眸中的光閃爍不定,看著蘇婉婉,分外認真道:“當真?”


    “嗯嗯。”蘇婉婉點頭。


    突然,三長老眉頭又是皺起,他記得,李川是四長老的人,四長老不可能讓殺二長老的人。


    可為何……


    三長老咳嗽一聲,指著齊乘風,問道:“你認不認識他?和他熟麽?”


    若是認識,必定要殺之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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