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蘇婉婉蹙眉,道:“鞋子可還在?”


    “鞋子也不見了。”那丫鬟說道。


    “什麽!”蘇婉婉驚道,那鞋子可是她幸幸苦苦做了半個月的作品!


    蘇婉婉走了過去,道:“帶我過去瞧瞧。”


    “是。”下人立即帶蘇婉婉走了過去,到西廂房,蘇婉婉便瞧見東西擺列整齊,一個竹編籃子擺放在一旁,裏頭還有放著不少碎布還有暗紋綢布,不過那雙用金線繡了一半麒麟的鞋子和金線卻不見了蹤影。


    蘇婉婉沉著臉道:“將門關上,今日誰來過家中皆擬名單出來給我瞧瞧。”


    蘇婉婉的神情甚為嚴肅,伺候了幾日的下人皆知曉蘇婉婉這神色想來是不會放過那人,立即應下,皆說出自己今日所見過的人。


    “小的今日接見了鄰家的劉大娘,您也是見過的,還贈了她好幾個大肉包子。”


    “小的還見到了村口的徐嬸子,她早上來送了昨日她丈夫打的半隻野兔,您也是見過的,也是贈送了好幾個大肉包子。”


    “……”


    下人們紛紛說過她所見過人人,管家早已跑去將村長請來,村長摸折發白的長胡子道:“村中沒有誰有偷雞摸狗的性子!她們既然送東西進來給您,定然沒有冒犯的意思,隻是為了同您交好罷了,不會偷的!”


    “如若不是有人偷了,那我的繡鞋和金線又去了何處?”蘇婉婉挑眉問他,語氣變得冷冽起來,“我知曉您不想將村中的名聲黑暗之處揭開,可是這東西於我而言甚是貴重,還望您幫忙揪出那人拿迴我的鞋子,否則我便報官,那時可不是掉東西之事,還是關乎村中名聲一事。”


    “這……”村長糾結了起來,雙手緊緊握著,聽蘇婉婉這話,心中越發慌張,知曉蘇婉婉並非是說說而已,當下咳嗽了聲,道:“好罷。”


    “勞煩您幫忙揪出那人。”蘇婉婉說著將名單遞給了村長,村長想了想立即走家串戶將這上頭之人請了過來。


    村婦們一到,個個看向蘇婉婉,立證自己什麽也未曾做過,徐嬸子道:“夫人,我方才可是什麽也未做,我早晨便來將東西贈予你,而後便下了天地,我丈夫可知曉的!如若偷了,那麽金貴的東西又怎麽可能不拿迴家藏起來呢?”


    “就是啊!”劉大娘在一旁點頭,“我見徐嬸子是好人,不會那般做的,我自個兒也不是那種人,不信你問問大夥?今日來過你家的還有一個,你可是忘記了?那女人是個偷偷摸摸的賊人,如今她還未到場,估摸著是畏罪潛逃!”


    “……”


    一個鄉下婦,竟知曉“畏罪潛逃”四字?這倒是個聰明的!蘇婉婉不禁多看向了劉大娘一眼,道:“你說的可是杜娘?”


    今日杜娘離開之時身上衣著不過寸縷,那般薄,又怎會是偷東西之人?再且杜娘離去之時直接從屋子裏走到院子外,不可能帶走她所藏匿的東西。


    蘇婉婉甚是不信這個話,然而劉大娘說得信誓旦旦,“就是她做的!平日裏她在村中做的偷雞摸狗的事兒也有不少,做了一次便能做無數次,我又怎會冤枉於她?此事必定不假,夫人若是不信,便問問村中的他人!聽聽他們怎麽說的!”


    其他人一聽,立即附和道:“杜娘她身子本就不幹淨,原本是鎮上窯子裏的花魁,被石大富傾家蕩產買了來,卻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沒了銀子便去偷、便去搶,村中沒少被她弄得烏煙瘴氣,此事定是錯不了!”


    “就是!錯不了!前幾日還未到清晨我便聽到雞鳴聲響起,立即去瞧,誰料是石大富在偷雞,他說是杜娘特地讓她偷的,若是不偷,她便要迴鎮子上去!”


    “……”


    這般說辭為何這般真切?不過倒與今日杜娘說得相反。


    蘇婉婉不知如何決定,想了想,憑借今日眼睛所見,她心中倒有些覺得杜娘說得更加對了些,畢竟石大富帶了人進來,卻又離去得那般瀟灑,仿佛將所有的事兒扔給了杜娘,其他之事皆不再管。


    蘇婉婉沉吟一會,道:“去將杜娘請來罷。”


    村民對此作法覺得甚對,皆是點頭,不過心中覺得這般審問倒有些慢了些,皆嘀咕著,村長做主道:“不必審問她!直接進她屋子裏搜查看看,拿到贓物瞧她還有何話可說!”


    “……”


    這作法蘇婉婉聽來覺得甚為簡單粗暴,不過瞧他們那般信誓旦旦,想著自己才到村中幾日,也不能斷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便是應下。


    村民們立即派人過去,怕蘇婉婉不信,還皆是將蘇婉婉擁了過去,齊乘風怕蘇婉婉出事便跟在一旁。


    到了石家,便見一群人圍堵在門口,還未踏進房中便聽得一陣“劈裏啪啦”之聲響起,蘇婉婉未見便是斷定此乃碗筷掉落地上碎裂之聲。


    屋中傳出響聲,“你這個女人連十兩銀子也沒有,我要你有何用?”


    又是聽得“啪”地一聲響起,屋中傳來女子悶哼的疼痛聲,“大富,你以前不是這般說的!你說要讓我在你家過上好日子,定不虧待於我,且……贖買我的銀子是我自個兒出的!”


    又是“啪”地一聲響起,蘇婉婉忍無可忍,命一旁下人推開了門,便見石大富手中拿著雞毛撣子,杜娘低伏在地,她白皙的麵上、修長的脖頸上、光滑的背上,此時一看皆是紅痕。


    眾人對方才一事仿佛未曾聽聞一般,自動過濾,道:“你看看她,估摸著就是她做的!若不是她沒用,怎麽會讓她相公打她?”


    這謬論他們為何說得這般順口?


    蘇婉婉沉著臉道:“莫要再說了,凡事皆講究證據,我隻要我的鞋子和金線,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眾人一愣,心中皆罵蘇婉婉不懂事。齊乘風道:“各位,你們不是說東西被她偷了?如今放在這兒?那便去找來罷。”


    杜娘一聽,愣住了,想起自己今日打掃的確見過蘇婉婉口中說的東西,杜娘臉色白了起來,指著劉大娘道:“夫人,劉大娘誣陷我!分明是她做的這事兒!我掃地之時便見她在門外張望……”


    蘇婉婉眉頭一皺,心中疑惑起來:到底誰是偷東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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