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應聲立即要下去。


    “不成!”江婆婆立即叫住這幾人,喝道:“蘇姑娘對我情深義重,將我當成奶奶對待,見我即去同你住,還慷慨贈送了一百兩銀子!你怎麽能這般對她!你若是讓人過去問要一千兩銀子,你讓我日後如何見她?你這是要將我的臉放在何處?”


    “娘,那你又將我的臉放在何處?”方清遠冷冷一笑,眸子輕輕眯起,一改之前一副斯文的讀書人模樣,露出一副小人猥瑣之色,道:“再且,你是我娘,我是你兒,她是你孫女,也相當於是我女兒,俗話說父債子償,讓她還又有什麽不對?”


    這邏輯簡直就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江婆婆氣道:“她於我有恩情,於你何幹?我能將她贈送的一百兩銀子讓你拿去抵債,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罷!”


    江婆婆越發心寒,心中後悔不已,今日早上她他出現找他,熱心不已加上跪下喊她娘親,還許諾了不少東西,要孝敬於她,江婆婆便答應跟了過來,本以為過得會很幸福,誰料屁股還未坐熱便發生了這等事!


    “這可由不得你!”方清遠笑了笑,捏住自己的下巴,緩緩捋了捋黑色的長胡子,眸中蹦出一股得意之色,道:“她這般有錢,你怕她們給不了不成?隻要賬還清了,往後咱們的日子便好過了,你說是不是,娘?”


    “不可理喻!”江婆婆站了起來,拍著自己氣得鼓起的胸口做勢要出門去。


    “來人!拉住她!”方清遠笑著道,好幾個下人立即過去將江婆婆給攔住。


    “方清遠,你這是做甚!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娘了!”江婆婆喝道。


    “我認,你有利用價值,我怎麽不認!”方清遠說著下巴高高抬起,仰頭看著天上大笑出聲,“你既進了我家門便莫要出去了!你若是實在想出去,等我將齊府的銀子都壓榨出來再說也不遲!”


    “你!”江婆婆甚氣,眼睛一花,竟是暈厥過去。


    方清遠對著眾人道:“去同那些人說罷,去方府!找那夫人!就說是我娘欠債,要還二千兩銀子!待他們得了銀子,再分我一半,日後有好處,我再找他們一起做此事!”


    “是!”下人立即下去轉告。


    不時,齊府門前便聚集了一堆要債務之人,然而齊府的下人皆是不為所動,聽著他們要債的聲音,反而拿起了手中的紅矛長槍,將那些人攔在了門外,那些人一個個不悅了,鬧騰的動靜越來越大,一下人這才去告知蘇婉婉,道:“夫人,外頭有人說你奶奶在外頭欠了二千兩銀子!正叫喊著讓您去還呢!”


    她還有奶奶?若是說娘如何了這還說得過去,可是趙氏也不在這兒!蘇婉婉一愣,而後眉頭一皺,道:“他們鬧騰的動靜大?”


    “甚大。”下人道。


    “那好,莫要扯皮了,直接送他們去見官罷。”蘇婉婉說著,腦海中忽然想到了江婆婆,立即道:“等等!”


    下人轉身過來,問道:“夫人,還有何吩咐?”


    蘇婉婉心中想著江婆婆不是這等人,便道:“無事,下去罷。”


    下人下去,蘇婉婉也走了出去,才走到門口,侍衛將那些來要債的人都抓了起來,欲要送走,那些人指著蘇婉婉道:“你這個不孝女!你奶奶欠了如此多的債務,你怎麽不替她還債!”


    一旁路過的人皆停下來,看著蘇婉婉指指點點,“她看著如此光鮮亮麗,一看便是個有能力之人,應當能還債才是。”


    “……”


    蘇婉婉冷冷道:“這位小哥,敢問你我認識?我家中沒有奶奶這人一說,你們不知曉我八輩祖宗便不要胡亂說話。”


    “……”


    那些人頓時噤聲。


    侍衛將這些人綁下去帶走,蘇婉婉便也轉身離去,順便派人去打聽江婆婆的處境。


    縣衙乃白元酥,自然知曉蘇婉婉有關的事兒,斷定蘇婉婉不可能欠債並且沒有奶奶一事,當下便將這些人關押了三日。


    這些人一放出去便立即奔迴方家,見了方清遠便是破口大罵,方清遠這才知曉那日的緣由,甚懵,叫人將江婆婆拉出來,道:“你這老太婆白在我家中吃喝數日!快去齊府將銀子拿過來,否則我便不認你這個娘!”


    這幾日她吃喝甚好?不!吃的喝的都是剩菜剩飯,吃的還不如她在院子看到的狗!江婆婆心中甚寒,一個人活了大半輩子,對此事清明得很,道:“你即便將我這老太婆殺了我都沒有銀子給你。一個子兒都沒有!更不會去同她借錢!”


    “那可由不得你!”方清遠冷冷一笑,立即命人將筆墨紙硯拿來,揮灑數筆寫成,便道:“來人!讓她摁手印!”


    江婆婆甚為抗拒,仔細一看,那紙張上寫的正是將這債務轉讓給她的信!


    這怎麽能成!


    江婆婆搖頭道:“方清遠!即便你是我兒,我也決不縱容你、幫你還債!”


    然而她一個老婆子說的話甚為堅硬,然而她隻是個老婆子,下人摁著她的手摁在紙上,道:“成了!”


    霎那間江婆婆隻覺胸口臉甚疼,氣道:“方清遠!這一千兩銀子……”


    “你老眼昏發看錯了罷?”方清遠冷冷一笑,道:“這紙上是一萬兩銀子!他們齊府完全給得起!你莫要憂心!”


    “……”


    讓她去同蘇婉婉要這一萬兩銀子?還不如殺了她!江婆婆沉吟半響,卻道:“我答應了。”


    “那便好。”方清遠立即安排人送江婆婆過去。


    江婆婆到了齊府,見了蘇婉婉,麵露難色,蘇婉婉直接問道:“想要多少銀子?我都給你。”


    “啊?這……”江婆婆一愣,眼淚便滑落下來,“嘭”地一聲跪哉地上,道:“要……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銀子?好。”蘇婉婉點頭,又疑惑道:“就一萬兩銀子?”


    “是……”江婆婆點頭,蘇婉婉讓人爽快地去取了好幾箱的銀子出來,而後擺列著著,眼底精光一閃,卻道:“記住,我未曾給過你銀子。”


    “啊?”江婆婆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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