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現和這些“趙府的奴仆”定然不是巧合!


    因為,蘇婉婉從他的眼中看出了濃重的殺氣,甚至是……恨意!


    熟悉感越來越濃,刀影閃過,蘇婉婉一下子捏住了他砸下的刀刃,他的刀下不來,蘇婉婉的力道也未放下,兩人僵持著,吃瓜群眾看得驚訝不已。


    “這女子是誰?怎麽有力氣和年將軍抗衡?”


    “不知道啊!”


    “……”


    蘇婉婉甚慶幸剛才自己從錢府出來的時候佩戴了麵具,否則此刻定要被眾人的眼神“淩遲”了!畢竟眾人對趙家之人甚是憤恨。


    眾人猜測著蘇婉婉麵具下的臉,忽然年將軍道:“姑娘方才是想參與搶東西罷?你莫不是趙家之女趙大小姐?”


    這人身上令人討厭的氣息越來越濃,蘇婉婉冷笑一聲,凝視著年將軍眼睛下恨意的眸子,道:“年將軍為何氣勢洶洶、咄咄逼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趙家恨之入骨呢!”


    “本將軍對他們家恨之入骨又如何?她趙家身為鹽商卻做出這等齷齪事!難道不該殺麽?”年將軍說著,眸中的殺氣仿佛隨時都能迸射出來,蘇婉婉心中嚇了一跳,又聽年將軍對眾人道:“各位覺得本將軍說得可對?”


    “將軍說得太對了!”


    “趙家之人該死!”


    “……”


    聽著這些話,蘇婉婉心都寒了下來,又聽年將軍將罪引到了她頭上,“再問一次,你就是趙家的人罷?否則怎會攔著我除掉這些人!”


    看這眼神,聽這語氣,年將軍好像知道她的身份一樣!蘇婉婉穩住心神,道:“趙家之人的確該殺,不過這些人不是趙家之人。”


    說罷,蘇婉婉不容年將軍反駁,立即指著這些人接話道:“趙家早就被封,趙家的下人也早就被抓起來了,皇上又怎麽可能將這些罪人放出來?年將軍這是在質疑皇上還是什麽?”


    “牙尖嘴利!”年將軍冷嗤一聲,察覺蘇婉婉收了力便將自己的刀手了迴來,道:“不乏有逃出來的人罷?畢竟本將軍聽聞趙大小姐和趙夫人都逃出去了,誰又能證明她們母女不會派人去禍害他人呢?”


    此話說得當真是有理有據,她當真是無法反駁!隻能任由他們弄臭趙府的名聲了!


    蘇婉婉心中傳出了一絲無力感,看著那些“趙府的仆人”,聳肩道:“打擾了,請您繼續。”


    說罷蘇婉婉立即走向了茶館喝茶,年將軍見此,眸子的狠戾若隱若現,心中暗道:蘇婉婉,好戲才剛剛開始,今日便放你一馬!


    看著那些仆人,年將軍冷冷道:“殺!”


    他手下的人一聽,立即衝了過去,那些仆人愣住了,紛紛逃竄叫道:“我們不是趙府的人啊!我們不過是收了銀子受命過來用趙府的名頭擾亂秩序罷了!”


    “就是啊!不是要引出趙大小姐殺了她嗎?現在沒有殺她怎麽變成要殺我們!”


    “……”


    聽著這些話蘇婉婉嗤笑了一聲,“蠢貨!他們的目的未能達到又怎麽不會封口?”


    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被抓走,蘇婉婉心冷了下來,總覺得年將軍和此事有著偌大的關聯。


    看著他尖尖的下巴,腦海中忽然跳出了一個人,蘇婉婉看著走到她旁邊的齊乘風,道:“你覺得此人像不像史蓓兒的哥哥、你我的老仇人史澄舜?”


    “他?”一想到此人,齊乘風心頭猛地一震,口中的茶變得似乎無味,“未聽聞史丞相家同將軍府交好。”


    “表麵上和私底下自然有所不同,不能隻看表麵。”蘇婉婉說著,忽然飛迴來一隻鳥兒,那鳥兒乖巧地落在蘇婉婉的肩上,蘇婉婉聽著它啼叫,“年將軍迴府之後寫了一封信叫人將京城東南鹽倉的鹽低價賣給錢老爺。”


    東南鹽倉?那不就是她家的鹽倉嗎!而且還和錢家有來往,蘇婉婉唇角勾起了一絲笑容,“看來此人就是幕後之人了。”


    “他?”齊乘風說出口,卻仍舊疑惑,“可是他這三年都在邊疆,從未迴來。”


    “你我都能易容出來,我們又沒有監控看他,他到底這三年在不在軍營我們又怎能知曉?”蘇婉婉笑了笑,想著方才看到的年將軍,又是嘖嘖說了起來,覺得年將軍和史澄舜特征越來越吻合。


    蘇婉婉寫下一信找出一隻老鼠送了過去,又要了一窩鳥兒都去給自己當眼線,接下來便和齊乘風迴了三皇子府好好等候明日這年將軍的消息了。


    月亮不知何時升到空中,年將軍正在屋中窗前望月,忽然聽得“吱吱”一響,竟是一隻老鼠爬上了書桌!上頭還有他方才寫的信,墨跡未幹,老鼠上怎麽行!


    “畜牲,下去!”年將軍斥了一聲,然而老鼠一動未動反而叫得更歡了,年將軍立即走過去,老鼠立即跑了,年將軍見此正要走迴窗前,卻見桌上有一封新的信,那信上的字跡娟秀,赫然不是他所寫的!


    左右四處查看的一下,未有人出現,可這信卻莫名其妙送了過來,年將軍甚覺奇怪,看了一眼信上的內容氣得立即將信撕了!


    隻見信上所寫——史澄舜,你迴來了罷?你可想要你爹娘的骨灰盒?若是想要,子時速來史家!過時不候!——蘇婉婉。


    “嗬!你以為我會上你的當?”年將軍冷笑一聲,麵具下的臉黑成了碳。


    月亮灑下光輝,年將軍瞥見銅鈴發出光,見鏡中的自己不由得走了過去,對著銅鏡緩緩摘下自己臉上的麵具。


    這張臉皮膚略黑,肌膚粗糙,然而五官端正,整個人英氣逼人,赫然就是史澄舜!


    撫摸著自己黢黑的臉,史澄舜緩緩道:“蘇婉婉,如今我迴來了,怎能還輪得到你囂張!”


    一陣冷風吹過,史澄舜鬢角的長發飛舞著,桌上的信紙獵獵作響,史澄舜揉了揉眉心,起身打開抽屜的箱子,借著月色一看,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小鎮上的鴻門樓破產?州中的鴻門樓也破產了?”


    “啪”地一聲,史澄舜將手中的賬簿地下,眸間再次染上濃厚的殺意,“蘇婉婉,我本想留你五更死,你偏偏想三更死,我成全你!”


    說罷,史澄舜打開了門,“來人!準備三十人同我去史丞相府府!殺她個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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