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對史蓓兒的做法甚是覺得不解,嘀咕著議論起來,蘇婉婉從他們的話中聽出,原來史蓓兒從州中迴到京城便一直被禁足,今日突然被放出來,自然也不認識蘇婉婉!


    一想到今日和齊乘風出現時來挑事的那女子說她是史蓓兒安排的,蘇婉婉對這事兒又疑惑起來,史蓓兒都不知曉外頭的事兒,又怎會去派人挑釁?可是……那又能是誰安排的人?


    蘇婉婉思慮一番,先放下心底的疑惑,淡定地看著史蓓兒道:“史小姐,許久不見,突然如此嫌棄我做甚?咱們好歹也算是相識的老友了!”


    “誰跟你認識!誰跟你是好朋友!”史蓓兒一想到蘇婉婉做過的事兒便氣得顫抖起來,未見下人過來,氣得指著蘇婉婉大聲喊道:“快來人啊!你們都不聽本小姐的話了是不是!”


    史蓓兒如同一隻失去理智的獅子在叫囂著,溫婉的形象在眾人眼中大跌,下人暗道不好,不敢對付蘇婉婉,便去請了丞相夫人年氏出來。


    年氏急急忙忙出來一看,見了蘇婉婉,仿佛眼底見了明珠,都想不起來下人叫她過來是因為史蓓兒一事,立即奔了過去,嘴中甜甜道:“趙大小姐,你可來了!”


    什麽趙大小姐?蘇婉婉不就是姓蘇麽?史蓓兒瞪大了眼睛,見蘇婉婉被眾人注視的模樣心中恨得很,一想到蘇婉婉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子的人,便覺得這身份就是假的,立即捂嘴陰森森地笑了起來,“蘇婉婉啊蘇婉婉!你在外頭張狂便罷了,現如今進到我丞相府裏囂張,你心該多大啊!不怕我將你拿著秘密給抖落出去麽?”


    “你覺得我有什麽讓害怕讓你說出口的秘密?”蘇婉婉淡淡笑著,手中的湯婆子有些涼了,順手便叫丞相府的下人去換了,看樣子絲毫不忌憚史蓓兒威脅她什麽。


    眾人聽著話,起了幾分興趣,眼神交流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咳嗽了一聲,道:“史小姐,不知趙大小姐做了什麽事兒,竟讓你這般生氣!你們之間的事兒定然是誤會罷?說出來我們替你們二位分析分析。”


    年氏瞥了說話的那公子一眼,道:“莫管以前發生了什麽,今日一事既然坐在這兒,便是緣分,是各位和趙家的緣分,也是我們丞相府和趙家交好的開頭,以和為重才是!”


    “丞相夫人說的是。”那公子說著,耳朵尖紅了一些。


    蘇婉婉瞥了史蓓兒一眼,輕輕一笑,清秀的容顏宛如空穀幽蘭般吸引人,史蓓兒隻覺得蘇婉婉在挑釁她,氣道:“話雖如此,但是若她不是趙夫人的女兒呢?我可見過她,她不過就是一個農家女罷了!就是個徹頭徹底的泥腿子!大家要和趙家親近,可別找錯了人!”


    “住口!”年氏氣道,她前幾日在趙家舉辦招親初賽之時便去看了一眼,發現趙氏長得和蘇婉婉少說也有七分像!還能不是趙氏親生的麽?


    “娘,我就是要說!”一想到近日所聽到的趙家大小姐被三皇子使勁兒追著的傳聞,史蓓兒心中便難受得很,她特地讓人去使壞,可沒想到趙大小姐還是蘇婉婉!


    “娘,你們不知曉,我卻認識她!她這個人……早前還和一個遊方郎中拜師學藝,給男人們和畜牲治病!那雙手不知摸了多少男人!”史蓓兒剛說完,隻聽“啪”地一聲,臉上便傳來火辣的巴掌聲,史蓓兒抬眸便見年氏抬起的手猩紅不已!方才赫然就是年氏打了她!


    “娘!你不打她你打我做什麽?”史蓓兒瞪大了眼睛,分外不解,心中委屈得很,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年氏雖心疼,卻也冷著臉道:“來人!將小姐送迴房間裏!今日天冷,她不該出來!”


    這就是變相的禁足啊!


    眾人驚了,知曉年氏今日是想著討好蘇婉婉,便也不挑事兒了。


    今日玩什麽東西都順利得很,無人挑釁,蘇婉婉在丞相府下人的帶領下抱著湯婆子在下人撐傘的陪伴下繞著丞相府走了一圈,賞遍了丞相府的景色。


    不知不覺,走到了冰湖處,那兒當真算是奇觀,湖中央的假山銀裝素裹,像一個披著銀白冰鬥篷垂釣的老者,徒添了一番風味。


    不少下人支起桌子,擺上筆墨紙硯供自家的小姐和公子作畫,蘇婉婉淡淡倚靠在欄杆上看著,想著這京城隻有這些個娛樂的法子,不禁覺得有些無趣。


    突然,一穿著淡粉色鬥篷的女子朝蘇婉婉走了過來,女子穿著戴著帽子,脖頸上圈著一層銀狐絨毛,淡笑著朝蘇婉婉走了過來,蘇婉婉奇怪不已,“趙大小姐,沁兒方才在作畫,今日來晚了一些,沒早一些陪你作畫,你莫要怪罪。”


    你女子是誰?為何獨獨朝她走來?現在大雪飄飛,沒有什麽動物可以問問。然而瞧著她臉上的笑意,蘇婉婉放下了幾分提防,客套道:“無妨。”


    那女子淡笑了一聲,下人在一旁介紹道:“這是我們丞相府的的三小姐。”


    “我叫史沁兒,若是可以,趙大小姐喚我的名字便好。”史蓓兒淡笑著,幹淨的眸子倒映出一地的雪,毫無雜質。


    眸子如此幹淨的人,怎麽可能會有壞心思?蘇婉婉心中對史沁兒多了一分喜歡,和她攀談起來。


    史沁兒同蘇婉婉說了不少京城趣事,又說了自己在作畫時的趣事,神情突然變得落寞起來,歎了口氣,道:“趙大小姐,實不相瞞,以前教我作畫的是個公子,我和他私定終身,然而近日他卻另擇了他人,如今我想同你取經,還望你莫要怪罪我。”


    “取經?”蘇婉婉不解,而且這經和教她作畫的男子有什麽關係?


    蘇婉婉正疑惑,便聽史沁兒淡淡說出口:“我想知曉,趙大小姐用什麽法子讓三皇子對你神魂顛倒,我也想讓他那般對我。”


    蘇婉婉敏銳地從這話裏聽出一絲隱忍的妒意,立即看向了史沁兒的眸子,史沁兒澄澈的眸子此時猶如閻王手中的悲歡鏡,納盡了人間的悲涼,蘇婉婉的心不由得心軟了起來,說著史沁兒的話問下去,“難道,三皇子便是教你作畫之人?”


    蘇婉婉不想聽到心裏預想的結果,然而,卻聽史沁兒道:“是。”


    說罷,史沁兒拉上了蘇婉婉的手,“趙大小姐,聽我一句勸,不要相信三皇子說的任何一句話!他所說的,都是假的!我……也是受害者!”


    “為何?且說來聽聽。”說著,蘇婉婉心中忐忑起來,她不知若是史沁兒說的是真的,那她該如何麵對齊乘風!


    畢竟,眸子這般幹淨的人,定然不會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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