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婉婉擺菜也未理會她,二姨娘柳氏白了一眼蘇婉婉便道:“飯菜做好了便下去罷!別讓自己的醜臉影響主子在這兒用膳的心情!”


    “這可不是下人,是……”趙氏說著,蘇婉婉立即擠了擠眼睛,兩人眼神交流間,似乎懂了什麽,趙氏改口道:“你不知曉,這不是下人,這是替我調理身子的貴人。”


    說罷,趙氏命人再搬來一個凳子客氣地請蘇婉婉坐下,而後便開始吃飯了,兩人根本就不理會柳氏!


    柳氏驚奇地看著這一幕,聞著味道口中生出津夜,吞了吞口水,道:“姐姐,你怎麽就吃這麽點菜?老爺沒給你銀子用麽?哪裏像我那兒,我在我那院子,每日吃著的可是二十個菜!十天都不重複一道菜呢!和姐姐一對比,倒顯得妹妹太奢侈了,過幾日啊,老爺來我屋裏時我再同老爺說說給姐姐加菜。”


    這話既說自己得到喬付的寵愛,又巧妙地說了趙氏寒酸,蘇婉婉不禁冷笑,道:“您可別快說話了,我們府上就這點兒菜,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若是不動筷子,午飯就得和下人吃一模一樣的飯菜了。”


    一說到這個,柳氏淡定得很,“你們這菜我看著難受得慌,現如今我也不想吃了,我一會兒去大小姐那兒吃幾塊糕點就成。”


    喬暖玉哪裏能有糕點吃?蘇婉婉笑出了聲,給趙氏夾了一塊肉便道:“那你趕緊去罷,夫人身體不好,不能被你給惡心得吃不下飯。”


    “你!”竟有人敢這般和她說話!連喬付都要哄著她呢!柳氏站起來便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過去,然而,卻被蘇婉婉手上的筷子夾住,筷子尖上的油便印在了柳氏的手上,柳氏嫌棄得收手,“你這是當真是膽大包天!信不信我讓老爺將你趕出府去!”


    “我不信。”蘇婉婉說著,笑意甚濃,“夫人都沒有說我,你有什麽臉說我?怎麽,你比這是想取代夫人麽?”


    “取代?”一想到這個事兒,柳氏便笑了出聲,看著趙氏憔悴的樣子,掩嘴笑道:“我柳如意本來和老爺才最登對!老爺剛考取舉人,誰料趙老爺竟看上了他,用銀子逼迫她娶了趙氏這個醜女人!婚後老爺將我納妾也不敢不順於她,不過現在不同了,老爺早就不被她控製了!我柳如意遲早會成為喬夫人!”


    柳氏說著,狂笑起來,頗有些得意忘形,“趙氏,你可知曉老爺晚上跟我說的話?老爺說了,每天見你時都覺得心底惡心得很!”


    蘇婉婉聽著雲裏霧裏,和趙氏對了一眼,兩人想著再挖出深一些的秘密,趙氏冷冷地道:“柳氏,你膝下沒有孩子,你以為老爺會寵愛你?”


    “誰說我沒有孩子?”柳氏笑著摸上了自己的臉,指著趙氏笑道,“沒有孩子的人是你才對!我告訴你罷,你女兒……其實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是你又能如何?她和三皇子有婚約,你隻能好好對她!哈哈哈!”


    “什麽?”趙氏故作驚訝,“那……那我的女兒呢!”


    “你女兒?早被我扔了!”柳氏笑得越發地狂妄,笑得滑出兩滴淚珠子,眼角的皺紋越發密集,柳氏抬手擦去笑淚,又諷笑道:“你以為當年老爺為何會安排出去出遊?你以為你臨盆那日為何會出現強盜?你以為迴來之時發現我女兒為何會死了埋起來?這一切的一切還不是為了讓你們趙家變成喬家?還不是為了換掉你這個醜女人!”


    當年的真相竟是這樣的?蘇婉婉腦補出來了,當年喬付安排出遊,趙氏和柳氏同時懷孕,在趙氏臨盆那日碰到他安排好的強盜,顛沛流離中趙氏暈厥,喬付便用柳氏的孩子替換了趙氏的孩子,還將她在田埂上!


    甚至哄騙趙氏說柳氏的女兒在途中死了求要趙氏的歉疚!否則喬付一個入贅趙家的人怎麽好娶妾呢?


    越想越氣,蘇婉婉猛地將一碗湯朝柳氏扔去!


    “放肆!”趙氏喝住,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柳氏,沒想到你們這般能耐!反正我也快死了,你和老爺更親,你就讓我死之前知曉為何老爺說我親生女兒不是他的種?”


    “嗬!現在知曉討好我了罷?”柳氏不屑地看著趙氏,身上雖然沾著羹湯,卻依舊狂妄得很,“你以為那日和你洞房花燭夜的是老爺?錯!那日老爺偷溜在我房中呢!在你房中的人,誰又知曉是誰呢?”


    趙氏的臉瞬間白了,而後冷冷揮手,道:“來人,柳氏身上甚不幹淨!給我拖下去在昨日喬暖玉洗澡的湖裏再泡泡!”


    柳姨娘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事兒,猛地瞪向趙氏,“你竟然不好好對她!她可是未來的三皇子妃!”


    “未來的三皇子妃?笑話!”趙氏冷冷一笑,“來人啊!柳姨娘見識淺薄,將昨日夜裏皇上給的聖旨拿出來給她讀一讀!”


    柳氏心慌得很,見下人拿出聖旨立即搶在手中看著,心中慌張得很,看了之後整個人都仿佛被雷劈過一般呆滯,“不……不可能!我女兒怎麽可能會和他人苟合?不!我不信!她就是未來的三皇子妃!”


    柳氏這是瘋了!蘇婉婉為了以防她像喬暖玉一樣亂咬人,便拿出繩子將柳氏綁了,柳氏顫巍巍地看著趙氏,突然後悔,她不該過來炫耀啊!誰料竟變成了這事兒!


    “趙氏!我不信,你定然是騙我的!你趕緊將我女兒和老爺叫出來!”柳氏扯著嗓子叫喊著,頭上的金步搖都歪了,搖搖欲墜。


    “你要見你老公,去大理寺見!你要見你女兒,我送你和她去柴房相聚!”蘇婉婉說著,便讓下人趕緊叫下人將柳氏送去。


    柳氏下去了,這才變得清淨起來,蘇婉婉想著,心中煩悶得很,本無心吃飯,可是見趙氏臉色慘白便勸著趙氏吃,自己也跟著吃一些。


    突然,聽一陣腳步聲響起,門口的小廝立即跌跌撞撞跑過來報道:“夫人,小姐!海公公來宣聖旨了!海公公身旁還有二皇子!他們特地要求將趙家小姐帶過去宣紙!”


    二皇子?還趙家小姐?特指趙家小姐,說的可不就是她麽?蘇婉婉心中有些不祥的預感,果然,又聽那小廝道:“聽聞是……皇帝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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