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這個暴脾氣!我可忍不了!”蘇婉婉氣得不輕,伸出手將木牌接住,而後在小窗上探究了一下,猛地拿起石頭砸了過去。


    那老者嚇了一跳,胡子吹飛了起來,“黃老怪,你還敢叫囂不成!”


    老者打開小窗,兩人麵麵相覷,那老者老臉忽然一紅,“怎麽是個小姑娘?黃老怪呢?”


    “什麽黃老怪?那個小木牌是黃老怪給我的!說裏頭至少有兩千兩銀子!”蘇婉婉瞪道,那老著紅著脖子看著蘇婉婉,又是撓了撓耳朵,“你說什麽?大聲點兒!”


    這老者竟還有些耳鳴,是怎麽進錢莊工作的?蘇婉婉再次強調了一遍,那老者總算是聽明白了,卻依舊蹙眉,嫌棄地看著那個木牌,“裏頭可是一分銀子也沒有!他上迴來便已經被我轟走了,那個老糊塗竟然還把牌子給你了!真是老眼昏花、老了不中用……”


    那老者吐槽了一堆,而後覺得無趣便將小窗給關上了,徒留蘇婉婉一人無言地凝視著牌子,蘇婉婉心中可謂是百味陳雜。


    說好的即將成為富婆呢?怎麽又迴到窮人的身份了?


    蘇婉婉仰天望著遠處的天,看雲卷雲舒,終究是接受了事實,正想要去問黃老怪要銀子,那老者又猛地推開小窗,神情盡是嫌棄之色,“丫頭啊!你可別信黃老怪說的話!別賣藥材給他!他哪裏有銀子?他現在可是一個子兒都沒有!”


    這麽說,她的人參是被騙走了?


    唉!


    正歎氣,忽然聞到一股濃濃的薄荷味。


    蘇婉婉用手扇了扇風,轉頭一看,竟是黃老怪來了,黃老怪訕訕一笑,底氣頗為不足,“夏天蚊子多,驅驅蚊……”


    竟還敢給她打馬虎眼?下一秒蘇婉婉便衝了過去,手便提上了黃老怪的衣領,“我可不想惹上毆打老人的罪名,我看你還是趕緊還錢算了!”


    “還!當然得還!”黃老怪笑著,猛烈地敲擊著小窗子,“白老怪,存錢!快點!”


    白老怪打開小窗,“你有銀子了?真是見鬼了!”


    取走布袋,而後又扔出一個木牌,“一萬兩銀子已經存了,滾!”


    這兩人到底是什麽關係?看著對方的眼神都像仇人,又像至交。蘇婉婉考慮不了那麽多,問他要了屬於自己的銀子便離開了。


    甄秀秀已經慌張地在找尋蘇婉婉了,蘇婉婉趕緊跑過去,甄秀秀見蘇婉婉後罵了一頓便要迴村。蘇婉婉可不想,什麽東西都還沒有買呢,怎麽能迴去呢!卻也知曉現在錢財不能外露,怕帶來禍患,就央著甄秀秀用銀簪換來的碎銀子買了十斤糙米,兩斤細麵,半斤紅糖,甄秀秀已經將銀子捂得緊緊的了。


    “沒有銀子了!不能再買了!”


    聞著空中飄香的包子,蘇婉婉甚是垂涎其中的肉餡,以給弟弟妹妹長身體為由央求甄秀秀破天荒地去割了八兩肉。


    “您拿好咯!這可是上好的五花肉!夫人,要不要再來點兒別的?”


    那人將砍好的肉幹淨利落地包起來遞過去。


    “不了!不了!”甄秀秀慌忙道,而後將肉裝進自己的布袋中,卻發現蘇婉婉再次消失。


    此時,蘇婉婉進布行,各色綾羅綢緞很是漂亮,甚至還有暗紋,蘇婉婉都驚呆了,這雖然是古代,但是製作的布匹也很是精致。


    忽然,瞧見一匹紅色的料子,料子三分之二下繡著的是栩栩如生的山水,細細一看,山中的人家若隱若現,山腳下婦女正在河邊搗衣,一群紮著羊角辮的小孩正在戲耍,當真是精致!


    穿在身上,宛如穿上了一副古畫,整個人立即就變得飄逸起來。


    蘇婉婉忍不住想要觸摸,卻被一突兀的聲音給吼住,“你想幹什麽?我可告訴你,這料子造價極貴!是我們掌櫃的親自做的,你可不能弄髒了!”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蘇婉婉甚氣,又瞥了兩眼,而後手還是放了上去,那夥計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


    “你有沒有耳朵?聽不懂人話嗎!”


    “我有耳朵,但是聽不懂畜牲的話,就比如,我聽不懂你說的話。”蘇婉婉冷眼瞧他。


    “果然沒有耳朵……”那夥計忽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怒目圓睜,“你說我是畜牲?”


    “你還要再問?你不是畜牲誰是畜牲?”蘇婉婉緩緩地將手伸進袖口拿出方才的木牌,這木牌雖不是身份的象征,但是是有錢的象征啊!


    果然,才被那人輕輕一瞟,便閉上了他令人生厭的嘴臉,“哎喲,小姐,快進來瞧瞧,我們店的料子可好看了!”


    “切,能有多好看?”蘇婉婉雖如此說,但是也去看了個遍,蘇婉婉指著一塊布道:“這個布不錯。”


    “小姐眼光真好!這個布還是我們布莊限量的!”夥計殷勤不已。


    “是嗎?包起來。”蘇婉婉說罷,又指著另一塊布道:“不要那個了,要這個!”


    “好好好!”夥計笑著,暗道這個布更加貴重,賣出去一匹他可有一兩銀子的獎賞呢!


    蘇婉婉又點了許多布,而後逛到了門口,卻忽然指著一旁最普通的棉布,道:“你將那些東西放下罷,我就要一匹這個,看起來最似樸實無華。”


    夥計目瞪口呆,那個布是店內最便宜的布啊!


    他已經幫她收好這麽多布了,她竟然不要了,轉而去買最便宜的布!利潤甚是微薄。


    要與蘇婉婉理論,瞧見那木牌,又不敢,喉嚨中仿佛進了蒼蠅一般難受。


    收下布,蘇婉婉跑進對麵小布行又扯了幾匹普通的布料便去找甄秀秀了。


    甄秀秀見了布料,頓時間驚呆了,這料子雖然普通,可是得花去多少銀子啊!她可舍不得買。


    剛要罵蘇婉婉花錢太多,又見蘇婉婉衣裳滿是補丁,便罵不出了,心中盡是愧疚。


    兩人迴到牛車停留的地上,發現上去也僅有幾人,而黃宜歡分外“醒目”地坐在牛車上,準確地說,是有些辣眼睛。


    頭上插著的花是各色各樣,顏色盡是不重複,若是讓蘇婉婉來形容,那便是黃宜歡生怕別人沒有眼睛不知曉什麽是顏色二字,非要將四季戴在頭上教別人認一下什麽叫赤橙紅綠青藍紫。


    “喲!蘇婉婉來啦?我倒要看看你買了什麽!”黃宜歡言語之中盡是嘲諷,又將一支紅色的頭花拿去別在頭上,又諷笑道:“你若是求我,我便勉強給你一隻頭花,你戴上它,對比之下越發地襯托出我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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