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踩著別人的屍骨上位,自己也要有成為屍骨的覺悟。”林峰說話了,這是他開戰以來說的第一句話,這實際上是一場毫無意外的戰鬥,林峰說的八成勝算,其實還算保守。


    他原本以為楊銳澤會給自己一點壓力,可實際上,他除了靈器再無任何所長,可靈器再多有什麽用?自身實力不夠,再多的靈器你也用不出該有的效果。


    “林峰贏了。”語氣中帶有一絲失落,因為說話的這名弟子隻是金丹二重,他看不到一點打贏林峰的希望。


    “我家公子贏了?”長孫夢容一臉欣喜,就算她看不清高台上的情況,但也能從旁人的嘴中聽到比試的消息。


    黎心點了點頭,“我都跟你說了,這楊銳澤不會是那變態的對手。”


    高台上的光罩還沒有解去,但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場戰鬥的結果,楊銳澤已經敗了,隻待他身死,高台上的光罩就會解除,而很多金丹三重的弟子,已經做好了準備,隻待那光罩解除,他們就會衝上去,預定與林峰的下一次戰鬥。


    林峰表現得足夠強,但對於金丹三重的弟子來說,並不是不能戰勝。


    處於火箭籠罩下的楊銳澤已然接近絕望,少頃,他像是打定了什麽主意,不再躲閃格擋那些火箭,像個愣頭青般的衝出了火箭籠罩的範圍。


    他衝出來了,等待他的是雷雲,此時的他一身真氣隻餘一二。雷罰降下,他躲不開,所有人似乎都已經預料到他擋下這一擊後真氣便會消耗一空。


    然而楊銳澤的舉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林峰。


    “噫,這東西還能這樣用?”


    隻見楊銳澤高舉雙手,手上的臂鎧金光大盛,與降下的雷罰相做抵抗,哢擦一聲,他手上的臂鎧裂作了兩半,而雷罰之威,已經被抵消。


    並不是林峰的雷罰強到能打破靈器,而是因為楊銳澤並沒有注入太多真氣給臂鎧,沒有足量的真氣,在強的靈器也不過是一個器具。


    “嘖嘖,敗家子啊。”損失一件靈器,在多數人看來都是奢華的事情。


    “可楊銳澤又有了一拚之力。”


    是的,楊銳澤擺脫了林峰的法術攻擊,而且他身上的真氣還有餘量,此時他距離林峰不過幾步的距離,有那把靈器匕首在手,他又有了勝利的希望。


    真是如此嗎?


    他臉上的笑容還未綻放,一股絕望的氣息籠罩了楊銳澤周身。


    “雷屬性?”他隻聽得林峰口中吐出‘雷暴’二字,那些雷屬性真氣盡皆顯形,化作層層電弧,逼近他的全身。


    這是林峰第一次在戰鬥中使用雷暴,但威力足夠強,築基三重的戰法可不弱,尤其是以攻擊著稱的雷屬性。


    楊銳澤抵擋住了,可現在的他真正成為了待宰的羊羔,空氣中傳來一股焦臭味,身上的靈器並未抵擋住所有攻擊,他還是受了些傷,但這些都不足為道,因為死亡已經臨近。


    他抬頭看著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林峰,雷焰劍的劍光反射在他眼裏,滿是驚恐之色。


    “你沒有想過你會死嗎?”輪到林峰發問了。


    楊銳澤不答,他渾身顫栗,似是說不出話來,少頃,他大聲哭喊道:“叔父,救我。”他看向一邊飛在空中的五長老。


    他是這場生死戰的裁判。


    林峰也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五長老微微搖頭,開口道:“我已然勸過你不要取死,當初你聽不進去,現在我又哪能聽得進去。”他閉上了眼睛,態度一目了然。


    高台上的光罩落下,伴隨著楊銳澤血流不止的聲音,陣陣破空聲傳來。


    “林峰,我要挑戰你。”諸如此類的聲音絡繹不絕,林峰轉頭看去,入目皆是身著青袍,胸口繡著金山的內門弟子,都是一些金丹三重的存在。


    楊銳澤的死,震懾住了金丹二重的人,但震懾不住金丹三重的。


    “好。”林峰並不拒絕,他的視線從一堆人中劃過,“你是第一個上來的,便是你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這名弟子身上,隻見他臉色黃白,皮膚粗糙,見林峰看向自己,麵露喜色。


    “虞窪,你不過是仗著風屬性,身法快些,聖子之位,你坐得住嗎?一隻小小魚蛙也敢貪圖聖位!”一彪形大漢虎目一張,煞氣盡顯。


    虞窪就是林峰點到的那位弟子,他避開這大漢的目光,低著頭似是在思考。


    “按照規矩,誰第一個上來說出挑戰我的話那便是誰,虞窪,你確定要放棄嗎?”林峰看向虞窪。


    虞窪的眼睛左右搖擺不定,少頃,他下定了決心,“一月後,還請林峰聖子賜教。”登上聖位的機會,沒誰會輕言放棄。


    那大漢怒瞪了他一眼,轉身離去,其餘人見下一位人選已經決定,也不在高台上逗留,皆是飛身躍下高台,隻餘虞窪和林峰站在台上。


    “林師兄,小人有個不情之請……”虞窪躬身道。


    林峰饒有趣味的看了他一眼,“你說。”


    “小人出身不比那楊銳澤,拿不出靈器,師兄與我交戰時可否不用聖服?”


    聖服,也就是青衣,既代表著聖位的身份,也是一件防禦性靈器。


    這確實是個不情之請,林峰沒有迴話,又聽得虞窪繼續開口道:“我與師兄也無仇無怨,生死之說實在犯不著,無論勝負,我們點到為止可好?”


    “既然圖謀聖位,又豈能怕死?”林峰反問道。


    “不不不……”虞窪急忙否定,“師兄確實高才,但以師兄目前的能為,還不足以勝我,隻是如師兄這般的天才折於我手,我心實在愧疚。”


    林峰考慮少頃,麵露笑容,“好,我答應你,到時不用靈器,你也不能用上靈器,不過,生死之戰便是生死之戰,容不得改變,不然,楊銳澤不就死得太冤了嗎?”


    虞窪沉吟良久,“那就得罪了。”


    飛在空中的五長老這時才登上高台,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經生機全無的楊銳澤,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林峰,“你兩約定好了嗎?”


    兩人點頭迴應。


    “一個月後,虞窪挑戰林峰聖子,生死之戰,且不能用靈器。”五長老高聲宣布。


    底下一片嘩然,“不用靈器,那我豈不是也有機會?”


    “你?得了吧,你比楊銳澤強到哪兒?楊銳澤三件靈器都敵不過林峰聖子,你以為林峰聖子不用靈器就能任你拿捏?”


    說話那人一臉汗顏。


    而在此時的中峰之上,一座輝煌的大殿裏坐著十幾個人,大護法儼然在內,在大殿上空,一道光幕上正顯示著高台上的情況。


    一個婦人掩麵哭泣,而在她旁邊,一中年男子緊緊的捏著拳頭。


    “安易,此事到此為止。”大殿的最上方,坐著的同樣是個中年模樣的男人,隻是鬢角的一些白發顯示出他的年齡已經不止中年。


    “父親,你的親孫子被殺難道就這樣算了?”被稱安易的這男子高聲質問。


    緊隨而來的是一聲耳光響聲,“夠了,楊安易,你自己管教不周,我楊家本與林峰交好,此事若是破壞了我楊家與林峰的關係,我拿你是問。”說完,上首這人似是消了一些怒火。


    楊安易挨了一巴掌似是也本分了許多,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武極,這之後你帶上禮物代表我楊家去向林峰道歉,記住,要說明楊銳澤此事是他自作主張,與我楊家無關。”上首那人再次發話。


    大護法起身行禮,“武極領命。”


    這一大殿之人都是楊家嫡係,而上首那位身份不難猜出,他便是楊家當代家主,而楊安易,便是楊澤瑞的父親,聽得父親說還要向林峰賠禮,他合上雙眼,似是在忍受喪子之痛,唯有旁邊婦人的啜泣聲不時傳來,讓這安靜的大殿多了幾分悲意。


    “好了,你們迴去吧。”楊家家主似是乏了,揮揮手遣散了眾人,待眾人退下後,他又睜開了雙眼,“甫翼,你去盯著安易夫婦,不要讓他們再做出什麽不得體的事情。”


    “甫翼領命。”暗中傳來一聲音,緊接著,這座大殿真正恢複了寧靜。


    ……


    一戰過後,林峰再次迴到了屬於他聖子之位的那座府邸,一路上自是少不了黎心的嘮叨,又是責問他為何要繼續接下挑戰,又是指責他為何放棄使用靈器。


    林峰聽得煩了,隻一句她什麽時候迴外門,便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我迴去做什麽,青山上修煉可比外門那地方好得多了。”


    “那你就去你哥那兒,你一個女孩子住在我這兒算什麽事。”


    “我才不去呢,我哥又不會讓我住他那兒,再說,什麽叫我一個女孩,夢容不也在嗎,我要真走了留夢容一個人在這兒才會遭你毒手,我可是替子欣姐盯著你,你最好老實點。”


    到頭來原由居然是在了自己頭上……林峰倒不怕黎心盯,就怕這丫頭圖謀不軌,是饞夢容的身子!


    到了府邸前,卻見林平等在那兒。


    “你不是閉關突破金丹去了嗎?”林峰有些意外。


    “不看完你這一戰,我哪有心思閉關。”林平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進去說吧。”


    “怎麽,有什麽事嗎,唉聲歎氣的。”林峰拿出令牌打開府邸的大門。


    “有什麽事?”林平看了林峰一眼,“還不是你的事。”


    林峰腦袋一疼,黎心剛念叨完又來了個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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